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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52、最后審判
燕離心里一動,雙手合十道:“正是,敢問禪師,《廣微真經》可在寺中?”
道真卻搖了搖頭,道:“很多年前,是在的。”
燕離連忙追問道:“如今不在了?”
道真說道:“確切地說,是被盜走了。”
“盜走?”燕離心中一沉。
善塵接過了話頭道:“數百年前的某天,有個女貴人來訪,她在寺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便離去了。她走之后,我們才發現《廣微真經》不翼而飛。不過,那件事直到如今,我們也不能肯定盜經者是否便是那個女貴人,苦于缺少證據,也不好去追索。”
“善塵兄可知那女貴人來歷?”燕離道。
“聽說是圣朝皇宮里的。”善塵道。
“姓甚名誰?”燕離道。
“只知是姓顧。”善塵道。
姓顧的,數百年前的,皇宮里的。
記下了這三條線索,不管那女貴人是否盜經者,燕離都必須去嘗試不可。
他猶自不死心,道:“可有留下抄本?”
“那經抄不得。”道真說道,“廣微七友傾注了很多心力,尋常人翻閱都很困難。”
姬玄云小心翼翼地收起八海遺珠,調整了一下坐姿,斜睨燕離道:“喂,豬頭,你好端端找那經做什么?在離恨宮里還沒看夠啊?”
“學海無涯,懂不懂。”燕離半真半假道。
得了真經線索,他也不欲再留,便當場辭別。姬玄云自然也不想呆在這個苦悶的地方,便也一同回轉。
臨行前,去向般若浮圖道了個別,便即下山,回呲比達城乘船回仙界,暫且按下不題。
舉世矚目的,奉天教徒的審判,在經過了五天五夜的審問和商討過后,由于楊青檸拒不合作,關于什么時候加入奉天教,為什么加入等等,只字不提。于是九派半票以上通過,做出了雙九極刑的判決,行刑日定在了六月初一的申時。
這一結果,自然也由天策樓向世人公布,其中最讓人意外的是,道庭竟也投了贊成。
龍首山位在世人所不能及。這里有被仙云所圍繞的,宛然仙境般的重重宮殿。
到處的宮樓玉宇,雕欄是乳白色的象牙玉,玉柱是海藍色的一兩千金的深海珊瑚石,地面石板是打磨得比鏡子還要平滑的青花巖,連亭子里的梁,都是上等的檀香木。
亭子往外伸出,在一個能俯瞰的高度,煙云蔥蘢之間,掩映著一張英俊的側臉。這是一個面部輪廓無可挑剔的男子,黑發束沖云冠,身著雪白綢緞,腰束白綾嵌玉帶,外罩軟羅輕紗。
他的一雙眼睛看來十分溫和,但仿佛映著飄渺無蹤的白云,讓人無所倚重,好像墜進去,就再也爬不起來。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主人,吃點東西吧。”一個黑色長袍的侍從走入,托一個銀盤,上面是一壺酒和幾盤精致糕點。他端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送到了男子的手邊。
男子接住,目光仿佛遨游在云海,沒有聚焦,“結果呢?”
“已定了。”侍從低下頭,聲音很是難過,“雙九,六月初一申時。”
酒杯在男子手中碎成了齏粉,隨風散去。他的瞳孔倏地縮起來,又很快渙散,“怎么會如此,不應該,不應該啊……”
“六月初一,主人去么?”侍從小心翼翼道。
“去。”男子的眼神變得無比凌厲。
“大師兄!”叫喚聲囔起,一個約莫十八歲的背著劍匣的少年快步走來,“海中之冰,青凰神木,龍鱗,月魂碎片……嫁妝都集齊了,這回顧采薇再沒什么托辭了吧?”
“咦,黑星也在啊。”他瞧見黑袍侍從,笑著打了個招呼。
“參見天琪大人。”侍從低頭行禮。
“免禮免禮。”少年擺手,抓了個糕點便吃,一面含糊說,“大師兄,嫁妝快齊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去蓮花座啊?”
“雙九之后。”男子道。
“雙九?”少年睜大眼睛,“定了嗎?”眼睛深處有著莫可名狀的興奮,那個臭女人,老是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現在終于遭到報應了。
他擠了兩滴眼淚,“唉,青檸師姐這又是何苦呢,老實交代了,說不定還能得個善終。那雙九,那雙九怎的好受啊?便是意志再如何堅定,也定會求饒的。——天璣宮不是亂作一團?首席之爭,開始了吧。”說到后面,暗暗竊喜。楊青檸啊楊青檸,你走之后,我玉衡宮自會取代你天璣宮。
咽下糕點,伸手要拿,忽然對上男子的眼睛,渾身一顫,動作僵住,“大師兄……”
“我不允許你動天璣宮。”男子淡淡道。
“可,這是師尊決定的……”少年不甘。
男子眼神凌厲,還有些許莫名意味,“你和師叔,都不能動,記住了?”
“是,是……”少年不敢去看那雙眼睛,因為總有一種錯覺:有一雙手會伸出來,抓住他的靈魂,鎖在一個恐怖深淵,永世不能超生。
“那,那誰是首席?”他下意識道。
“楊小環。”男子道。
“楊小環?”少年變色道,“她才入門不到兩年,出任首席?怎么可以,上下都不服啊!”
“青檸遺愿。”男子閉上了眼睛,表達了不愿再交談的意愿。
少年縱然不甘,又無可奈何,心中暗怨,面上仍不顯,只道:“那等雙九后,便直接出發去蓮花座?”
“嗯。”
“那我下去準備。”
少年轉身退出去,來到外頭,臉色倏地陰沉下去。
一個黃袍青年迎了上來,“師弟,怎么樣?”
“雙九之后出發,加緊準備最后幾樣。”少年冷冷道。
“是,已經在準備了。”青年道。
“他求個親,就要勞師動眾,還要我們玉衡宮全權配合,結果跑腿的臟活累活,全都我們干,他自個兒整天不知在哪逍遙!”
少年咬牙,越說越氣,一張臉陰沉得可以滴出水,“整個道庭,都圍繞著他在轉,干脆倒不如叫天子庭算了!”
“唉,誰叫咱們玉衡宮在北斗中墊底,要是能取代天璣宮的話,就算是他韓天子,也不敢再隨便指派了吧?”青年道。
“他警告過了,不得插手!”少年憤恨道。
青年啞然,更顯沮喪,“去,去辦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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