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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4、般若浮圖的請求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來,李香君睜開眼睛。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枕邊已無人,氣息也盡消了,仿佛從來沒有過。
掀被起身,坐到梳妝臺前,怔怔地瞧著鏡中的自己,忽然眼淚就落了下來。
門忽然被推開,她大驚失色,轉頭去一看,卻又一怔,然后眼淚掉得更厲害。
燕離一手抓一盆熱水,一手托一個托盤,上面放著洗漱用具。
把水放在盆架上,托盤放在桌上,笑嘻嘻地道:“以為我走了嗎?”
“嗯。”李香君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是,是該我服侍公子的,我,我起晚了……”
“不用這樣,你不是奴仆。”燕離走過去,按著她的細肩轉向梳妝臺,然后拿起一個梳子,動作輕柔地為她梳頭。
“我是公子的手下……”李香君哭著說。
黑亮的三千青絲,就好似她的性格一樣溫順,一樣的簡單通透。
“你是我的女人。”燕離輕聲道,“這一點你尤其要記住,不可妄自菲薄。”
李香君轉身緊緊地抱住燕離。
燕離微微一笑,輕撫著她的秀發,“后悔嗎?”
李香君拼命地搖頭。
“那就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欺負你呢。”燕離笑著又將她轉過去,梳好頭發,又替她編了幾根小辮子,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然后將之又轉回來,像欣賞一件杰作,“真美。”
“公子是說我還是頭發。”李香君破涕為笑道。
“當然是頭發。”燕離促狹地道。
“你壞死了!”李香君抿著唇,輕輕地拿粉拳捶他。
燕離俯下身去,在她額上輕吻,“你明明是解語花,怎么聽不出我的話呢。”
李香君俏臉微紅,美眸迷離,“我不想想。”
燕離忽然將她連同凳子一起搬到了盆架前,卷起袖子,拿下臉巾浸濕擰干,然后替她擦臉。
“謝,謝謝……”李香君臉紅紅的,坐著一動不敢動。
擦完了臉,燕離笑瞇瞇地把臉頰湊過去,“說謝謝多見外啊,親一口就好啦。”
“不要。”李香君害羞地別過臉去,“還沒漱口。”
“那我親你。”燕離笑道。
“不要。”李香君薄嗔地按住燕離的胸膛,“先讓人家漱口啦!”
燕離邪邪一笑,突然抓住她的下巴咬了下去。
香唇和檀口驟然被侵犯,李香君忍不住一顫,掙扎了兩下,卻被對方越抱越緊,強烈的男子氣息幾乎要讓她窒息。
她“嚶嚀”一聲,滿面潮紅,軟軟地倒在燕離懷中。
燕離貪婪地索取著,一雙大手也沒閑著。
不知過去多久,等李香君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了燕離的腿上,渾身無力地癱在燕離身上,美眸茫然若失。
“公子……”她無力地抓住燕離使壞的手,眼睛里幾乎要滴出水來,“別,別動……不要……”
燕離忽然咬住她某一處敏感點,她的瞳孔驟然一縮,檀口壓抑不住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哭泣,然后夾緊雙腿,眼白微微上翻,嬌軀顫抖不止。
“你,你,你壞死了……”
李香君漸漸恢復了力氣,又羞又怒,張嘴一口咬在燕離的胳膊上。
燕離眼中沒有,卻微微帶著歉然,任由她發泄。
過了片刻,李香君俏臉通紅地掙扎著起身,“快出去啦,我要換衣服!”
“咦,這里有外人嗎?”燕離佯作狐疑道。
“反正不準你看!”李香君雖然紅著臉,卻還是強硬地把燕離給推出了門外。
“換快點啊,大伙等著咱們吃飯呢。”燕離笑嘻嘻道。
李香君再出來的時候,已換過一套褙子。
俏臉余韻未消,紅云微布,但眼中已盡是滿足的神態。
“秀色可餐。”燕離贊嘆說著,牽起她的手就往飯廳走。
來到飯廳,就發現般若浮圖已在等候。
李闊夫和陸百川看到二人手牽手進來,頓時會心一笑。
“都坐吧。”燕離徑自坐在首位。
李香君在他旁邊坐下。
般若浮圖坐在客席,笑著道:“跟燕公子吃個早飯可真不容易,浮圖早課都做完了。”
李香君頓時羞紅了臉,道:“居士,是我的錯,我起晚了。”
燕離拿起筷子,夾了塊魚干到李香君的碗里,然后才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放在居士身上也適用的,看來你有話要說?”
“是。”般若浮圖認真地道,“不過我希望能跟燕公子單獨談談。浮圖便是為此才逗留至今。”
“居士要走了嗎?”李香君聽出了她話中的離意。
“本為浮萍,四海為家,心無常住,天下寸步。”般若浮圖施了個法號。
燕離放下筷子道:“既如此,請借一步說話。”
二人來到院外涼亭,各自分坐,燕離笑道:“居士要和我談的,總不會是風花雪月。”
般若浮圖神色平淡,但卻前所未有的認真,“前塵往事,燕公子總不會已經忘懷。”
“有些已忘了,有些記不住。”燕離道。
般若浮圖輕聲道:“燕公子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欠浮圖一個人情。”
“自然記得。”燕離道。
“浮圖可以要回來嗎?”般若浮圖道。
“請說。”燕離道。
般若浮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卻還是對著燕離的臉,“紙鳶是我好友,她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
燕離心中一震。
般若浮圖淡淡地道:“她怎么受的傷,為什么受傷,浮圖已不想追究。我只希望燕公子能盡全力去治愈她,讓她從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苦中拔脫出來。”
“我……”宛若飲沒一切的赤紅,千片碎亂的浮云之間,仿佛又浮現出滿溢而出的淚水,盡管歷久,依然疼痛難當。
“我會的……”他發出沙啞的嗓音。
般若浮圖站了起來,背對著燕離,“燕公子不要忘記今日答應過浮圖的事,他日若是違背,浮圖便再沒有燕公子這個朋友。浮圖言盡于此,告辭。”
語罷徑走,一直不停,也不曾回頭。
李香君進到亭子里來,坐在燕離旁邊,按住他微微顫抖的手,神色溫柔而且堅強,“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里等你。”
燕離忍不住把她按入懷中,“我不在時,好好照顧自己。”
黑暗無光的地穴。
還是那個祭壇,絲絲的流光涌向分布十三個方位的影子。
“龍,金烏真焰到手了,真他媽不容易,巢被燒得半死,都快失去意識了……這玩意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吃,能用來釀酒嗎?現在怎么辦?”顛三倒四的影子說著顛三倒四的話。
那披著大氅的影子淡淡道:“送回來,時機還不成熟。”
“龍,我已經搜過一遍巨鹿境了,沒發現目標啊……”一個水波似的影子道,“難道星云圖也會誤報的嗎?”
“那就再搜一遍。”大氅的影子道。
“龍,找到離恨天遺址了……”一個女聲的影子道。
“是蓮嗎?”
“是。”
“龍,還有我,哈哈哈,我是鷲。”
“把位置給李。李。”
“干什么?”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把廣真引過去。”
“知道了。”
“李,你應該對龍尊敬一點,他是首領。”
“啰嗦。”
文莊。
“大人,曹俊回來了。”
姬紙鳶聽到門外有人說話,當即從榻上下來,來到院子里,只見尉遲真金和曹俊站在門外,曹俊滿臉微笑,向她拱了拱手:“大人,幸不辱命。”說著遞過來一卷竹箴
“很好。”姬紙鳶接過來,粗略瀏覽一遍,“給你記個大功,現在條件艱難,日后補上。”
“不必。”曹俊眼神溫柔,深情地道,“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姬紙鳶微微蹙眉。
“主人,東西到手,我們該走了啦。”
玥兒不知從什么地方鉆出來,拽著姬紙鳶就走。
姬紙鳶順勢道:“出發洛京。”
玥兒走到半途回過頭來,陰冷地盯住曹俊,眼中滿是警告。
曹俊淡淡笑著與她對視,卻是毫不示弱。
“放棄吧。”尉遲真金忽然說了句話。
曹俊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道:“尉遲大人何出此言?”
“你道行太淺,斗不過她的。”尉遲真金嘿然一笑。
“是嗎?”曹俊神色淡淡不以為然。
洛京自古以來就有天下之中的稱譽,無數皇朝在此定都,出現過各種各樣的強者,稱得上人杰地靈。
而占據這洛京六州三十郡的不是別人,正是魏王姬破虜。
姬破虜本是庶出,乃是圣京一百多個皇子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他本該和別的不受重視的皇子一樣,默默無聞平淡度日直至老死,誰知二十年前神隕之戰他受命參戰,自此掀開破虜霸王的傳奇之旅。
因其戰功彪炳,修行更是絲毫不弱于當今圣皇,所以即便他強占了整個洛京,圣朝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是將其封為了魏王。
魏王境也是由此而來。
這一天,一個黑衣戴笠的男子從東城船港走出。
撲面而來的喧囂繁華,使得燕離禁不住微微失神。
巨鹿境那樣荒涼之地,連漕幫的船都到不了。距巨鹿境最近的,便是這個魏王境的洛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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