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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42、禍水東引
二人沖上就近一個屋頂,就見煙塵中沖出一個衣衫破破爛爛的謝頂中年男子,幾乎渾(身shēn)都是血跡,滿臉的驚懼,“燕十一,你這個瘋子,凝碧崖不會放過你的!”
一面放著狠話,一面又倉惶遁走。
星宿閣的弟子眼看大高手遁走,頓如鼠竄四散而去。
那些隱藏在暗中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高手,在看到顧清幽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沒機會了,只能忍痛放棄肥羊,暗自遁走。
不多久,鳳凰酒樓周圍的人就走了個空。
妖異的低笑聲在破樓內來回旋繞,煙塵逐漸消去,露出燕十一稍顯狼狽的(身shēn)形來。
他(身shēn)上衣衫也有多處破損,破損的地方,傷口很深,鮮血直流,連他一向最為(愛ài)護的紫發,都沾了不少的灰塵。
忽有所感,他轉過(身shēn)去,就看見隔壁屋頂上的顧清幽和錦衣女子,他只輕輕一瞥,便似看了個無關緊要的過路人一樣,重又轉回去。
“目中無人的混蛋!”顧清幽忍不住罵了一聲。
燕十一只作聽不見,彎腰撿起那個即使桌椅碎成齏粉,也完好無損的酒杯,里頭的酒竟也是點滴不灑。他動作緩慢地送到唇邊,緩緩地飲盡,酒液在他口中停留了很不短的時間,然后才緩緩地咽下去。
錦衣女子朝顧清幽使了個眼色,“他受了重傷,咽下去的是血。”
“我看到了。”顧清幽淡淡道。
錦衣女子搖了搖螓,道:“他受了很重的內傷,凝碧崖的《凝血刀訣》,本就是數一數二(陰陰)毒的法門,真不可思議,他居然還沒倒下,不過只是在強撐罷了,我猜他甚至都已經無法感應周圍的(情qíng)況,如果他知道覬覦他的高手被我們驚走了,肯定不會在這里逗留。”
“他可以開口求救。”顧清幽道。
“他不會開口的。”錦衣女子笑道,“這件事還要落在妹妹(身shēn)上。”
顧清幽蹙眉道:“我憑什么救他?”
錦衣女子眨了眨眼睛,略顯俏皮地道:“我可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故事。”
顧清幽撇過臉去:“我跟他什么也沒發生。”
“好啦好啦。”錦衣女子像哄小孩一樣攬過顧清幽的細肩,在她耳畔耳語了兩句。
顧清幽神色微動,想了想,勉強道:“既如此,我試試吧。”
說完(身shēn)形憑空一掠,便落到了鳳凰酒樓里。
燕十一用眼角余光去打量她,微微皺眉。
“真巧。”顧清幽有些不自然地道。
燕十一輕笑著道:“真是不幸,怎么又遇到你了。”
顧清幽冷笑道:“遇到我確實是你的不幸。不過,我不想趁人之危,我知道你想借用金庭洞天,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燕十一的笑容漸漸斂去,道:“我不需要。”
他竟是連條件也不聽,便想離開,可是走不兩步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他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顧清幽遲疑了一下,冷冷道:“我不是施舍你,是真的有事(情qíng)要請你幫忙。”
燕十一停住腳步,淡淡道:“說說看。”
“總要等你修為突破了再談,還不知道你能不能灌頂成功呢!”顧清幽道。
燕十一又要走。
顧清幽跺了跺腳,“第一個條件,凡我鳳凰(殿diàn)門人,不準加害分毫,如果遇到她們有難,你要第一時間(挺tǐng)(身shēn)而出。”
“第二個。”燕十一沉靜地道。
顧清幽道:“凝碧崖越來越不把鳳凰(殿diàn)放在眼里,我決定給他們一點教訓,你來助拳。”
燕十一眉頭又皺了起來。
顧清幽冷哼一聲,道:“你不要誤會,這鳳凰酒樓是我開的,他們毀了我的酒樓,我肯定要找他們算賬,但我不想依靠鳳凰(殿diàn),所以才找你助拳。”
燕十一想了想,道:“第三個。”
顧清幽道:“暫時想不到,先留著。”
燕十一又要走。
顧清幽氣得俏臉發白,正要罵人,誰知燕十一走了不到兩步,抑制不住傷勢,“哇”的吐出一口血,眼看就要栽倒在地,鬼使神差之下,她沖上去在他倒地之前抱住了他。
燕十一躺靠在她臂彎里,只覺眼皮越來越重,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顧清幽第一次抱住一個男子,陌生的氣息和奇異的觸感都讓她不知所措,一時呆住。
但見燕十一緊緊鎖住的眉頭,忍不住低聲罵道:“白癡,就知道逞強!”
錦衣女子望著這一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燕十一,有趣的名字,有趣的人,既然如此,破境之后,就暫時定在十一名吧。”
花江城,王府。
叫喊燕離的是個年輕的侍衛,看到燕離推門出來,帶一股子優越感和些微的同(情qíng)道:“你就是古觀瀾?快些跟我走,郡主正在大發雷霆。”
燕離搞不明白郡主大發雷霆,跟他這個小小的侍衛有什么關系,難道他去了就能平息她的怒火,從而拯救世界?
“咳,這位大哥,發生什么事了?”
“跟我走,路上說。”年輕侍衛說著就走。
燕離跟上去道:“郡主在演武院嗎?”
“對。”年輕的侍衛一面帶路,一面幸災樂禍地道,“聚英樓那些家伙辦事不利,郡主火氣大著呢。”
燕離道:“哦?辦什么事?”
年輕的侍衛詫異道:“這你都不知道?”
“小弟剛進王府。”燕離道。
年輕的侍衛這才恍然,同(情qíng)地道:“剛進來就得罪了張教頭,他可是出了名的記仇,看來你想從演武院出來有點困難了,祝你好運。”
說到這里嘿嘿一笑,“燕離那個(淫吟)賊你總聽過吧,這兩天把花江城鬧的滿城風雨,龍皇府抓不到他,滑溜得像泥鰍,郡主于是派了聚英樓去對付他,不料連人家半根毛也沒碰到,(誘yòu)餌也沒保護好,還有個幫派的老大也死了,這件事一發生,坊間傳聞又不好聽了,說什么都有……”
這時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他壓低了聲音道:“我跟你說,郡主可在乎她在名花榜上的排名了,聚英樓那么廢,被個(淫吟)賊如此戲耍,肯定又要掉排名了。”
燕離詫異道:“名花榜排名和聚英樓有什么關系?”
侍衛道:“你不知道嗎?名花榜上榜者單是美貌還不夠的,必須要有讓人記得住的特點,可以是本(身shēn)的,也可以是外在,郡主是個麻瓜,不會修行,不然憑她美貌,排進前十五不是問題。”
燕離若有所思道:“這些榜單是誰排定的?”
“天策樓啊。”侍衛道。
燕離道:“我知道天策樓,我是說,天策樓里都是些什么人,憑什么排這些榜單?”
侍衛像看白癡一樣看他,“這世上就沒有天策樓不知道的事。”
燕離道:“你這不是答非所問嗎,我是問什么人……”
“廢話!”侍衛停住腳步,抱著膀子昂著頭,“古觀瀾,我發現你一個新來的侍衛管的很寬啊。”
燕離只好閉嘴不說。
侍衛哼哼地教訓道:“話多的人,命都不長,從紅山園來,還不知道啊規矩啊,我看你在演武院活不過兩天。”
他忽然發現燕離正盯著他看,冷笑一聲:“怎么,說你兩句不高興了,想報復我啊,記住大爺我的名字,梁俊山。”
燕離搖了搖頭,指了指他(身shēn)后。
這時兩人走到了一個校場的入口,梁俊山回頭一望,就見一個四十出頭的冷面中年男子站在校場入口望過來,眼神冰冷而且銳利。
“龍教頭!”梁俊山臉色一變,慌忙迎上去。
燕離跟著過去,見這男子也披一個藍色外衣,心知是教頭級的人物,修為在修真境以上,不知比起天鷹如何。
“辦事不要拖拖拉拉!”龍教頭只說了這一句,便調頭走了,卻是一眼都沒看燕離。
“是是是……”梁俊山點頭哈腰地目送他離去,然后瞪了燕離一眼,“你媽媽的,沒事問七問八干什么鬼,快跟我進去!”
燕離暗自好笑,跟著他走進演武場。
塵沙飛揚,擋不住軒轅臺上殘暴的行徑。
梁俊山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帶著燕離走到了臺下兩列侍衛大隊中。
燕離走近了一看,發現臺上除了少數幾個,其他人都不陌生。
最熟悉的當然要屬跪在地上的馮開山、楊開泰以及李三。
一個二十出頭的,著黃藍相間的連衣短裙的女子,正手握一根荊鞭,狠狠地抽打著這三個人,“賊沒抓到,狗還死了幾條,你們簡直就是廢物!廢物!一個(淫吟)賊都抓不到,要你們何用!”
打的是跪的三個人,罵的卻是站著的那些人。
這時一個俊秀的青年笑著道:“昨晚那個(淫吟)賊一開始并不知道我們的埋伏,但他卻是第一時間向外逃跑,所以我斷定有人通風報信。跟那個(淫吟)賊直接接觸過的有四人,其中柳鶯已經死了,就剩這三個最可疑。”
“郡主,”他掃了一眼馮開山三人,“關鍵不在于我們聚英樓無能,而是想不到有人背叛。”
他這一手禍水東引實在很妙。
因為即便是姬憐美自己,也不愿意否定聚英樓,那樣等于否定她自己。
姬憐美的怒火順勢一轉,更加怒不可遏,“說,到底是誰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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