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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2、封官
或善意,或惡意,或羨慕,或嫉妒……各色的眼神一下子都投了過來。
燕離輕拈酒杯,緩緩地抿了一口,這時候一陣寒風吹過,兩片不知名的花瓣落在他的頭發上,他伸手取下,放在鼻間一嗅,忍不住閉上眼睛,微微地露出一個欣然的笑意,仿佛為這酷寒之中的神圣的生機感到無上喜悅,從而迸發出了無限的靈感。
就在那個千金名媛倍加期待的時候,燕離淡定而從容地開口道:“我不會。”
坐在他旁邊的連海長今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心說不會還裝模作樣老半天。
“你說什么?”那個千金名媛俏臉上的(嬌交)羞似乎一下子被這嚴寒給凍結了。
燕離隨手扔掉花瓣,把玩著酒杯,輕描淡寫地道:“我只會殺人。”
若有似無的殺機,在百花園里縈繞著,仿佛要和這刺骨的嚴寒共舞。
“會不會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一個朗聲從另一邊傳過來,說話的是劉承風,曾護送般若浮圖回幽州,衛尉司的統領之一,其父劉成是衛尉司的郎中令,統領三萬衛士,算的上位高權重,所以他們父子都在席中。
劉承風微笑著道:“山外野人,游散慣了,會彈個琴念個詞,就自以為了不起,不解風(情qíng)的很,君怡小姐又何必自折(身shēn)價?”
“沒關系的。”那千金名媛嫣然一笑,美眸自然透出幾分(誘yòu)人的媚意,“是君怡的不對,好教燕公子知道,小女子姓方,名君怡,君子的君,豎心怡,平生最是仰慕燕公子這等少年英雄。方才由于見到燕公子本人,一時(情qíng)難自(禁jìn),才做出如此……”
她說到這里就住了口,似乎想到了自己方才的行為,整張臉都羞成了紅蘋果,還不時偷偷地拿眼睛去瞧燕離。
燕離終于看了過去。宴席在百花園中的空地,正東位是姬天圣,左右兩排是百官,他坐在姬天圣左邊的中間的位置,方君怡在斜對面,位置還要再靠后一些。
這位女子站立在嚴寒之中,就好像一株在寒風中搖曳的柔弱的百合花,看起來非常的純真,純真之中,偏偏又帶著一絲難言的嫵媚。
最重要的是,她竟有堪比唐桑花的(身shēn)材,尤其是細腰上的束的緊緊的玉帶,將那兩座峰巒完全凸顯出來,并且傲人(挺tǐng)立,讓在座的不知多少頭狼垂涎不已。
任誰被這樣一個女子仰慕,都會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可惜燕離并不買賬,板著臉道:“你做的確實有缺矜持,大庭廣眾之下,怎么能主動向一個陌生男子搭話?”
“你……”方君怡俏臉上的羞紅徹底轉變成羞怒,似乎覺得掛不住臉,恨恨一跺腳,扭頭跑了出去。
沈流云道:“你見過陳平?”
燕離道:“沒有。”
沈流云頗覺驚奇:“那你今天說話怎么跟他一樣樣?”
方父名叫方顯懷,官居中書侍郎,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見狀不由大驚失色,一拉沒拉住,急忙對侍女道:“還不追上去看著小姐!”
侍女慌忙跟去。
方顯懷跟著走到姬天圣面前揖禮,惶恐道:“小女驕縱,不告而別,實在放肆,微臣回去定當好好教育。”
姬天圣嘴角有一絲不著痕跡的笑意,道:“無妨,書生小姐的故事,不是對誰都適用,何況他不是書生。”
“是是是……”方顯懷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朝燕離拱了拱手,“燕,燕公子,小女年幼無知,如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堂堂四品中書侍郎,卻對什么官都不是的燕離低聲下氣,實在有夠卑微的。
燕離道:“你不必如此,她沒有得罪我。”
方顯懷這才敢歸坐。
姬天圣道:“今(日rì)賞花只是末節,年關將至,朕著人備了些年貨,里面有一點竹山的清溪茶,諸卿順便帶回去吧。”
百官一聽有“清溪茶”,頓時激動起來,齊聲道:“謝主隆恩。”
清溪茶是出了名的香茶,傳說飲用一口清溪茶,三五(日rì)唇齒都留有余香,有清潔口齒,祛除口臭的奇效,歷來是皇家的貢品,只有皇室成員才能享用。相信他們回去之后,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品嘗,享受一回皇帝的待遇。
“皇上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這時候又有一個輕柔的嗓音響了起來。
發出聲音的是坐在姬天圣(身shēn)側的一個宮裝貴婦,她長的不算特別美貌,但深嵌在兩彎秀眉下的一對明眸,宛如兩壇清冽的美酒,充滿了驚人的吸引力,未品已先醉了。
對于這么樣一個女人,無論誰只要看過一眼,就再也難以忘記。
燕離記得,這是那位太妃娘娘。
姬天圣道:“朕忘了什么?”
太妃嫣然笑道:“對荒族一戰最大的功臣,至今還未封賞,這有違皇上賞罰分明的作風呢。”她的嗓音輕輕的柔柔的,好像棉花一樣打在臉上,非常的舒服。
對于這位太妃娘娘,燕離總有種見過好幾回的感覺。
姬天圣淡然一笑,道:“朕并不是忘了,只不過實在不懂怎么樣封賞,不知眾位(愛ài)卿有什么建議?”
“臣以為,修行者最重要的是一個財字,不如賞燕公子良田百頃,宅第十座……”
“微臣以為,似這等大功,至少應封個平天侯,征夷將軍,以示陛下隆恩。”
燕離現在是皇帝(身shēn)邊熾手可(熱rè)的紅人,有心巴結的官員紛紛提出建議,一個比一個大膽,一個比一個夸張。
這時候楊安突然發出一聲輕咳。
百官立刻住口,某些時候,楊安就代表著皇帝的意志。
楊安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大理寺一直群龍無首,燕公子屢破奇案,不如就讓他出任大理寺卿,一來人盡其才,二來彰顯圣恩。”
聰明人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早就內定的事,只不過讓一個十九歲的少年出任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朝中或許有阻力,所以故意拖到這個時候。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以為然。”
“此事極好。”
“燕公子正是破案的奇才。”
姬天圣滿意點頭,道:“燕離聽命。”
燕離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揖禮。
姬天圣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理寺卿,書院方面,你還是學生,朕(允yǔn)你隨意進出,趙啟平出(身shēn)書院,又跟隨你出生入死,破格提拔為大理寺少卿,輔佐你辦案。再賞你黃金萬兩,二十個奴婢,三十個侍從,宅第一座。除此以外,你還有什么愿望嗎?”
燕離搖了搖頭,道:“臣領旨謝恩。”
姬天圣道:“楊安。”
“老奴在。”
“讓中書省擬召吧。”
“喏。”
卻說方君怡羞憤離場,她的貼(身shēn)侍女好不容易追上了她,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小姐,您別生氣了。”
方君怡滿臉的冷傲和憤怒,道:“我方君怡長那么大,從未受過如此羞辱!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像條狗一樣跪在我腳下,請求我的寬恕!”
這時候一個華服中年男子和她擦(身shēn)而過,那中年男子走到百花園入口,回(身shēn)望著方君怡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表(情qíng)。
他轉頭問守衛道:“那個女子是什么人?”
守衛恭敬道:“啟稟司徒大人,她是方侍郎的千金方君怡。”
“哦,本官聽過這個名字。”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然后笑著在守衛的肩膀上拍了拍,“天寒地凍的,你辛苦了。”
“不,不辛苦……”守衛激動地說。
中年男子走入百花園,坐在姬天圣左手邊第二位的官員笑著道:“伯庸兄,你錯過了一場好戲。”
“年貨都發下去了吧。”
紫宸(殿diàn),姬天圣坐在案前,一面批閱奏章,一面問道。
楊安含笑道:“老奴親自監督的,您放心便是。”
姬天圣道:“你怎么會想到,要給百官發放年貨?”
楊安道:“一方面體現陛下的體恤之心,一方面今年上貢的清溪茶有些多,您平常也不(愛ài)喝茶,放久了容易壞,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qíng)。”
“嗯,還是你想的周到。”姬天圣道。
楊安笑著說:“不敢,陛下(日rì)理萬機,老奴也只能替您分擔些旁枝末節。”
這時候一個侍衛走進來道:“啟稟陛下,裁決司指揮使求見。”
“進。”姬天圣放下筆,看了楊安一眼。
楊安會意,當即從小門離開。
李邕大步走進來,正要跪下見禮,姬天圣站了起來,道,“不用行禮了,告訴朕調查結果。”
“喏。”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道:“臣已經查清楚,十二年前確實有一道命令傳到尚書臺,本是要誅白氏九族,好像是因為白崇喜與刺殺皇后的刺客有關。”
“母后?”姬天圣瞳孔微一收縮。
李邕點頭道:“正是,至于是什么關系,臣不知道,只知先帝勃然大怒,那命令也確實是先帝所發,當時沈公還曾經大力勸阻。白氏滅門后,沈公悲傷成疾而逝,先帝感懷,下令平反白氏,外傳門派余孽所為。”
姬天圣道:“有沒有提到龍神戒?”
李邕搖了搖頭。
姬天圣美眸一亮,道:“就是說,也有可能是張懷璧騙朕,雖然父皇確實下了那樣的命令,但卻是因為涉嫌殺害母后的刺客,而不是為了一己私(欲yù)……父皇深(愛ài)母后,失去理智也是可以理解的,后來不是為白氏平反了么?”
李邕點了點頭,笑道:“非常有可能,先帝之仁厚,天下皆知。”
姬天圣舒了一口氣,道:“嗯,這件事你辦的很好,對了,白氏可還有幸存者?”
李邕道:“據記載,沒有活口。”
姬天圣道:“你還是去查一查吧,朕想彌補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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