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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漁村 93.送禮的說法
傍晚,金宏坐在店鋪門口面色陰沉如水。
一條哈士奇跑過來溜達了兩圈,然后對著他屁股下的椅子腿翹起了腿,美滋滋的想要撒泡尿。
金宏一腳踹上去:“滾你麻痹!”
他媳婦不樂意了:“你踢我的萬萬干嘛?”
金宏怒道:“萬你罵了個八字,多少天沒生意了?你還有心情逗狗?”
他媳婦更不樂意了:“沒生意關我什么事?你看門外立著兩個狗草的比貨,他們拉著橫幅誰能來咱們家買東西?”
金宏往門外看看,看到兩個青年坐在樹蔭下玩手機,他們身邊拉了一條橫幅,上面寫著:黑心商家,流氓商家,游客勿上當。
偶爾有來鎮子玩耍休閑的游客想買潛水用具和租賃船只,走到他們門口看到這橫幅,就會立馬離去。
沒有客戶上門,他們去哪里宰客?
胖婆娘不滿的說道:“你想想辦法怎么解決這個事,你不是能耐的很嗎?你那么些兄弟,怎么需要的時候一個用不上了?杠子大兵他們人呢?”
金宏臉色一黑,這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屏幕道:“哼,說曹操曹操到,杠子打過電話來了。瑪德肯定又是找我喝酒,我今晚不在家吃了。”
“喝喝喝,喝死你馬勒戈壁的!”胖婆娘大怒。
金宏更怒:“閉嘴,我光喝酒?我今晚得順便跟他們談談怎么處理這個事。龍頭村個小比崽子,我還收拾不了他了?”
說著他接了電話:“喂,杠子……”
“金哥金哥金哥,喂喂喂?啊,金哥啊!沃日救命!我在龍頭村,我被扣下了!金哥,你過來一趟行不行?我被他們扣下了,出了點事,出了點意外!”
一頓搶白,金宏懵了:“啥?你被龍頭村的人扣下了?到底誰踏馬是流氓啊?”
“金哥別說那么多了,也別報警,沒用,沃日縣里老貓今天來要賬,我不是跟他熟嗎?就過來幫忙,結果瑪德被扣下了,他自己偷著跑了。我被扣下了,就是被上次砸咱們店的那小子——不是,被上次咱們坑的那個哥哥給扣下了,你快來啊,你趕緊來!”
“怎么回事?”金宏眉頭皺巴起來,“你慢點把話說清楚了。”
“還說個急吧的清楚啊金哥,你兄弟、你弟弟我被人扣下了!算了算了,我把事情給你說一遍,麻痹你肯定不信……”
金宏在店門口溜達著聽電話,很快眉頭跳動了起來。
‘打暈兩個、一個倒吊在水井里’、‘動了砍刀、砍刀被他掰斷’、‘老貓撂下錢逃跑、有孩子被砍傷’……
聽到后面他驚呆了:“你踏馬講故事呢?把砍刀掰斷了?!這麻痹的、麻痹的是喬峰啊?擒龍手?!”
“金哥,我沒騙你,我騙你我全家都是你孫子!我親眼看到的!龍頭村這哥哥從小在少林長大的,真的,一把砍刀就那么掰斷了!”電話里的聲音至今心有余悸。
金宏掛斷電話,怔怔的坐在了板凳上。
胖婦女問道:“杠子打來的?什么砍刀?哪里的喬峰?你們要跟喬峰去干架?可別動刀子啊,咱們還得過日子呢。”
金宏不說話,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外面,臉上表情變幻不休。
良久,他說道:“前幾天我托大壯買的那個水下推進器呢?你給我拿過來。”
胖婦女道:“在倉庫擱著呢,你干嘛?這不是要往外出租嗎?有顧客了?”
金宏道:“不出租了,我送人。”
胖婦女頓時急眼了:“你送人?送你爹呀?這推進器多少錢你知道嗎?四五萬塊呀你送人!你爹也不能送!”
金宏起來揮手要打她:“別嗶嗶了,草泥馬一張破嘴。我干什么我心里有數,快去給我拿過來!”
“你不說送誰我就不給。”胖婦女吼道,“有種你打我,你打我、我讓萬萬咬你!萬萬!萬萬!”
哈士奇無蹤無影。
金宏不耐道:“真踏馬老婆幣娘們,送給上次咱們坑的那個小子,我去跟他合計合計,讓他把門口橫幅撤掉。”
胖婦女生氣了:“喔,讓你想辦法,你就想出這么個裝孫子的辦法?裝孫子誰不會?”
金宏氣的跺腳:“你快閉嘴吧草擬嗎,我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懂嗎?我踏馬這是孫子兵法!”
“裝孫子還裝出兵法來了?”胖婦女輕蔑的說道,“老母豬帶胸罩,你是一套又一套啊!”
金宏快氣死了,他想自己去拿,但被媳婦擋住了,只好無奈的解釋:“那小子惹了老貓,老貓是龍哥的人,他這次攤上事了,肯定得挨收拾。”
“那你……”婦女要說話。
金宏暴躁的揮手:“別說話聽我說,他絕對惹禍了,但杠子在他手里,我去給他送禮,一是為了把杠子救出來,二是向他示好,讓他把橫幅撤了,三是故意慣著他,讓他更囂張,這樣龍哥遲早會弄死他!這叫慣子如殺子,孫子兵法說的!懂?”
胖婦女不懂,不過她看出自家男人忍到極限了,只能拉著胖臉去把一套推進器從倉庫拖了出來。
半晌之后,一輛車標是盾徽、下面鑲嵌著‘porsche’字母的SUV在崎嶇山路奔馳,金宏開著愛車、帶著兩個兄弟從鎮上駛向龍頭村。
“罵了隔壁這破路,草擬嗎老子懸架好像碰上了沃日誰他媽比在路上拉屎……”
一路破口大罵,一路顛簸流離,他們總算進入龍頭村。
金宏給杠子打電話,然后開車到了村東頭后看到自家兄弟一瘸一拐的出現了。他打眼一看,一條狗跟在他身后,正是重傷了他兩條愛犬的那條金短毛。
“沃日杠子腿怎么了?怎么成瘸子了?”車上的人大笑。
金宏瞪了他一眼:“閉嘴,煞筆啊,杠子咱們自己弟兄。提上東西,跟我下去。”
看到他到來,杠子激動的快要哭了:“金哥,這邊這邊,你想想辦法把弟弟撈出去啊,這村里一群變態!”
金宏進門,然后捂住了鼻子:“臥槽,什么味啊?這么臭?!誰在院子里拉屎了?”
“是鐵頭拉的,鐵頭被塞進井道里,他估計也有幽閉恐懼癥,嚇得拉了一褲子,草,你可把我弄出去啊,否則估計我也得塞進井里去。”光頭大漢一臉恐懼。
金宏打眼在院子里一掃,看到了縣里有數的大混子鐵頭。
這會鐵頭可一點也不鐵,被人綁的跟粽子似的,正靠在墻角默默流淚,臭味和臊味正是從他褲子里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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