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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血丹心 第六章 潛龍沉淵底 平湖暗潮生
那少女見這伙人這么肆無忌憚,心里驚慌,連忙拉著自己娘親往后閃躲,空間狹小躲避不及,眼見就要受辱。
忽聽身后一陣響動,也不知那馬受驚了還是怎么的,唏溜溜叫了一聲,轉個半圈,拖著馬車徑直奔了那惡少年及眾人而去。
距離相隔既近,來勢又洶洶,眾人紛紛向兩邊逃避,慌亂中卻不知被什么東西打到似的,慘叫連聲。馬車馳過后,七歪八倒躺了一地疼的翻滾。
余人驚疑,雙方紛紛停手,不知發生了什么變故,趙遠連忙扶了馬七奔過來護住那母女二人,,只見那輛馬車跑了幾步后又自己停了下來,名叫元召的孩童雙手緊緊抱住轅桿,渾身瑟瑟發抖,嘴里還在喃喃著:“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啊…….”。
那邊剩余幾人也早圍攏住那少年和家衛查看詢問。細看卻不見有什么傷處,只是喊身上疼的厲害,那領頭的公子臉上陰晴不定,又仔細看了看那輛馬車,只有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孩兒坐在那里呆呆的看著這邊,似是嚇傻了一般,其余卻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當下心里已有判斷,一個小孩子不會有什么古怪,一定是那匹馬被這邊刀棒打斗聲所驚跑起來,碰巧撞上了一干人的。
他卻是不知,這個小孩子卻大有古怪呢!
元召本來并不想多事的,這種“衙內公子官二代”之類的橫行,好勇斗狠,他在前世見得太多了,古往今來的這類貨色都一個德行!
后來見那公子在背后暗箭射向馬七,他看的清楚,這一箭足以斃命。雖然對這魯莽大漢并沒有什么好感,要說見死不救,元召自問還沒有那么冷血。因此他暗中凝勁揮出一支竹簽,在那枝箭就要射到馬七面門時,竹簽正打在箭頭前端,來箭轉向之間,又射斷了兩人相持的皮鞭,以致那少年收力不住自己摔到馬下去了。
他動作細微,自是無人察覺。可別小看了元召這簡簡單單的一揮之力,要是被別人看到定會大吃一驚!其中的勁力,速度,目準,動作協調已是凝聚了他七八分的修為,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及至這紈绔子不甘罷休,又來欲侵辱少女,元召用手指在座馬耳后輕輕一彈,順勢拉了一下,那匹馬卻似受他指揮一般,猛然發作沖過人群,他借助馬車掩護之際,在瞬息之間把五六個家衛一一擊倒,身法快如閃電!
要說這幫家衛本是出身軍伍,人人皆是身經百戰,才得以在這等權貴之家充為鷹犬,可碰上元召,那就差的太遠了。
他所修習的全是后世的殺戮絕技,拿捏之準,一擊必倒。這還是他不欲殺傷人命手下留情了,并沒有朝絕命部位下手。饒是如此,這幫人已是半天爬不起身來,在地上呻吟不絕。
那個公子問了幾句,見眾人說不出所以然來,心中不禁戾氣勃發,他本是當朝皇叔淮南王之子,單名一個建子,別看此人年紀不大,卻是頗有心機。
這次代父親進京朝貢,以賀皇帝“重陽節”。這幾日就住在父王舊交太尉武安侯田玢府上,與這小侯爺田少齊卻是臭味相投,兩人都是紈绔習性,更兼他有心示好,一番相交下來,一拍即合,幾天來,兩人游遍長安城花欄酒肆,玩雞走狗,只感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今日一早,說著玩膩了城內諸般景致,就帶了家中護衛前呼后擁,到城南山里飛馬走獵去了。
待得盡興而歸,到的永寧門外,搶路爭先,卻遇到這么一檔子麻煩事,他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去,又見那小侯爺田少齊在哎吆哎吆呼痛,遂招手喚過一名家衛,狠聲吩咐:“快去稟報你家大公子少重將軍,就說小侯爺在城門口被賊人所傷,請他速率巡武衛兵士來輯匪。”
對面趙遠馬七一聽這話,臉色登時就變了,元召幾人倒沒什么,他兩人當然知道這巡武衛的厲害,那是長安城內除守衛未央宮的羽林軍外最為精銳的一支軍事力量,負責京畿安危,非重大危機事件輕易不出動,什么事只要牽扯上他們,那罪名一定小不了。
沒想到這幫王八蛋有這么大能量,看來今天難以善罷了。兩人對視一眼,就想拼了性命殺出條血路,保護夫人和大小姐先走脫再說。
正在這時,聽得城門那邊有人大喊了一聲:“且都住手!”中氣充沛,聲震人心。
元召抬頭見是一條精瘦漢子,挎了雙刀赳赳而行,后面幾個衙役打扮的跟隨,一匹枯瘦的老馬上,坐了一個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看穿戴,他倒不認識品級大小。
來到近前,大漢扶刀而立,那文官并不下馬,居高臨下掃了幾眼,冷哼一聲:“剛才是誰叫嚷著去調巡武衛的?好大的口氣!”
看打扮卻并不知道是什么官職。
忽聽遠近圍觀的閑人相互竊竊語到:“啊!這不是汲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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