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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滅他,驍騎尉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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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闕 第152章 滅他,驍騎尉的氣焰 按照劉馳馳一貫的做法,只要那人一踏進院門來,他便會自后閃出揮掌手刀他的脖頸處。 但這一回劉馳馳閃出來后猶豫了一下,沒曾下手。 那人倒是機靈,聞聽身后風聲感覺不對,一轉腦袋看見劉馳馳,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見狀,劉馳馳反倒笑了。 “我未曾準備殺你,你跪我為何?” 那兵士倒也坦誠,只說: “看這情形,剛才來的那趙奎定然已是讓俠士你料理了,在下怕死,只是奉公行事而已,懇求俠士你莫要殺我。” 說得直接,倒也是個坦誠的人。 此時悟門已從草叢間站起身來走到劉馳馳身旁。 那人看了好像明白了什么,更是害怕了。 劉馳馳看他樣子好笑,思忖片刻說道: “饒你一命簡單,只要你依著我法子幫我辦件事。” 那人忙說: “少俠你只管說話,你若饒我一命,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您只管吩咐便是。” 劉馳馳心想,這人答歸答應,卻還挺有做人原則,看來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剛才饒他一命看來倒是對的。 他指了指一旁草叢里躺著的那人道: “你先去把你兄弟身上的衣服給我扒下來。” 那人果真老實,聽這話什么也沒言語,直接跑過去扒衣服去了。 劉馳馳這才轉而對悟門說道: “妹子,為了不惹起事端,你一會還得隨我們過去見那幫家伙,不過你盡可以放心,我會一直在門外看著,確保你安全。” 悟門看他要那人去脫那家伙衣服,心里已經大概明了劉馳馳的意圖,所以心中倒沒太擔心。 她點點頭問道: “進去之后,那些人會要我做什么?”如那些人要我陪他們喝酒怎么辦?” 劉馳馳思索一下答道: “進去之后,如那些人僅是要你伺奉斟酒,你只管給他們斟就是了,讓他們喝多倒也不是壞事。” 悟門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如那些人定要我陪著喝酒呢?” 劉馳馳笑道: “這一點我早料到,記住他們如要你喝酒,你一定說你滴酒不沾,如一沾酒,無論多少,定然會全身暴起紅疹,渾身疼痛奇癢無比。你說你小時候不懂,經歷過一回,幸虧救得及時,要不準死過去了。” 悟門聽著,認真地點了點頭。 “馳哥哥,喝酒真有那么可怕么?” 劉馳馳撫撫她腦袋笑道:“因人而異吧。” 他剛才講得無非是酒精過敏的癥狀,無非是夸大了一些后果而已,目的只是為了不讓那幫家伙灌悟門的酒。 “還有。”他認真叮囑道: “酒過三巡之際,我會在屋外給你暗號,你那時務必要找了借口先脫身出來,千萬記得不能逗留!” 悟門點頭,將他的話悉記于心。 此時那人也將同伴身上扒下來的兵士衣服送了過來,他一手接過,問道: “你這人倒還老實,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會夸自己,隨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小的叫楊一六,今年三十五,祖上三代在河南務農,正逢上災年,無以為生,所以這才出來投了軍……” 劉馳馳打斷他道: “我只是問你叫什么,你不用跟我說這么許多。” “哦。”那人瞥了一眼草叢里,頭一低,又不敢說話了,顯然心里還是懼怕他。 劉馳馳看他這番模樣,不覺笑道: “你懼怕什么,你沒做什么,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那同伴趙奎也沒有死,只是被我打暈了而已。” 聽他一說,這叫楊一六的臉上表情才稍稍放松下來,不再像先前那般畏懼了。 劉馳馳又叫他找了段粗繩,與他合力將其草叢里的趙奎捆綁結實,臨了又叫他脫下腳上粗襪塞進趙奎口中。這五六月天氣倒也不涼,這人光著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頂多受些蚊蟲之苦罷了。誰叫這人嘴欠,醒來就讓他吃些苦頭也是該的。 辦好這一切,劉馳馳這才把趙奎的衣服換上,轉而又向楊一六叮囑了兩句,無非是要他配合自己,不可泄露了自己假扮的身份。 看楊一六老老實實一一答應,劉馳馳這才和他一起帶著悟門,向禪房那院走去。 此時剛到亥時,皎月掛在西天上,山寺里清幽寂靜無聲。 從外看去,難羅住的禪房依舊燈火通明,想來是這幫人酒意正酣。 這幫家伙如此酒肉,也不怕玷污了佛門圣地,褻瀆了神靈。他正恨恨想著,就走到了禪房的門口,他趕緊將頭上的兵士帽往下拽了拽。 叩門,唐梟酒氣熏天地過來開門。 看了眼劉馳馳,他抬起一腳踢過去,直踹得他胯子生疼。 “媽的X,你到底能不能做干活?不能干,明天趁早給老子走人,非得要兩個人才能給我把人帶過來。” 劉馳馳無語,捂住自己的胯咧嘴。 唐梟轉而看到悟門,頓時換了副嘴臉。 “你就是那叫念持的孩子?快進來吧,法師大人還等著你給斟酒呢。” 說著把悟門讓進門去,又隨手將門一把帶上。 楊一六扭頭看看他。 “你沒事吧?” 劉馳馳抬頭咧嘴一笑,撒開手掌露出個精致的錢袋子。 “沒事,這個歸你了。” 原來在唐梟轉身之時,他報復性地一把將他腰間的錢袋子給順來了。 楊十六沒料到有這種好事,將信將疑地接過。 “你幫我望著風。” 說著,劉馳馳在窗欞紙上捅開一個小孔,湊近看了起來。 屋里的三人早已喝得酒意闌珊。 那難羅和尚本就膚色不白,此刻臉色早喝得黑紅黑紅的,像串掛久了的腰子。 唐梟自不用說,他是主要陪酒的,此刻早喝得腳步輕浮,盔帽都給摔到一邊去了。 三人中數令狐嗣最清醒,雖是臉色發紅,但依然堂堂正正坐著,一副軍人坐姿。 先前進去的幾名少年,每兩個一左一右挨著一人坐著,手上拿著酒壺和水果小心伺候著。 雖然心里有底,但悟門一進屋子看到這場面還是有點怯生生的挪不動步子,畢竟她在寺院中多年,從沒見過這種喝酒的排場。 那難羅剛好從桌子后面醉意迷蒙地抬起頭來,咧嘴笑道: “對對,就是你了,你叫念持是吧?” 悟門點了點頭。 那難羅笑得更歡,舉手招呼道: “來來,到我這里坐下。” 悟門望望身后,門已關上,無奈之下,只得壯壯膽子走了過去,在他另一側一個少年身邊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唐梟就上前斟了滿滿一杯。 “來來來,陪我們法師大人好好喝上一杯。” 令狐嗣坐在一旁,微微蹙了蹙眉頭。唐梟身為軍中驍騎尉,這難羅充其量也就是個得道高僧,哪能隨便按照軍中規矩把出家人稱為“大人”的,顯然有些酒后胡言了。但礙于難羅的面子,他沒有點破,只在一旁尷尬地咳嗽了幾下。 難羅笑逐顏開,瞇著眼睛等著悟門敬酒。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動靜,轉頭一看,悟門一臉為難地坐在一旁。 “怎么這么不懂事,快些吧,法師大人等著呢。”唐梟又一遍催促道,把那“法師大人”幾個字加重了語氣,有點威逼的意思。 悟門這時反倒冷靜下來,她淺淺一笑道: “并非念持有意冒犯法師,只是念持自小就有喝酒犯病的怪毛病,只要沾上一口,立刻全身起滿紅疹,奇癢無比,比死還要難受,時間長了,還恐有性命之憂。” 難羅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那唐梟反倒急了,就像是多大不給他面子似的。 “小孩子,你不要誆我,老子喝酒幾十年,從沒見人用這種理由唐塞我的,你到底喝是不喝?” 悟門不聽他酒話,索性把杯中酒倒掉,一聲不吭坐著。 唐梟被激怒了,踉踉蹌蹌拿過酒壺又倒滿了一杯,頓在悟門面前。 “官爺我倒的酒你也敢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告訴你,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語氣異常強硬,毋庸置疑。 悟門見狀,面無懼色地將酒杯拿起,聲色俱厲道: “我今日喝下此酒,如有何后果,我要你一力擔著!” 說罷,端起酒杯要喝,卻被令狐嗣一聲喝止住。 “慢著!” 悟門端酒的手就此在半空中停住,大家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令狐嗣。連難羅也甚是不解他此時喝停是什么意思。 場面一時有些凝滯了。 令狐嗣看氣氛有些尷尬,稍事停頓了一下,語帶責怪道: “我說唐驍騎尉,你今日喝酒是不是沒個輕重了!今日我等聚在一起,一來為難羅法師慶功,二來是預祝明日大伙合作之事能馬到成功。這本就是件開心之事,你又何必要將氣氛弄得如此尷尬呢?我看這孩子一臉正經,所說定然不假。既不能喝,也就不要勉強了,如喝出個三長兩短,人命是小,壞了你我大事怎辦?” 說著,目光轉向難羅,詢問道: “難羅法師,不知你意下如何?” 要知道宣威將軍乃是大唐武將中從四品上的武官,而唐梟的驍騎尉充其量也就是正六品,一上一下,唐梟哪還有再敢說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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