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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無悔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有預謀人為縱火
日頭西斜,濃煙散盡,定野市上空已經恢復了藍天、白云,就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怎么可能沒發生呢?昔日繁華的百貨大樓,現在只是一矗黑灰色的水泥殘破物,在瑟瑟的寒風中,發出“索索”的凄涼聲響。
大樓四周的警戒線還在,警察還在,警戒線外圍的市民少了好多,但仍有人不時駐足瞟上幾眼。眼中現出或同情,或悲憫,或畏懼的神色,有人更是嘆息連聲、搖頭不已。
商戶們也已暫時離開現場,到了另一處區域,在相關部門的關注下,和百貨大樓的股東們探討、爭論著一些事情。
雖然經消防部門確認,大樓現在并無塌、裂危險,但仍然沒有進行清理工作,更沒允許商戶們進入。市里既要組織建筑管理部門進行專業鑒定,也要等待警方對失火原因的調查進展。
市領導們也已離開現場,楚天齊就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里,楚天齊一會兒公事,一會兒私事,腦子忙的厲害。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欣喜,情緒不時進行著轉換。
今天這場大火,無疑是麻煩的,好端端的一棟建筑,現在成了那個樣子,后續的工作還有好多,而且還都是不太好處理的工作。
對于眾商戶來說,幾十萬的東西轉瞬成了廢品,這就是一場災難,一場讓人幾乎血本無歸的災難。投入的那些錢基本打了水漂,貸款怎么辦?借款怎么辦?一家人的生活用度在哪?幾十戶家庭就因這場大火,瞬間進入貧困狀態。
不止是商戶們,大樓的股東們同樣損失慘重。本來這是他們來錢的營生之一,按時能夠得到租金分紅,可現在卻成了一堆殘破的大水泥塊。不但要對建筑物修復,也面臨著對商戶們的賠償,還得等待著相關部門的懲處。
盡管這是一場災難,盡管股東、商戶們都難免損失,但從大方向來看,無疑又是幸運的。這么一場大火,竟然沒有一人死傷,這非常難得,為當地政府減少了很大的麻煩,對事件的定性就有了本質區別。正因為沒有死傷,就不會出現真正家破人亡場景,這種創傷就是可修復的。
因為沒有死傷,無論對股東、商戶、消費者來說,都不會有那種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應該也不會因此衍生出迷信說法,有時“迷信”對人的影響是很深遠的,會影響到好多人,甚至影響到一座城市。
也正因為沒有死傷,領導們的頭疼指數也就降低了好多。
暫時拋卻公事,楚天齊拿起手機,翻看著上面收到的圖片,想著那個初為人母的妻子,想著還未謀面的七斤半胖小子,想著欣喜非常的父母。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楚天齊收起手機,說了聲“進來”。
屋門推開,市公安局長孫廷武來了,這是今天他第二次到來。
在楚市長示意下,孫廷武坐到對面椅子上,匯報起來:“市長,經過再次搜尋,確實沒有監控錄像硬盤,只有與硬盤連接的引線、接頭。從引線、接頭上面污漬、附著物的情形來看,應該是在火災發生前,硬盤就已經失蹤。
第一次進入現場的時候,我和幾個警員一起,與武警戰士相跟著,當時先找的就是錄像硬盤,那時候現場就沒見。這次進去搜尋,是根據黃金利提供的位置信息,有針對性的,但仍然沒有硬盤蹤影。而據看門人回憶,昨天晚上硬盤錄像機應該還在,之所以說的含糊,是因為他們沒事時不會特意關注,頂多就是看看適時監控屏。因此硬盤的具體失蹤時間,還有待進一步確認。
相比起第一次進入現場,第二次搜尋要詳細的多,在三樓陽臺處,我們發現了疑似引燃物。具體是不是,還需做進一步鑒定,那只是灰燼中的一撮泥漿,現在只能判斷可疑。”
聽到這里,楚天齊插了話:“三樓看門人不在,大樓的硬盤就丟了,還發現了疑似引燃物,而且都發生在三樓,大火也是從三樓起燃的,這事蹊蹺呀。”
“確實可疑,非常可疑,可疑的不止這一項。”孫廷武繼續說,“根據現場發現和判斷,我們又審問了犯迷糊。現在犯迷糊的酒勁基本都過了,看那樣也嚇的夠嗆,既害怕面臨的相關懲處,也后怕差點讓火燒死。
剛開始再審的時候,他還是堅持原來的說法,說是記不住地方,也記不住人。當我們向他說了現場可疑發現,質疑他與案子有重大牽連時,他才做了進一步交待。交待了幾個人,也交待了幾個地方。
據犯迷糊所講,在半夜兩點多的時候,有一個叫‘三老虎’的人給他打電話,說是要他出去喝酒。犯迷糊愛酗酒,又是老光棍一個,有時就和一些社會上人出去喝花酒,都是對方請他。這些人之所以請他喝酒,是因為在日常的時候,通過犯迷糊介紹,他們可以買上折扣很大的商品。而且這些人一買就是好幾千,甚至上萬的東西,省一次也不少錢。
今天打電話的‘三老虎’,剛認識不久,不過這人已經請犯迷糊吃喝了一頓,還說兩人名字都帶個‘虎’字,這就是緣分,以后要多多關照。對于關照一說,犯迷糊自是欣然接受,他無非就是替這些人引薦買東西,而自己不但可以拿到商家折扣,還能有人請喝酒。何樂而不為?
只是這次時間有點晚,他就不想去。不過對方告訴他,讓他到附近一個路口去等,那里有車接他。還和他說,有一個‘小妹妹’介紹給他,小妹妹如何如何好,準備和他怎么怎么樣。一聽對方這么說,他立即來了精神,就悄悄出去了。出去的時候,犯迷糊也怕丟東西,就把樓門反鎖了。估計是后半夜,另幾個看門人睡得死,并沒聽到他弄出的聲響。
果然那個路口有人接他,把他拉到一個光線很暗的地方。從車上下去,直接又進了很暗的屋子,那個屋子里已經有女人等著他。看到那么年輕的女人,犯迷糊一下子來了精神頭,對方讓怎么喝就怎么喝,不多時就迷迷糊糊了。在這過程中,犯迷糊手和嘴也沒老實,正想著和女人發生關系時,就什么得都不知道了。
等犯迷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發現自己躺在野外溝渠里,不過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鋪的褥子也挺厚。本來他酒勁就沒醒,又在這樣的地方,剛開始他還以為出現了類似上的事,后來他才想起了昨天的一些事情。他在路邊好不容易攔了一輛過路車,到了市區,然后又打的回到了失火現場。”
“不就是這么點兒嗎,剛開始他為什么不說?”楚天齊追問。
孫廷武“噗嗤”笑了一下:“說起來也有意思。犯迷糊說,昨天和那女人喝花酒的時候,女人告訴過,不許說起那個地方,也不能提到她,否則就不和他發生關系。當時犯迷糊也沒當回事,人家怎么說,他都答應,他只顧想美事呢。結果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在枕頭邊上壓著一張打印紙,上面也提出了警告,但警告的條件變成了‘如果瞎說,小心被騸,讓你秒變太監’。犯迷糊這才當回事,才一直不敢說出這事。
根據犯迷糊的回憶,我們也找到了那個溝渠,果然發現了被褥、枕頭。不過對于昨天去的地方,他根本想不起來,說是就沒看出來是哪,那個女人也是第一次見面,更不知道情況。又根據他提供的號碼,我們聯系了那個‘三老虎’,結果那個手機號早已經停機。
按照犯迷糊的交待,我們調閱了相關路線上的監控,也沒有太大的收獲。犯迷糊上車的地方,就在百貨南邊的那條街上,是一輛面包車,市里的行駛軌跡也能查到。但面包車去郊區后,就進入了一段監控盲區,消失的地方也無從查找。另據犯迷糊說,去的中途還換了一次車,換車地點是在野外,他分辨不出在哪。隨后我們也查到了面包車信息,結果是昨晚剛剛失盜的車輛,車主在今天早上已經報警。”
楚天齊“哦”了一聲,緩緩的說:“那要這么說,線路老化的說法應該是站不住腳了。”
“肯定不是黃金利說的線路老化。另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犯迷糊的鑰匙找不見了。而我們在查附近監控的時候,發現在凌晨四點十分左右,有一個夜行人疑似進過百貨大樓。這個人再次出現在監控鏡頭中,就是二十一分鐘以后的事了。而且這人還背著一個挎包,不知里面裝著什么。根據這些信息,我們已經可以判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人為縱火。”孫廷武給出結論。
楚天齊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然后又提出疑問,“嫌疑人為什么要縱火,要達到什么目的呢?”
孫廷武道:“我們也有疑惑,正在做進一步調查。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影響,我們暫時對外還說是線路老化導致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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