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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涯無悔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趙中直的態度
一直斟酌著如何處置那件事,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但直到中午也沒做出決斷。吃完午飯,回到屋子,楚天齊仍在思慮著。
按說做這個決定并不難,按說打個電話也很容易,可楚天齊卻擔心萬一,擔心萬一傷到老領導。那個家伙縱有萬般不對,但他卻不想傷及與老領導之間的情誼,這絕不是因為現在的官職身份,而是那份情誼彌足珍貴,具有唯一性。可從楚天齊內心來講,卻又不能任由那個家伙逍遙事外,這不僅只關系到自己,而是關乎一種公平秩序,關乎對民眾的交待。
兩邊都不想失去,而兩邊似乎又具有排它性,楚天齊內心非常糾結,躺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拿過床頭手機,看到上面號碼,楚天齊遲疑了一下,按下接聽鍵:“趙書記,您好!”
“天齊呀,趙中剛是不是去你那兒了?”手機里傳來趙中直聲音。
楚天齊回應:“是,趙書記。他來了以后,我一直對他好言相勸,可是他……”
對方打斷道:“天齊,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沒這個弟弟。”停了一下,話音才又繼續,“趙中剛是什么貨色我知道。要說以前確實不清楚,那是離的遠,等我到了新河市以后,才逐漸弄明白,他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渾的多。不用說,我知道他去你那肯定是信口開河,狐假虎威了。你詳細和我說說,我想看這家伙渾到了什么程度,你要實打實的說,不用一點遮掩,你要還替他隱瞞的話,我怕是永遠聽不到實話了。”
略一沉吟,楚天齊答了聲“好”,原原本本講說起了整個過程:“趙書記,今天早上……”他講的非常詳細,不但說了這次,把上次的也說了。
聽完楚天齊所講,手機里靜了好多一會兒,才傳來一聲怒吼:“混帳,王八蛋,老趙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混蛋。”
楚天齊沒有接茬,沒有勸解,就拿著手機靜靜聽著。
“天齊,別看我的面子,千萬別看我的面子,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要從嚴從重處理。我還告訴你,不管是誰,也不管打沒打我的旗號,只要去講情的,肯定不是我授意,我也不知道,你只管堅決回絕。對這種混帳東西必須得嚴懲,否則狂的沒邊了,還不知會捅出什么婁子。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你這也是幫我忙,否則反而是害了我呀。”手機里的聲音既憤怒,也帶著懇切。
這次楚天齊說了話:“趙書記,我已經和公安局安排了,對于那四個壯漢,必須予以嚴懲,他們是直接行兇者。我這么做,也并非為了我考慮,而是不能任由這種目無法紀行為屢次發生,是對所有公務人員和民眾的交待,否則沒有公平而言。對于趙中剛,需要區別對待,他畢竟只是動嘴沒動手,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讓他適當知道不能胡作非為就可以了。”
“唉。”手機里傳來一聲嘆息,“為了我趙中直,讓你徇私了,也讓你受了委屈。他可是始作俑者,那四人也是他唆使的。”
“趙書記,快別這么說,若是沒有您的關心和提攜,我肯定不會有今天,您的恩德我沒齒不忘。雖說對他的懲治不是太重,但也沒讓我為難,這都是有條令可依的。”楚天齊緩緩的說,“對于您,我一直心懷崇敬,也知道您肯定不會任由他胡來。其實我剛才正想著向您解釋這事,可又不知如何說起,也正猶豫著呢。”
手機里靜了一會兒,才又傳來聲音:“天齊,在對他的處理上,一定不能過于寬松,那樣對你不好,也有失公允。我建議還是依規辦事,這樣既合乎情理,對他也是個教訓。否則他肯定還會我行我束,甚至變本加厲,更加飛揚跋扈,根本就起不到教育的作用。”
楚天齊道:“趙書記,不必這么苛責的,他……”
“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這也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之一。”對方直接打斷,“其實在一周前,趙中剛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和你說,讓我跟你打招呼,把農業補貼給他。他根本就不差那幾個錢,分明就是見縫下蛆,就是想要顯擺他的不尋常。他第一次打電話,我直接回絕了,懶的搭理他。第二天他又再打電話,說是我如果不幫他說話,他就自己去找你,結果他當天還真就去了。
在那天晚上他再次打電話,說是你不給面,還挑撥了一番。我知道他的德性,也擔心他去給你添麻煩,就含糊的說給問問,還告訴他,你肯定會嚴格執行文件精神。過了好幾天,他沒得到我的回應,今天早上,又來了電話。我當時正準備開會,就跟他說,聯系了兩次沒聯系上。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派人了解他的所作所為去了,盡管早就知道他的為人,可我還想知道的更具體一些。
我估計他有可能要再找你,就準備在會議結束后給你打電話,提醒你當心,也讓你不要聽他打我旗號胡說八道。我知道你有些身手,并不擔心他能把你怎么樣,但縣政府豈是他隨便攪鬧的場所,對你肯定會有影響。結果會議結束已經中午,剛吃了幾口飯,就接到他媳婦電話,說是他被你抓了,讓我救他。
他媳婦哭哭啼啼,好像他有多大委屈似的,說的都是理。我這個弟妹人還不錯,跟他不是一路人,但在他身上,卻是極其護短,總是慣著他。不只是她,我們全家都慣著他,尤其我父母慣的更厲害。每每因為這事,父母還會教訓我,讓我不要忘本,要我多多關照他,還會提起以前的事項。
他從小身體不好,又是家里老小,父母就對他嬌慣有加,但身體一直都很差。萬般無奈,父母就講起了迷信,把他過繼給屬水命的叔叔,說是他命里缺水。叔叔是親叔叔,在渤海市農村住,去了好多年。為了做的逼真,竟然把他的戶口也遷了過去,過繼也就是個形式,其實就是哄自己的把戲,他還一直由父母撫養著。從那以后,漸漸他的身體好了起來,父母把這歸功于過繼,對他更加嬌慣。
他一直學習不好,念書時候就經常逃學,到外面瞎混,后來直接背著家里輟學了。由于在外面闖的早,他倒是有經商頭腦,不過具備的卻是奸商素質,慢慢生意也做了起來。前些年,他就想到我從政的地方發展,父母也給做工作,但我沒同意,他這才一直在新河市,去年還成了安平縣農牧業公司最大的股東。只以為他有些功利,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無所顧忌。
其實在今年調任新河市之前,我也跟父母說過,希望他到別處去發展。結果父母和他都態度強硬,認為我在無理取鬧,指責我只想烏紗帽,不念親情。面對這種態度,我也只好暫時妥協,想著對他了解了解才說,這才拖了下來。我一直本著不暴露兩人關系,不為他做任何說客的態度,可是就沖他到你那胡鬧的事,我之前的想法錯了,我不說并不代表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狐假虎威。這次我決定了,他必須離開安平縣,離開新河市范圍,否則大家都沒個好,都會被他害了。”
楚天齊聽的出,雖然趙書記很不喜這個弟弟的作為,但卻流露出濃濃的親情。如果趙書記讓其離開新河市范圍,無疑是英明的,否則這個趙中剛非給他帶來麻煩不可,也許麻煩是不可估量的。
“天齊,我跟你說這么多,就是向你表明一個態度,要對他嚴肅處理。其實這是為他好,也是在幫我的幫,在為我們老趙家全家好。”說到這里,手機里聲音停了下來。
一時還真沒有合適語句,于是楚天齊道:“趙書記,種種跡象表明,他之所以來找我,很可能是受人指使,或是被人蠱惑。”
“即使是別人蠱惑,也是他自己思想有問題,有可利用之處,其實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他一直自詡甚高,但其實充其量就是暴發戶,就是喜歡自吹自擂,也喜歡讓人奉承。一旦別人想要利用我的身份,一旦蠱惑上他,那他可能什么事都敢做。這次找你就是個例子,這是遇上你了,要是碰上一個喜歡溜須拍馬的主,那國家政策勢必會成為他們交換的砝碼。時間一長,更惡劣的事也就出來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什么事都晚了。”說到這里,對方語氣更加嚴肅,“天齊,我不會自詡清高,要求什么從嚴從重,但請你還是按照制度和法規來,省的讓他離開新河市之前,再捅出什么婁子來。”
“好吧,謝謝趙書記理解和支持。”聽的出,趙書記說的非常真誠,并非虛套,楚天齊便答應下來。當然在具體操作時,還是能輕盡量輕一些。
“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天齊,這我就放心了。”對方語氣中滿是如釋重負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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