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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客劫 第二百六十六章:坑爹的整蠱
t天光大亮,曲南一醒了過來。
他覺得嘴里發苦、皮肉發緊、頭皮很疼。他晃了晃腦袋,從床上坐起身,披上外衣,端起木盆,去給自己打水洗漱。
他的后宅里除了王廚娘,沒有丫環和小廝,一切事情都得自己動手做。如今東珍珠和萱兒雖也進了內宅院,但他防著她倆,怎會讓其近身伺候。允許二人進府,不過是為了就近監視,看看二人到底意欲何為罷了。
曲南一端起木盆,推開房門,走出了房間,一眼便看見了斜倚在一棵樹干上的胡顏,沖著他懶懶地一笑。那一身白底兒青花的衣裳,穿著胡顏的身上,使其若一只空谷幽蘭般獨自幽香。
曲南一禁不住再次驚艷了一下。心里,突然升騰起一股怒氣。你個白子戚,沒事兒打扮阿顏做什么?阿顏本就姿容不俗,再被這樣一打扮,簡直成了要人命的千年妖精,魅而不俗、占盡風流。
曲南一下意識地向著胡顏走了一步,胡顏卻揚聲道:“曲大人,和你請個假,屬下要出去轉轉。”
曲南一挑眉,問:“有事?”
胡顏笑道:“對,有事。”
曲南一追問道:“何事?”
胡顏好脾氣地回道:“私事。”
曲南一還想再問,王廚娘卻正好端著一碗開胃粥從廚房里快步走出來,揚聲喊道:“大人起來啦?奴給你熬了一碗山楂皺,最是開胃……啊!”曲南一轉頭去看王廚娘,王廚娘卻突然尖叫一聲,并失手將粥碗打碎。
曲南一微微皺眉,這才覺皺眉的感覺不太對勁兒。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受手下并不平整,好像有很多的大包。
這時,李大壯屁顛顛地跑進了內院,沖到曲南一身邊,拍著胸脯道:“大人啊大人,您總算醒了。這一晚上啊,可太過驚心動魄了。”
曲南一不理李大壯,轉身進了屋,撈過銅鏡,放到幾上,彎腰探頭一看,一雙狹長的眼睛突然瞪得渾圓!
這……這還是人嗎?!
滿臉紫色紅的大包?!每個包都十分均勻,只有兩個拇指大小。脖子上亦然。他拉開衣襟,發現胸膛上,乃至腹部、大腿、后背,皆布滿了這種深淺不一的紫紅色大包。只不過,身上的包略大,約有幼兒拳頭大小。
曲南一攬鏡自照,發現自己已經不像人,更像是……千年的老王八成精了!
他一口氣憋在胸腔,這才越發真實地感覺到,自己胸腔里火辣辣地難受,好像……被灌入了什么辛辣之物。按理說,不能啊。就算自己被阿顏打昏,也不至于被如此折騰還人事不知,除非……
曲南一甩開衣袍,大步走出房間,四下去尋胡顏,卻不見其蹤跡。他正恨得牙癢癢,便看見白子戚施施然走進了內院。
他想以袖遮臉,卻已經來不及了。
曲南一心中有氣,喝道:“怎么什么人都往內院放?當本官的宅子是菜市場嗎?!”
跟在白子戚身后側的衙役,立刻一縮脖子,道:“回大人,白……白坊主,是來要債的。”
曲南一的氣焰一下子消了下去。他瞪了那衙役一眼,又道:“知道是白茂才來,還不上兩杯清水?!”
衙役領命:“喏。”
白子戚望著曲南一那張臉,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歡快之情。他斂衽一禮,道:“曲大人,別來有恙。”
曲南一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大包,強笑道:“人嘛,總是要有一些變化的。一成不變,那是千年王八。”提到王八,他又想到自己后背上的那些包,禁不住眉毛又皺了起來。
白子戚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曲南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大人之變化,子戚拍馬莫及。”
曲南一在心里罵道:日你個變化!臉上,卻盡量顯得云淡風輕,笑道:“每個男子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總是要有些變化的。正如當初子戚在綠腰手上,被揍得面目前非;正如本官在阿顏手上,被折騰得人仰馬翻。”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享受的模樣。
白子戚的眸光閃動,終是問了句:“這傷,是胡護衛所為?”臉色一沉,忽然怒道,“這也太不像話了!一個小小兒護衛,也敢傷大人至此?!”
曲南一挑眉看向白子戚,不語。心中暗道:你小子裝同仇敵愾的表情,能不能真誠那么一點點兒?
李大壯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現在的胡顏,在他心中,那簡直就是當家主母的存在。不但出手大方,且會武功、會解毒,還不多事。他怎么能讓別人侮辱自家大人的準娘子?!他發難道:“胡護衛是為了救大人,才如此施為,哪里是刻意傷害大人?”
白子戚:“哦?”擺明了不信。
曲南一本不想讓李大壯多言,不過話以至此,他也想聽聽胡顏是如何救自己的。當然,最主要的是讓白子戚聽聽,胡顏是如何救自己的。于是,他繃著一張臉,問李大壯:“說說,昨晚阿顏是如何費勁千辛萬苦救本官的?”
李大壯立刻挺起胸膛,回稟道:“回大人,昨晚有刺客來襲,屬下趕到時,刺客已逃,大人陷入昏迷。屬下想去找大夫,胡護衛卻說這樣來不及。胡護衛真乃能人啊,她給屬下一瓶藥,讓屬下在你的鼻子前晃了晃,然后讓屬下喂你吃下地龍拌醋……”
曲南一面色一變,沙啞著嗓子問:“什么?”
李大壯解釋道:“就是……蚯蚓拌醋。”
曲南一眨了一下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求證道:“是……喂我吃嗎?”這下,他連本官都不自稱了。
李大壯一臉憨相地點頭,道:“對,是喂給大人吃。大人本來中毒得嚴重,哪里會吞咽?幸好那地龍厲害,自己知道鉆洞,一條條兒往大人的喉嚨里鉆……”
“嘔……”曲南一扶墻,大吐特吐。
王廚娘從廚房里探出頭來,輕嘆一聲,小聲感慨道:“怎地又吐了?哎,懷胎十月,當真不易啊……”縮回頭,重新給曲南一熬上山楂粥。
白子戚嫌惡地往后退開一步。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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