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皇天、后土

凌霄之上 第十五章 皇天、后土

一片茫茫的大海，看不到邊際在哪，遠遠望去，只有無盡的絕望，大海之中，只有一座不大的小島。

太一剛剛抱著浮木飄到海島，茫然的看著四周一切。

“我是誰？我在哪？”太一揉了揉腦袋，一陣迷糊。

扭頭，太一驟然看到不遠處海島上的后土。

看到后土，太一眼中一亮，最少，通過眼前那女子，可以問問自己情況。

太一撣了撣身上的泥沙，走向不遠處的后土。

“你是誰？”太一好奇的看向后土。

后土也盯著太一，露出一絲苦澀：“夢中不知身是客，你到底有多累，進入到如此深度的睡眠？連自己是誰，在夢里都忘了？”

“你說什么？”太一好奇道。

“我叫后土！”后土盯著太一嘆息道。

“后土？你的臉好奇怪！”太一神色好奇道。

“我的臉，總是變？是吧！”后土笑道。

太一點了點頭：“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我想不起來！”

“你當然想不起來，你現在在深度睡眠之中，夢之深處，回歸最本源的內心了！”后土嘆息道。

“我不是很明白！”太一皺眉道。

“心回本源，不明白那些也不算什么！”后土搖了搖頭。

“這里是哪？”太一好奇道。

“你的夢里！”后土解釋道。

“我的夢？什么意思？什么是夢？”太一好奇道。

后土微微苦笑。太一心回本源，忘記了自我，同樣，也忘記了很多常識性的東西。

“也不知道，你怎么會睡這么死的！”后土苦笑道。

“什么意思？我的夢，是什么意思？”太一再度問道。

“這是你夢中世界，你是這里的主宰，你是這里的天！”后土說道。

“天？我是天？”太一皺眉沉思。

“不，你的名字，叫著東皇太一！”后土強調道。

“東皇？”太一若有所思，好似有點影響。

“不錯，東皇！你想起來了？”后土期待道。

“東皇？皇？我是皇？”太一思索道。

“呃，差不多吧，你在外界，帝俊是妖族之帝，你是妖族之皇！”后土想了想。

“皇？天？我是皇？我是天？皇天？”太一好奇的拼接這兩個身份。

“呃，皇天？差不多，妖族之皇，也是妖族之天，皇天？呵呵，你還真有趣，自己還給自己認了個新名字！”后土笑道。

“我是皇天，你是后土？”太一看向后土。

“差不多吧！太一，不，皇天，你還能想起來什么？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吧！”后土苦笑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來了，這里是夢嗎？好奇怪的地方！”太一好奇道。

“奇怪的地方？還不怪你，世人都以為有個陰間安居眾生靈魂，豈知道，這世間，根本沒有陰間，那一切都是盤古的夢，盤古身化眾生，眾生皆為盤古，眾生夢就是盤古夢，眾生死后，靈魂活在盤古夢境之中，就是你先前看到的無數星河，每個星辰都是一個夢，安居一些靈魂，靈魂在夢里，過著夢中生活，慢慢忘記自己是誰，最終，化為最本源純凈的真靈，投入星河中心的黑洞，就是我們兩跌入的那個黑洞。黑洞之中，是最本源的夢境，你第一個跌入的，所以，這個夢是你的，我也跌入了你的夢境了！”后土解釋道。

太一茫然的看著后土，表示并不明白。

“算了，雞同鴨講，你現在已經忘記無數基本的東西了，我給你說，你也不明白！”后土嘆息道。

“那現在該干什么？”太一好奇道。

“等你醒吧，也不知，你會睡多久，你醒了，我們就能出去了，不過，照你的樣子，現在這樣想醒來，恐怕……！”后土頓時露出一絲苦澀。

“我覺得這里挺好！”太一看了看四周。

“當然了，最本源的夢境，就是你最本源的心境，誰能想到，你的夢里，會如此蕭索孤寂？一片海，一座島？沒了？這就沒了？你到底經歷了什么，變的如此孤單？”后土茫然的看向太一。

太一聽不懂后土的話，也就不理會了，只是看著這茫茫大海。

后土與太一講了一會，最終發現說不通，也就不管太一了，獨留太一坐在一塊大石之上，看著眼前茫茫一片大海。

后土卻開始檢查島上有什么了。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這島上，除了一些植物，什么都沒有，咦，有個老虎洞？可里面空空蕩蕩的啊！這里還有一個好大的丹丸？這丹丸，怎么和一個女人那么像？古怪，古怪！”后土四處翻找海島。

可海島上，什么也沒有。

“別人的夢境，就是糟糕，我一點力量也沒有了！和凡人一樣！”后土郁悶的艱難的跋山涉水。

自己好歹也是祖巫啊，在這里，居然手無縛雞之力，還好，這里沒有什么兇獸，要不然自己就慘了。

海島不大，半天，后土就轉了個圈，同時對太一越發古怪了起來，這太一的內心，怎么會是如此蒼涼孤寂的場面？

待了幾天，后土就不耐煩了，這里什么也沒有，無法修煉，無人說話，好不郁悶。

“皇天，你什么時候醒啊！”后土郁悶的走回太一之地。

太一依舊坐在大石之上，看著一片大海，怔怔入神。也許這里環境剛好符合太一的心境，太一坐再久也不顯得孤單一般。

太一不孤單，后土煩躁了啊，要拉著太一，想要他早點醒來，讓自己出去。

“我不知道！”太一搖了搖頭。

“不知道，也不能總待在這里啊，走，我帶你去逛逛海島，說不定，遇到什么能刺激你的事情，你就能醒了！先去老虎洞吧！”后土拉著太一就走。

很快，二人來到了一個山腳下，看到了那老虎洞。老虎洞的模樣，和未來真法山莊后面的一模一樣。

正是太一前世虎王尊誕生的地方，當時，就是在這老虎洞遇到了前世帝君。

“看看，這老虎洞，邊上還有虎爪印子呢，你想起什么來了？”后土期待道。

“轟咔！”

陡然間，海島上空烏云密布，好似暴風雨要來了一般，四周海水更是掀起了滔天海浪。巨浪滔天，無邊海嘯，似乎要將海島淹沒一樣。

“什么？這么強烈的情緒？暴風雨啊？這老虎洞里，是你什么記憶啊？如此狂暴深刻？你情緒波動這么大？”后土驚訝道。

“嘩啦啦！”

頓時，大雨傾盆而下。

滾滾大雨落下，后土頓時渾身一顫：“冰雨？冰寒刺骨的冰雨？好冷，好冷！”

后土渾身打顫，好似要被這股冰雨凍結了一般。

“刻骨銘心，寒刺骨髓？這是你無法忘記的記憶嗎？讓你如此痛徹心扉？老虎洞里有什么？”后土渾身凍的打顫，驚訝的看向太一。

太一看到老虎洞，也是渾身一顫，好似一股巨大的悲傷涌來，無法止住。

這股悲傷，化為潑天大雨，滔天海嘯。

這是前世帝君，太一以為已經忘記了帝君，可惜，并沒有，而是這份愛、這份痛隱藏在了內心的最深處，這最深處，就連太一自己也觸摸不到，要不是今日這夢境本源，太一都以為自己忘了。

是忘了，太一看著老虎洞，在茫然間情緒波動。這一站就是一天一夜。

“不要看老虎洞了，不要看老虎洞了，這是你的夢境，你的任何情緒，都會化為這里的天象的，不要看了，太一，不要看了，皇天，不要看了！”后土一旁虛弱的叫道。

也許后土叫的太凄涼，終于驚醒了太一，扭頭，卻看到，后土全身都被打濕了，渾身顫抖，好似凍僵了一般，好不凄涼。

“你要凍死了！”太一上前，抱住顫抖的后土。

這一抱，好似太一情緒打亂，四周海嘯小了一些，冰雨小了一些。

太一用身體給后土取暖。

渾身打顫，虛弱之中，藏在太一懷中，后土忽然有種無比溫暖的感覺。這股溫暖，化解著太一心中悲傷，同樣也化去了后土的恐懼。

后土第一次，有這種絕望的感覺，那種無助無力的深淵，這一刻被太一抱在懷中，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在心中滋生。

過了好長時間，太一平復了情緒，四周暴風雨才徹底停歇，海嘯也停止了。

不過，這一次過后，海島有一部分再度被淹沒了，海島只剩下原先三分之二大小了。

“你沒事吧！”太一問道。

“我好了，呵，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里是你塵封的痛苦所在，讓你的痛苦釋放出來了！”后土苦笑道。

“是嗎？呵，我也不想待在這里！”太一苦笑道。

“我們走吧，去那邊，那邊還有一個好像丹丸一樣的女子！希望，那是什么讓你開心的事情，讓你的心，溫暖起來！”后土說道。

太一輕輕松開后土，驟然出了太一懷抱，后土頓時臉上一陣微紅。

二人走向另一個丹丸一樣的女子。

“這應該放大無數倍的丹丸吧，看這樣子，這丹丸應該是能被吃的吧？”后土好奇的看向太一。

太一看到了那女子形狀的丹丸，頓時拳頭捏緊，雙目變的紅了起來。

藍離焰，那丹丸的形狀，和藍離焰一樣。

“轟！”

剛剛退散的烏云，再度鋪天蓋地了起來，不過，這次來的不是烏云，而是血云。

“轟咔咔！”

電閃雷鳴之下，天空再度落下了雨水，不過，此刻不是冰雨，而是血雨，血雨狂暴，一滴落在后土口中，后土忽然嘗到了一股無邊的苦澀。

苦澀的血雨？

“怎，怎么會？”后土驚訝的看向四周海水。

海水變紅了，所有海水，都變成了血的顏色，血海狂瀾，再度掀起滔天海嘯。

洶洶血海，看的后土臉色大變，扭頭看向太一。

卻看到太一的雙目，居然流下了血淚。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難怪你的世界如此孤寂，剛才的悲痛，現在的血淚，你，你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如此痛苦，如此孤單！別看了，別看這丹丸了！”后土頓時拉著太一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