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墮落之翼

祭煉山河 第597章 墮落之翼

趙仙谷可怕力量波動如大潮，澎湃翻滾氣息滔天，幾乎凝成實質的陰黑煞氣，與漆黑魔氣廝殺在一起，令蒼穹昏暗似大日將落。

山無骨手提血線長槍，槍尖舞動宛若游龍，每一擊都爆發出，無比恐怖的洞穿力量，將四面八方包裹來魔氣震碎。

局面表面看來，英俊青年大占上風，事實上，雙方勢均力敵。

“山無骨，自萬魔石窟走出后，沒想到你竟有了，如此強大的實力，確是老夫小覷了你。”

英俊青年面露贊嘆，突然詭異一笑，“但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攔老夫？未免太天真！”

轟——

趙仙谷外，空間突然破碎，從中走出一名，身高兩米以上，衣衫被高鼓肌肉撐起的壯漢。

他咧嘴一笑，“老夫操控的肉身，可不止一具。”壯漢幾步邁出，飛入趙仙谷中，半跪在地提拳重重轟落。

滾滾力量，如石頭落水掀起層層波動，一圈圈在地底擴散，幾息后壯漢抬頭，眼中精芒一閃，“找到你們了！”

山無骨長槍刺出，瞬間分出無數槍影，將周邊魔氣悉數洞穿，英俊青年臉上多了一道恐怖傷口，自眉心開始貫穿整張面龐，至下顎處消失，毫厘之差，幾乎斬了他頭顱！

“問天老魔，你若敢傷害他們，我發誓必定殺你！”

他腳下一踏，欲要阻攔壯漢，對面血染面龐的青年，口中憤怒咆哮，“山無骨，這是老夫最喜歡的一具身體，你真該死！”

魔氣更加濃郁，自四面八方，滾滾翻騰著絞殺過來。

壯漢走向趙仙谷深處，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腳印，狂暴力量轟入大地。

“當年，秦宇幾乎置老夫于死地，如今他不知所蹤，老夫只好拿他親近之人開刀……山無骨，老夫今日便當你的面，將此地所有人殺掉，你若想來復仇，老夫隨時恭候！”

最后一個字落下，壯漢已出現在，趙仙谷深處，他盯著地面舔了舔嘴角，“就在這！”

轟——

轟——

一聲聲巨響傳來，整座地宮隨之震動，好似置身大海中，遭受了大浪拍擊。聲音越來越響，地宮遭到的沖擊，隨之不斷變強，躲在這里的趙仙谷修士，臉上充滿恐懼。

突然間，巨響消失不見，地宮承受的沖擊力量，隨之消失不見。

過去了嗎？

念頭剛剛自心底升起，大地劇烈震顫，狂暴力量如奔騰大河，悍然轟入大地深處。

一條條陣法紋理急速亮起，抵消著外界毀滅力量，可即便如此，整座地宮依舊發出著，不堪重負的呻吟。

“啊！”

驚恐尖叫響起，地宮中的人，臉色瞬間蒼白。

壯漢勢若瘋魔，雙拳不斷轟擊大地，神色狂熱，眼眸中卻冰寒一片。

被陣法加持，比鐵石更加堅固的地面，在這狂暴打擊下，快速崩裂開來。

一道又一道巨大裂紋出現，急速向外蔓延，像是張開的巨大蛛網。

按照這種驅使，最多再過片刻時間，陣法就將崩潰，到時地宮中所有人，都將承受他冷酷無情的殺戮。

沒有人會來幫助他們，結局似已注定！

“顧師姑，我們要死了對不對？我好害怕！”

“我不想死啊，誰能救救我們！”

“嗚嗚嗚，顧師姑，我想我爹我娘……我想回家……”

房間內哭聲一片，一群小姑娘哪里，經歷過這般場面，心神已然崩潰。

顧靈兒臉色蒼白，聽著耳邊轟鳴巨響，沉默半晌后抬頭，“你們放心，師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她站起來，看著一群女弟子，突然笑了笑，“今日若能活下去，以后當努力修行，切莫再偷懶了。”

轉身推門而出，留下一群瞪大眼的女弟子，茫然不知發生了什么。

地宮大殿中，江離、王道人臉色微變，看著平靜走來的顧靈兒，“丫頭，你出來做什么？快點回去！”

顧靈兒恭敬跪下，“這些年，靈兒多蒙兩位長輩照顧，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聽到這話，江離、王道人臉上，更多幾分緊張。

王道人唬著臉呵斥，“你這丫頭平日里最是懂事，如今怎么犯了糊涂，趕緊回去，別在這添亂！”

顧靈兒苦澀一笑，“即便靈兒聽師叔的話回去，又能怎樣呢？不過多活片刻罷了。外面的魔頭是沖著我來的，若我出去，或許能保全大家。”

江離低喝，“糊涂！問天老魔與我趙仙谷，早已宿怨重重，今日既有機會，豈會心慈手軟。老夫等人答應秦宇，會照顧好你，你這丫頭莫非，要置我等于不義嗎？”

顧靈兒神色堅定，“縱使只有萬一可能，靈兒也要一試，否則就算死去，我也難安。”她磕頭，“靈兒心意已決，求兩位師叔成全，將來若能見到哥哥，請告訴他，靈兒心中絕無半分怨懟，讓他不要心存愧疚。”

說完起身，神色堅定至極，“請兩位師叔開啟地宮，若師叔們不允，靈兒便自絕在你們面前。”

王道人、江離嘴唇動了動，心頭各自重重一嘆，這丫頭的心性，這些年他們自然看得清楚。

外表柔弱，內心卻極有主見，最是驕傲不愿虧欠別人，若現在阻攔她真的會自絕。

王道人吸一口氣，“老夫陪你出去。”他轉身，“時間緊迫，老江不要爭了，大陣你更為熟悉，還需你來主持。若今日，真能換回一線生機，日后的趙仙谷，還需你多費心。”

“靈丫頭，別耽擱時間，跟老夫來！”他取出令牌，震蕩不已的地宮大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壯漢眉頭微皺，臉上露出古怪，他住手站起身，眼神似笑非笑。

地面層層波動，旋即向外分開，露出一條石階。

王道人在前，顧靈兒在后，從中走出來。

“問天老魔，她是秦宇的妹妹，老夫算是秦宇半個老師，在趙仙谷與他最親近。你要報仇，殺我們兩個就足夠，不必牽連其他人！”

顧靈兒受氣機壓制，臉色越發蒼白，可她神色平靜堅定，“兄債妹償，我叫顧靈兒，是秦宇的妹妹，你要報仇殺了我便是。”

壯漢咧嘴大笑，“真的好感動，死到臨頭，還想著別人。”他眼神上下打量幾眼，突然道：“小丫頭，你若能答應老夫不自殺，我便放過趙仙谷眾人，連你身邊的王道人，我也能放過。”

不自殺……有時，活著遠比死亡更加恐怖，顧靈兒身體一顫，眼眸中露出深深恐懼。

壯漢露出白牙，“怎么，你不答應？”

王道人暴怒，“問天老魔，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好歹是魔道一代宗師，叱咤風云幾千年的人物，何必為難一個后輩丫頭！”

壯漢一拳打出，“閉嘴，本魔開口時，沒你插嘴的余地！”

虛空狂暴力量碾來，王道人悶哼一聲，身體已被打出出去，重重落地口鼻鮮血狂噴。

絕對的修為差距，根本無法抵擋！

壯漢抬手虛握，王道人身體，被無形力量從地面抓起，“小丫頭，快點給本魔回答，若你不答應，本魔先滅了他，再將趙仙谷上下殺個雞犬不留！”

顧靈兒尖叫，“不要，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壯漢仰天大笑，“好！好！本魔信守承諾，不會再追殺趙仙谷等人，丫頭你跟我走吧！”

隨手將王道人丟下，向顧靈兒抓去。

“問天老魔，你該死！”

冰冷聲音，突然在天地間響起，壯漢臉色大變，“誰！”

沒有回應，他周身空間猛地扭曲，像是一只猙獰大嘴，將他一口吞入其中。

噼里啪啦——

骨肉短碎聲連綿不絕，呼吸時間，便已被碾碎成渣。

與山無骨廝殺的英俊青年，突然慘叫一聲，他神色惶恐至極，轉身就要逃走。

可等待他的，是一道璀璨銀光，它比閃電更快上十倍、百倍，瞬間從他身上劃過。

英俊青年身體僵住，下一刻自眉心向下分成兩半，尚未自半空中掉落，一陣風吹來便已化為灰燼。所有生機，都在被銀色光芒斬破時，瞬間湮滅

呼吸時間，問天老魔兩具強橫分身，先后被當場擊殺。這一切如此突然，超出所有人想象，天地間陷入死寂。

山無骨猛地抬頭，看向視線盡頭，一道身影出現，腳踏虛空而來。

風掀起黑袍，還有他身后長發，英俊面龐沐浴在日光下，恍若天神降臨。

殺意激蕩，導致周身氣機流轉，此時尚且沒有散去，在山無骨的感應之中，可令日月失色，可讓天地齊崩。

這人的修為，如星辰大海，深不可測！

山無骨眼神露出一絲恍惚，這身影給他一些，奇怪的熟悉感覺，可瞬間就消失不見。急忙低頭，山無骨恭敬行禮，他怎么可能，會認識這種強大無匹的存在。

想來眼前又是一位，來自神魔之地的超級強者，只是他為何要出手，滅殺問天老魔的分身？

秦宇正欲開口，眉頭突然皺起，抬手拍向蒼穹。

轟——

天地靈力剎那沸騰，自四面八方瘋狂匯聚，凝出一張巨大掌印，逆天而上！

“轟隆隆”驚天咆哮，云層被狂暴力量碾碎，露出一支自九天之外射來的箭矢，此刻箭矢震顫中，寸寸崩潰。

冷酷聲音隨之響起，每個字都似巍峨山岳鎮壓而至，“閣下何方神圣，竟敢插手我暗夜魔域內部事務，殺我部眾分身！”

唰——

一道身影出現在蒼穹下，寬大華麗的黑金兩色長袍，穿在他身上盡顯威嚴，眼眸開闔中偶有神光閃過，便似雷霆咆哮九天。

只是一人感覺卻像是，可以鎮壓諸天，他存在于此，便是天空中的太陽，都變得暗淡無光。

這并非錯覺，而是所有光線，靠近他之后都會主動“熄滅”，這是暗夜魔域大神通，修煉有成的異象。

秦宇神色平靜，道：“荒棄之地趙仙谷，與我有些淵源，你的部眾要殺他們，本座只能殺他。”

“他并未傷害到此處修士。”

“有殺心便已足夠。”

黑金發冠下，一雙濃眉微皺，厚重聲音在半空回蕩，“我，魔道暗夜魔域，至高神座麾下，左手墮落之翼，陌生的強者，告訴我你的名號。”

秦宇淡淡道：“本座無意與魔道為敵，今日之事就此結束。”

墮落之翼，是暗夜魔域中僅次于神座的大人物，與另一稱號永生不滅齊名，是魔道絕對的巔峰大人物。

此番，暗夜魔域既然派出了，墮落之翼如此存在，可知對神石志在必得，他若報出身份，以暗夜魔域與圣宮的緊張關系，勢必會生出風波。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暗夜魔域方面因此，將山無骨與他聯系到一起，后者將會非常危險。

秦宇心懷顧慮做出隱瞞身份的決定，在墮落之翼看來是對他絕對的蔑視，呼吸驟然深沉，眼眸中寒意如潮。

“現在，我可以判定，你將成為暗夜魔域的敵人。”墮落之翼頭頂上方，黑氣凝聚成巨大羽翼，落在他后背上，氣息頓時暴漲。

狂暴的壓迫力量，讓空間劇烈震顫，若是不加阻攔，震蕩的空間波動，足以將周邊一切抹去。

秦宇皺眉，拂袖另一股力量出現，在虛空對碰，將所有波動抹去。他眼眸冷冽，緩緩道：“現今的荒棄之地，并非只有魔道一方，你確定要與本座決裂，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嗎？”

墮落之翼面無表情，深深看來一眼，“記住今日之事，暗夜魔域的敵人，無論是誰，都絕不會有好下場。”

一步邁出，空間崩潰，他身影不見。

山無骨恭敬行禮，轉身跟隨離去。

秦宇看著他消失之處，眼底露出歉意，他們現在還不能相認。山無骨竟已經，成為暗夜魔域中的一員，這點出乎意料。

哪怕他繼位圣君，成為魔道名義上，最高權利執掌者，也無法干涉暗夜魔域事務，此事需小心處理。

壓下心中念頭，秦宇身影微閃，出現在王道人身邊，抬手落在他胸膛。

眼底寒意閃過，問天老魔在他體內留了一股，極陰狠的魔氣，已滲入到骨髓之中。

若是不能驅除，魔氣爆發王道人難道一死，這老魔倒是狠辣。

掌心力量微吐，王道人悶哼一聲，身體震顫著，周身毛孔滲出黑色血滴。

可他蒼白臉上，卻多了幾分血色，掙扎著起身，一臉感激行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王道人這才知道，問天老魔已存了，取他性命之心。略微猶豫，他直接拜下，“肯求前輩再度出手，救我趙仙谷之主性命！”

秦宇臉色微變，“丹鼎受傷了？帶路！”

王道人心頭震動，他沒想到眼前這位，實力恐怖至極的強者，居然知道谷主的名號。

難道，他真的與趙仙谷有舊，不是杜撰之語？

盡管想不通，可這會已顧不得太多，急忙道：“前輩請跟我來！”

傾覆之禍轉眼消散，傷重難治的谷主，如今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王道人內心歡喜，步伐都輕快幾分。

拉住神色有些恍惚的顧靈兒，沿著石階匆匆向下，在前面帶路。

地宮大門已經封死，驚疑不定內心悲哀的江離，突然聽到王道人的叫喊，“老江，快開門！”

不知外界發生了什么，江離急忙調動陣法開門，見王道人、顧靈兒完好無損，驚喜之余又有不解。

這是怎么個情況，問天老魔被感動了，所以高抬貴手放過了他們？別開玩笑了好吧！

還有，剛才那兩道，讓人絕望的可怕氣息，又是怎么回事？

王道人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拉著顧靈兒退到一旁，“前輩，請。”

秦宇大步進來，對江離點點頭，沒有停頓跟著王道人，直奔丹鼎療傷之地而去。

江離總算得了機會，急忙道：“靈兒，到底怎么回事？問天老魔去哪了，這人又是哪來的前輩？”

顧靈兒已回過神來，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聽到問天老魔兩具分身，眨眼功夫被殺的干凈，江離腦袋就有些眩暈。

好在，顧靈兒緊接著說了，秦宇跟墮落之翼對峙之事，他才恢復幾分。

氣息恐怖至廝的存在，要殺問天老魔，的確不比碾死一只蒼蠅更困難。

如今江離心里，跟王道人一樣，同樣充滿不解、困惑——趙仙谷啥時候，有了這等強悍的故交？別說這一代人，就是往上推到頂，也沒聽說過只言片語啊，莫不是弄錯了？

江離心里一抖，臉上頓時發木，心想如今好處趙仙谷都已經得到了，若真是個烏龍，這位大人物豈會善罷甘休？

可事已至此，即便內心焦慮，也只能聽天由命，列位宗門先輩保佑，希望真的是您們哪一個，為宗門后輩弟子，結下的善緣吧！

丹鼎傷勢很重，若非趙仙谷有吊命的寶藥，怕是早已經死去，也正因為如此，現今氣若游絲，已到徹底油盡燈枯的地步。

秦宇收回點在他眉心的手指，看著當年那個好面子，重威風的師兄，如今形如枯槁，心頭一陣酸澀。

問天老魔……這次就算滿天神佛齊至，也別想保住你！吸一口氣，秦宇穩住心緒，沉聲道：“傷勢兇險，我需閉關為丹鼎療傷，你先出去，不要讓人打攪。”

丹鼎如今，可以說只剩最后一口氣，即便救治他時稍微大點力，都可能抹去最后的生機。

必須謹慎又謹慎，秦宇哪里能讓這位，對他照顧有加的便宜師兄，就這么悲慘的死去。

王道人連連點頭，確定秦宇不需要幫助后，轉身匆匆離開，守在門外來回踱步，臉色緊張無比。

他沒想到，實力強橫無匹的前輩，居然也不能，直接挽回谷主的生命，可知他傷勢何等嚴重。

江離、顧靈兒等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王道人心下煩躁，簡單說了一遍，就開始趕人，“都走吧，別圍在這，谷主他沒事！”略一猶豫，繼續道：“先別離開地宮，等谷主傷勢穩定再說。”

事實上他是擔心，秦宇不在，再出什么意外。其實是他多慮了，以墮落之翼的身份，既然認下了這場過節，就不會再遷怒他們。

江離點點頭表示明白，帶著眾人離開，雖說丹鼎還未脫離危險，可他們臉上已多了幾分輕松。

趙仙谷的生存危機，現今已經解決，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最好的消息，沒人想過朝不保夕的日子。

轉眼過去七日，丹鼎傷勢終于穩定下來，雖然還沒蘇醒，可情況已經好轉。

秦宇一臉倦色自房間中走出，這幾日兇險無比，即便他小心謹慎，丹鼎也是幾次差點送掉性命。

守在外面的趙仙谷弟子，見秦宇出來急忙行禮，一人跑著去報信，王道人、江離匆匆趕來。

“前輩，谷主的傷勢……”

秦宇點點頭，“已經好轉了，好好休養便可。”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安排一處地方，我要暫時閉關。”

王道人面露感激，“辛苦前輩了，房間早已備好，您跟我來。”

秦宇擺手，“找個人便是，你去守著丹鼎吧，有問題隨時叫我。”

王道人連連點頭，吩咐人帶秦宇休息，跟江離兩個進了房間，看到丹鼎平緩入睡的模樣，才真正放心下去。

短暫閉關一日，秦宇睜開眼，神采奕奕，整個人已恢復巔峰。起身推門而出，為丹鼎復診一番，確定他正在康復中，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角落里，顧靈兒突然道：“前輩，晚輩有些事情，希望能跟您單獨說。”

空間陡然死寂，一群趙仙谷修士，臉上露出緊張。現在還沒弄清楚，前輩跟趙仙谷，究竟有何淵源，顧靈兒貿然開口，怕是會讓前輩不喜。

趙冷擎低喝，“住口，前輩時間寶貴，豈是你這小輩能夠耽擱的，速速退下！”

他眼神冰冷氣息不善，本來他因問天老魔之事，就對顧靈兒心存不滿，如今便是在宣泄。

可剛說完，趙冷擎身體猛地僵住，秦宇收回看向他的冷冽眼神，道：“好，跟我來吧。”

留下一眾趙仙谷弟子面面相覷，不知是怎么回事。

地宮某處偏殿，秦宇落座，略一猶豫，道：“坐吧。”

顧靈兒沒動，怔怔看著他，大顆大顆眼淚，順著面頰滑落。

“哥哥……我知道是你……可……可你為什么……不愿意認我……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說完嚎啕大哭。

秦宇頓時慌了手腳，去他娘的小心謹慎，趕緊過來將她抱在懷里，“靈兒別哭，你別哭啊，我不是不認你，只是情況特殊，擔心我的身份暴露了，為你們招惹來禍事。”

顧靈兒原本心中不安，哭的甚是委屈，如今放下心來……哭聲頓時更加響亮！

好半晌，她才抽噎著停下，盯著一雙紅腫眼睛，看著秦宇的面龐，“哥哥，你怎么變得這么好看了？”

秦宇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小姑娘的思維方式，什么時候都把外貌，放在第一位上。

他輕咳一聲，道：“這就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了，總之我還是我……”說著欣慰一嘆，“不愧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別人都認不得我了，你還能認出哥哥來。”

顧靈兒皺了皺鼻子，得意道：“當然，我永遠都記得哥哥的樣子！”

“又哭又笑，不害羞！”秦宇刮了刮她的鼻梁，拉著她坐下，囑咐道：“我現在的身份，不便說出去，所以我回來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如果有人追問，就說我是秦宇在神魔之地的朋友。”

顧靈兒點頭，“哥哥放心，我記下了。”

兄妹兩個久別重逢，聊了足足幾個時辰，等顧靈兒出去的時候，整個人容光煥發。她哥哥回來了，而且修為超級厲害，有了這樣的大靠山，當然有滿滿的底氣！

王道人早就等急了，生怕顧靈兒吃虧，等她出來急忙上前，“靈兒……說了些什么，怎么會這么久？”

看著顧靈兒嬌艷欲滴的模樣……王道人心里煎熬萬分，秦宇把她交付給趙仙谷，若是被人欺負了，無顏再見故人啊！

顧靈兒后知后覺，“沒說什么，就是聊了一些，關于哥哥的事情。”她故作雀躍狀，“師叔，原來這位前輩，是哥哥在神魔之地認識的朋友，這次因神石的事情來的，所以才會幫咱們！”

她挺了挺胸脯，滿臉驕傲，“前輩說，哥哥在神魔之地，已經成了大人物呢，厲害的不得了，以后都會把咱們，帶到神魔之地去。”

一臉的憧憬向往。

王道人面露尷尬，暗暗慶幸好在自己說的隱晦，否則這會丟臉丟大了。難怪宗中查遍典籍都沒找到，關于跟這位前輩結交的信息，原來是秦宇那小子的朋友。

不對吧……這才多少年，那小子就算進步神速，也沒資格跟這般人物做朋友啊？或許是他的師門長輩……說成朋友，估計是靈兒這丫頭，在給秦宇臉上貼金……

嗯，就是這樣！

自以為找到原因，王道人心頭猛地一松，這幾日趙仙谷上下，心里可都存著幾分害怕，擔心江離的擔憂成為事實。

只有趙冷擎，聽到這個消息后，臉色青白交加，終于明白前輩，為何會對他眼神不善，后悔的腸子都要斷了，幾乎想抽自己嘴巴子——讓你賤，沒事特么的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