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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嬌花 474 防備
送他來的馬車就停在老店門外,見著范卓出來,他身邊的仆人連忙迎了上去急聲道:“大人…”
范卓對著他搖搖頭,沒有開口,就直接掀開車簾鉆進了馬車里面。
那人微怔。
范卓已經伸手敲了敲車壁,示意離開。
那人見著范卓神色不對連忙上了車轅,揮著鞭子駕著車離開,等著車離開那老店約莫有些距離之后,范卓才突然臉色一變,直接扶著馬車壁張嘴將先前的茶水吐了出來。
外面的趕車之后聽到聲響,扭頭之時,就見到范卓身前的木板上一片水漬,而范卓臉上卻滿是陰霾。
“大人,你可還好?”
“水。”
那人連忙取了車前掛著的水囊,將其遞給了范卓。
范卓打開之后就朝嘴里灌了口水漱口,吐出再漱,一直接連好幾次之后,等到嘴里不剩半點之前的茶味之時,他這才將水囊扣好扔到一旁,取了錦帕擦著嘴角。
見范卓動作,那仆人臉色微變道:“大人,那茶水…”
“無事,以防萬一罷了。”
范卓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就好像之前因為仇嬤嬤的話已經放松下來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他看著身前那一大攤的水漬,眼底閃過抹暗沉。
真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
還是還想如以前那般,將他戲耍在手中?
早先的承諾事情早已不復存在,而他這些年輔佐八皇子,卻早就察覺到了仇鸮另有私心。
剛才的事情,仇鸮對他沒說實話。
她必定還有事情瞞著他!
“大人,可是要回府?”
“不,去廷尉司。”
那人見范卓臉上神色,便知怕是有大事發生。
他半點都不敢遲疑,轉身時將簾子垂放下來,然后便一揚鞭子,策了馬車朝著廷尉司的方向而去。
小院之中,范卓剛走,紅影就走了出來。
她恭敬的上前將范卓碰過的茶杯收起來準備稍后銷毀,然后替仇嬤嬤又換了一壺新茶,等著替她重新添了大半杯茶水之后,將其送到仇嬤嬤身前,這才低聲道:“主子,范卓對您有了異心。”
那范卓,方才分明是對主子起了殺意。
“我知道。”
仇嬤嬤沙啞著聲音道:“他對我早就不滿,說到底,哪個有野心之人,能心甘情愿的為人所用?”
當初的范卓投靠她,不過是走投無路之下的唯一的選擇,當時他為了保命,為了向上爬,自然是唯她是從,如今他自認性命早已不為他人所脅,又已經爬到了廷尉的位置,他當然不會再如以前那般替她盡心盡力。
可是那又能如何,范卓依然是范卓。
只要他野心還在,只要他想要更多更好,只要他不想他這些年的權勢富貴如過眼煙云,付諸流水,他就不會對她下手,也不敢對她下手。
兩敗俱傷,范卓拼不起。
紅影不明白,為什么主子明知道范卓越來越難以控制,甚至于已生異心,卻還是要用他,如此危險又不能全然控制的人,為什么不干脆除了他換人頂替,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主子若是不愿說,她就不該去過問。
“可是主子,那馮蘄州當真會放過范卓?”
“不放過又能如何?他就算拿到了麻玉杰的口供,那個死士已死,死無對證,馮蘄州難道就憑著麻玉杰幾句話就能夠拿下當朝廷尉?”
“馮蘄州向來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如果他真的有辦法將范卓置于死地,他絕不會輕易留手,如今這般警告范卓,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那些東西不足以置范卓于死地,不能斬草除根,徹底斷了范卓的后路,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對范家下手的。”
仇嬤嬤想起那個男人,眼底帶著幾分恨色,她伸手拿著之前飄落在桌上的石榴花,看著那艷麗的橙紅之色,突然開口問道:“馮喬離京了?”
紅影點點頭:“早上離京,與邵縉的母親,還有鎮遠侯府的小姐一起,說是去河福郡避暑。”
“避暑?”
仇嬤嬤嗤笑一聲,那沙啞的聲音中滿是嘲諷:“馮蘄州居然這般在乎他那個女兒,也不怕為人軟肋。”
紅影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你以為他當真是送馮喬去避暑?這京中四郊哪里沒有避暑的地方,哪一個不比南方安全,可他卻偏偏要送去河福郡那么遠?他不過是明知道京中要亂了,知道他在抓住麻玉杰之后會面對各方危機,所以才將馮喬送離京城,去河福郡避難罷了。”
“那河福郡是賀蘭家的地方,先前兵庫司失火的事情時,馮蘄州變相賺了鎮遠侯府一個人情,如今這么快就用上了,他分明是想要借賀蘭明泉的勢來護著他那個寶貝女兒。”
紅影聽著仇嬤嬤的話臉色微變,低聲道:“那要不要奴婢去留下她?”
“不必了。”仇嬤嬤冷然道:“馮蘄州敢將馮喬送出京城,又怎么可能會沒有防備,更何況那廖家既然要還馮蘄州父女恩情,連邵縉的生母也與馮喬同行,他們定然會護馮喬周全,而馮喬身邊必然也是高手環伺。”
“你們去,也不過是送命罷了。”
紅影動了動嘴角,想說如果是拼命的話,只要人手夠多,他們未必留不下馮喬。
畢竟那幾人就算再在意馮喬,護送之人又能有多少,總不能將身邊所有的人都派去河福郡。
仇嬤嬤似乎是知道她想說什么,抬頭看著她:“京中的形勢已到緊要關頭,安岳沒了作用,原先讓她做的事情便再也無法繼續,如今范卓又生異心,若再分人手去追殺馮喬,京中勢必會出問題。”
“馮蘄州怕是已經有所驚覺我們的存在,他送馮喬離京,除了是讓馮喬避難之外,未必沒有引我們出來的打算。如果他真做了局,拿馮喬為餌,到時候你們去只不過是一腳踩進了他的陷阱里罷了。”
“馮喬那邊暫且放一放,讓人去河福郡盯著就是,眼下京中的事情要緊。”
仇嬤嬤說話之間,聲音陡然低沉了幾分,握著石榴花的手也猛的收緊:“那麻玉杰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突然,他的出現太過巧合,而且馮蘄州對麻玉杰也太過看重,如果真的只是因為舞弊一案,他不至于如此小心。”
“去聯系溫正宏,我要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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