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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密事 一百二十八·回信
衛安也忍不住笑了,低聲問他:“寶哥兒乖嗎?吃飯了沒有?有沒有聽話?”
寶哥兒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聽話,奶聲奶氣的喊衛安姐姐,雖然只是模糊的音節,可是鄭王他們都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頭發已經很長了,也很黑很粗,衛安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夸獎他:“真乖,咱們寶哥兒真是最聽話的好孩子了。”
鄭王妃破涕為笑:“可不是,可乖了,知道我們大人有心事,這兩天都沒有鬧,連哭也不哭,可知道心疼人了,這么小的人兒,也跟成精了似地。”
她一面又忍不住問衛安:“郡主,你去信給侯爺了嗎?寶哥兒的嘴唇還是有些青紫,你看他,精神都不是很好呢......”
雖然體諒她的心情,可是她一直這么催逼著人給人壓力,鄭王還是勸她:“就算是送信出去了,這才多久?恐怕連城門也還沒出呢,你不要一直問了,你問她也不能回答啊。”
鄭王妃一疊聲的說是:“我真是糊涂了,真是我的不是。”她抓住衛安的手,想用衛安的自己的嘴:“是我的不是了,我催的太急了,該打,該打!”
衛安有些手足無措,心里如同壓了一塊石頭,急忙抽手搖頭:“王妃不必這樣,寶哥兒是我的弟弟,凡是我能做的,我絕不會推脫的,這都是我該做的,當不得王妃的謝,您放心,我已經送信出去了,到底是怎么樣,相信沈琛很快就有回信送回來了。”
鄭王妃臉上的笑更真切了些,拉著衛安的手不放:“我就知道,郡主是真心疼寶哥兒的......”
衛安聽鄭王妃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些車轱轆話,就知道她心里是因為焦急所以已經有些沒有章法了,就沖鄭王使了個眼色,示意鄭王讓王妃去休息休息。
鄭王也會過意來,叫丁媽媽服侍鄭王妃去休息,見鄭王妃不肯,他就嘆氣道:“知道你不放心寶哥兒,可是現在大家都守著呢,太醫也已經看完了準備開藥了,待會兒等孔供奉他們到了,我再讓人去叫醒你。聽丁媽媽說,昨晚你在普慈庵也幾乎一夜沒睡,就是鐵打的,支撐到現在也撐不住了,你快去休息一會兒罷,這么一會兒,出不了什么事的。”
鄭王妃有些不大情愿,可是聽見鄭王這么說,還是遲疑著答應了。
丁媽媽大喜,急忙扶著她去休息,為了讓她能安心睡覺,還勸她:“既然郡主都已經去信給侯爺了,那侯爺肯定沒話說的,他要是能有法子,就肯定是會答應郡主了,您就別再擔心了,先睡一覺罷,這都一天一夜了,到現在您都沒有瞇上一會兒呢......”
她又讓人送上了糖水燕窩,服侍著鄭王妃用了,才守著鄭王妃看著她睡著,才輕輕放下了帳子呼了口氣。
丁香和沛琴都不約而同的也跟著放了一半的心,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丁媽媽囑咐她們:“看著些,點了安神香,王妃大約能睡上兩個時辰了,你們警醒些,等王妃醒了,便盡量勸著王妃用些東西,這兩天王妃都沒功夫處理府里的事,我得先去看看之前吩咐下去的事大家都辦好了沒有。”
丁香答應了一聲。
另一面的衛安也看著施太醫開了藥,問他:“施太醫,勞煩您了,容我問一聲,您是不是專攻小兒科的?”
施太醫欠了欠身子:“在下不才,的確于小兒科比其他科的更擅長一些。”
衛安點了點頭:“那依您的意思,孩子這樣,真的是吃藥便有用的嗎?”
失態把話說的滴水不露,還是跟之前對鄭王和鄭王妃說的一樣:“不是這么說,就沒有什么藥是包治百病的,可是之前既然有這個傳聞,總有些道理,也是試一試的意思,不管怎么樣,試一試總是沒有壞處的,若是有用,也算得上是好事了。”
衛安心里頭嘆了口氣:“也就是說,其實這個藥也未必是有用處的,是嗎?”
一下子就抓到了關竅。
這也就是個莫須有的事情,施太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嘆了口氣道:“總得要有些希望的,若是真的還有給六皇子送去的那種藥,說不得真的有用......”
衛安垂下眼睛,問他:“如果找不到,或者說這個藥吃了也沒什么用,請問施太醫,有什么法子沒有?”
施太醫仍舊面色凝重,很謹慎的搖了搖頭:“這就沒有辦法了,聽天由命罷,許多事原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之前我跟孔供奉查過許多醫案了.....大部分都是沒有法子的。”
這下連鄭王也面色十分難看了。
不管是誰聽見自己的孩子怕是活不長了,都不會開心的,鄭王揮了揮手,讓施太醫自己下去開藥,自己看著衛安,終于露出些茫然無措:“安安,寶哥兒......”
衛安心里難過,低聲安慰他:“父親,您不要太難過.....”她平時就算是再會說話,碰見這個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只好干巴巴的反復的說:“一定會好的,寶哥兒一定會沒事的......”
施太醫出了門便背著藥箱緩慢的往家里的方向走,他走的很慢,經過了許多條巷子,走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到了一戶人家跟前,緩慢的叩響了門。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施太醫進了門,就看見自己母親正在晾衣,便忍不住疾步走上前去接過來:“您怎么又做這樣的事?不是說了嗎,讓......”
正說著,從里頭正屋里走出一個女人來,扯著嗓子說:“回來了?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快進來罷,有人找你看病呢!”
施老娘撇了撇嘴,薄唇緊緊的抿著,看著那媳婦冷笑了一聲,偏過頭對施太醫說:“沒事兒,我這把老骨頭又不是廢了,還能動彈,只要能動彈,就不會叫你受累!”
那媳婦子呵了一聲,很不甘示弱:“怎么,誰叫他受累了?誰叫他吃苦了?多新鮮呢,說這些話,倒好像是我跟你兒子之間有什么不好的似地......老人家年紀都已經這么大了,只該說好話,怎么還總是這么多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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