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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密事 四十五·忌憚
秦媽媽知道這是臨江王妃難得高興的時候,見她面上的笑容和煦,便也笑著湊趣。又想起清霜來,搖了搖頭就道:“對了,說起來,咱們這位清霜姑娘,也許久沒有消息了,她可真是坐得住啊,侯爺也沒幾天在家的,可是她就是坐得住,您瞧,一次也沒往咱們這邊兒遞過消息,您說她會不會對咱們生出二心來?”
清霜也實在是太安靜了,這么久了,都差不多兩個多月了,她自從去了那邊平西侯府之后就一點消息也沒有。
平西侯府原本就是沈琛的地盤,臨江王妃就算是想要探聽清霜的消息也探聽不了。
偏偏清霜她是不大在乎自己家那個酒鬼爹的,在她心里,恨不得沒這么個人,姐姐們也都是跟吸血鬼似地,后母更是惡毒得不成,就算是想用這些人拿捏她都不行。
雖然臨江王妃什么話都不說,可是秦媽媽自己卻不免覺得有些著慌,不管怎么說,畢竟清霜是個重要的棋子呢,要是反水了,沈琛把她帶去臨江王那邊一招供,那可就真是要了命了。
臨江王現在多寶貝沈琛啊,要是知道臨江王妃現在到了這個份上還在暗搓搓的想著算計他,肯定不可能輕易放過王妃。
臨江王妃自己卻不著急,見秦媽媽提起這件事便很是憂慮,反倒笑了笑:“你跟那個丫頭也相處了一陣子了,難道還不知道她是個什么人?她就是個再有心(性性)不過的,從前是沒合適的機會,現在有個沈琛憑空掉在她跟前,她怎么可能舍得放過這個金龜婿。她又不傻,要是跟沈琛和盤托出,固然一開始沈琛會因為她坦誠而對她憐惜些,可是沈琛是什么人?沈琛可是個最重(情qíng)分不過的人,她要是這么說了,那就是置我這個舊主于不義,你說沈琛會怎么看她?沈琛真會相信她是因為一片赤誠丹心的喜歡他?得了吧。”
秦媽媽被她說的明白過來,嘖了一聲若有所思:“您這么說,那清霜那個聰明勁兒,肯定是不敢的。”
“再說,她要是做了這個惡人,那就是兩面不是人,沈琛就算是為了阿吾的面子,也不可能要她在(身shēn)邊了。她是個有野心的人,巴不得在沈琛(身shēn)邊多呆一陣,你看她這么沉得住氣就知道了,這么沉得住氣的人,怎么會做對她自己不利的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罷,這個丫頭,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聰明多了。”臨江王妃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貓,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它順毛,好一會兒才道:“瑜側妃那邊有動靜沒有?”
秦媽媽搖搖頭,有些得意:“最近老實著呢,她也知道王爺如今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紛爭,根本不敢做什么。”
臨江王妃面上卻并沒有什么(情qíng)緒,等到楚景吾進來請安了,才帶了些笑意問他:“怎么這個時候過來?用過飯了沒有?”
楚景吾點頭說吃過了,見臨江王妃正看佛經,便等她凈手拈香之后才道:“母妃,原先不是說好了要提前((操cāo)cāo)辦二哥的婚事嗎?為什么父王如今又不提了?”
臨江王妃看他一眼,面不改色的道:“這些事我如何知道?你父王不是說過,你二哥已經是分出去了的,到時候就算是要我幫忙((操cāo)cāo)辦,也是叫我看著些罷了,她們的事,我可不知道。”頓了頓又道:“不過,最近衛家不是又因為有姑娘要和離鬧的沸沸揚揚的嗎?連我也聽見了,只怕你父王是因為這個,所以擔心罷。”
楚景吾便忍不住皺眉,他是知道沈琛的,沈琛是非衛安不可了,攔著也沒什么意思,他就是怕臨江王府在這其中又起了作用,可是現在看臨江王妃這模樣,好像真的對沈琛的事全然不關心。
既然不是臨江王妃,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臨江王聽說了外頭的風言風語,所以擔心衛安太過強勢,而對這件事冷淡了下來?
他咳嗽了幾聲,見臨江王妃果然對沈琛的事漠不關心,連多問一句都懶,便尋了個由頭出來,徑直去找了沈琛。
沈琛卻還在宮里沒出來。
他只好在沈琛的侯府里頭等,見人來人往的(熱rè)鬧的很,就不由得納悶,叫住漢帛問他:“為什么這么忙亂?府里有什么事不成?”
誰不知道平西侯府現在還沒個女主人,要做什么都是做不成的。
漢帛就搖了搖頭:“不是,給府里頭的人量尺寸做新衣呢,因此今天忙了些,府里原先沒多少伺候的人,因為人少,王爺雖然給了好幾房舊人,可是加起來也不過就二十來人,少的很。現在多了些了,侯爺的意思是,給他們都裁制些衣裳。”
楚景吾不大明白:“那你跑什么?這些事還用你來?”
“倒不是我,只是清霜看著內院,我就得看著這外頭的小子們,怕他們進里頭去。”漢帛皺了皺鼻子:“沈叔他今天跟著侯爺出去了。”
楚景吾哦了一聲,等到沈琛回來,才問他:“父王現在不肯提你的婚事,鄭王叔怕是氣的狠了,衛安那邊是不是也生你的氣?你想個法子才是,免得到時候兩邊傷了和氣啊。”
他是真的替沈琛急,他知道沈琛是喜歡衛安,一定要娶衛安的,也知道臨江王對于沈琛這么深(情qíng)不以為然,怕沈琛被衛安吃的死死的,以后吃虧。
這兩人都是牛脾氣,要是對上,還不知道鬧成什么樣。
要是真的因為這件事起了什么爭執鬧別扭,那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他追著沈琛問:“要不要我去父王那里再勸一勸?父王也只是怕你太過對衛安言聽計從了,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衛家的女兒脾氣大難伺候,一個兩個的動不動就鬧和離,父王其實也是為了你好,沒有別的意思。”
沈琛就住了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心里頭有數。父王他跟我的經歷不同,想的東西自然也不同,這不是什么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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