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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密事 一百六十六·做戲
胡長史就有些關心的看著沈琛問:“侯爺是不是著涼了?”
他向來以長輩的身份自居,對著楚景吾跟沈琛都關懷備至。
沈琛搖了搖頭,很快就又把話題轉回了正題:“先生莫非沒有好好看著他?他如今又開始對外伸手......”
說起這件事,楚景吾就顯得極為氣憤:“我都說了,這種人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從來不會知道認錯這兩個如何寫!”
胡長史對于楚景吾跟哥哥之間的矛盾和鴻溝顯然早有準備,聽見楚景吾罵的這么厲害也并不吃驚,只是淡淡的笑著附和了幾聲,末了便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很是誠懇的看著沈琛跟楚景吾道:“說到底還是我不好,我太大意了,以為世子總會顧慮著如今是非常時刻,可是是我太小瞧了世子的野心和能力了,實在沒料到,他竟不管不顧的也要串通長安長公主做出這種事來.......”
胡長史嘆著氣,痛心疾首的搖頭:“這回回去,我必定要跟王爺說,世子的確是扶不起來。”他又看了楚景吾跟沈琛一眼,不由又問:“對了,你們知不知道,世子妃小產了?”
沈琛跟楚景吾還真不知道,乍一聽見這個消息,不由得都往對方身上看了一眼,目露震驚。
小產?
只聽說了仙容縣主懷孕,可是送了禮之后就并沒聽見其他動靜了。
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是不知道的了,胡長史忍不住更深的嘆了口氣:“世子妃成天擔驚受怕,這回出了謝三老爺的事便更加膽戰心驚,怕我回去跟王爺說什么,便一怒之下小產了。現在世子簡直看我如同眼中釘。”
這是開始賣苦和撇清關系來了。
從前倒是沒有發現胡長史原來還有這份技能,演技竟這樣的好。
沈琛看了楚景吾一眼,不動聲色的道:“大哥和大嫂未免也太糊涂了,哪怕父王真的生他們的氣,可是又何至于要殺的地步,若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又怎么特意遣了您來?”
胡長史也不由得跟著嘆氣:“正是這個道理,可惜世子不肯聽。”
楚景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沈琛,越發的有些暴躁起來:“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到底準備怎么辦呢?難道就這么放過他?他這回是算計謝三老爺,誰知道又會做出什么事來!”
胡長史便連忙道:“不會不會!”他見沈琛跟楚景吾都朝自己看過來,就道:“我已經讓王爺的暗衛對他嚴防死守了,經過這件事,我心里有了防備,已經知道世子的品性了。”
沈琛嗯了一聲,安撫了楚景吾之后便和顏悅色的對胡長史道:“那便要靠您了先生,父王擔憂他會在京城鬧出事來,已經屢屢告誡我們要看著他,若是他出了事,畢竟誰都擔待不起。”
看來是還沒有起疑心。
胡長史面上鎮定自若的點頭跟著附和,回了臨江王府便松了口氣徑直告訴了楚景行。
楚景行正跟長安長公主商議皇陵的事兒,見了他來便問:“如何了?”
長安長公主想起上一回的事兒,便問:“您去見沈琛跟楚景吾了?”
處境便替他回答:“是,也好試探試探那兩個家伙。”
胡長史應了一聲拱了拱手,笑了笑便道:“幸不辱命。”
那就是說楚景吾跟沈琛沒有懷疑了。
楚景行冷笑了一聲鎮定自若:“我都說了,我若是不設計謝三,他們才會懷疑我是還有別的目的,我設計了謝三,他們倒是反倒覺得我已經黔驢技窮了。”
長安長公主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才點頭,請了胡長史坐了,將名冊都給胡長史重新過目了一遍才道:“這便是最后的名冊了,您看看有沒有需要再增減的。”
胡長史拿了名冊細細的看了一遍,便搖頭:“沒有差錯,就這樣罷。”
既然沒有差錯,長安長公主便順勢接過了名冊點了點頭:“那便按照原來的計劃布置了,先生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胡長史想了想,便道:“除此之外,倒也并沒有別的什么可交代的,可是有一點.......此事定要嚴格保密,半點風聲都不能泄漏,否則就毀于一旦了。”
楚景行跟長安長公主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警告。
長安長公主擔心楚景行會又冒冒失失地呃為了算計衛安他們而露馬腳,可是楚景行卻為的是袁東的事:“駙馬那里,不會有什么差錯吧?”
長安長公主搖了搖頭:“駙馬是個聰明人,不過也聰明的有限,他怎么會猜到我們要做什么?何況,現在阿晟小產,他為了阿晟的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經借故讓他待阿晟出城,說是阿晟的病唯有外頭的神醫可治,他明天便要離京了。在這之前,他都不曾離開府中半步,他身邊的人也都嚴密的被監視了,他還能如何?”
袁東當然能如何。
長安長公主固然是恩威并重,在長公主府說一不二。
可是他也是這府里的半個注資,從前也不是只在這府里住著好玩的。
他等長安長公主一出府,便問了旁邊的心腹:“王二媳婦已經把消息都送出去了?”
王二媳婦原先是在后廚幫廚的,后來便去看守角門了。
她向來是長安長公主府旁邊那個袁嬤嬤的人,因此很是自由。
心腹點了點頭:“已經送出去了,只是恐怕過了今晚,便不能再往外送消息了,聽說長公主已經嚴禁人進出了,連采買也已經買夠了一月的菜。”
袁東便垂下眼睛嗯了一聲,又問:“長公主還沒回來?”
“還沒有。”心腹有些擔憂:“是不是......縣主那里有什么事?”
袁東反倒是沒那么擔憂,他搖了搖頭:“小產的確是傷身子,可是孔供奉是個醫術高明的,出不了什么事。不管怎么說......只要阿晟自己沒事,便好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說。”
他并不為女兒沒了孩子而覺得難受。
這個孩子要真是活著,那才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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