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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密事 四十三·事發
是難得的殊榮,可是方皇后根本不屑于要這樣的殊榮,她面露苦澀,許久才漸漸的從難過中抽出精神來,仔細的想了想。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想不明白:“衛老太太是上了奏折的,她那里沒出問題。可是張政更不敢出賣本宮......”
張政便是那個欽天監的官員。
肖姑見她要鉆牛角尖,在她旁邊輕聲勸她:“娘娘,這主意原本就操之過急了。圣上他畢竟是君啊!”
當皇帝的,哪里有喜歡別人自稱是真龍轉世的?
到了現在,肖姑也就敢說了,她嘆了口氣:“娘娘也仔細想想,您讓衛老太太上書,固然是覺得圣上會心軟。可是說句不好聽的,當年明皇后還是圣上結發妻子,可是她還是香消玉殞,連帶著大皇子也不能得以保全。娘娘您還想不明白究竟是錯在了哪里嗎?”
錯的不是衛老太太也不是欽天監的官員。
而是一開始這個計劃就愚蠢透頂了,只想利用隆慶帝的心軟和愧疚,卻沒有想過隆慶帝他是一個已經當了這么多年皇帝的人,偏偏他還疑心甚重。
方皇后真是犯了太大的忌諱了。
她有些茫然,而后才反應過來肖姑所說的話蘊含的意思,呆坐在榻上許久才回過神來苦笑了一聲。
是啊,這么淺顯的道理,她一時竟忘了。
終究還是太習慣用從前對隆慶帝的了解才揣度現在的隆慶帝了。
她都忘了,隆慶帝早不是從前凡事都對她百依百順的那個隆慶帝了。
她活活的把自己作死了,還成全了德妃,反襯出了德妃的乖巧懂事和不爭不搶。
真是太蠢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臉埋在掌心里,許久之后才怵然抬頭:“那圣上會怎么對待阿滿?”
她有些驚慌:“他向來對阿滿很嚴厲的,加上我犯了這樣的過錯,他會不會遷怒阿滿?!”
原本她會做出這樣鋌而走險的決定就是因為察覺到隆慶帝對四皇子越來越不耐煩,從前至少四皇子還能跟五皇子平分秋色,可是自從四皇子越來越暴躁,加上又犯過一次病之后,隆慶帝對他好像忽然的就冷淡了下來。
她的危機感因此才倍增,覺得若是做點什么,只能坐著等死......
肖姑亦有些遲疑:“這.......大約不會罷?”她躊躇片刻才道:“圣上只有這兩位皇子,每一個都是至關重要的,圣上是不會對四皇子怎么樣的。”
方皇后卻不信,不置可否的仍舊把頭埋在膝蓋里,一直沒有發出聲音。
那一頭的隆慶帝也并沒有把方皇后的反應放在心上。
在他心里,方皇后理應受些教訓了。
她的心已經越來越大,若是不及時遏止,遲早會做出更不可原諒的事情來。
他是不想這個繼后出什么事的,畢竟這么多年總有情分,何況她還是他孩子的母親,他的孩子本來就不多,兒子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他只是把四皇子留在身邊,打算親自教養,讓他不要跟著行為逐漸失常,野心又極大的方皇后。
兒子既然已經接在身邊了,方皇后如何想他也實在暫時不想關心,而且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錦衣衛送了晉王的消息回來。
晉王說自己寫了封請罪折子,專程快馬加鞭的從登州送了回來。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因為楚景盟和楚景遷的事。
晉王也的確是該反省反省自己了,他自己寵妾米奇,隆慶帝并沒有打算管,藩王做些糊涂事,總歸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可是關鍵是,晉王糊涂的有些過頭了,他家里的妻妾嫡庶之爭,還波及了隆慶帝的兒子。
四皇子被他惹得犯了病,太醫說這個病沒有痊愈一說,若是受到刺激或是情緒變化過大,都有可能再次犯病。
光是這一點,楚景盟就已經無法原諒了。
晉王就算是把請罪折子寫的再情真意切,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楚景盟的。
可是隆慶帝打開奏章之后,卻出乎意料的暴怒。
他當即召集了內閣在東暖閣議事,隨即便下令錦衣衛將仍舊在登州的晉王緝拿回京。
藩王離京加起來才不過半月,隆慶帝竟就下令把其中一個藩王給緝拿回來,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京城頓時人心惶惶,都在揣測晉王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若是說是因為楚景盟的事,可是已經查明了楚景遷世子是冤枉的,而且晉王也上了請罪折子了......
有御史上書認為隆慶帝此舉不智,容易令兄弟離心,天下人誤會。
隆慶帝卻置之不理,把折子都扔在一旁,只是嚴令錦衣衛聽命行事。連夏松也默認此事,他底下的人見機行事,也都不敢跳出來質疑原因。
等這個原因很快便暴露出來以后,他們就萬分慶幸自己當初幸虧沒有牽扯進去了因為去了登州的錦衣衛撲了個空,根本不曾見到晉王。
在被再三的阻撓之后,錦衣衛強行登了晉王的船,才發現船上所謂的晉王竟不過就是晉王封地中的一個將領。
而真正的晉王早已經先行一步離開登州了,只留下了晉王妃和側妃等人在船上,只帶走了兩個兒子。
這舉動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板上釘釘的心虛。
加上之前楚景盟算計四皇子,現在晉王又這樣做,打算潛逃回封地,隆慶帝之所以會大怒,也極為正常了。
在得知晉王早已經先行一步離開登州之后,隆慶帝更加暴怒,當眾令內閣商議如何楚景盟如何定罪。
內閣也很快便商議出了結果,在這個時候,隆慶帝特意強調了商議定罪,內閣這幫人精順水推舟便定了個死刑。
隆慶帝也絲毫沒有猶豫,當即下令楚景盟斬立決,又下令沿途追捕晉王。
死了一個楚王之后,又輪到了晉王。
京城的風又再度的刮了起來,且這風暴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夏松在下朝之后便沉沉的嘆了口氣,往皇城附近聳立的建筑瞧了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即便面無表情的上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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