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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 第九七四章 穿云
從平魯道出來萬多里,連著數天,大家都被堵在躍馬河東岸,谷令則眺望西岸,總覺得跨河的希望渺茫,哪怕仙盟已經連搗了天蝠五個基地。
這幾天天蝠的阻擊帶了種說不得的狠勁,沒有丁點頹廢,所謂哀兵必勝……
天裕關情況到底如何,他們沒一個清楚,只知道目前為止,天蝠的金仙級大能,只出現了一個。
就好像普安前輩沒有出手一樣,那人也未出手,他們只較量在彼此的眼神和表情上。
谷令則情愿他們能上來就打,定個輸贏,不要把她拖在這里。
可惜……
高層好像有練兵的跡象。
而目前為止,雖然她因為妹妹進階,因為天幸圖,修為已經飚至天仙境后期,算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卻離她能做主的預期太遠太遠。
谷令則輕嘆一口氣,不知道等她真正強大起來的時候,妹妹還看不看得上她的這點本事。
她在進步,她也在進步呢。
只是,她在沒有外患中進步,妹妹卻在刀光劍影中,踩著鋒利的刃口一路向前。
仙界、三千界域、百靈戰場……
功德修士、鯤鵬……
古巫十二圣女做下的后手,還有她和妹妹的數世輪回之秘,似乎是三條完全不同的線,卻又似乎夾雜在一起。
這些,不是她呆在三千城,就可以解開的。
但是離開,好像也不現實。
她和盧悅之間,必須有一個人,完全處在平安狀態下,否則真有什么事的時候,又怎么能互救?
谷令則在心里又嘆了一口氣,老天賜予的雙生之體,好像從頭到尾,都被她和妹妹浪費掉了。
她和她之間的互救,全憑感覺在摸,無法落到實處。
小時候陰錯陽差不能在一起,長大了,各有各的事要忙,哪怕現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江湖,她卻要隱姓埋名。
都說拂梧大師多厲害,可妹妹拜了她為師,為何那晚她還會受傷?
谷令則摸摸那晚讓她受罪的腹部,深為憂慮。
天裕關可不止拂梧大師,還有流煙仙子,還有飛淵、畫扇、楚家奇等人呢?
盧悅受傷了,他們情況如何?
雖說當時的天音囑還暢通著,說是天裕關有捷,但她真有些不敢信啊!
萬一人妖兩族的高層,為了面子,沒把真實情況說出來,那就糟了。
呼呼……
河面不知何時刮起了一陣大風,谷令則一身月白法衣,被吹得獵獵作響,她轉身似乎要抬腳回駐地,空氣中突然劃過一道無形波動。
離背五指處,一塊巨冰無端凍結。
谷令則回頭望向愕然變色,在巨冰中顯出變身未全,半蟲半人的東西。
那一根根蓄勢想要插來的口器在冰中輕顫,似乎想要掙脫冰團。
“破!”
眼見河對岸的無形波動再起,她兩手連動,巨冰一分為二后,很快,其中的另一半,碎成了渣渣。
谷令則托住這邊一半被凍在冰中的口器,輕聲道:“歡迎!”
話音未落,四十九根能煉器的口器與碎冰中的妖丹,被她輕輕一個閃身,收進儲物戒。
“怎么?不打了?”谷令則冷哼一聲,感覺不遠的河對岸,至少有四個天蝠在盯著她,“我數三聲,不打,可就真走了噢!一、二、三,明兒再見。”
話音一落,她利落地轉身,沒有一點擴大戰局的想法。
她不是妹妹,干什么事,都把自己和對手,一起逼到死角,不死不休。
大家停在此處,都有練兵的想法,所謂人人有機會,有財大家發。這樣大家安全,她也安全。
回到駐地帳篷的時候,云夕和陶淘也已經回來了。
“我們組隊吧?”陶淘望了她一眼,“河對岸的天蝠,今天連殺我們這邊五個人。你的九幽冥眼雖然厲害,可人家若是以量取你,也是很危險的。”
她不能不管她們,她們當然也不能不管她,最好的辦法是組隊,大家一起,哪怕少賺點,勝在安心。
“之前與你們組隊的人呢?”谷令則扯了扯嘴角,“那三個人,總不能也死了吧?”
“他們啊?”陶淘做了個牙疼的表情,“為了安全,跟別人組成了大隊。”
“……”谷令則挑挑眉,“他們是嫌棄我都沒跟你們組隊,所以……”
“也不全是,大隊的三位隊長也邀請了我們。”陶淘摸摸鼻子,微嘆口氣,“不過,他們看我們的目光不對,似乎很失望,我們不厲害。”
她和云夕中規中矩,原本感覺挺好,可沒想到,在谷令則妖孽眼的表現下,中規中矩變成了渣渣。
三千城厲害人物多,她和云夕正在考慮,王八側漏的問題。
面前倆人的郁悶樣,讓谷令則忍不住擰了擰眉,“這里跟仙盟的擂臺不一樣,那里打一架就可成名。可這里成名……,就是逼著天蝠在可能的情況下,抹殺我們。
我是沒辦法了,但你們……我真的希望,能不被人注意地,慢慢提升實力。”
她與妹妹被盛名所累,實在不希望,在三千城還沒完全強大起來前,讓她們也站到風口浪尖上。
也因此,她才讓陶淘慎用天賦,讓云夕先精研法術。
“別人的眼光,你們不用太在意。明天,我們三組隊,得了東西平分。”
谷令則在心中微嘆,她二人才飛升,就算有盧悅送的東西,甚至陶淘的師父朝珂前輩也早就成仙,可仙石,當然是自己掙得用起來舒服。
不讓她們發揮實力,眼睜睜地看著掙錢機會從手中溜走,起心在所難免。
陶淘和云夕對望一眼,“平分倒不必,你三分之二,我和云夕分剩下的。”有些便宜可以占,有些便宜不能占。
“也行!”
谷令則點頭,“今天,我遇到了五個想圍殺我的天蝠,有你們幫忙,干一票,就可以多修煉幾天了。”
普安長老沒想到,就是想關心一下谷令則的安全問題,卻聽到如此讓人無語的談話。
保存實力,韜光養晦這種事,也能在戰場上干嗎?
老頭不能不好奇新飛升的陶淘和云夕,帶來的三百多人,其實飛升修士連她們在內,都只有五個人。
這么多人,誰不想脫穎而出,在戰場上,打出名號,也撈夠財物?
“另外,有件事,我也要提醒你們一下,我們這邊的戰場,現在看來,其實只是小打。”谷令則給她們二人倒茶,“真正的大打,在天蝠已經暴露的基地和天裕關那里。”
云夕接茶時破天荒地點頭,“天裕關有人妖兩族那么多大能,還是被切斷了所有與外界的聯系,所以,我覺得吧,真正決定勝負的大戰,還在天裕關。
而我們……,也不能說只是小打,這里離天裕關太近,天蝠勝了,我們可以是小打,天蝠若是一敗涂地……
這里離平魯道已經有萬多里,其實在兵家言,算是孤軍深入了。”
谷令則有些憂慮,“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仙界反撲天蝠各基地越厲害,天裕關那里,就越危險?”
“理論上如此,不過我還沒摸透仙界的情況,”
云夕輕啜一口茶,“不是說陰尊在各處攪動風雨嗎?如果他也在天裕關插一腳,如果域外饞風這里的大人絕輔,也隨之動手的話,天裕關的勝負,有可能會呈兩種極端。
勝!是大捷。
敗!也只是轉眼。”
就好像,天裕關才報大捷,轉眼就失聯了一樣。
“那我們……更要小心再小心了。”
陶淘哀嘆,她還沒看到飛升了幾百年的師父呢,還沒享受仙人的大把壽元呢。
“拿著!”谷令則摸出兩塊靈佩,“這是同心佩,萬一真有大戰,你們先顧自己。”
只要她們兩個在一起,沒了她這個目標人物后,不論戰成什么樣,逃生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云夕和陶淘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出她的話外之意。
“谷令則,我怎么感覺,你很沒有信心呢?”云夕接過同心佩,與陶淘各一個,“你是不是還知道了什么?”
管理三千城事務,接觸的肯定比旁人多一些。
云夕希望能做出最好的判斷,以布后手。
“也不是沒信心,我就是……”
谷令則突然感覺一陣心悸。
盧悅沒想到,平平常常的百米,能走出一個頭重腳輕,這似乎是在傳送。
可天裕關周圍的空間不是不穩嗎?
光之環自動在識海相幫,穩下傳送的不適時,她感覺到身后有人,心頭不禁一悸!
天蝠在天裕關鎩羽后,還來……,到底是為了誰?
飛淵?
還是她?
還是他們通過蛛絲馬跡,查到了什么?
電光火石間,盧悅的腦子瞬間想了很多,如果天蝠是沖著她和飛淵來的,那目標定然是天母。
暫時收回破壞空間的東西很正常。
那變異天母,才是天蝠真正強盛的根本。
盧悅迅速出手,申屠關主才送沒幾天的刀符,直接劈向身后。
殷晰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非常高興殷晝鬧了一場。
看著盧悅終于打開上思院的大門,當時他連心跳都急迫了起來,差點沒壓制住,讓神識掃過的獴葦發現不對。
殷晝的耐心不好,透過他的種種動作,哪能不知道他要動手?只是不論失敗成功,想從天裕關人妖兩族這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無知無覺地帶走青塵,都有些不太現實。
為此,他特意聯系殷曄,提了一個要求,要了兩件寶貝。
只要青塵走出來,事情就成了。
可是沒想到,他把事情辦成了,這臭丫頭的反應這般靈敏,居然敢在傳送中,朝他動手。
就不怕傳送空間破開,她修為不夠,被無序的空間撕裂嗎?
殷晰深恨他時間不夠,當時沒來得及拿住她。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穿云仙符傳送的波動,當場就讓縛龍他們全注意到了,所以,為免他們看到他,為免他們破壞傳送,他只顧得及在傳送時,啟動無量珠,阻住外界的一切。
穿云仙符雖好,可其內穩定的空間就那么大,殷晰不想費了大力氣抓出來的人,再讓她逃了,更不想因為他的還手,讓空間徹底撕開,把臭丫頭的神魂身體,全攪爛了。
殷晰忍著半邊身體之痛,才要一把拿住盧悅,就聽到‘嗤’的一聲。
完蛋了,穿云仙符的空間裂開了。
他忙改拿盧悅,變成微扯她到稍穩一方,以靈力全力相護。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無序的光芒在身邊炸開,盧悅要甩的第二張劍符,到底一頓。
把這人殺了容易,她呢?
這似乎不是一般的隨機傳送符,否則再厲害,現在也到地方了。
若是傳說中的穿云仙符,那就可比一次長距離的傳送。
沒有穩定的空間,就算保命符再多,不死,她肯定也會受傷。
盧悅不想死,也不想再受傷,老實由著這個冒著黃色蟲血的家伙護著自己。
嗤!嗤嗤……
傳送的速度太快,空間崩塌得也快。
殷晰一掌狠狠拍出,在無數流光中打開一條通往安靜外界的通道,以靈力護住她,“走!”
滋滋滋……
流光婉轉,盧悅感覺沖前的皮膚都被灼痛了,她的靈氣護罩,弱得可憐。
可此時,對方護她的力道突然轉弱,似乎她只要不是死在無序空間里就行了。
蒼茫戈壁終于現在下空,盧悅和殷晰都知道,他們逃過一劫了。
兩人的動作都極其快地,一個伸手,想直接拍腦強制搜魂,一個不惜一切,甩出第二張劍符。
殷晰本來就受傷了,再加上要在破開的空間中護住她,貼得太近,以至變身不及,當場被砍下下半身。
“啊!我殺了你。”
殷晰怒極,他堂堂十五階后期,就要接進金仙中后期的大能,如何能被這個小小的天仙,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
更何況,他才護了她,死丫頭怎么就不能手軟那么一點點?
哪怕護她的目的,是為了搜魂,是為了虐殺她,可……死丫頭這般果決地反擊,也實在讓他心神身體都受不住。
明明他只要爭取一息半息那么點時間就可以全控了呀!
眼見他猙獰的口器,也想仗著距離太近,弄死她,盧悅哪敢想著暴露身份這種事?
遠處的陽光正烈,閃瞎人眼劍閃他眼睛的時候,天殘燈抓緊機會,滴溜溜地放大,瞬套他的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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