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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收容系統 第一四一九章,奇首可汗
從墓室側壁進入的麻煩就是,不知道左邊通向墓室,還是右邊通向墓室。
地上有腳印,很凌亂,兩邊都有走出去和回來的鞋印,不好判斷,洪羊憑著經驗挑了一條,當先沒入黑暗。
三分鐘左右的時間,手電筒照了回來:“師兄,這路沒問題。”
秦昆現在跟在人群中間,看周圍的環境頗為新奇。
首先墓室的高度和電影里看到的恢宏大氣的藝術場景不一樣,頭頂不超過2米5,很逼仄,很壓抑,其次不同的甬道高度還有所不同,甚至寬窄都不一樣。
古順子說這里因天然環境而建,那些2米5的墓頂是人工搭建的最高高度,更高的墓頂應該是山腹內天然的石壁開鑿出來的,算是石洞,但比人工搭建的更安全,畢竟石洞頂上,藏有流沙的概率很低。
“秦爺,這墓道很亂,岔路很多,千萬小心。”
古順子在囑咐,秦昆點了點頭。
與其說是墓葬,秦昆覺得這更像一處地宮,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不一定將墓室建的如此凌亂,可是如果沒有什么身份,這工程也大的離譜了。
那些小道,最窄的只能側身通過,古順子沒有去探究的想法,秦昆站在那些很窄的岔路口,能感受涼意滲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這里的甬道比剛才的工整了許多,地上開始出現光滑的石板。幾人小心翼翼地在前進,忽然,旁邊‘啊’地一聲驚叫,李道長踩到一處光滑的石板上,那石板傾斜,旁邊露出一個洞口,猝不及防下李道長居然滑了進去!
李道長的手電亂晃,閃了洪象的眼睛,就這短短的一秒鐘,洪象已經來不及救援了。
“救我——”
洞內是個非常陡的斜坡,李道長整個身子沒入洞口,根本沒有借力點,洞里陰氣森森,冷風吹出,鬼知道有多深,李道長感受到整個身體再往下話,心中已然絕望,這一刻,一個人影躥了出去!
秦昆為了借力,甚至蹬了古順子一腳,古順子倒在地上,不過就是這點細節,讓秦昆快速地鉆入洞中,在李道長整個人即將滑下陡坡,掉入更深的坑洞前,將其衣領撈住!
洪象視線恢復,目瞪口呆地看著秦昆也沒入那個方形的洞中,但秦昆兩腳卡在洞口兩邊,腳尖和鐵鑄的鉤子一樣紋絲不動!
大頭朝下,腳尖還能帶住兩個人?這姓秦的力氣地多大?!
古順子從地上爬起,大聲道:“愣什么!幫忙啊!”
洪象拽住秦昆的腳腕,卻紋絲不動,洞里傳來秦昆的聲音:“讓開就好,我要上來了!”
洪象咽了口口水讓開身位,秦昆從倒掛金鉤變成鷂子翻身,先松了一條腿,接著猛然一拉,半個身子從洞中鉆出,戴著鐵手套的五指卡主方洞的邊沿,慢慢地將李道長提了出來。
旁邊的古順子和洪象看的膽戰心驚。
這種古怪的姿勢都能上來?!
李道長都以為自己要涼了,此刻被秦昆放在地上,仍然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回過神后,看向秦昆的目光變成敬畏:“貧道李玨,感謝秦爺救命之恩!”
剛剛事發突然,秦昆也沒有準備,現在看見李道長平安無事,笑道:“舉手之勞,莫要客氣。”
你管這叫舉手之勞?
李道長心中苦笑,只覺得秦昆品性高潔,不愿挾恩,于是恭敬地一揖到底,朝著秦昆行了個大禮。
小風波過去,洪象有些慚愧,這次行動本來由他來保護李道長的,現在有些失職了,古順子安慰地拍了拍師弟:“沒事就好。秦爺,您那倒掛金鉤是真漂亮啊,我橋嶺的老祖都不一定有您那力道。”
這話不是吹捧,誰能用兩個腳尖撐住兩個人的重量?
秦昆訕訕一笑,沒有接話,反而看向這方洞。
方洞上掩蓋的石板中間似乎有軸,平時踩在上面因為旁邊卡住,所以還算平整,好像垃圾桶的蓋子一樣,但這力道全部落在一邊后,薄薄的石板就卡不住了,會自然傾斜,剛剛李道長就是這么下去的。
發現秦昆對石板感興趣,古順子以為他好奇,湊來解釋:“秦爺,這轉蓋陷阱也算防盜手段。我們見過類似的,下面基本是陡坡,滑下去后有刺坑或者水洼,旁邊墻壁光滑,如果很深的話,下去基本就回不來了。”
秦昆點點頭,他其實對陷阱沒興趣,只是對里面的味道有些疑惑。
嗅了嗅,秦昆朝著古順子道:“里面有死人。”
有……死人?
話題忽然一轉,古順子愣住了:“你看到了?”
“聞到了。”
常年在殯儀館工作,什么樣的尸體秦昆都見過,殯儀館也不是沒火化過泡在江里好多年的死尸,剛剛入洞時,那股味道很淡,應該是死尸被泡了很多年,氣味散的差不多了。
“李道長,你剛看見了嗎?”秦昆問道。
李道長羞赧道:“秦爺莫要打趣貧道,剛剛那節骨眼怎么有功夫看洞里情況,我手電都掉下去了。”
秦昆想了想,又打開石板,往里照去。
只可惜入眼處是一個很急的斜坡,起碼長兩米,斜坡盡頭才是向下的坑洞,這斜坡擋住了視線。
“要不給你手電,你再下去看看?我拽著你,別怕。”
秦昆安撫著李道長,李道長僵在原地。
我……
我沒惹你啊!
此刻,李道長苦著臉,不知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前面的洪羊手電照了過來:“師兄,安全!”
古順子笑呵呵道:“秦爺,我們還是走吧,死人有什么看的,說不定是那逆徒的同伙。”
那味道可不是新死的尸體啊……這座墓肯定在橋嶺古家門徒來之前就有人光顧了,不過既然死了很久,秦昆也沒必要探究到底。
這一段墓道,李道長再也不敢從旁邊走了,而且他很謹慎地選擇了離秦昆最近的地方,很明顯,這個秦爺比洪象更有安全感。
幾人走了四條甬道后,似乎終于通到了主路上,洪羊也不用繼續探路,回到了隊伍中。
“師兄,這些契丹人,手筆好大。”
“你看那邊墻壁,是長生極樂圖,這規模在中原也不多見吧。”
墻壁上是壁畫,沒有斑駁,但有些濕膩,顏料已經渾濁了,壁畫看起來還有些驚悚。
這幅畫是死后侍奉‘長生天’的臆想圖,草原諸神喝酒吃肉,擊鼓高歌,長生天在最高處,篇幅很大,是個盤坐的人形,卻沒有臉,最底下是墓主人的一群手下慶祝墓主人榮登仙境極樂。
草原文化雖是巫祝起源,但佛家文化色彩也非常濃郁,幾個長得像飛天的彩衣神環繞墓主人,那墓主人正在向草原諸神敬酒。
“前面該到墓室了,那逆徒也不知道把信物落在哪,師兄,要分頭找嗎?”
“分頭行動!你們兄弟和李道長一路,我,秦爺,這位白爺一路。”
壁畫刻在石柱上,像個影壁,后面是三條岔路。
洪羊兄弟帶著李道長進了左邊那條,那是陪葬區,要么有金銀,要么有人殉,總之是信物最有可能遺落的地方。臨走前李道長依依不舍地看了秦昆一眼,似乎還想跟僵尸換個隊伍,但終究沒說。
古順子帶著秦昆走了中間的岔路。
“秦爺,按照平常的經驗,這里基本就是主墓室了,因為許多人覺得墓主人最珍貴的陪葬品會在主墓室,所以這里也有可能是最危險的。當然,信物在這里的可能也很大。”
危不危險秦昆不清楚,只是此刻,秦昆的腳步猛然一頓。
黑漆漆的墓道里,秦昆慢慢轉頭,看向剛剛過來時的那條路。
“怎么了秦爺?”
死尸味……變近了?!
秦昆一笑:“沒事,古爺先往前走,我與老白敘個話。”
古順子當先離開。
此刻,秦昆看向僵尸:“你聞到奇怪的味道了嗎?”
僵尸搖搖頭:“你應該知道,僵每晉升一級,身體的某處機能就會恢復。”
“我聽過。”
秦昆曾經聽過不死山的李參領說這些。
李參領恢復的技能是胃部,所以比起其他僵尸來,多了個可以消化五谷的本事,并不一定全靠喝血吃肉維持狀態。
僵尸道:“我的嗅覺一直不曾恢復,只能聞到血肉的味道,這是僵的本能。”
“那你……能聞到鬼氣嗎?”
僵尸搖了搖頭:“我的感知很差。”
僵尸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秦昆有些遺憾。
沒了靈力,少了些預警的本事,讓他不能像以前那么從容了。
只是猶豫的時候,他感覺那股味道慢慢變淡了,秦昆有了別的想法。
“行,你先走。”
“你是說……有邪祟偷偷跟來?”
秦昆看了一眼僵尸,目前最大的邪祟就是你,還好意思用這個詞?
“不確定,我等會再進去。”
“好。”
僵尸走了,秦昆此刻,偷偷放出一只鬼差。
偌大的墓室,一個虛影慢慢凝實,他掃視了一下周圍,小聲道:“主子有事?”
一身財主裝扮,正是秦昆最弱的鬼差,錦衣老鬼的跟班,守財鬼。
“王老財,這里是墓。”
“小的知道。”
“那邊是陪葬區,可能有金銀冥器……”
王老財眼睛瞪圓:“那還等什么?!主子放心,小的先去幫您瞧瞧!”
好家伙,一只厲鬼聽見有財寶,氣勢陡然一變,秦昆急忙把他拽住:“等等,里面有我幾個朋友,你跟著就好,別現身。另外可能有其他邪祟……”
感覺的沒錯的話,那股尸體的味道消失在洪羊去的方向。
“啊?哦,好……那,財寶金銀,我能帶點嗎?”
“可以摸一摸。”
守財鬼頓覺失落……
秦昆發現這廝的思想建設還不過關,又招了一只鬼差。
吊死鬼居高臨下,看了看秦昆,又看了看王老財,把繩子降了下來。
“主子,有差事?”
“嗯,有朋友在那邊,你們別現身,暗中護著。”
“得嘞。只不過叫王老財出來干什么?會拖后腿。”
吊死鬼直言不諱,守財鬼有些傷,強行爭辯道:“吊爺,小的也是有鬼術的……”
“屁!”
吊死鬼、秦昆異口同聲。
秦昆可是看過系統,目前徐桃已經領悟鬼術了,三大白板鬼差就剩錦衣老鬼和跟班守財鬼了。
有鬼術……你唬我啊?!
守財鬼低聲道:“小的對財寶嗅覺很敏感。應該要領悟鬼術了……”
“應該要領悟就是還沒領悟,別狡辯,干活!”
吊死鬼朝著王老財屁股踹了一腳,給了秦昆一個你放心的眼神,當先離開。
他們走后,秦昆望著甬道中已經消失的手電光,默默對旁邊道:“阿水,守好這里,需要我再找人幫你嗎?”
旁邊,第三個虛影慢慢凝實,是一個渾身煞白,帶著佛光的和尚。
“阿彌陀佛,主子莫小看和尚。”
說罷,水和尚隱去佛光和身形,踱步去欣賞壁畫了。
現在的秦昆沒法動用靈力,只能倚仗鬼差的本事,還好這些鬼差關鍵時候都靠得住。
“怎么還是……不對勁。”
到了這里后,秦昆第六感總覺得要發生些什么,似乎是危險的征兆。但又不知道危險從何而來。
罷了,先跟上去再說。
中間的墓道又有兩處岔道,只能側著身子通過,秦昆經過時望了望左邊的那條,似乎這個岔道和洪羊走往陪葬區的路不連通。
這些奇怪的岔道,到底是干什么的,秦昆一直弄不明白,古順子似乎也不知道。
來到盡頭,石門早就被外力打開,古順子和僵尸正站在門口等著秦昆。
“秦爺,這門已經被那逆徒破開了,我們這就進去?”
石門邊沿有撬痕,還有爆破的痕跡,秦昆感慨那幫亡命徒的膽子,敢在這里炸門,不怕墓塌了嗎?
“好。”
進了石門,路上忽然出現溝壑攔住去路,底部是許多石筍,面前應該是有鐵索橋的,但現在只剩下幾個橋樁。
古順子卸下背后纏繩,打了套馬結揮舞起來,不偏不齊,套住對面的橋樁。
然后秦昆看見古順子單腳踩上,走鋼絲一樣朝著對面走去。
約莫九米的溝壑,古順子走到一半忽然掉了下去,秦昆打了個激靈,發現古順子一只手早就撈住了繩子,在下面蕩了兩下,猿猴一般躍上對岸。
“哈哈,秦爺莫擔心,我橋嶺的黑衣鐵袖可不是浪得虛名!”
古順子自夸到一半,忽然發現對岸的秦昆和僵尸同時沖刺然后躍起,他笑容僵住,兩個人在空中劃了弧線,直接落在古順子旁邊。
腳下,去勢劃出四條長痕,秦昆和僵尸同時剎住去勢,朝著古順子甩了甩頭。
“走啊,愣著干什么。”
古順子擦了擦流下的鼻涕。
這溝將近九米啊!!!
想罷,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似乎有些班門弄斧了。
“秦爺的本事強橫我是見過的,這姓白的漢子……怎么也這么強?”
古順子扁了扁嘴,正猜測那位遮面的白姓大漢的身份,忽然,秦昆驚疑了一聲。
“吾以十三年苦尋宇文莫那葬地,自遼西至草原,奔波無數日夜,總算得見,喜極而記——宇文克。”
若不是腳下的劃痕磨開了地面的積塵,秦昆絕對想不到在這種鬼地方能見到熟悉的三個字。
二代陪天狗……
佛敵……宇文克?
秦昆猛然轉頭:“古順子,宇文莫那是誰?”
古順子來了精神:“你要問別人我還不知道,這人我卻知道的。這是契丹始祖,奇首可汗。從陰山遷族到遼西,與幾個部落角逐后建立了契丹,拙荊正是遼西人,秦爺問這干什么?”
遼西?
那離這里還很遠啊……
“他死在哪?”
“那誰知道啊……魏晉南北朝的事了……不過這位爺也是有趣,原本是慕容鮮卑的人,后來倒插門進了宇文鮮卑,最后還把一眾人統一了,也是贅婿里的翹楚!”
古順子正說的口沫飛揚,忽然發現周圍黑了。
此刻,大門口,溝壑對岸,一個男子吃力地攀著繩索,來到他們旁邊。
那男子擦著頭上的汗,露出一抹干凈的笑容。
“是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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