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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維術士 第4255節 燈災
在藝術之我說出“考驗內容”后,兔子女孩立刻感覺身上的桎梏消失不見。
她似乎能說話了。
“提出一個,我自己能回答,但你不能回答的問題?”兔子女孩眼里閃過疑惑:“這不是很簡單嗎?”
“簡單?”藝術之我沒有吭聲,只是淡淡的直視著兔子女孩。
在“另一個我”的注視下,兔子女孩自信開口:“請問,在當前的規則下,我即將向你提出的那個‘能讓我獲勝的問題’,具體內容是什么?”
兔子女孩的問題一出,不僅場內的藝術之我一愣,場外的安格爾也怔住了。
還能這么問的嗎?
兔子女孩似乎有些得意,昂著下巴,一副這道題我已堪破的表情。
但藝術之我只是愣了一秒,便輕輕搖搖頭,用空靈的聲音緩緩道:“這道題不對。”
什么不對?
就在兔子女孩以為對方要耍賴時,藝術之層的頂部,突然亮起了一道淡淡的紅光。
紅光乍現的這一刻,兔子女孩突然感覺心臟一陣莫名的壓力。
腳下也有些發軟。
就像是瞬間從平地來到了高原,身體每個部位都感覺生出了負擔。
不過,這種負擔并沒有到特別嚴重的地步,至少,在這道紅光籠罩下,她還是能行動如常。
“這就是代價。”藝術之我輕聲道。
“問題不能無限問,就像這座巴別之塔的層數一樣,你最多只能問七個問題。每問錯一個問題,燈災就會加重一分。”
“我知道你現在內心肯定想問什么叫做‘燈災’。”
“我勸你別開口,因為考驗已經開始了,你若是問出來,這個問題同樣算在七個問題之內。”
兔子女孩一臉驚愕,還要加上啞然。
因為她剛才真的下意識就要詢問了“燈災”是什么了,如果詢問了的話,那豈不是失敗進度從1/7變成2/7了?
“接下來,你最好想好問題再詢問。”
“不對,你應該聽完我說的規則后再詢問。”
兔子女孩:“……”
所以,剛才藝術之我只是把考驗的內容說出來了,但規則還沒有說?
藝術之我看著兔子女孩輕輕點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的,我規則還沒有說完。”
兔子女孩:“!!!”
見兔子女孩一臉憤慨的表情,她淡淡道:“我并不是在坑你,是你太急了。原來,我的本體是個急躁的性子嗎?”
兔子女孩露出疑惑:你不知道我的性格嗎?
她沒有開口詢問,怕占據問題額度,但既然對方如此能“讀心”,那應該能猜到自己想問什么。
藝術之我眼神閃爍了一下,“你是我,我是你,這一點不假。但是,主觀人格是不一樣的。”
“不過,就算主觀人格有差別,在我的記憶里,你應該不是那么急躁的人。”
“所以,你的急躁是存在某種外因?”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緩緩道:“是時間嗎?你現在很缺時間?”
兔子女孩沉默不言。
藝術之我:“看來我猜對了,既然你趕時間,那我也不耽擱你了。我就先把你想知道的規則告訴你。”
在兔子女孩的直視中,藝術之我語氣清淡的講起了“我擂臺”的規則。
或者說,限制。
我擂臺的所有層級,都遵循一個核心考題:提出一個你自己能回答,但對手無法回答的問題。
但是,這個考題是有限制的。
“每一層的提問,都必須嚴格限定在該層所代表的‘領域’之內。”
“譬如我所在的這第一層,名為藝術之層。”她伸出手指向沙盤城市中的種種藝術品,“那么,你的問題,就必須是關于藝術的——無論是繪畫、音樂、雕塑,亦或是戲劇,皆在此列。”
“并且,”她的語氣多了一絲強調,“你所提問的,必須是藝術領域中客觀的、可供考證的知識與技法,而非你個人私密的情感或偏好。”
“就比如說,”藝術之我隨意舉了個例子,“你可以問「拜占庭鑲嵌畫中,圣母的長袍最常使用哪幾種金色顏料」,這是一個有據可查的客觀知識。”
“但你不能問「你覺得這幅圣母像美不美」,這便是無意義的主觀想法。因為我即是你,你的所有主觀感受,我都感同身受,并擁有完全一致的判斷。”
“所以,主觀感受類的問題,裁判會直接判定我贏。”
藝術之我說到這時,發現兔子女孩的眼底又多了一絲疑慮,她淡淡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想,我為什么突然會提到‘裁判’。”
“裁判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它是一面鏡子。”
兔子女孩立刻了悟。
大概就是外面的那個鏡中人。
“裁判作為‘我擂臺’的中樞,它了解很多事情。很多問題,根本不需要我來回答,它就會直接進行裁定。”
就像剛才兔子女孩突然提了一個有些哲辯的問題。
以本我擁有的思維發起權,對藝術之我進行一場拷問。
這在裁判看來,是犯規的。
既沒有提出與“藝術”相關的問題,也不是客觀知識類的問題,所以直接裁定這個問題失敗。
“失敗的懲罰就是‘燈災’。”
燈災具體是什么,藝術之我也不太了解,但她知道燈災爆發的后果。
兔子女孩最多只能詢問七個問題,每當一個問題“失敗”,燈災的進度就會增加。
當七個問題全錯,燈災就會爆發。
彼時,紅光會濃郁如血,對兔子女孩造成全方面的威壓,到時候別說器官沉重,甚至連動一動,都有可能造成身體融化,精神崩潰。
“所以我建議你,要么戰勝我,要么在燈災未爆發前,最好就認輸離開。”
“但我擁有你全部的藝術知識,你不可能戰勝我,所以還是選擇離開吧……至少離開,你還能活下來。”
藝術之我用輕飄飄的語氣,說完所有規則后,兔子女孩這邊也收到了考驗開啟后的第一個文字欄提示。
「燈災爆發進度:1/7」
果然,她剛才隨口問的問題,已經進入到了燈災進度序列里。
兔子女孩心感無語,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
藝術之我:“如果你不打算離開,那么,現在你可以開始提問了……”
藝術之我話畢,直接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半躺姿勢,靠在沙盤城市上。
而兔子女孩并沒有立刻開啟提問,而是退到了一層,感知起了腰間的兔子玩偶……她現在不敢說話,好在,魘幻是可以實現精神交流的。
“這次的考驗規則,你那邊應該聽到了吧。”
安格爾:“聽到了,這是一場考驗悟性的挑戰。”
兔子女孩點點頭。
是的,這次的考驗,看似好像是一對一提問。
但實際上,是考驗挑戰者的悟性。
畢竟,兔子女孩所有與藝術相關的知識,對方都知道……她也不可能隨便亂編一個知識,因為題目明確限制了“兔子女孩自己必須要知道答案”,才能發起提問。
如果不知道答案,隨便亂編問題,裁判會直接判輸的。
在這種近乎無解的情況下,普通挑戰者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臨場突破,創造新知。
簡單來說,就是靠著超絕的悟性,融會自己的藝術知識,將靜態的積累,提升為動態的創造。
以此,創造新的符合藝術規范的知識。
因為只有這種“新的藝術知識”,才是藝術之我知識庫中不存在的。
兔子女孩在聽完規則后,立刻就領悟到了該關卡的真諦;就她個人而言,這個“臨場突破”的難度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不難”的原因在于——她本身就沒有太多藝術細胞。
哪怕“我的擂臺”硬生生以她身上的藝術特質為原材,創造出了一個“藝術之我”,但把這個藝術之我和一位真正的藝術大師相比的話,底蘊依舊淺薄。甚至有點藝術修養的人,可能都能輕易戰勝藝術之我。
換言之,正因為她的藝術根基很淺,所以稍微有一點進益,都顯得像是“突破”。
這就像在一張只畫了幾筆的白紙上添上新線條,遠比在一幅巨作上找到革新之處要容易得多。
對她而言,只要將過往零散的藝術見聞稍加融會貫通,便有很大幾率能組合出一個對“藝術之我”而言尚且陌生的新知識點。
既然有“不難”的情況,同樣的,也有“難”的原因。
這座“我擂臺”高達七重,誰又能保證,后面的層級不會恰好撞上她擅長的領域呢?
就比如戰斗理論,她就很擅長。
越是擅長,越是精深,其前沿便越是堅固,突破也越發艱難。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臨場突破,可謂難上加難。
兔子女孩深思熟慮后,最終還是決定拋棄自己硬闖的可能性,選擇了向安格爾求助。
是的,這個看似因“絕對同質”而無解的局面,其實存在一個被規則忽略的“后門”。
那便是:場外求助。
藝術之我所擁有的所有學識,都源自兔子女孩。
所以,兔子女孩對上藝術之我,就像是水史萊姆和水史萊姆互打,雙方都是免疫傷害。
但這個時候,如果水史萊姆對手的是火史萊姆,結果就不一樣了。
安格爾就是這個能噴射烈焰的“火史萊姆”。
他的知識面向和兔子女孩完全不一樣,他知道的東西,兔子女孩未必知道。
這就有了破局的方法了。
而且,還是一破萬破!
因為無論是藝術之層,還是其他所有層級,都可以靠著這個方法輕松的破開。
想到這,兔子女孩心中的焦慮稍解。
“……我們兩個的考驗,還真的該互換。”兔子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說出這話了,但她是真情實感的這么認為的。
因為安格爾來進行這場“我擂臺”的話,哪怕擂臺也復制了無數的“安格爾切片”,他也可以靠著上帝視角的權限,去夢之晶原隨便找個人,就輕易的破局。
自己上的話,除了正常破局外,就只能求助安格爾。
而正常破局……不是不能破,所耗費的時間絕對超過一個小時。
所以,兔子女孩可以說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求助。
安格爾自然也清楚,由他來破局是最簡單的。
不過他現在也有點遲疑,該讓兔子女孩詢問什么內容。
想了想,他傳音給兔子女孩:“你知道梅杰夫大師嗎?”
兔子女孩搖搖頭:“他是誰?”
安格爾:“他是我故鄉金雀帝國的一位著名的音樂大師,住在沃特福德,創作了很多音樂曲目……”
安格爾開始講述梅杰夫大致的情況。
“……你可以詢問藝術之我,梅杰夫大師所創造的海洋組曲分別是哪些?”
兔子女孩原本并不認識梅杰夫,但聽完安格爾的講述后,心中已經有了大概。
她也沒有遲疑,直接走到了藝術之我面前,開口道:“我的問題是,維默.梅杰夫所創作的海洋組曲,分別是哪些?”
藝術之我愣住了。
就如兔子女孩所料,藝術之我是“舊我”的切片,她并不知道得到安格爾講述的“新我”知識。
藝術之我沉默了片刻,輕輕搖頭:“我不知道。但我不認可這個問題,在你我的認知中,并不存在這位維默.梅杰夫。”
兔子女孩眉頭微皺。
藝術之我不認可這個問題,是因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知識已經更新。
這個兔子女孩是能理解的。
但如果她始終不認可,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問題,自己失敗了?
難道真的要用已有知識去融合,進行頓悟突破?
她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出生在沃特福德的梅杰夫大師,其所創作的海洋組曲,以海月城見聞為名,寫了四首樂曲,分別是《啟明塔燈光映星空》、《晴空鯨揚》、《維希海港的跛足商販》、《凜冬之路,潛魚之歌》。”
她說完后,停頓了一下,試圖看看藝術之我的反應。
但對方表情依舊是迷惑的。
就在她心下一沉的時候,籠罩在整個藝術之層的紅光突然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轉而亮起代表安全的柔和的淡綠色光輝。
兔子女孩原本有些沉重的軀殼,此時也驟然放松。
藝術之我怔怔地看著頭頂變換的光色,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人性化”的困惑,她轉向兔子女孩:“燈災解除了……裁判判定你通過了,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可是,在我的記憶里,確實沒有這些知識……”
她凝視著兔子女孩,問出了那個讓她最為困惑的問題:“你……真的不是編造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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