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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文豪崛起 264【一猜就中】
五四運動期間,是中國近代文學的興盛時期,各種文學團體如雨后春筍般破土而出,其中尤以文學研究會的聲勢最為浩大。*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可到了1930年前后,五四新文化運動實際上已經結束。文學研究會的會刊《小說月報》,也在去年遭到國黨上海黨部的警告。發行單位商務印書館怕惹事,也各種打招呼干預,導致很多文章都不能在《小說月報》上發表。
漸漸的,《小說月報》失去了對作家、以及文學青年的號召性。主編鄭振鐸、葉圣陶等人,面對此種情況無能為力,他們在今年底就會離開商務印書館。
與文學研究會一樣,如今大多數文學團體都處于茫然階段。
一方面,北伐勝利后中國的社會現狀,讓作家們不知何去何從,一下子失去創作激情;另一方面,國黨對文學作品的高壓管理,又讓作家們受困于種種限制,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暢所欲言。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文學界的有識之士聯合起來,在共黨的領導下,在上海成立了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并創辦機關刊物《萌芽月刊》。
不管是左翼作家聯盟,還是《萌芽月刊》,都讓中國文壇為之一振,許多作家再次爆發出創作熱情。
國黨對此是非常警惕的,由于左聯作家成員散居各地,許多人還住在租界里邊,國黨暫時還不敢、也沒能力胡亂逮捕。但《萌芽月刊》卻受到國黨的嚴密監視,但凡這本雜志刊登言論出格的作品,立馬就要被查封。
歷史上,北方左聯都還未正式成立,上海的《萌芽月刊》就遭到查封,僅僅只發行了五期。
但這沒什么大不了,第六期《萌芽》改頭換面,改名為《新地月刊》繼續發行。《新地月刊》發行1期再遭查封,可左聯的機關刊物卻越封越多,不僅有《拓荒者》、《巴爾底山》、《世界文化》、《前哨》、《北斗》等公開發行的機關刊物,還有秘密發行的《文學生活》等雜志,亦有左聯成員以個人名義出版的《無名文藝》、《文藝》、《新小說》等刊物。
甚至連日本,都有左聯東京分部創辦《東流》、《新詩歌》和《雜文》。
面對如此情況,國黨根本就管不過來,因為遍地都是左聯的相關刊物,甚至連一些老牌報紙都有左聯的專欄和附刊。
周赫煊以“夜風”為筆名發表的《我愛這土地》,便刊登在《萌芽月刊》第5期,也即是最后1期。這首詩一經問世,便迅速被傳頌開來,包括許多跟左聯無關的詩刊都紛紛轉載。
夜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詩人,一下子變得廣為人知。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兩句詩也被許多熱血青年抄寫在筆記本上。
甚至有一本新創辦的文學刊物,受到這首詩的影響,專門取名叫做《土地》。
上海,石庫門某亭子間內。
魯迅、丁玲、胡也頻、柔石等人共聚一堂,吃著梨子、磕著瓜子聊天。因為《萌芽月刊》剛剛被查封,他們聚攏來開個短會,非常愉快地把新刊物定名為《新地月刊》。
魯迅深吸一口紙煙,摁滅煙頭問:“那首《我愛這土地》,到底是誰寫的?”
“對呀,完全沒聽說過‘夜風’此人,”丁玲好奇道,“這首詩寫得真好,該不會是哪個剛開始創作的新人寫的吧?”
柔石神秘兮兮地笑道:“夜風是某位大學問家的筆名。”
“我猜到了。”魯迅并不感到驚訝,因為他就有好幾十個筆名,許多內容敏感的文章只能用新筆名來發表。
這在民國文壇是極為正常的,相當于后世混論壇、貼吧,你沒有一堆小號馬甲,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誰的新筆名啊?”胡也頻問。
“你們猜。”柔石笑道。
“快說,快說,別吞吞吐吐的。”丁玲催促道。
在座諸人,除開魯迅全是赤黨,魯迅說道:“既然人家不肯公開身份,那還是別問了。”
“我來猜猜,”丁玲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平復(柔石)說是位大學問家,那應該非常有名氣,而且寫詩也寫得極好,還是一位愛國主義者。擅長寫詩的有名氣的愛國主義者,會是誰呢?”
胡也頻突然插話:“不會是北邊那位周先生吧?”
“哈哈哈哈,一猜就中,”柔石笑完又提醒道,“此事不要外傳,周先生似乎不想跟咱們左聯牽扯太深,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可以理解。”魯迅點頭道。他最初也是不愿加入左聯的,害怕因此遭到迫害,但最后還是咬牙豁出去了。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丁玲捧著詩念了兩句,贊嘆說,“不愧是周先生,他的詩總這么感情勃發而富有哲理。”
魯迅調侃道:“可惜跟新月社那幫人走得太近。嘿嘿,胡適、梁實秋鬧得挺厲害,追求什么思想自由。現在國人連行動自由都沒有,更何談思想上的自由。”
柔石說:“他們終歸是反對國黨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大家能緩和矛盾,共同聯合起來反對獨裁暴政。”
魯迅笑笑不說話,他怨恨梁實秋,多過于怨恨郭沫若、陳西瀅。因為他覺得梁實秋太陰險了,居然在張作霖、常凱申聯合反赤的時候,公開寫文章暗指他是赤黨,這不誠心要坑死他嗎?
至于柔石,他更希望魯迅和梁實秋能夠和解,一起為國家民族而奮斗。
在一年以前,共黨內部很多文人是號召抵制魯迅的,其中就以郭沫若為代表。后來周公親自來上海跑了一趟,雙方才摒棄前嫌共襄盛舉,攜手創立了中國左翼作家聯盟。
就在魯迅、丁玲等人在上海開小會時,遠在天津租界,一個作家朋友對巴金說:“你來天津旅游,有個人一定要去拜會,否則就白來了。”
“誰啊?”巴金笑問。
“周赫煊。”朋友說。
巴金連連搖頭:“他是名滿天下的大學者,我就一個文壇小嘍啰,還是別去吃閉門羹了。”
朋友笑道:“不去試試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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