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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體 第三百九一節 精神碾壓
命令直接作用于所有團隊核心成員大腦,曹新能照例沖在最前面。無論是之前在樓下還是現在,他都不喜歡這個身穿土氣碎花衣裳,肥肥胖胖的女人。
她太丑了。
鎖鏈從身后用力甩出,剛在空中揮舞出大約八十度左右的圓周,就帶著極其沉重的尖端,轟然墜下。
一股無比強烈的“嗡嗡”聲貫穿了曹新能大腦。
很難受,就像無數的蒼蠅在耳邊盤旋。這聲音帶有動感,帶著令人恐懼的震撼力。曹新能覺得自己失去了控制意識,胳膊上的肌肉無法變得堅硬。他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上,扔掉手上的鎖鏈,雙手捂住耳朵,不顧一切的慘叫著。
“停下!這究竟是什么聲音?該死,快停下!”
楊慶國臉色一陣發青,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連勉強的站立姿勢也難以保證。他把短棍撐在身前,用力咬著牙,努力對抗著這股突然之間冒出來的聲音。
很沉悶。
卻非常清晰。
鄭小月用手扶住門框,身子不由自主彎曲著。她覺得頭昏眼花,就像是挨了重重一記悶錘,導致思維不怎么清醒。
柳鳳萍瞪直了雙眼,單膝跪在地上,用顫抖的牙齒不斷咬著嘴唇。她感覺頭疼得厲害,腦子里迅速產生了很多可怕的畫面。好像有血,有死亡,可具體是什么,她自己也看不清楚,只覺得是一團團模糊混亂的顏色在相互糾纏,正在瘋狂驅逐大腦里最清醒的部分,只留下痛苦和趨于崩潰的恐懼。
顧克剛直接躺在了地上。他雙手抱頭,十指深深插進了頭發,用力地揪著,在頭皮表面來回亂抓。身體蜷縮著,然后挺直。就像離開水的大蝦,做著最后的拼死努力。
羅寬走在隊伍最后。倒不是他故意這樣做,而是按照戰斗安排,擁有遠程攻擊能力的他通常不會參加近身肉搏。這種距離上的因素,此時此刻變成了羅寬的優勢。察覺情況不對的瞬間,他立刻轉身就跑。一路狂奔在走廊上沖出十幾米遠,羅寬并未覺得身體不適,耳朵里也沒有聽到那種沉悶的“嗡嗡”聲。他以最快的速度轉身,舉起手里的狙擊步槍,瞄準了坐在房間大廳里一直未動的那個女人。
劉天明也感覺到了那個聲音。
是感覺,而不是聽見。
就像在大型音樂會現場,被功率強大音響設備播放出來的那股震動。不是震耳欲聾的高強度音波,而是噪音與空氣接觸產生的碰撞。這是低沉的轟鳴,直接作用于大腦的攻擊方式。
“你們可以對付她,她沒有想象中那么強!”
劉天明努力控制著那股從胸口涌上來的惡心,把想要嘔吐的欲望死死壓下去。他并非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對手。在昆明的時候,被他第一個干掉的,福安養雞場場主王福壽,就是使用與此類似的精神攻擊手段。
除了跑出精神攻擊范圍的羅寬,所有團隊核心成員當中,劉天明對這種音波攻擊的反應最模糊。其中既有他進化等級較高的因素,也有著他此前經歷過類似戰斗的原因。
盡管大腦意識有些混亂,劉天明卻保持著足夠的清醒。他看見女人離開了座位,邁開她那雙無比惡心,沒穿褲子的胖腿,朝著扶住門框,幾乎快要滑落倒地的鄭小月走了過去。
“離她遠點兒,滾開!”
手槍對準了女人的頭,在模糊搖擺的準星中間,劉天明掙扎著開了一槍。
沒有打中目標,子彈從女人肩膀上呼嘯而過。
羅寬一直沒辦法鎖定女人————包括劉天明在內,所有人都聚在房間入口的那片區域。他們擋住了視線,也擋住了那個女人。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可怕對手。
羅寬感覺自己手心里正在冒汗。他用力托住狙擊步槍,告誡自己必須冷靜,瞄準鏡在一個個同伴背影之間的縫隙里徘徊,尋找著任何一個開槍的機會。
鄭小月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那雙肥大赤腳。
她覺得自己無法呼吸,這女人好像擁有意念控制的能力,正在用力勒住自己的脖子。
這感覺其實并不真實。鄭小月的感覺完全是因為恐懼,以及音波對大腦的影響。
劉天明用顫抖的手再次舉槍,對準了走到近處的女人胸口。
他有些奇怪:明明是曹新能的位置最靠前,還有就是楊慶國。為什么這女人要放過他們,或者說是對他們視而不見,偏偏要走到距離更遠的鄭小月面前?
她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劉天明顫抖的手指即將扣動扳機的一剎那,低頭注視鄭小月的女人猛轉轉身,用兇狠冷酷的目光注視著他。
“嗖!”
身后傳來一道凌厲的風聲。
劉天明想也不想就急速轉身,朝著耳朵聽到的方位連續射擊。
他可以行動,只是動作遠遠不如之前那么敏捷,顯得很是笨拙。
空中炸開一片濃烈的血花,無比惡心的臭味充斥著鼻孔。三顆子彈有兩顆命中目標————那是一個從床上飛過來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他的頭顱和身體被當場打爆,朝著反方向跌落下去。
“都打起精神,她沒什么可怕的。”
劉天明哆嗦著裝填子彈,聲嘶力竭連聲喊叫:“都起來,快起來啊!她不是一個人,那些孩子全都被她控制,是她的人!”
另外三個孩子已經從床上站起。
他們很小,實際年齡估計就是判斷的那個數字。穿著被血污弄臟的罩衣,可能是某個幼兒園的制服。他們眼窩深陷,只剩下兩個烏黑空洞的眼眶。從床上下來的動作很慢,聽覺應該是他們判斷外界的唯一能力。但是他們可以跳躍,之前從背后襲擊劉天明的那個就是例證。
柳鳳萍看見一個小女孩朝著自己跑來。
強烈的精神音波像無數鋼針扎著大腦,幾乎令她窒息。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躺倒在地上。睜開疲憊的眼睛,柳鳳萍看見小女孩正在地上爬行。她手腳并用,像只正在撒嬌的小狗,但是絕不可愛:那張嘴里露出獠牙,滴著血,清清楚楚表明了它的正確需求。
柳鳳萍覺得自己生命中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一個孩子。這是時間和年齡造成的缺憾。但是無論如何,心目中幻想了無數次的孩子,絕對不是眼前這種滿面猙獰,兇殘冷血的怪物。
劉天明已經顧不上那個女人,他跌跌撞撞朝著曹新能跑去————一個男孩從床上跳起,他顯然控制住這股力量,只跳到地板中間就跌落下來。曹新能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嚎叫,男孩眼看著就要啃上他的屁股。
鄭小月覺得有個聲音在腦子里咆哮。
“看著我的眼睛,你這頭該死的母豬!”
是來自那個女人的命令。
鄭小月根本無法抗拒。她只能按照命令,從地上很是艱難地抬起頭。
這動作很僵硬,仿佛她是一個被零件和線條控制的木偶。
肥胖的女人低頭注視著她。一上一下兩顆腦袋距離不過十幾公分。鄭小月看得清清楚楚:那雙眼睛并不清澈,左眼表面蒙著一層淡淡的膜。那是白內障患者的顯著跡象。在另外一只眼睛里,釋放出無窮無盡的憎惡與仇恨。
“你這頭豬,該死的母狗!”
罵人的話語來得毫無道理,而且骯臟無比。
“為什么男人就喜歡像你這樣的賤貨?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兒嗎?你他嗎的究竟有什么好?”
“身材……身材真的就那么重要?你到底能做什么?會煮飯?會洗衣裳?還是會耕地種田?狐貍精!美女蛇!瞧瞧你身上這些衣服,這是什么?又小又緊,連奶1子都包不住,這究竟算是什么衣服?還有你的下面,這又是什么?這種緊梆梆的褲子繃著大腿,你不覺得難受嗎?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著該怎么勾引男人?是不是覺得沒有男人就過不下去?”
鄭小月根本無法爭辯,她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腦子里那股“嗡嗡”的低沉音波變得越發強烈,逼迫著她無法轉移視線,只能直愣愣看著滿面兇暴女人眼睛里迅速彌漫的鮮紅血絲。
“砰!”
劉天明手中的槍再次射擊,較小柔弱的男孩身體從地板上被當場射飛,落在好幾米外的位置,一動不動。
小女孩已經爬到柳鳳萍身邊。她發出快樂的嘶吼,失去視覺能力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兩顆圓形煤炭。她沒有張嘴,而是直接撲在柳鳳萍的右手上。雙方接觸的時候,柳鳳萍驚恐萬狀的發現:這個幼小的女孩居然沒有內臟。
她的嘴是假的,獠牙也是假的。
她的肚皮會自動張開,直接把食物裹進去。
鉆心的劇痛從手腕上傳來。
柳鳳萍慘叫著,感覺自己的右手斷了。小女孩柔軟的肚皮裹住了她整個前臂,尖銳硬物撕裂皮膚和肌肉的感覺是那么明顯,骨頭上也傳來類似鋸片般“刺刺啦啦”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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