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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之禍害 第四三八章 自由引導人民
“自由,平等,這就是大明精神的內涵所在。
楊豐揮舞著手臂說道。
那表情儼然如導師般。
而現在還不叫伏爾泰的伏爾泰一臉崇敬地看著他,同樣就像仰望自己的導師般,他是作為領事館秘書來的,這時候的伏爾泰才剛滿二十,對遙遠東方突然升起的一輪太陽充滿好奇,正好他家的一位世交被任命為駐北京的領事,所以就作為秘書跟著一起過來了,到這里以后大明的繁華更是讓他如做夢般,再想想歐洲的貧窮落后,尤其是剛剛結束的大混戰后法國那片滿目瘡痍,他立刻開始發瘋般迷戀上了這個國家的一切。
而同樣找出大明之所以強盛的原因,然后讓自己的祖國同樣走上富強之路,這也成了他內心的崇高使命。
“侯爵閣下,您能解釋得更清楚一些嗎?”
他激動地問道。
楊豐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大明皇帝,現在這家伙的身份是大明的一位侯爵,雖然報紙宣傳畫上經常出現他的照片,甚至圣象都隨處可見,但通過那東西認出現在的他也未免太夸張了,那都是對照銀版照片搞出來的,這時候的攝影技術拍得能認出是個人就不錯了,另外錦衣衛也給他稍晚做了一下化妝,再加上伏爾泰也不可能有這種覺悟,騙過去還是很輕松的。
“很簡單。
首先是自由。
歐洲的問題在于什么?黑暗的中世紀早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就是天主教的束縛。
我無意討論你們的信仰。
但是,你要明白一點,真正的神不會要凡人交稅,真正的神也不會因為凡人研究科學而把他丟到火里,真正的神更不會出售贖罪券之類東西。
不,神不會這么做。
真正的神是愛護凡人的,真正的神對凡人只有賜予而沒有任何索取,神無所不能,神怎么可能需要凡人奉獻什么?真正的神也同樣支持凡人為了讓自己生活更美好而做出的一切,真正的神更不會制定無數毫無意義的繁文縟節來束縛凡人的生活,當然更不可能連凡人夫妻之間用什么姿勢都規定好,真正的神也不會連凡人吃什么都規定好。
不,不,真正神不會這樣做。
真正的神會保護凡人。
而凡人則像在父親強悍臂膀保護下的兒童般,在花園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但神不會給自己的孩子腳上脖子上套著一根根鎖鏈。
我們已經沒有鎖鏈了。
而你們卻依然有著無數的鎖鏈,而帶著鎖鏈的人是無法奔跑的。
你們需要的是自由。
自由引導人民!”
楊豐說道。
話說和天主教比起來,圣教的確更容易受歡迎,因為那些圣祠沒有任何繁文縟節,也從來不對老百姓生活指手畫腳,更不會要老百姓奉獻什么……
話說楊皇帝一年收入近三分之一都給太常寺了,那些祭司們當然不會再找信徒要什么,甚至他們都經常性的扶危濟困幫助信徒排憂解難,當然信徒真要誠心捐獻,那些祭司肯定也同樣不會拒絕的。還有絕對不存在祭司撈錢的問題,錦衣衛內務司專門有人盯著這個,一旦發現立刻下詔獄罪名是大不敬,因為圣祠是供奉皇帝的,他們任何犯罪行為都是給皇帝臉上抹黑,司法部門無權管了,直接歸錦衣衛處置。
所以那些圣祠祭司,那就真得堪稱一個個道德楷模。
這也是圣祠如此成功的原因。
“還有平等。
我是貴族,我是帝國侯爵,帝國貴族院議員,但我和路邊一個小商販是平等的,我們都是皇帝陛下的子民,沒有任何高低貴賤的區別,我之所以是侯爵并不是因為我生而高貴,而是因為我有功于這個國家有功于人民,這是我應得的獎勵,我不可能因為自己是侯爵而高于人民,事實上我如果出去給我的隨從一鞭子,他同樣可以去大理寺告我,如果我因此被定罪,那么我的爵位會立刻被廢除。
平等,這就是平等。
兩千年前我們就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兩千年前我們的一位祖先就喊出了一句話。
將相王侯寧有種乎?
可你們直到現在還不明白這一點,我們的農民可以成為貴族,事實上昨天陛下剛剛封了一位普通的農民為男爵,因為他在火海中救出了十幾個孩子,而自己卻被燒成重傷,皇帝陛下認為他的功績值得一個男爵,于是他被封為男爵,而你們的農民只能是農民,我們的貴族院里面有十分之一是商人,八分之一是科學家,十二分之一是老師,而你們的貴族院里只有貴族。
啊,你們沒有貴族院,你們的三級會議好像已經有上百年沒開過了吧?
而我們的督察院是常設機構。
而我們的督察院可以對首相提出彈劾,那里甚至都沒有一個貴族,那么你們的國家誰能彈劾首相呢?
你看,這就是平等與不平等的差異。
我們平等。
我們繁榮昌盛。
你們不平等。
你們貧窮混亂。
這就是差別。”
楊豐說道。
這時候大明的確是平等的,實際上在中國就根本不存在貴族這個階層,從陳勝吳廣喊出將相王侯寧有種乎開始,從項羽喊出彼可取而代之開始,貴族這個階層在中國就已經不存在了,后世歷朝歷代那些王侯只能說是豪門而已,在老百姓心中,他們從來就不是因為生而高貴,同樣他們隨時都是可以被取而代之的,所以楊豐喊出平等口號,在大明并沒有什么震撼力。
大家本來就是平等的。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來就是盡人皆知的,當然這并不意味著現實里就真得平等了,話說現實里什么時候有過平等?
但這個口號對歐洲人是絕對震撼性的,這時候的歐洲,貴族依然是貴族,平民依然是平民,哪怕那些新興資本家,他們也依然是平民,即便有錢的平民那也是平民,和貴族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平等的口號對他們來說絕對有著巨大的誘惑力,將相王侯寧有種乎對他們同樣振聾發聵。
而自由的口號也是如此。
舊的枷鎖在歐洲平民身上依然存在,尤其是在維持天主教的法國,這一點就更加突出了,世俗的,宗教的一道道枷鎖束縛在他們身上,科學的發展,對世界的認知,尤其是貿易的繁榮,早已經讓人們對這一切厭惡,宗教改革就是因此而起,人們早已經不是那么容易哄騙了,他們渴望從這枷鎖中掙脫,他們渴望自由渴望無拘無束的生活。
而現在就給他們把火點燃。
反正原本這就是伏爾泰等人存在的意義,既然如此那就干脆還是由他來好了,統一,不可分割的共和國,自由,平等,博愛,或者死亡,讓歐洲的之火熊熊燃燒起來,讓自由平等之火熊熊燃燒起來,讓蕩滌舊世界的烈火熊熊燃燒起來……
至于大明,做一個燈塔就好了。
這些人的力量,絕對比大明軍隊的槍炮更管用,反正對于楊豐來說,他要的只是歐洲人口的大幅削弱,至于以什么樣的方式其實并不重要,是君主們的雄心壯志還是人民的怒濤,是外敵入侵的tu殺還是內部為了理想與尊嚴的廝殺,這個對他來說都沒有什么區別。他看到了歐洲的血流成河,這就足夠了,他看到了歐洲的繁華淪為丘墟,這也就足夠了,從這個意義上說梵蒂岡至今還把他形容為魔鬼,倒也的確并不算夸張,未來他的確就是要扮演一個惡魔的角色,他將扇動黑色的翅膀,帶著死亡的陰云盤旋在歐洲的上空,看著茵茵青草變成尸山血海。
呃,他會歌頌這壯美。
然而伏爾泰并不知道,在這位懷著真誠來求教的異國年輕人看來,這位尊貴的侯爵閣下,完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導師,正在同樣真誠地指點他的疑惑,并且為他燃起光明的燈塔,照亮他那被迷霧籠罩的道路。
“侯爵閣下,您是否有這方面的著作之類。”
他激動地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不過我的確也正在試圖寫一本,我剛剛辭去了所有職務,因為這個國家并不缺少我這樣的人,這樣我有更多時間思考,我一直在思索如何讓光明照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我在自己的莊園里享受陽光和優越的生活,我的國家人民同樣在享受和平與富足,但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國家太多人民,依然在貧困戰亂的泥沼中掙扎,每天都有人餓死,每天都有人哭泣,每天都有人流血。
唉,一想到這些,我就感覺自己的生活就像犯罪。
我必須得做些什么。
而自由平等是解決這一切的最好辦法,至少在目前我看來是如此,所以我想寫一本論自由,不過還沒正式動筆,要是你有興趣,可以在歐洲為我搜集一些有用的素材,我們可以保證通信聯系,你把信直接送到環球公司在巴黎的分部就行,我和環球公司高層有點交情,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也請盡管開口。
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有理想的年輕人了。”
楊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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