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九、大路且漫漫

特殊事件專案組 四百一十九、大路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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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現在有誰活的瀟灑肆意的話，大概就只剩下張群了，他躺在倉庫房頂，旁邊放著飲料和零食，一把遮陽傘架在上頭，冰鎮的西瓜抱在手里，用勺子摳著吃。

而他的旁邊坐著那個已經渾身上下都已經被一層金屬化薄膜覆蓋的暴君，正在拿著一本比他手指頭大不了多少的書小心的著，當發現某些內容看不懂時，就會把書提到張群面前，讓他來幫忙解答。

下頭的幸存者和感染者雖然仍然處于隔離狀態，但已經不再那么互相敵視了，人類區域已經開始產出資源并供給感染者區域，而感染者則給幸存者提供相應的保護。

這種詭異的平衡讓這里成為了北美重災區里的世外桃源，鐵皮的房子已經連成了片，海里的帆船也開始撒網捕魚，孩子們正隔著鐵絲網用手里的零食和喪尸們交換一些它們撿到的小玩具，危險系數愈發的小。

“果然沒有任何病毒能夠滅絕人類。”張群點上煙拍拍肚子靠在躺椅上：“如果說這些幸存者身上沒有抗體，那才叫奇怪，而且我相信他們再過段時間就算被咬了也不會感染。“

暴君歪著頭，用猙獰的表情看著張群，而張群笑道：“你肯定不理解啊，曾經在網上有一篇雞湯，說是只有在天敵廣泛存在的環境中，某一個物種才能茁壯成長，這符合達爾文的自然選擇學說。在你們變得更強的同時，人類為了保障自己的生存能力，也會開始發生相應的進化。可能最初看不出效果，但如果給人類充足的時間，地球的體系會重新變得平衡。這就是大自然的平衡理論，當某個物種完全無敵時，其實就代表他們快滅絕了。比如基因技術達到了醫治百病的地步并且人類的平均壽命達到了一百七十歲，這時候人類就該滅絕了。”

暴君聽的一頭霧水，不過張群倒是沒刻意去解釋，反倒問道：“你想想，如果你們的群體全是你這樣變態個體，會發生什么？”

這一回暴君算是聽懂了，它伸出巨大的手虛空捏了一把，然后重重朝張群點點頭。

“哈哈哈哈，是吧，為了爭奪生存空間，會陷入自相殘殺的地步。人類也是一樣，當人類個體達到一個極限時，就會開始想辦法減員，去掉那些不適合生存的虛弱個體。這就是保持平衡的一種方式。”

正說著話呢，下頭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暴君嗖的一下站起來，遠遠眺望，然后像獅子似的咆哮一聲沖了出去，接著外圍傳來了凄涼的慘叫聲，不到五分鐘它就再次回到了這里，拿起了書小心翼翼的看著。

“怎么？又有暴君來搶奪食物了？”

張群看到這鋼鐵暴君身上沾染的血漿，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八成是有外部那些食物稀缺區域的暴君過來鋌而走險了。經過人類消失的前半段之后，現在食物成為了這一片最珍貴的資源。那些沒有食物的地區經常會對另外一個區域發起攻擊，不管是不是同類都會被撕碎，然后靠食用同類來維持日常的行動。

這種事在這段時間頻頻發生，港口區每天都會出現四五次警報，但每一次鋼鐵暴君都會用近乎上個廁所的功夫把事情擺平，捍衛它大領主的地位。

當然，港口區這里倒是不存在食物短缺的問題，因為這里的人類已經開啟了循環模式，不再是坐吃山空，海洋里大量的魚類都被加工成了各種食物，雖然這讓整個港口飄滿了一股咸魚味，但至少不用餓肚子，這些味道又算的了什么。

但其他地方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所以經過了喪尸幾何倍數發展的階段，現在又進入了瘋狂減員的階段，而且看情況還會持續減下去，一直減到地區產出和消耗達到平衡才會進入平穩期。

這段時間不一定會很長，如果外圍的喪尸不能像這里的喪尸一樣學會簡單的工具使用和與人類協作的話，它們會持續減員一直到滅絕。

就如現在港口區的人類和喪尸這種關系，其實再往后發展會形成一套體系，人類的智慧明顯要高于感染者，但感染者的體能卻遠遠強于人類。在分工中，感染者是出力的那一方，比如一張需要四十個人才能拉動的欲望，感染者只需要十到十五個就能達到同樣效果，而在它們付出勞動的同時也可以得到它們迫切需要動物蛋白質。

甚至于現在港口上有幾個老油條已經開始雇傭喪尸為他們干活，帶著喪尸出海捕魚之類的活動也越來越多。

“狂躁來源于饑餓，解決了饑餓和資源分配問題，其實所有物種都可以和平相處。”張群把一個西瓜遞給暴君：“來吃點素。”

暴君看了西瓜一眼，一把就把這十六七斤的西瓜塞進了嘴里，嚼得汁水橫流，看上去極為粗暴狂野。

“其實你們還保留著生殖能力對吧，也就是說你要是找到了合適的母暴君，就可以生孩子。”張群戴上墨鏡：“看來，我們是時候走出去了，給你抓一個強壯的母暴君來。”

暴君斜著眼睛看著張群，然后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敢確定人類和喪尸能不能雜交，畢竟這種事口味有點重，張群一時半會也沒找到志愿者，但他認為人類和喪尸是可以產生性行為的，雖然在倫理和情感上有些難以接受，但不得不說喪尸在外觀上要遠遠好于狗啊、羊啊或者大猩猩，雖然外觀會有器質性的變化，但至少還是人型，也保留著相應的人類生殖系統。

所以他現在需要一個志愿者……

在跟暴君商量了一圈之后，他當天下午就開始在幸存者中征集志愿者，女人沒有愿意的，倒是有一個黑人壯漢自告奮勇的表示愿意接受試驗。但前提是需要他自己來挑選配合他試驗的女性喪尸。

這個要求被暴君首肯，并親自帶著他去挑選了一個長得相當周正而且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喪尸。

接下來張群讓鄧錦記錄這種跨越物種的試驗，鄧錦抱怨了一下午，覺得這種事太惡心，但卻被張群以為了科學獻身的精神給駁回了。

在晚上時，他們秘密的給那個女喪尸做了全身掃描和清潔，然后就這樣送到了志愿者的房間里。

鄧錦則在旁邊全程圍觀，并忍著惡心做記錄。

雖然過程很惡心，但結果卻讓他很驚喜，因為志愿者不但與喪尸發生了關系，還進行了接吻等高傳染性的行為，可最后志愿者卻并沒有被感染，反而意猶未盡的折騰了通宵。并且通過觀察發現，喪尸的感官相對保持完整，痛覺很弱但神經敏感度卻依然存在并且保留了快感和愉悅感，在開始的不知所措之后，到后來也居然會開始配合志愿者完成性行為過程。

接下來就是連續監測，雖然他們并沒有檢驗胚胎著床的工具，但這并不影響那位老哥的孜孜不倦。不得不說，黑叔叔的體力真的是好，他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才休息。

不過他是體力好，鄧錦熬不住了，他撐著黑眼圈走回張群那邊之后，倒頭就睡。睡足了十二個小時才睜開眼對張群說：“太惡心了好嗎……握草，你是不知道那個黑叔叔都干了什么，他居然給喪尸口，喪心病狂好嗎。”

“你關注的不應該是這些吧。”張群一邊錄入他的筆記一邊問道：“他的體驗報告呢？有告訴你嗎？”

“體驗報告？他說安娜……哦，就是那個喪尸是他以前雇主的女兒，他曾經被她侮辱過，說他是低賤的黑鬼。”

“不是……我沒問你他們的關系，是用戶使用體驗反饋。”

“體溫高，喪尸的體溫大概在四十五度左右，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滾燙。體液相對較少，因為消化分泌系統更發達所以沒有明顯異味，而且肌肉密度更大，力氣很足，爽。沒了。”

“力氣很足……爽……哈哈哈哈哈。”張群笑著搖頭：“他肯定覺得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對啊，他那玩意有二十五厘米長，人類女性很少能承受的吧？但是喪尸好像完全沒有壓力啊，他說他已經上癮了。”

張群皺著眉頭不可置信的說道：“日，這都上癮？”

“你也想試試？”

“我特么有病差不多，繼續跟進觀察吧。”

了不起啊，這樣胡搞瞎搞還真讓他們折騰出了一對人尸情侶好么，從那一天之后，這黑叔叔身邊總會跟著這個看上去呆呆的女性喪尸，關鍵看那樣子，這個喪尸還是主動跟著他的，這就讓人很奇怪了，而且索性這個喪尸就跟黑叔叔住在了一起，雖然他們住的地方遠離庇護區還單獨有一把鎖，但看上去黑叔叔卻是甘之如飴。

至于懷孕沒懷孕，這件事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隨著有這么個先例，居然又有幾個幸存者和喪尸搞上了。這特么真的是麻煩了，因為避免發生什么突變，這些和喪尸妹子搞上的饑渴男全部被送到隔離區里去住去了，畢竟誰知道這幫家伙里會出現什么問題，雖然也不太可能有問題，畢竟暴君也蹲著等結果的，但小心一點還是好。

當然，讓他驚詫的事后續還在繼續發生，就是有一個喪尸孕婦居然分娩了，當然生下來的不會是人類，但怎么看也不像喪尸，那灰黑色的皮膚和紅色的眼睛以及天生的滿口牙，看上去妖艷的不行，而且生長速度非常快，在供應了充足的食物之后，短短十四個小時就已經長得像三歲那么大了，而之后這個嬰兒的發育開始繼續加速，五個小時便已經達到了人類十二歲的發育水平，并且以極快的速度學習了語言和各種常識，雖然看上去還很蠢，但已經非常強悍了。

“感染者的后代出現了超智反應，這是我們沒有預料的，他們的智慧、體能和適應程度遠超人類。”

在ump內部，他們也同樣在研究這個課題，和張群那邊的土法煉丹不同，他們這可是全套現代化設備，全程監控。

包括人工授精，而且是雙相授精，也就是說不但給女性喪尸授精還給女性人類授精，然后對比兩方胚胎的發育情況。當然，自然也少不了和張群那邊類似的感染者自孕育，天然的尸二代和人尸雜交產物。

在經過一系列對比之后，他們發現自然尸二代的適應能力強到了沒邊，而女性喪尸孕育的胚胎生命力極為強勁，女性人類孕育的胚胎則在會出現超人類頻段的波普。

這讓他們極為感興趣，并且全力開始培養這樣的新型生物群。當然，與此同時關于人類的超能力井噴他們也沒有放過，只是關于這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存在，他們也顯得相當無力。

與此同時，敬愛的猴爺卻和張群兩個人四處找尋ump的線索，而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人類聚集區的紐約。

雖說這里仍然是人類的聚集區，但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秩序，到處都是混亂和恐懼，犯罪率高到嚇人，給人一種身在巴西貧民窟的感覺。限時供電、供水，食品限量配給，還有嚴格階級特權制度，仿佛一夜之間社會退行了幾百年。

因為幾乎所有的武裝力量都被調集到人、尸交界區域，所以紐約里頭的警力稀缺的可憐，寥寥的警察也都用來保護特權貴族階級。

在這個狀態之下，底層人類中所誕生的非法組織大行其道，黑市上只要有食物，什么都能換到，哪怕是七八歲漂亮的小女孩。

“世界已經亂了。”奈非天站在公開販賣人口的集市外，牙關緊鎖：“或者人類才是更危險的生物？”

“這還需要問？人類早就是最危險的生物了。”

猴爺走到一個鐵籠子旁邊問倒：“這個怎么換？”

“四十磅黑面包。你買回去之后隨便怎么樣都可以。”老板眼里閃爍著油膩膩的光：“小麗薩今年七歲，會干很多事情，而且很好吃。”

猴爺冷笑一聲，背著手站起身離開，而奈非天側過頭看了那個老板一眼，輕輕笑了笑也默默的轉身離開。

“對吧，已經沒的救了。”猴爺側著頭對趕過來的奈非天說道：“食物短缺，易子而食。電影里的美帝還是太偉光正了，人類真是惡心。”

“我們怎么辦？”

“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可是……那些孩子很可憐。”

“你能救幾個？就當沒看到吧，這不是我們的任務。”

奈非天腮幫子鼓了起來，但很快卻又低頭嘆氣：“前面有個酒館，我們去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