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條例

俠行天下 第九章:條例

晴天之智并沒有打算一直隱瞞幻想暴動的事情，只是他也在研究十大門派給予的資料，在數天之后，準備進行第二輪原初傀儡實驗之前，晴天之智就將幻想暴動的情況告訴了整個總部的所有人，而這其中，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有了退意。

并不是這些人就是怕死，他們中除了極少一部分人是打算跟隨晴天之智討生活以外，其余大部分人都與十大門派有著血海深仇，他們要么是親人變成傀儡，要么是朋友變成傀儡，要么就是子嗣變成傀儡，每一個人都是與蟲族道路，與傀儡大世勢不兩立的，死他們根本不怕。

但是他們怕不生不死，永世沉淪，而這個晴天之智并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隱瞞，將可能遭遇到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了他們。

“他們……其實并不想走的。”仁王看著總部傳送部，那里有近百人聚集，這些就是總部里想要離開的人員，他半響后才輕聲說道。

郝啟也是嘆了口氣道：“他們不怕死，但是變成原初傀儡，或者被原初傀儡拉入到噩夢中永生不死，這就太悲慘了，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背負深淵，仰望天堂的勇氣。”

仁王這才若有所思的說道：“所以，這也是晴天之智給這里取名為深淵之塔名字的原因咯？”

“大概吧……”郝啟沉默了一下，問向仁王道：“那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仁王愣了一下，就笑著說道：“我人都在這里，你說我的打算是什么呢？”

“不，我不是指這個，我是問你，若是有一天，你沉淪到了地獄，那時候你的選擇又會是什么呢？”郝啟說出這句話時，想到了未來的那個霸王，他最后的選擇是……大同之世，蠻古之世……

那算是另一種類型的背負深淵，仰望天堂嗎？又或者是，已經沉淪到了深淵中，就拉著一切沉淪進去呢？

仁王再一次愣住了，這次他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許久才說道：“我不會沉淪深淵的，只要有你們在，我一定不會沉淪深淵的，若一定沉淪了下去……那我會在深淵繼續為了所有一切需要我保護的人兒戰斗下去！”

（保護的人嗎？若是連需要保護的人都已經沒了呢……）

這句話郝啟并沒有問出口，因為畢竟他還只是仁王，而非是霸王，雖然郝啟明知道現在的仁王就是未來的霸王，但是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他們都不是同一個人，就如同徹底不同的兩個人一樣，仁王只是一個普通英豪，甚至可能還不過世無雙，但是霸王卻是絕世霸王，霸絕天地，強絕古今的存在，開天辟地就只有這么一個，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相差太大太大了。

（所以，改變他的關鍵人物就是那個娜了嗎？不，不光是娜，還有虞姬，背刺了霸王的那個女人，是這兩人，再加上這里的這些伙伴們改變了霸王，或許還要加上皇級傀儡的改變……我會一直看下去，霸王，我一定要找到拯救你的辦法！）

這時，娜走到了兩人身旁，巧笑倩兮的問道：“在說什么呢，說得那么嚴肅。”

仁王就說著了郝啟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娜就看向了郝啟道：“其實我挺理解他們的，畢竟我們所走的道路已經是非人之路，普通人是沒辦法承受的……你說呢？未來的客人。”

郝啟看著娜，這個神秘的女人，在武則天的口中，是仁王蛻變為霸王里最為重要的角色，其重要程度甚至還略微超過了虞姬，他點點頭道：“我無法說出未來的信息，但是我會跟隨你們直到最后，無論哪個結果是好是壞……我會一直伴隨著你們。”

娜愣了一下，就繼續燦爛得笑著道：“好啊，請一直看著我們吧，我們一定可以拯救這一切，一定可以讓這個悲慘的時代消失，讓新的時代到來，一定可以！”

（她……是真的那么相信著啊，她心里只有光明，居然連一丁點的黑暗都沒有……）

郝啟有些明白娜對仁王的改變到底意味著什么了……她是真心想要拯救這個世界，但是未來對她，對他們太悲慘了……

“第二輪原初傀儡實驗開始……受測者，杜爾，藍海有名的無規則殺人狂，手上至少有百名無辜者。”

在原初傀儡測試間中，一名被綁著的消瘦男子從自動扶梯中升了起來，他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是不停的笑著，猙獰的笑著。

“死刑嗎？或者是拿我來做什么實驗？哈，真是太棒了，我終于可以去死了啊，哈哈哈……”這個消瘦男子哈哈狂笑著道。

這是一個從外貌上來看非常文弱的男子，與其說是像殺人狂，倒不如說是像藝術家，教師，或者學者更合適一些，他沒有結實的肌肉，也不是什么內力境，更不是什么變異者，就是一個極為普通的青年。

“他既然那么想死，為什么不去自殺呢！？”卡多邊看著這人的資料，邊奇怪的問道。

晴天之智看了他一眼道：“他信奉一個小地域性宗教，那個宗教不允許人自殺，不過他的瘋狂殺人并不是那個宗教提倡的，而是他歪曲了那個宗教的教義，認為世人活著就是受罪，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福音，所以按照他的說法，他是在幫助那些人去到永恒的福音中，那并不是犯罪，至少在他的概念中并不是犯罪，所以，他的精神是獨特的。”

“原初傀儡的制造，和受測人的精神意志有著關系，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彼此之間的關系到底有那些，但是毫無疑問，原初傀儡放大了受測人的某種特質，而他的精神已經是非人狀態，用他來化為原初傀儡，肯定可以放大這其中的特質聯系，所以第二個原初傀儡的原型體，我選擇的是他。”

“你確認嗎？”這時，吳成用異常嚴肅的語氣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得到那些資料了吧……你該知道，原初傀儡中，最可怕的三種類型，第一種，莫名其妙類型，第二種，童話傳說類型，第三種……就是宗教神臨類型，我不覺得現在就是測試宗教神臨類型原初傀儡的時候，我們應該先從簡單些的原初傀儡測試起。”

“你有個地方搞錯了。”晴天之智卻是直接搖頭道：“最為關鍵的一點是，我們沒辦法控制原初傀儡的誕生等級，可能這個人誕生的原初傀儡是連f級都達被到的物品，也有可能它誕生出來就是皇級傀儡也說不定，所以規避宗教領域，童話領域，不可知領域等等毫無意義，相反，與其去規避可能遇到的危險，還不如迎著危險而上，我們快沒時間了。”

沒時間了……這四個字讓吳成再也沒法多說什么，現在已經不是當初十大門派實驗原初傀儡的時候，現在的情況是皇級傀儡隨時都可能爆發與孵化，十大門派其實都有私心，不然當初出現皇級傀儡時就該昭告天下，集天下英豪之力來解決皇級傀儡，而不是一直強行隱瞞到現在，除了高層，其余一切知情者都被困被殺，甚至連晴天之智都無法得知真相了。

他們確實沒時間了，已經沒辦法如十大門派那樣小心翼翼規避風險，相反，他們反倒需要迎難而上，更多更快得制造出強大原初傀儡來，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晴天之智找到其中的傀儡規律，從而阻止傀儡大世……很難，非常難，但這是這個時代人類唯一的機會。

實驗很快進行，這名精神瘋狂的連環殺人狂欣喜的擁抱了死亡，不過這死亡絕對與他所希望渴望的死亡不同，他只是變成了另一種形態而已，死亡并沒有降臨……他變成了一顆卵，一顆雪白色，表面浮現著大量血絲，遍布閉著的眼瞳，高約兩米左右的一顆卵。

一個新的原初傀儡，而且從任何方面來看都屬于生物類型，因為可能涉及到宗教因素，所以每個人都謹慎得可以，特別是郝啟吳成等人所在的防衛團隊，更是做好了立刻作戰的準備。

不過這只原初傀儡并沒有立刻就發動攻擊，它就如一顆真正的卵那樣毫無動靜，唯有卵的內部似乎有心跳一樣，雖然無聲無息，但是任何看向這顆卵的人都可以清楚感覺到它內部的震蕩，如同一顆心臟一樣不停收縮，每一次收縮都讓周圍看著的人難受異常，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也在跟隨收縮一樣。

“……具備污染性，視覺傳遞，污染性結果不明，開啟感知虛擬境，所有非武者退出房間。”晴天之智在這枚卵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立刻說話著。

立刻，在人工智能的控制下，一層奇特的能量籠罩了整個總部區域，郝啟本來還不覺得有什么，但是立刻他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因為眼前的這枚猙獰的卵，入目處變成了一枚卡通化的，那種美少女風格的大眼睛布滿表面的q型畫風，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枚卵，然后又看向了其余人，接著他的臉上布滿了黑線。

因為在他眼中，其余所有人都變成了三頭身的q型卡通人物，比如晴天之智，就是一幅面無表情的吊樣，穿著白色的研究室服裝，腦袋和身體一樣大，短短的兩條小短腿懸空吊著，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的看著那枚卵。

其余人的樣子也都差不多，郝啟心頭一動，看向了旁邊的玻璃上，雖然很模糊，但他還是勉強看清楚了自己的樣子，一個光頭，大腦袋，和腦袋一樣大的身體，加上兩條小短腿……

（……我忽然間好想笑，但是會不會破壞了氣氛啊……）

這時，卡通化的晴天之智就說道：“……之后我會公布新的工作條例，新的原初傀儡成形實驗中，可觀看人員將只留下心相境及以上武者，還有就是我，同時，各部門從今天開始適應感知虛擬境，以及總部將二十四小時開啟反心靈力場，以應對所有原初傀儡所帶來的侵蝕，新的條例將在三日后發布……”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