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煉心即煉行

俠行天下 第五十三章:煉心即煉行

郝啟遲了一步，他沒能夠完好的救下女主角，同時，他的出現讓五名神之手都出了手，以至于他自己都受到了傷害，也虧得跟隨而來的骷髏騎士，它似乎非常熟悉這這些神之手，最后是靠著它帶領郝啟以及男女主角脫離了蝕，讓他們回歸到了物質現世。

然后……

五日之后……

郝啟跟隨漫畫男主格斯來到了一處所在，這里是一名少年帶他們來的，那名少年也是格斯的伙伴，是格斯和那名化為神之手的英豪曾經所在的傭兵團，鷹之團的成員之一，在這名少年的幫助下，昏迷中的格斯與女主卡斯嘉暫時留在了這里，一處廢棄的礦坑之中。

在一日前，也就是蝕發生的第四日后，格斯與卡斯嘉都蘇醒了過來，確切的說是卡斯嘉先一步蘇醒，而格斯后一步蘇醒，然后就發生了漫畫中的一幕幕，比如卡斯嘉因為在蝕中看到了太多的恐怖，也看到了伙伴們死得凄慘無比，最后更是被最信任的團長，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強奸，這些種種，讓她直接精神崩潰而瘋了。

而格斯則無法忍受這些，直接沖入到了夜晚的荒野之中，在那里，他遭遇了無數的幽魂鬼怪襲擊，并且這幾天一直在附近守備的骷髏騎士也出場了，告訴了格斯他未來將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世界，作為蝕的祭品，他的每一滴血，每一塊肉都將注定被黑暗世界的存在所吞噬，若他不想死的話，就必須一直掙扎下去，一直在這黑暗的黑夜死亡中戰斗下去。

然后還發生了一些事，比如卡斯嘉生下了魔嬰，她被強奸后，被神之手污染侵蝕的殘缺魔化嬰兒，而看到這個魔嬰，格斯第一反應就是要消滅它，而作為母親的卡斯嘉，那怕是已經精神崩潰，也依然本能的保護著自己的孩子，事實上，格斯在骷髏騎士的提醒之下，也知道了這個孩子恐怕是他和卡斯嘉的兒子，隨著太陽光的升起，這殘缺嬰兒消失不見，但這并不是死亡，而是如同那些幽魂鬼怪一樣被陽光驅趕到了幽層之中。

事實上，在這幾天里，郝啟也與骷髏騎士有過數次交談，骷髏騎士對郝啟的來歷真是奇怪得不行，因為這是一個單靠凡人肉體就徒手將不死者左德打翻在地，甚至可以說是全面碾壓的存在，這樣的存在他聞所未聞，因為這是單純肉體的力量，而非是魔法或者類似的玄術，是單純作為人類肉體的力量，卻戰勝了魔，戰勝了使徒，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事實上這事情確實發生了，而且就在骷髏騎士的眼前發生，所以骷髏騎士要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甚至于他很可能還有許多別的想法，只是可惜，郝啟并沒有多加說明與介紹，甚至郝啟對著骷髏騎士時還很是沉默。

沒錯，郝啟其實比骷髏騎士更要好奇，當初他看這本漫畫時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未解，比如神之手到底是什么，深淵又到底是什么，骷髏騎士與神之手的恩怨持續了一千年，他一千年前到底是誰，是這個世界名為霸王的那個存在嗎？等等，這些全都是郝啟的疑惑。

但是他也牢記著自己來此的打算，他是來煉心，是來修煉的，并不是來破解什么謎題，解開什么世界觀，或者完成什么任務的，再次重復，他并不是在過無限流，而是他恰后來到這個世界修煉罷了。

而他修煉的方向和目標則是……格斯！

另一個弱者，另一個行弱者之道的男人，然后他的心靈在這弱者之道，以及這殘酷現實的錘煉下，早已經不是百煉成鋼，而是千煉，萬煉，十萬煉，百萬煉，最終化為了比金剛石更夸張的存在，這樣的心靈之強大，真的是郝啟平生僅見。

所以郝啟并不打算過深的接觸劇情，或者說探索劇情，他打算跟隨著格斯一路行來，一路行來的錘煉自己的內心，同樣的，他也想要幫助格斯，這個明明擁有著遠超越神靈心志意志的男人，卻少了關鍵性力量的人物，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這自強的范圍也包括了力量，并不是說弱者就要放棄力量，這是兩碼事。

所以骷髏騎士與格斯的交流，郝啟并沒有參與進去，甚至骷髏騎士的離去，他也沒有去送行或者交談，一切都等待著格斯冷靜下來后的第五天，他才出現在了格斯面前。

“格斯，他就是救回你和卡斯嘉的另一人，和那骷髏大叔一起的。”少年里基特看到郝啟的到來，立刻就對全身戒備的格斯說道。

格斯此刻正拿著一柄巨大雙手劍在揮動著，在那蝕中，他的一條手臂和一只眼睛都失去了，而且距離那蝕才過去了五天時間，那怕他的肉體是千錘百煉的金剛，在這個時候也依然虛弱得比普通人還要弱小，但是他已經拿著雙手劍在揮舞著了，開始鍛煉自己的武技。

聞聽了里基特的話語，格斯略微放下了對著郝啟的劍尖，但是他的手臂依然緊握著劍柄，并沒有絲毫的松懈，郝啟也是無妨，他抱了抱拳道：“郝啟，當時我也是恰逢其會，救命什么的就不用說了。”

在那蝕中，郝啟出現時，格斯和卡斯嘉早已經昏迷了過去，而后郝啟與骷髏騎士一起闖出蝕時，少年里基特也只看到了他們救出格斯與卡斯嘉，所以對于郝啟到底做了什么其實并不清楚，而郝啟無論怎么看其實都是一個普通人，而格斯本身就是普通人中最頂尖的戰士，甚至他已經夸張到靠凡人的力量去擊殺超凡存在的程度，雖然要靠裝備，也要靠計謀，更要靠犧牲與拼命，但這已經是夸張得不行的事情了，可以說他就是這個世界普通人類中最強的頂點存在，能夠與他匹敵的，估計這個世界都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正因為格斯是這樣的一個戰士，所以他并不認為郝啟在那場蝕中能有什么作為，畢竟連他這樣凡人中最強層次的戰士都無能為力，雖然不是螻蟻，但是在蝕的魔物群里也與螻蟻差不多，同樣是普通人的郝啟又能強到什么程度去？或許郝啟也不過是骷髏騎士順手救下的一個人罷了，這也讓格斯對郝啟極為冷淡，這是他從幾歲開始成長至今的處世觀，不關己事，任憑你殺人放火都不會去管，雖然在加入鷹之團后，找到了親情，友情，愛情之后略微好了一些，但是在這場蝕的恐怖摧殘下，特別是距離這場蝕過去沒幾天的情況下，他對陌生人絕對談不上任何友好。

格斯冷冷的看著郝啟道：“你有什么事？沒事就離開吧，這里不歡迎任何人，這里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待的地方。”

“幽鬼和那些靈魂嗎？”郝啟卻并沒有生氣，他看過漫畫，知道眼前的格斯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的內心其實有著很善良的一面，也有著溫柔的一面，只是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受到從小以來的教育與經歷所致，說句不好聽的，像他同樣經歷的人，如果有十個人，死了七個，瘋了兩個，還有一個變成殺人狂，這才是正常的事情，而像格斯這樣自強不息，而且心中還有著溫柔與善良，真真可以說明格斯的人心了。

格斯眼神一銳，死死盯著郝啟道：“那骷髏騎士告訴你的？這不是你可以參與進來的世界，現在，立刻走！”

郝啟卻并沒有理會格斯，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是來修行的……你先不要反怒，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快就說完，剛剛說到，我是來修行的，我是一個武者，練武的武，武功的武，因為某些事情導致我被逼到了絕境，幾乎就要徹底湮滅了，但是好不容易有了這一絲的轉機，這轉機就是修行，修行我的心靈，我的心靈還并不完滿，甚至距離完滿還有極為巨大的差距，所以我想要跟隨在你身邊，一路上體會你心境的變化，同時感受這個世界的一切，以此來錘煉我的內心，煉心即是煉行，若無行動，光是呆坐某處根本就無法煉心，這就是我想要說的。”

“說完了！？”

格斯猛的踏前一步，他本是凡人中立于頂點的戰士，一身的戰斗經驗與戰斗技巧早已經是凡人里的出神入化，這一步踏前，距離不遠不近，速度剛好掐在郝啟呼吸的一瞬間，接著他手中的雙手巨劍凌空斬來，仿佛要將郝啟給整個斬成兩段。

但是郝啟卻是看得出來，這一劍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呆立原地，也最多是斬到他鼻子端前，然后落到地面，格斯并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啪的一聲巨響，巨劍砸地，格斯冷冷的看著郝啟道：“現在你還打算跟隨著我？說不定我隨時都會再一劍斬來，這一次絕對不會停下或者偏移。”

“你不會的，因為你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你也做不到，因為我也不是這樣的人。”

郝啟攤開手掌，在他手掌中有一塊金屬碎片，而格斯一時間還沒意識到什么，在他身后的少年里基特立刻就是大驚失色，直接跑到了格斯身前蹲下來仔細看著他的巨劍，格斯皺了一下眉頭抬起巨劍，接著他臉色瞬間就是劇變，因為他的巨劍前端，劍尖處的鋼鐵已經不見了，那一塊約莫巴掌大小的劍尖，此刻就落在郝啟的手掌中心。

郝啟這才說道：“并不是沒有報酬的，你讓我跟著你，觀看你的心靈歷程，讓我也跟隨這一路煉心，這對于我來說是大事，我于你就有因果，凡人畏因，菩薩懼果，我現在的境稱一句菩薩也不為過，所以我教你練武吧。”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報仇雪恨，同樣的，你要保護你的愛人，這兩者不可兼得，所以你現在選擇的是報仇，將那些在蝕中的魔物一一殺掉，你可以被他們追殺，而你認為這是戰場，戰爭的手段就是你殺我，我也會殺你，你會去追殺它們，這需要力量，能夠貫徹你意志，心靈，以及想法的力量，同樣的，那個精神崩潰的女子是你的愛人，你會保護她，在這里的人是你的朋友，你也會保護他們，而這需要力量，用來保護你摯愛與至親的力量。”

“在見識過那些非人的力量之后，我想你現在心里一定非常迷茫吧？這并不會讓你意志消沉，反倒會讓你的心靈更加堅韌，但是光是心靈，若是沒有足夠發揮這心靈的力量，那這心靈也無了大半用處，而我會交給你這力量。”

“練武吧，為了報仇雪恨，為了保護他人，為了實現你心中的愿望，練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