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破防

俠行天下 第二十八章:破防

回天圣手一劍直刺在霸王的后頸處，絕世天罡一指點在了郝啟胸膛處，刺中瞬間，兩人的眼神猛的一縮，下一瞬間，兩人就打算向后疾退，但是根本是退無可退，因為他們后退的空間已經沒有了，不，與其說是空間沒有了，倒不如說是霸王將空間給壓縮成了無限窄的一條線，他們就在這條線中。

“不，不對！并不是這樣，這里是……”

猛然間，兩人都發現了不對，并不是他們所猜測的那樣，霸王將空間壓縮了，并非如此，而是更重要的另外的一件事，這里是……

下一瞬間，兩個人猛的爆發了出來，各自身上都有異象出現，回天圣手身旁是無窮量的云煙，這些云煙組成萬象萬物，又組成八卦陣圖，裹著回天圣手就向外瘋沖。

絕世天罡身邊則出現了無窮量罡氣，這些罡氣呈龍虎狀，呈巨獸狀，呈巨人狀，也同樣裹著他就向外狂沖。

“獻祭嗎……但是和郝啟的獻祭似乎有很大的差別，模板不同嗎？”

在這片空間中，霸王并沒有吞納任何罪孽，他看著已經脫離這片空間的二人喃喃自語著，好半天后失聲一笑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這些干什么……來吧，十方英豪，我等著你們，戰勝我，阻止這蠻古之世，或者被我戰勝，看我成就這蠻古之世……來吧。”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間，也可能是千百億萬年，回天圣手和絕世天罡同時突出了核心戰場，來到這里時，兩人都已是白發蒼蒼，渾身皮膚都起了褶皺，看起來如同八九十的老人那樣，因為為了突破出那里，他們獻祭了自身的全部，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了他們資質所能夠達到的極限，這才勉強脫離了那個宇宙的束縛回到了外界，所以他們死定了，本來他們可以不用如此，依照獻祭狀態的實力完全可以和霸王別別苗頭，那怕只是短暫的別別苗頭也是。

但是，這是一場戰爭，他們的身份雖然是武者，但更是曾經救世的救世主，所以許多時候分得清輕重，沒錯，在那里他們可以和霸王過招，體會那武者傳說中的境界，但是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將這信息告訴別的英豪們了……

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

兩人此刻還在不停變老，而且變老的速度還在不停增加，當下兩人再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盡著自己最大的力量將這信息傳遞了出去，傳遞給了在場所有的存在。

“破開霸王的防御，用最強的攻擊破開防御！在那里……”

話音聲中，絕世天罡與回天圣手同時粉碎開來，化為了最為徹底的粉末，在這個宇宙中失去了其一切的痕跡。

一切都被外圍的所有人所看到，雖然他們并沒有看到這兩人戰斗的英姿，甚至其中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這兩位英豪究竟是誰，有過什么樣的歷史成就，但是其強大卻是人人知曉，剛剛所爆發出來的那場氣浪可不是丁點的驚人啊，若是在七海世界爆發出來，那絕對可以波及至少四五個海洋的范圍，甚至更為夸張都有可能，那是足以粉碎世界的力量，這是連之前一批皇級，世界之主，傀儡之主們都沒可能達到的層次。

但是現在，這兩名足以威壓一個時代的絕代天驕就此隕落，什么東西都沒有剩下，不，只剩下了一句話，但是其意義不明啊，什么叫做破開霸王的防御，什么叫做用最強攻擊破開防御，難道他們來不是要打敗霸王的嗎？那自然是要破開霸王的防御啊，不然難道他們要用眼神瞪死霸王嗎？

同樣的，妄也收到了這份信息，他自然不可能與其余人那樣思考，他的腦子在瘋狂的回想這段話，不停的分析著里面可能有的深意。

（他們傳出了一整段話，這段話后還有什么東西，但是沒時間細說了，這說明他們說話的時間是有的，而選擇了最為重要的內容，打破霸王的防御，在那里……換言之，我的其中一個猜測可能是真的，霸王不愿意，或者不能，或者有別的限定無法讓人接觸，至于接觸之后有什么，那就不是現在可以明白的了。）

妄正在眾多文明群體中游走著，不停尋找著可能接觸的人物，同時他腦海中還在不停思索著之前想到的東西。

（換言之，目前對霸王的攻擊分為三種，第一種，無法靠近霸王，那十米到五米的范圍是一條死線，在某個極限之下的攻擊都無法跨越這個距離，第二種，到達某個極限的攻擊可以跨越這個距離了，就會立刻引動霸王的反擊，其反擊力度是異常的夸張，足以改變整個多元宇宙形態的攻擊，類似劍皇，極皇的攻擊力度就是如此，第三種，我雖沒輕眼所見，但是顯然的，那是一種超越了劍皇與極皇極限的攻擊，這種攻擊可以真正穿透霸王的防御，然后，在那里……是指地點？還是指事件？還是指反擊？）

（但是……要達到第三種層次的英豪，可能人類從古至今都不超過十人啊，這里就已經隕落了兩人，剩下的人選……不對，我想得太少了，這可不光是我們人類的戰場啊，外的英豪，外的大軍，外的那些頂級蠻級，以及外的三大靈……它們呢？）

事實上，這里確實有外的生靈，但基本上就是大量的等級生物群，而且還是沒有不死性的等級生物群，其最強實力也就是暴級層次，而且還不是那種有蠻血脈的頂級暴級，雖然數量多，但是論戰斗力而言，可以說完全被人類一方，或者說七海世界一方所碾壓，別的不說，那只混合了人人如龍克隆軍團的武者陣列可以把它們按在地上來回摩擦十遍，毫無疑問，這絕不正常，作為多元宇宙本質上的外，不可能只有這么一點戰力。

是有什么事情拖住了它們呢？還是說……天道有什么陰謀？

與此同時，在這片星河之外，那仍然是混沌的外中，三眼族艦隊正在遭受瘋狂的襲擊，而襲擊他們的……就是他們自己，或者說在不久前還是他們自己人范疇的存在。

隨著星河的出現，隨著大量罪孽被霸王所吞納，整個多元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本質上來說，霸王現在的作為其實是清理上個紀元那浩瀚無量的罪孽，這對多元宇宙來說是大功德，是大好事，但是連人都有這么一句話，叫做虛不受補，現在的多元也是如此，本來就是沒有發育完全的多元，被罪孽一直侵蝕著根本無法演化，這其實已經是重病纏綿。

而這時，霸王開始吞納大量罪孽，引發了整個多元的劇烈震蕩，就如同重病用猛藥，當下，天道再也無法壓制外的罪孽，除了那星河之中霸王開辟的宇空，整個多元，包括外，包括各個世界，乃至是包括整個七海世界，全都在這罪孽滔天的侵蝕之下，轉變為了莫名其妙的存在。

比如三眼族的戰艦大量變異，有的直接變為戰艦型怪異生命體，開始吞噬周圍的一切，有的戰艦變為了扭曲力場，如同星體或者黑洞那樣撕裂空間和外，有的變為了純粹的能量體，四處暴走破壞，也有的變成了根本無法直視的恐怖，光是看一眼就可以讓生靈扭曲變異，當然了，絕大多數的變異戰艦直接就爆開了，什么都沒有剩下。

三眼族的戰艦在這場浩劫中十不存一，剩下的戰艦全都由族內的強者們守護，而至少要達到人類心相境層次標準的強者才能夠在這浩劫中守護下戰艦不被變異，但也僅能自保，也多虧得了這一次是三眼族幾乎全族強者一同出動，自有高高在上的三眼族最強幾人聯手施法，這才保存下了十分之一的艦隊，這已經不是傷筋動骨了，這是三眼族未來能否自保的問題。

但是他們也沒有任何回頭路可言，隨著多元的劇變開始，所有三眼族高層都知道這并不是會逐漸緩解的問題，而是會越加劇烈的問題，三眼族本來就是擅長從時間長河中預測未來的種族，他們所看到的未來是一片光。

光自虛無來，此光涵蓋天地無極，宇宙萬方，多元宇宙，七海世界，全都層層崩裂，時間，空間，物質，能量，地風水火全都轉換，那是一個舊世不存，新生開始的世界，蠻古之世，甚至連天道和大道都已不存，或許還有泛意識存在，但已不再是這個紀元的天道大道了，此舉不亞于開天辟地，乃是整個多元的一切終結，新生開始的大毀滅，大新生。

可以說，不戰勝霸王，無人可以幸免，整個多元都沒有安全之所，所以那怕是犧牲掉這次出征的所有三眼族人，他們也必須向前，這是整個天道與大道背書的戰爭，只能勝，不能敗！

“霸王自七海世界的黃海開始出發，換言之，人類一方現在應該已經與霸王交戰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在某艘戰艦中，幾名三眼族人正在彼此交談，這時其中一個三眼族人就問道：“楚，你覺得這次我們能夠獲勝嗎？”

楚正在看著一本書，他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五五開吧，或者勝利，或者失敗。”

這幾名三眼族人頓時不滿起來，其中一個少女就嘟噥著道：“你是戰略課程全滿分的天才也，說說嘛，不要敷衍我們啦。”

楚依然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我沒敷衍你們，確實是五五開，要么勝利，要么失敗，面對這種連‘光’都能夠用出的存在，除非是他自己放棄，或者說讓其覺得失敗，否則任憑多少人都是無用……要做到這一點，其實就是看他與此世的羈絆有多深了。”

光啊……

光自虛無來，此光涵蓋天地無極，宇宙萬方，千層天堂，萬層地獄，無底深淵，寸寸崩裂，層層破碎，任你英雄浩劫，任你圣人尊者，任你萬世基業，任你洪荒鴻蒙，在此光之下都毫無意義……

莫非，每一個擁有超脫，或者曾經超脫的宇宙，都會不停上演重復的這光嗎？

“楚……”少女嬌嗔道：“說了不要敷衍啊，這話我們也說得出來，反正不是失敗就是勝利嘛。”

這時，一個老年三眼族閃在了這里，周圍的三眼族人愣了一下，立刻都恭敬的向這老年三眼族人敬禮，這老年三眼族人也不說話，拉著楚只是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接著二人出現在了一艘主艦的艦橋上，老年三眼族人指著前方道：“楚，你看一下，這可是你所說的星河宇宙？”

楚舉目望去，就看到在視線的盡頭有一條未經分明的界限，界限的這邊是外的混沌，界限的那片是清晰但黑暗的虛空，虛空遙遠外有一顆顆光亮的星辰。

“嗯，沒錯……已經到這一步了嗎？估計快了，要么勝利，要么失敗，五五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