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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邪皇 六五四章 蓋棺定論
“海貿?”
嬴沖眉頭大皺,頗有幾分鞭長莫及之感。
如今他的武安王府在秦境北方可謂是唯我獨尊,大秦朝堂之內,可謂是一手遮天,甚至臨近諸國,也能夠影響得到。
可距離萬里之外的海洋,卻真是一個陌生領域。
那邊的情形,他也只是聽說過一些傳聞。只知在東海南海,依然是妖獸橫行,人族船只只能在近海出沒。可也有四大圣宗,齊國高氏,吳國孫氏,楚國三閭這樣的勢力插手遠揚貿易,將東瀛與南洋諸國的奇珍異寶販賣到中原,賺到盆滿缽溢。可具體是什么樣的狀況,嬴沖卻是一概不知。
這使嬴沖頗為郁悶,如今有了這‘太白金星’的口供,武安王定可將天庭在秦趙魏韓等國境內的勢力橫掃,可即便他這么做了,估計也是傷不到天庭的根本。除非是他現在的力量,能夠干涉到萬里之外。
看來自己如欲為張承業二人復仇,就必需另思良策不可。
而嬴沖在三思之后,還是決定暫時留下這位‘太白金星’的性命。一來是他懷疑這位,還有許多事情未交待清楚;二來是日后,他可能還有用得上這位的地方。
也就在嬴沖審訊完李守恒的當日,馬三寶終于從咸陽趕至,見了張承業最后一面。
吳不悔以針術催發,使張承業短暫蘇醒,可僅僅一刻之后。這位就已魂消神滅,只余一點真靈,在吳不悔的法力護持下轉世輪回,
而當張承業最后一絲意識消散之時,馬三寶縱聲悲嘯,持續了近刻時光。
嬴沖當時就在一旁,只覺是既痛又悔,心里難受之至。他倒是感應到了,馬三寶受此刺激,突破天位之期已經不遠。可卻知這位,心情也是如自己一般,更愿張承業平平安安的活著。
也就在不久之后,左若海與左重山兩兄弟,亦隨后趕來。這邊的情形,也同樣是哀戚凝重,
這次左天蒼的性命,雖是被吳不悔救了回來,可這位也已活不了幾年,以后也再無法與人動手。
左天蒼本人倒是頗為開朗,似對自身處境并不在乎,卻使嬴沖更覺怒恨慚愧,
是日嬴沖就已簽發軍令,將左若海與左重山二人,調職為四品武官。使這兩位在短短一年之內,就已進入了大秦的高階武官之林。
嬴沖處事雖一向公允,可在許多情形下,卻是不能不先顧私情。
且他雖是厭惡九品官人法,可也從不覺貴爵蔭庇之制有錯。沒道理讓那些功勛之臣的后代,一切都與平民等同。
這些勛貴的先輩為國流血流汗,后人受其蔭庇也是理所當然。否則還有何人,愿意為國效死?
他真正反對的,只是世族與勛貴毫無節制的收刮攫取與擴張.
而在二十九日,天圣帝召他回京的旨意,也來到了東河郡。
此時嬴沖遭遇昊天上帝等人襲殺的消息,不但已在整個秦境之內傳開,也已被天圣帝得知。
嬴沖聽說當日陛下大發雷霆,可對于勢力神秘莫測的天庭,同樣是無可奈何。只能下旨繡衣衛并各州郡,全力清查打擊天庭所屬。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如今朝中,隨著天圣帝的回歸,正是一片沸騰中。
這十余日以來,朝中群官被嬴沖的殺戮與威勢所攝,都是噤若寒蟬,不敢言聲。可當天圣帝歸來,重新執掌朝政,許多人就再按捺不住,紛紛跳了出來,聯手攻訐武安王府。短短一日,就有上千份的彈章,塞滿了通政司的案頭。
如私殺大臣,誣陷忠良,擅權妄為,還只是比較輕的罪名。在二十六日臨時召開的大朝會中,就有人直接參奏,告他提拔任用私人,勾結禁軍諸將,厚賞籠絡軍心等等舉動,是陰圖不軌,意欲謀朝篡位。
這基本也在嬴沖預料之內,知曉當陛下回歸之刻,也就是某些人反彈發泄之時。
這個時候,就顯出了他之前‘秉公行事’的必要。裴氏確實是‘罪證’確鑿,無可抵賴。而朝中的一應事務,以及軍中的一應懲戒賞罰等等,也都是遵循著大秦律法,表面是無可挑剔。
那些朝臣在明面上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也拿不出實質性的罪證,就只能在小處挑錯,再說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不過陛下亦未使他失望,不但將所有的彈章奏折全數打回,更在朝堂中當場訓斥了諸臣。隨后再以封王之議,平息了朝中所有關于他嬴沖罪名的議論。
就在二十六日的大朝會中,天圣帝以武安郡王此番平亂功高為由,欲晉武安郡王為世襲王爵。引發朝野激辨,為這王爵晉封而爭論不休。
之前嬴沖雖是因平定匈奴之戰得封武安郡王,可卻是降一等世襲。日后子孫,依然是國公爵位,
可一旦這次的封賞之議通過,那么他的武安王府,就將真正世襲罔替,成為朝中四大外姓郡王之一。
其實這所謂的世襲罔替,對嬴沖而言并不重要,畢竟他的封地與‘儀同郡王’的賞賜,已確定了是世代承襲。后世子孫雖無郡王之名,卻有郡王之實,只缺名義而已。
可天圣帝此舉,卻是別有意蘊。分明是在向世人明示,這位陛下對武安王府依然信重如故。且也為隆國公龍在田的舉兵,蓋棺定論了。
——那非是‘清君側’,而是反叛!
如此一來,無論是嬴沖當日大朝中通過的人事任免,還是對龍氏裴氏等一眾叛亂朝臣的處置,都再難有掀翻的余地。
而當這消息傳出,首先為此歡喜鼓舞的,就是禁軍將士。龍氏叛亂之罪坐實,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在此戰中的功勛,也將被天圣帝所追認,
不過除此之外,也不是沒有壞消息,比如嬴沖的‘樞密副使’,被天圣帝給拿下了。
盡管那位陛下,除了提升他的世爵之外,又增封三縣封地,同時晉他為鎮國上將,保留神策上將之職的同時,并新創冀宛團練軍節度使一職由他兼任,令武安王府再次權勢大增。
尤其是后者,冀宛團練軍節度使職司內不但包括了冀門,馬邑,云中三郡,總數二十萬人的團練武裝,也包括了武陽郡那四個新建的團練師。使武安王府對北方的掌控,愈發的根深蒂固。
除此之外,還有嬴飛鴻調職井陘關,升任新建的虎衛軍節度使,嬴雙城轉任賀州定武軍節度使等等。
總而言之,他在禁軍的親信部屬,大多都得以升職,不過卻很少是在禁軍之內,而是入調邊軍與府軍系統。
——這些事情,大多都還處于部議之中,仍未確定。不過以嬴沖料來,如今朝野上下,應當是無人能阻陛下意志,卻必有許多人樂見其成。
需知天圣帝這種種厚遇,都掩飾不了將他本人踢出朝堂中樞之外,以及在禁軍中的影響力大幅下降等事實,
從此之后,他也只能如武威王及武德王一般,通過宗黨與盟友影響中樞,自身卻不能躋身其內。
不過嬴沖對此,倒是不覺有什么不滿的。畢竟大秦三千年中,朝中從未有人以王爵之身,而列席政事堂與樞密院者,這是大秦數千年以來的成規。
安國嬴氏一門一上將,四節度使的恩遇,更是前所未有,
郭嘉亦是大為感慨:“陛下他對主公的情義,果然是非同尋常。看來這位已是心有成算,欲令殿下世鎮北方了。”
嬴沖對此言卻毫未在意,自始至終,他都從未疑過天圣帝。
而如今他也只想早日入京,將那嬴高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同是二十九日的清晨,在咸陽城內,議政殿中,此時朝中所有三品以上群臣,都匯聚于此。
只因天圣帝十宮大比在嵩山呆了將近半月,又在山河社稷圖中被困了十日之久的緣故,朝中已有許多積壓之務,未曾得到處置。故而自二十六日的大朝后,二十七與二十八日,又都是連續的小朝會,且每天直到夜間才會散朝。
為求效率,天圣帝將所有的三品之臣聚于此間,可以更方便的處置朝中大政,免去了諸司之間傳遞奏本與消息時的延誤,而今日也不例外。
“此戰武安王率禁軍于東河郡,破一百五十萬敵,使雍秦二州之亂,在數日之內平定,確實有大功于國!雖說本國功爵之制,速來重外戰而輕內爭。可如此輝煌大勝,卻也是我大秦國朝以來稀見。”
天圣帝面透笑容,看著朝中群臣:“若然諸卿再無異意,那么武安郡王晉升世爵郡王與益封之事,可以就此定論了!”
殿內卻是一片沉寂,而諸朝臣的臉上,都顯出了無奈之色。
這位陛下的手段,的確是比嬴沖溫和得多。這位并不似后者,喜以暴力壓服,可行事堂而皇之,同樣令人難以抗拒,
這次就是如此,這位天圣帝明擺出一副不先將武安王的功勛與爵位議定,就不打算處置雍秦二州近十萬在押世族的態度,終于逼迫在場的朝臣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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