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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 第123節 知情人
墓室幽暗,火光照在單飛的臉上,多少有分蕭殺之意。
他若是方才說出這話來,眾人只有發笑,可這會兒見他一掌就擊飛那紅臉漢子,隨手就摔出那叫大目的漢子后,站在那里氣魄駭人,心中均想——此人難道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單飛心跳終于稍緩下來。
點燃火折子之前,他早蹲下來在那棺材蓋上一摳,金屬圓盤不過巴掌大小,被他用力一摳就從棺蓋上落了下來。
圓盤到了手上后,熱流依舊陣陣,單飛借著前方一點火光望去,就見那圓盤外圓內方,有數層紋路,竟然依稀和他見過的古代出土的六壬盤仿佛。
六壬盤是后世羅盤的前身,多是以八干四維,十二地支、二十八星宿為配對,按照單飛的理解,就是古人從《易經》中演變出來的一種工具,用來觀天地變化規律,后人更一步變化,成為測算風水之用,經li千百年來的注釋解說,其中變化可說是極為繁瑣復雜。
單飛翻過那六壬盤看了下,盤背依稀刻著個人形的圖案,還有旁的花紋,他來不及細看,可感覺翻過六壬盤的時候,心跳竟然不再那么劇烈。
心中微動,單飛將六壬盤翻過來別在腰間,微吸了兩口氣,感覺心跳雖然還比平常要快一些,但終究不再那么劇烈。
吸氣之時,他竟然感覺氣息順著胸口的石像處緩緩而下,一直到了海底,再由腰后六壬盤貼腰的部分反升了起來。那種感覺極為的奇妙,如果要他解釋的話,這是一種內息在身體經脈里流動的感覺。
他任督二脈的氣息?
經絡早被醫學證明,可說到內息,當代很多人都是嗤之以鼻,認為太過玄幻,可單飛知道絕非這樣。
人體除了皮毛、血肉、筋骨之外,本是充斥著氣體水分,氣體不均亂竄,就如同自然界的狂風驟雨。會對人體五臟六腑造成傷害,人體就會生病,可氣息溫和有規,人體就會相安無事。
古人講的氣大傷身就是側面印證了這個道理,而很多現代病早經科學的驗證,亦是現代人多浮于外,不懂得靜心,導致氣息紊亂的結果。
這也是現代為何瑜伽在中產階級之上這么盛行的道理。
年輕人以命換錢,不再年輕的人自然想辦法以錢換命。
瑜伽不但調形。更重要的作用是調氣,本質其實和中國古代養生qi功沒什么兩樣,六字訣、八段錦其實一樣可以達到類似的效果。
可這圓盤竟然能調節人體氣息流動?
當代人都做不出這個來,不然瑜伽也不用練了。古代怎么會有這玩意?
單飛雖是不解,可知道這東西絕對是好東西,遠比棺材中的金玉鼎器要好玩的多,感受到墓室中眾人的敵意。單飛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明白一切不過是因為個“財”字。
起身吹燃了火折子,單飛經方才的交手。心中對面對楊冬等人多少有分自xin,說了那番話后,見眾人仍jiu沉默不語,單飛知道他們的懷疑,將火折子放在棺材上后道:“這里的東西,你們盡管拿去好了,我不再奉陪。”
他向盜洞的方向行去,楊冬正站著那面,見他行來,不由手按刀柄,可身子卻是側了下,讓開了道路。
單飛看到楊冬滿是緊張戒備之意,暗自搖頭,早從他身邊走過,抓著繩索到了地上。
眾人一看最先出來的是單飛,多少有分意外,暗想地下有楊冬,大目這幫人在,怎么會讓這小子先取東西上來?
誰都覺得單飛不過是個撿漏的,別人吃剩的才能輪到他了。
看這小子兩手空空,難道是吃癟知道討不到好這才搶先上來?
張遼、石來見到單飛出來,卻均是松了口氣,眼神詢問他有事無事,單飛只是搖搖頭。
楊冬很快從地下冒了出來,閃身到了閻行身旁,先將從棺材中取的那牌位遞給閻行,然hou在閻行耳邊說了兩句,目光向單飛望來。
閻行看著那牌位時,目光中似有分驚喜之意,可聽到楊冬所言,先是愕然,隨即向單飛看來,緩緩走了過來。
張遼只以為單飛和楊冬在地下有過沖突,閻行是過來找場子,一念及此,張遼立即守在單飛之側。
閻行不看張遼,只是凝望單飛道:“閣下倒是真人不露相,聽說方才竟已一己之力收拾了孫輕的四個手下?”
眾人均驚。
不但孫輕眼神一冷,立即讓幾個手下入洞看看大目幾個人的生死,就連張遼、石來都是難免訝異,搞不懂單飛如何做到的這點。
單飛不等回答,孫輕早走過來,冷冷看著石來道:“石來,我感覺你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解釋什么?
石來暗想要是單飛能打的你的四個手下要找家長哭鼻子找回場子,再加上老子和張遼,我們根本不用解釋什么!
你什么時候看到國安局的向別人解釋?
單飛一旁道:“孫老丈,我感覺你有些誤會。不是我收拾了他們,而是他們為了一顆珍珠想要砍了我。我覺得反倒是孫老丈要向我們解釋。”
“珍珠呢?”孫輕一聽到這里,頭一個反應就是那珍珠必定是墓室中最值錢的東西。
“還在墓室中了。”單飛淡淡道。
孫輕臉色多少有分好看,可等幾個手下和大目背著麻袋上來后,一聽大目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孫輕的臉色可說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們走。”孫輕望了那戴斗笠之人一眼,見他始zhong沒有什么表示,盤算下已方的實力,知道若沒有戴斗笠之人幫手,他們看來都斗不過單飛、石來、張遼這三個。
實力不如又不占道理。再不知道見好就收,到時候自取其辱,不要說保不住才取的珠寶,甚至性命都可能被留在這里。孫輕畢竟還是黑山軍的帥主,當下做了決定。
“等等。”閻行突道。
孫輕心中微寒,手下那些漢子立即均站在了他的身后,虎視眈眈的看著閻行。
酒色亂人心,珠箔動人意。
方才閻行雖然做賭立誓,可誰都難信他會一直堅守誓言,這刻留人。莫非是為了珠寶?
閻行看孫輕一幫人緊張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孫老丈不用緊張,閻行絕不是覬覦你們的財物,只是想問孫老丈一句……你就這么走了?”
“不然怎地?”孫輕緩緩吸氣道。
閻行淡淡道:“我只是感覺到有些可惜罷了。”
“可惜什么?”孫輕反問道。
閻行見孫輕滿是戒備的模yàng,只是搖搖頭道:“想當年天公將軍張角何等的神通,踏遍九州欲尋三香以求天xià一統,怎知死后手下人如此不成氣候,眼見三香就在不遠,竟然取珠寶而走?古人買櫝還珠。成為后人笑柄,沒想到孫老丈也是這般人物。”
單飛心中一震,暗想閻行果然是為三香而來,而且看起來知道的絕對不少。
孫輕眼皮子跳了下。不由又向戴斗笠的人望了眼,聲音有分沙啞,“你知道三香在哪里?”他身為黑山軍帥主,當然對張角三兄弟一事很是熟悉。
暗中傳說。張角天縱奇才,建四道八門,統領三十六方后率數十萬人馬起事。以至朝野都是為之震動,遇之潰不成軍。
若非張角暴死,如今天xià是哪個的還不得而知。而在張角死前,曾密令四道之主、八門英才秘尋三香一事也在黃巾軍宗帥之間有些流傳。
孫輕來此,本是奉黑山軍宗主張飛燕之令暗尋三香,他探得墓穴但沒得到張飛燕所需之物并不在意,暗想這些年過去了,連張角都找不到的三香,他孫輕從未想到能得,拿這些珠寶回去交差,也算不負張飛燕所托。
可他沒想到閻行竟然知道!
閻行笑而不答,轉望單飛道:“你本事看來不差,方才入墓室卻不取一物,顯然志不在錢財。”
單飛一笑,感覺腰后硬硬的六壬盤,心中多少有分奇怪——只有他才能感受到這個圓盤的奇異?不然為何在墓室中,旁人均是沒有任何異樣?
“北邙墓穴難數,三位唯獨對這里留意,依我閻行猜測,只怕三位也是為三香而來。”閻行沉聲道。
張遼臉色石頭一樣,石來卻是笑笑道:“可惜……三香絕不在這里的。”
閻行目光一閃,突然仰了下手上的牌位道:“你們不想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石來、孫輕均是若有期待,知道楊冬別的不取,只取這塊牌位,這牌位肯定是很有問題。
閻行手一揚,牌位到了石來面前。
石來輕巧的伸手抓住,看了那牌位一眼,皺了下眉頭。單飛、張遼在左右望去,見到那上miàn只刻了十個字——祖命立位,信得長生!卜恬。
單飛心思飛轉,暗想這個卜恬肯定是卜邑的后人,這句話也不難理解,就是卜恬也不清楚祖上之意,但尊祖訓將自己的墓室安葬在天璇位之上,以求所謂的長生。
石來翻看牌位兩眼,見孫輕瞪著他,微微一笑,將牌位丟給孫輕。
孫輕拿過來一看,卻是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閻行留意著眾人的神色,緩緩道:“這里本是個姓卜之人的墓室。”見眾人都有分不屑,顯然認為他說的是廢話,閻行微xiào道:“我也是近來得知,這家卜姓之人和天公將軍所尋三香密切相關,而且他們這代人所葬之地是按照個奇怪的傳承,只有破解傳承之秘,才能找到三香的下落。”
“你會破解?”孫輕臉上發熱,他的確聽宗主張飛燕有這個說法,可就算張飛燕都是一知半解,他更是無從下手。
“我不會。”閻行搖頭道:“張角當時恐怕不知此事,不然以他的才能,恐怕不難破解。”
孫輕失望道:“那你說這些有什么作用?”
“因為我根本不用破解。”
閻行看著訝異的眾人,淡淡道:“我已知道三香的具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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