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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臨鴻蒙 第三千六百五十六章 真靈為燈,以命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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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畫面,突兀的出現,呈現在非夜的面前,與萬古諸天之間。
其實,說是一副畫面,實則相當于一場大世輪回,一場完整的人世過往,因為,那副畫面是流動的,其中人事變遷,繁華更迭,其中有很多人,很多事···
不過,畫面中雖然有很多人很多事,但是,最主要的,其實是兩個人,他們是主角,整個畫面,看起來,就像是他們的一生,是他們一生的經歷。
“老祖···”天外的虛空中,霓裳望著那副畫面,口中輕聲呢喃,美眸中閃爍著詫異之色,因為,畫面中的兩個主角之一,正是曾經的媧蛇一族的老祖,霓落煙。
至于另外一個主角,則是···非夜,千皇非夜。
眼前呈現在非夜面前,呈現在諸世眾生眼前的畫面,其實就是千皇非夜與媧蛇老祖霓落煙兩人之間的過往前塵,從整副畫面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兩人的生平,因為,整副畫面,便是兩個人的一生···
從年少時,兩人的一次相遇,非夜一眼驚鴻,對她心生愛慕,苦苦追求,甚至可以說是死纏亂打,不過卻始終未曾成功,始終未能在一起。
后來,經年累月,或許是看清了自己的真心,也或許是被對方的癡情打動了,她的心里有了他,不過,因為種種原因,兩人雖然相互愛慕,卻依舊未曾在一起。
再后來,很多年后,她終于拋開了一切,接受了他,與他走到了一起,不過,卻適逢諸世劫難,諸敵肆虐,舉世皆味。
之后,與大劫之中,為了救她,他仙性永逝,心中魔性占據主導,徹底淪為真魔,后來,為了防止自己傷害她,傷害自己的在乎的人,他毅然決然的、孤身一人遠走真魔界。而她,與之相伴,共入真魔界···
畫面,到這里,稍稍停頓了下,接著,畫面繼續流轉,時空變幻,界宇變遷,畫面之中呈現的地方,早也變了模樣,舉世如血染,血色滿乾坤,那是真魔界,無數天魔生存之所。
相比于,在仙濛宇宙之中的時候,在真魔界的畫面,就比較單一了,畫面中,從始至終呈現的都是一副征戰的畫面,那是···一個人,與整個世界之間的戰斗,一人戰一界,一個人,獨戰整個真魔界之中的無數天魔。
真魔里皆天魔,包括非夜本身也是,而霓落煙卻不是。
所以自從她進入真魔界的那一刻起,她,便是成為了無數天魔的獵物,成為了無數天魔狩獵的對象,無數天魔為之趨之若鶩,所以,自從進入了真魔界的那一刻起,他的戰斗便已然開始了,而這一開始,之后的很多很多年里,便一直未曾停下過。
此去經年,歲月在換,時光在轉,流年在翻,但是他的戰斗,卻始終未變,一直如是。
畫面繼續流轉,歲月間,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所遇到的敵人,越來越強,甚至遭遇到不知道多少次生死,不過,幸運的是,他總能化險為夷,而且一次次的變得更強,如此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最終,他一個人,愣是殺到舉世荒蕪,一個人殺到整個真魔界天上地下無人稱尊,一個人,殺到舉世無敵。
毫無疑問,在真魔界的這些畫面里,千皇非夜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人,他的無敵與絕世,驚艷了那里的時空與歲月,但是,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極為的重要,那是一個···一直跟站在非夜的身后的人,那是霓落煙。
在非夜鏖戰整個真魔界的那無數的歲月里,她,一直都在,從未缺席過,在非夜無數的戰斗里,次次有她,在非夜歷經無數次生死之時,也有她。
那段歲月里,他們一直相伴,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無輪是困境,還是絕境。
當然,也僅僅只是跟隨著,相伴著而已,她,從未參戰過,因為在真魔界里,她的戰力,被無限的壓制,幾乎沒有什么力量,而這也是,一直說是非夜一人鏖戰整個真魔界之中的億萬生靈的原因。
不過,雖然在真魔界的無數歲月里,霓落煙從未參戰過,但是,她對于非夜來說,卻無比的重要,勝過一切,甚至,可以說,她,是非夜那無盡的黑暗的心靈之中,唯一的光與救贖。
因為,有很多很多次,都是因為霓落煙的存在,他才活下來的。
非夜的天資雖強,戰力無雙,但是,曾經的他,終究無法在真魔界的無敵,在無數歲月的征戰之中,每當他生死垂危之際,都是她一次次的,不顧自身安危的去救他,而當他,因為無盡的殺戮,一次次的魔性入心、心靈沉魔之際,又是她,不要命的,以自身化為心靈之燈,在他永夜的心靈之中,照亮前路,助他找回真我。
“一個人···戰整個世界。”天外,冷幽幽、夢華胥以及霓裳、風語仙四女,盡皆緊鎖著黛眉,一張張絕美空靈的美眸中滿是震驚之色,除此之外,冷幽幽和夢華胥兩女的眼睛中,還有恍然之色。
此前,非夜自真魔界回歸,回到鴻蒙世界之中的時候,她們兩個人都在,都曾見到過非夜那時的真容,當然了,也見到了霓落煙。
當年,一見到非夜,她們就已然明白,真魔界里的無數歲月里,他,過的肯定不輕松,肯定經歷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劫難,因為,他的身上,那沖天的血氣與殺意,若非經歷無數血腥廝殺與生死,根本不可能擁有。
只是,她們從來沒有想過,到了真魔界之后,他···竟然是一直是一個人鏖戰整個真魔界,而且是從進入了真魔界那一刻,便是一直在戰斗。
當時,她們就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真魔界的無數歲月里,非夜究竟都經歷了什么,而今,通過畫面之中所呈現的景象,她們終于是明白了,明白了他的經歷。
此刻,幾女為非夜的無敵而震驚,那是一個人,戰勝了整個世界的無敵,同時為他的經歷而心酸,一個人獨身迎戰整個世界的心酸,舉目世間,視線所至之地,皆是敵土,目力所見之處,皆是生死之敵。
驀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幽幽倏然看向了霓裳,語氣中透著疑惑,道:“不知畫面中,媧蛇老祖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種特別的秘法?”
此刻,夢華胥與風語仙兩女也在看向了霓裳,眼睛中滿是詢問之色,她們也很是奇怪,很是好奇···
畫面中,清楚的可以看到,霓落煙的身上一直閃爍著···特別的光,整個人如同化為一盞明燈,普照光華,在非夜征戰的歲月里,她身上的光,始終照耀著他,一刻也未曾離開過他。
霓落煙身上的那些燈光,平時的時候還好,并不是太亮,可每當非夜面臨生死危境之時,其身上的光,便是綻放出璀璨的燈火,華光灼灼,仿佛照亮了永恒。而每當這時,光耀照耀過后,非夜都是會如重獲新生一般。
她們很是好奇,也很是震驚,那究竟是什么情況?是不是一種秘法,若是的話,又是一種怎樣的秘境,竟然如此的神奇,光芒照耀之后,竟然可以使人瞬間恢復傷勢,如若新生?
“那是老祖的本命神通,名為——真靈為燈,以命求生。”霓裳沉默了片刻,紅唇輕啟,輕聲說道,說話間,她的眉頭,始終緊鎖著,絕美的臉上滿是憂色。
“真靈為燈?”冷幽幽、風語仙以及夢華胥三女對視一眼,隨即,夢華胥繼續出言,追問道:“即為燈,那···何為燃料?”
“命,以自身的生命為燃料。”霓裳輕聲道。
“以生命為燃料,那···那豈不是說,她是···這是在以命換命?”風語仙美眸微睜,絕美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霓裳螓首輕點,道:“是啊,真靈為燈,以命求生,此為救贖之法,也是殞命之術,以自身真靈為燈,燃燒自身的生命力,雖然可以獲得無上的治愈之力,但代價,卻是自己的性命,所謂的以命求生,指的是實乃是用自己的命···換來別人的命,燃燒自己,只為救活他人。”
聽到這里,冷幽幽、夢華胥以及風語仙三女頓時都是沉默了,一個個的心中皆是復雜難言,她們為非夜與霓落煙兩人的為彼此的付出而感動,同時,也無盡感傷。
在真魔界里,她,是他永遠的牽絆,也是他心中永遠的凈土,即便真魔入心,即使根本都記不得她,但,卻是依舊本能的護著她。
在真魔界里,他,是她的唯一,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整個世界,是她的一切。
所以,他,為了她,不日不夜,鏖戰整個世界,一人戰舉世,無論敵人多強,皆悍然無畏,縱然經歷無數生死,依然如故,不改初衷,直到殺到舉世無敵,無人敢稱尊,只是,他不為稱霸,只為···護著她,
所以,她,為了他,一次次不惜以命換明,換他重燃新生,護他真靈,一次次助他從無盡的魔心之中喚醒,找回真我。
畫面繼續流轉,真魔界之后,畫面浮沉更迭,緊接著便是非夜帶著無盡天魔殺入了真魔界,回歸鴻蒙世界的那一刻,那時,正值天蒼路再現世間,更有強敵踏著天蒼路歸來,要降臨當世。
那一年,非夜剛剛回歸,便···再次踏上去路,那一年他和她,帶著無盡天魔,浩浩蕩蕩殺入了天蒼路之中,最終,一路殺到了那處神秘的天外星空。
接下來,畫面中流轉的,天蒼路之上的畫面結束之后,隨后,場景繼續變幻···最終,所有的一切,盡皆定格了一處特殊的空間之中,準確來說,是定格在了那處空間之中的一棵開滿了紅色花朵的古樹之下。
那棵粗大的古樹四周,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古樹的下方,凈放著一口白玉冰棺,棺中靜躺著一人,那是一位女子,一襲似血紅衣,紅的刺目,臉色極為的蒼白,全無血色,不過卻依舊很美,蒼白的臉色絲毫無損她的美,雙眸緊閉,一雙纖細雪白的玉手,交疊著放在腹上,整個人看起來安靜而祥和,就像睡著了一樣。
古樹下,紅花紛落如雨,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場紅色的雪,花雨中,冰棺旁,一個一襲黑衣的俊朗男子,倚棺而坐,面頰貼著冰棺,神情悲傷,空洞的眼神中滿是自責、悲慟與殤。
紅色的花雨、古樹,冰棺、花海···男子,冰棺中沉睡的女子···這一切,便是最終定格的畫面。
不過,畫面雖然定格,但是其中卻有幽幽的聲音傳來,那是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很是好聽,不過,那一字一句卻滿含不舍、遺憾與悲傷:
“浮生錯忘,流年蹉跎,恨歲月太短,光陰太趕,流年太慢,時光太淺,若有一世,可以一直陪伴多好,我好悔,悔錯過了太多太多,悔,昔年美好的時光里,卻全都用來等待,如果,可以繼續陪著你多好,無論是在烽火遍地的亂世里,還是在···舉世祥和、萬般美好的盛世里···”
“原來,一切的禍根,早在真魔界,就已經開始了,原來···在真魔界之中,一直···是你在在護著我···”非夜神情木訥,口中喃喃低語,一字一句皆透著無盡的傷與痛,此刻的他,心中恍然,臉上帶著明悟。
真魔界里的那段過往,他只知道霓落煙一直與自己相伴,但是那段記憶與過往,他很多事都不記得,因為,當時的他,大多時候都是失去真我,所以,這許多年來,他一直都不知道,霓落煙的傷,她的真靈與生命力,究竟是何時流逝的,知道此刻,他方才知道真相。
說話間,他的目光,始終在盯著前方,盯著前方的那副畫面,那副畫面,在別人來說,或許,就是一副畫而已,可是與他而言,那卻是他一生的凈土,是他心靈的歸處,也是記憶深處永恒的殤,只因,那是他···失去心中所愛的她的離別的畫面,經年一別,生死兩茫茫。
至于,剛剛那些幽幽的話語,他也記得,記得很清楚,言猶在耳,一切仿佛回到了曾經,因為,那是她,最后的輕語,也是最后的聲音。
倏然,非夜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與縹緲,道:“終有一日,一切會結束,終有一世,時光再回顧,終有一天,我會將你喚醒,會在···一個繁華璀璨的盛世里,將你喚醒,那時江山如何,舉世間萬里繁華,那會是一個無比美好的祥和之世···”
這段話是,昔年非夜在最后時刻,在離開那片空間之時所說的,也是銘刻在冰棺之上的話語,如今,望著眼前那熟悉的畫面,聽著那些熟悉的話語,他情不自禁的說出了當年說過的話語。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你要知道,她···可是在等你,自當年開始,便一直在那里等你,你難道,不想去喚醒她了?難道,你要讓她這些年的等待與孤單,全都成為泡影嗎?她為你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的孤寂與孤單,你應該最清楚,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太多了嗎?
你有沒有想過,待有朝一體日她醒來之后,卻再也找不到你,甚至,都記不得你了,那時的她,該多悲傷?這對她,是何等的不公平?”這時,那道虛幻的身影的聲音倏然響了起來,聲音中透著蠱惑之意。
剛剛那一切,無論是畫面也好,聲音也罷,都是他一手搞出來的,目的無他,只是為了阻止非夜,為了不讓他將他送入無量時空。
非夜一言不發,只是在那里安靜的,看著眼前的畫面,目光幽幽,仿佛看穿了時光,看到了昔年的畫面,許久之后,他方才開口,輕聲幽語,道:
“是啊,這一世,的確是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了,自從和我在一起之后,便一直在顛沛流離,我欠她一個美好的盛世祥和,欠她無盡的孤單與陪伴,欠她無盡的美好,只是···這一切,今生我恐怕無以償還,一切只能待來世來報,若有來世,若···”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同時整個人也直接呆住了,神情空洞,臉色蒼白如紙。
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此生一去,他···哪里還有來世?哪里還有來生?此生一去,世間永消,從此,他會被抹去一切的痕跡與印記,整個世間之中徹底的消失,別說是來世了,從此世間再也不會有關于他的任何信息,整個人就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
如此,呆滯了好一會,非夜方才再次出言,聲音顫抖,滿目的悲傷與痛苦,道:“對···對不起,這一世,欠你的溫情與孤單,恐怕我···永生永世都無法償還了。”區區幾十個字,他仿佛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話一說完,整個人已然滿面淚痕。
說完,他緩緩地伸出,突然伸出,緩緩地摸向了前方的畫面,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可以,在他觸及那道畫面的那一刻,畫面頓時消散開來,如風般飄然遠去,他木訥的握了握手,可是入手即空,一片空無,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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