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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臨鴻蒙 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即使相見,亦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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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冥界,紫色天路的盡頭處,聽了忘川冥風的話后,眾人皆是了然的點了點頭。
微微沉凝了一會,很快,又一道悠悠的聲音,便是突然響了起來:“不知道,悅心為何每月的月圓之夜都會來這里?”這道聲音的主人,乃是羽皇。
言罷,稍微頓了下,接著,羽皇再次出言,補充道:“還有···她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先前問你你沒有說,不知道,現在是否可以說了?”羽皇蹙眉,他的心滿是不解,他想知道,紫悅心每月的月圓之夜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他絕對不相信,紫悅心僅僅只是為了來這里,月下獨舞這么簡單。
聞言,忘川冥風一陣沉默,直到半響之后,他才出言,不答反問道:“始祖,您聽說過孟婆湯吧?”
羽皇蹙了蹙眉,點頭道:“自是聽過。”
“那···那不知道始祖,知不知道,孟婆湯是怎么來的?”忘川冥風沉吟了下,繼續追問道。
“嗯?”聞言,羽皇眼神一瞇,瞬間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默默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孟婆未出現之前,世間的亡靈皆是靠喝忘川水來忘卻前塵的,而自忘川水被污染之后的那些事情,他不知道了,他不知道孟婆的孟婆湯是怎么來的,因為,從孟婆出現之后,羽皇的前生,便已經投入輪回去了。
“關于孟婆湯,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說,不知道是否是真的?”這時,赤烽煙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不妨一說。”忘川冥風伸了伸手,道。
“傳說,孟婆湯,乃是孟婆的眼淚所化。”赤烽煙猶疑了下,鄭重的道。
“眼淚?”羽皇等人面色微變,齊齊看向了赤烽煙,一雙雙明亮的眼眸,滿是驚訝之色。
微微看了眼赤烽煙,忘川冥風緩緩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孟婆湯,確實是由云鳶始祖的眼淚,所化的···”
說話間,忘川冥風突然對羽皇等人再次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他在示意羽皇等人繼續前行,因為,此際,他們距離紫悅心所在的望月臺,還有大約五百米的距離,他想讓羽皇等人在走近一些。
見此,羽皇等人相視一眼,繼而再次動身,最終,他們在距離望月臺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些光點···原來,那些飛落的光點,竟然是紫悅心流出的一滴滴眼淚!”眾人雙眼齊睜,一陣驚呼。
先前,在遠處的時候,他們都曾看到,隨著紫悅心的輕舞,有著諸多白色的光點,隨之飛舞,不過,那時由于距離遠,再加月光的映射,他們都是沒能看清那是什么,直到此刻,到了近處之后,他們方才看清,原來,那一滴滴飛舞的光點,竟然是一滴滴眼淚。
同時啊,也是這一刻,他們的心,皆是一陣恍然,因為,此刻,他們終于是明白了,忘川冥風為何會突然讓他們走近一些,原來,他的目的,是要他們親眼見到,那些隨著紫悅心的舞姿而飛落的光點究竟為何物。
忘川冥風突然出言,糾正道:“準確來說,那應該是云鳶始祖的至情之淚,是她在思念天蒼始祖之時,所留下的至情之淚···”
說到這里,忘川冥風長舒了口氣,接著,繼續開口,悠悠地解說道:“世間清苦,萬物情長,前世之,所有的執念、不舍、喜怒哀樂,其實皆因情而起,曾經的忘川水,之所以能夠讓亡靈忘卻前世種種,皆是因為忘川水具有凈化人心、消除亡靈曾經的一切情感的能力,然而,孟婆湯,卻是不同···
常言道,世間之物,物極必反,若要忘情,必先至情,而孟婆湯的作用,便是讓亡靈忘情,以無盡的至情之意,來幫助亡靈忘卻曾經的愛、憎、喜怒、悲觀等一切情感,而這,也正是孟婆湯又被稱之為忘情水的根本原因。”
“至情之淚?孟婆湯是悅心的至情之淚所化?”羽皇眉頭緊鎖,心悠悠低語,接著,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雙眼一睜,盯著忘川冥風道:“難道···難道悅心來這里的目的竟然是為了···為了···”說到這里,羽皇神色一怔,直接怔在了那里,一陣沉默。
“不錯。”深深地看了眼羽皇一眼,忘川冥風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羽皇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他卻是已經知曉了,羽皇定然是已經知道答案了:“云鳶始祖每月之所以會來這里,正是為了孟婆湯,當然了,準確來說,應該說是來此思念您的,因為,只有在思念您的時候,云鳶始祖才會流出那一滴滴飽含至情的淚水···”
說到這里,忘川冥風長嘆一聲,再次開口,補充道:“其實啊,那所謂的孟婆湯,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我忘川一族,卻是非常的清楚,那一點一滴,其實所承載的,皆是云鳶始祖對天蒼始祖的思念與愛戀。”
“汪,慢著哈···”這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尋古雙耳一豎,突然打斷道:
“說所謂的孟婆湯是紫悅心思念羽小子之時,所留下的至情之淚所化,這一點沒什么問題,也很合理,不過,我想不明白的事,為何紫悅心只在每月月圓的時候,才會來這里?才會留下至情之淚?為何,在其他的時候,卻不會如此,難不成,在其他的時候,紫悅心不思念羽小子了?”
“唔,對啊!莫不是在化身孟婆的時候,她會暫時的忘卻羽皇?”緊隨尋古之后,在場的帝雪含煙等人的聲音,便是齊齊響了起來,尋古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們。
“自然不是···”忘川冥風搖了搖頭,道:“先前,我已經說過了,云鳶始祖之所以要在奈何橋頭日夜癡守,為的,是有一天在奈何橋遇見天蒼始祖,若是,云鳶始祖化身之時,忘記了天蒼始祖,不認識他了,那么,云鳶始祖在奈何橋,苦守有又有何意義?”
言罷,接著,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忘川冥風沉吟了下,再次開口,道:“據我所知,云鳶始祖,之所以要選在月圓之夜來此,似乎因為在這一天里,云鳶始祖對于天蒼始祖的思念之意最深,而至于,為何會如此,這一點,恐怕,只有天蒼始祖知道了。”
說到最后,他目光一凝,突然看向了羽皇,當然了,此刻,看向了羽皇的,不僅僅是他一個,還有的在場的其他所有人,一個個的目光幽幽,眼神,滿是好與不解,他們想聽聽羽皇怎么說,想從羽皇那里得到答案。
只可惜,對于眾人的那滿載好的目光,羽皇卻是恍若未聞,因為此刻的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是放在了那道正在望月臺飄飄起舞的絕美倩影之,血眸爍爍,一眨也不眨,眼神,滿是回憶之色。
至于說,羽皇到底知不知道,紫悅心為何會在月圓之夜,對他的思念最深?答案自是肯定的,他知道···
猶記得,當年在羽皇的前生,也是天蒼,在轉生之前,那個離別的晚,正是月圓之夜,同時,對于紫悅心此刻,所跳的舞,羽皇也是知道,那是月舞,曾幾何時,那是天蒼最喜歡舞姿,此外,羽皇還清楚的記得,當年,在離別之時,云鳶正是跳的月舞,在為自己送別。
此際,萬籟俱寂,月光下,伊人獨舞,在他旁邊,羽皇靜默無言,心思緒萬千···
那一曲月舞,像是一把記憶的鑰匙,漣漪過處,記憶重拾,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羽皇想到了很多,然而,想到的太多,便是越發的心疼,他在心疼悅心。心疼曾經的云鳶。
遙想過去,他清楚的記得,曾經的悅心、或者說是云鳶,非常的膽小,性格怯懦,一直以來,她最是喜歡粘著自己、依賴自己,幾乎是一刻也不愿與自己分開,因為,哪怕只是離開一刻,她都會非常的害怕。
羽皇實在是想不到,當年那個擔心、怕事,從不愿離開自己身邊的怯懦女孩,是如何一個人,在孤冷的冥界之,熬過無數的日夜的?
“悅心,我來履行承諾了,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苦等了···”羽皇目光幽幽,滿目深情,說話間,他再次邁步,直接跨了望月臺,他想要喚醒她,帶她離去。
然而,很快,羽皇的臉色便是大變了起來,因為,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面前的紫悅心,竟然如同泡影一般,自己,居然根本抓不住她。
“始祖,沒用的···”這時,似乎是感受到了羽皇心的困惑,忘川冥風搖了搖頭,嘆息道:“這是浮生劫的可怕之處,如今,她根本看不到你,而你也觸摸不到她,雖然你們同處一地,但是卻仿佛被分割在了兩個時空之,正所謂,即使相見,亦如不見,明明咫尺,卻如天涯···”
“難怪,難怪我們已經距離他如此之近了,她竟然全無反應。”幽玄等人齊齊點了點頭,一陣恍然。
“看不見你們,實屬正常。”忘川冥風搖了搖頭,解釋道:“云鳶始祖的這道身影,本是為了天蒼始祖所留,所以啊,無論她有沒有許下浮生劫,她,都是看不到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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