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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一千一十一章 物資
人們有理由高興!
不管是老掌柜還是三叔張學曾,或是一直奔波在外的李遇春,還是掌握財政度支的孫敬亭和田季堂,又或是主持青城和軍令的李慎明,或是跟著孔敏行一直在田畝里打滾的農政司的人,還是王長福,梁興等人,所有人都是將和裕升實力的變化看在眼里,對很多人來說,他們從天啟年間張瀚決心經營草原時開始充滿疑惑……幾十年前俺答多次入侵的陰影還存在老人們的心,青壯年也是從小在蒙古人可恨但十分可怕的故老相傳的陰影長大的。品書網沒有人相信張瀚真的能做到眼前的這一切,以軍堡推進,從利用火器固守城堡而不戰,再到出外野戰,再到屢次戰勝北虜,敵軍未嘗一勝,這一切,如果不是各人坐在這青城之,又有誰敢相信?
除了軍事的勝利,財政也是解決了這一年一直困擾所有人的赤字難題,前兩年和北虜的戰爭導致軍事和整個和裕升體系都是擴張過快……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和李東學留在李莊的王德榜等人卻是相當清楚,從天啟二年到四年,兩年多時間火器局的規模擴大了十倍,光是工匠已經過千人,機器過百臺,如果不是這樣,大規模的鑄造火炮是要時間周期的,不管用泥模法還是失臘法,鑄炮都要相當長的時間,特別是工藝要求嚴格的火炮,時間周期不能過于急切,而火槍則是不停的試制再改進,從火繩槍到合機銃,再到燧發滑膛槍,這個過程也是相當的漫長,而定型之后的生產需要加班加點來提供給前方的將士使用,到天啟四年時,張瀚決定加強火槍兵的自保能力,或是說將火槍手做為一個單獨的做戰單位來使用……這是隨著火槍性能的改變而做出的決定。西方出現火器后,也是從和弓箭一樣的角色,轉化為方陣的火力輸出核心,再到淘汰弓箭手,但還是輔助長槍手和戟手的輔助性的角色,到后來成為純粹的火槍方陣,然后最終把冷兵器徹底完全的淘汰,整個過程最少有兩百年以,這種改變是被動性的,是在不停的各種戰爭發掘出火器的潛力,逐漸認知,然后被動的改變。
而張瀚熟知整個歷史的進程,從一開始是選擇了最正確的道路,火器的發展也是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走完了西方二百年的道路,所以軍隊的編組和方陣的構成,也未必要墨守成規,當然也是隨著方陣的變化而變化了。
最少,現在龍騎兵這個新的兵種的出現,是完全由于火器局制造出了合格的火槍,加可以提供足夠多的合格的套管刺刀,否則的話,龍騎兵這個設想只能停留在設想階段,而不能轉化為現實。
除了火器局,兵器甲仗局,雜項局,規模都是有了相當大的提升和變化。
若不是這些后勤方面的努力支持,軍政司和農政司加軍需司各部門的努力和合作,又豈能支撐的起這樣規模的幾乎是滅國的戰事?
唐初李靖滅突厥,也只是數萬精兵,然而都是騎兵,又以突襲之法猛、插汗帳,這才成功,張瀚的做法卻是穩扎穩打,占一片地方吞下來一片,和唐初還有明初的打法都是完全不同,可以說,三分軍事,七分后勤!
在座的人們,有理由自豪,也有理由毫無保留的高興!
“明年的重心,戰事還是防御為主?”孫敬亭輕聲說道:“我們的事業重心,是否是繼續積蓄力量?”
李慎明接話道:“明年的目標是簡單兩個字:賺錢。”
眾人都是笑起來,連張瀚也是微笑起來。
暫時來說,和裕升的內外條件都允許大家輕松兩年。內部已經一路推到漠北,并且把察哈爾人擋了回去,套部那邊也完全不是對手。可以說明年如果經濟條件允許的話,最該做的是把漠北一些不服氣的部落打服,征服鄂爾多斯等部,將防御線推到河套地區,河套區域原本是漢人的屯田地,給北虜用來放羊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孔敏行微笑道:“若是這樣,明年應該是較為輕松的一年。”
“應該是。”
“我感覺也是。”
所有人都是點頭微笑,大家的心情都很輕松愉快。
王鄣很久沒有看到和裕升的這些高層了,當初他奉命和常威一起出使時只是個百總級別的武官,當時商團軍還是用明軍編制,隊官,旗隊長,百總,司把總,千總,現在的他已經是團級參謀,在軍官算是高層,還沒有進入團級指揮這個高級軍官的序列,此時此刻的他不免是有些緊張,不過想到來時杰日涅夫等人的擔心和囑托,王鄣還是硬著頭皮道:“稟報大人,明年臺灣那邊,可能風險會很大。”
張瀚沉吟不語,他也有些疑慮,具體的歷史結點他也不大清楚,只記得荷蘭人在臺灣確實有幾十年的殖民史,而且后來和鄭家打過兩次,兩次都是打輸了。
不過打仗并沒有影響雙方的交往和貿易路線,只是鄭家打敗荷蘭人后,荷蘭人把日本貿易的重利都讓給了鄭家,自己主要是從臺灣購買生絲和鹿皮,臺灣是他們購買大陸物產的一個轉站和貿易點,大量的貨物進入南洋群島,再有相當的貨物轉歐洲,利潤很高,沒必要打生打死的死嗑到底。
一直到鄭成功感覺金門廈門地方太小,面臨清兵的威脅太大,加從長江入口圍攻南京失敗,鄭家需要一片更穩固的基業,那時候臺灣進入鄭家水師的目標后,兩邊才真正大打了一次,當然也是以荷蘭人的失敗告終。
現在商團軍在臺灣島有一個團,張瀚記得荷蘭人在臺灣最多時也沒有超過兩千人,而且有相當多的職人員,并且荷蘭人一直力圖和國人保持相對良好的關系,他們在臺灣殖民時對土人窮兇極惡,對國人,特別是商人還是相當的客氣……
難道會發生自己意料不到的變化?
張瀚沒有表態,李慎明便搖頭笑道:“王鄣你們還是太急,明年要造那六百噸的大船,我感覺步子邁的太快了些。”
王鄣道:“強敵在側,不敢等待啊。”
孫敬亭皺眉道:“荷蘭人不是剛被福建水師擊敗,他們一共也沒有多少戰船啊。你們回的報告我看了的,一共才六艘主力大船,那么大的大海,他們要管的地方也大,我看你們還是有些過于擔心了。”
“孫政事容稟。”王鄣拱手,一臉無奈的道:“彼之大船,一艘可抵我們全部了。”
“荒謬!”李慎明面露不悅之色,說道:“哪有這樣的道理,這樣說法,我是絕不會相信的。”
王鄣一時不知道如何說是好,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大同這邊的內陸人,絕大多數人連大江大河也沒有見過,從北虜的草原到大同,那么多河流都完全不能和波瀾壯闊的長江相,更不要說南方還有那么多條江河與大湖,北方這里只有一條黃河,而黃河算是在漲水的時間也不能和長江相,更不要說現在經常是枯水期,算黃河看起來也是和普通的南方河流相差不多,沒有太多特殊之處。
而在大海之,長江那樣的大江又不算什么了,大海之,一艘大型戰艦意味著什么,光是憑報告是沒有感同身受的。
王鄣只能道:“此次屬下北,受行軍司常政事和同仁所托,再三強調,無論怎么困難,希望軍司在明年的造船之事給予臺灣那邊支持。事實我們的貿易所得,造船使費差不多是夠了,只是木頭,布匹,麻布,各種需要用的鐵器,包括鐵釘在內,所需量極大,木頭的要求也很高,這要軍司大力配合了。”
一聽說不是要錢,各人倒是松了口氣,李慎明笑道:“要多少東西,特別是鐵器,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弄的這般正經,我還以為要討多少銀子去,王鄣你著實討打。”
王鄣深吸口氣……
張瀚笑道:“王鄣說吧,我估計要不少東西,說出來嚇嚇他們。”
王鄣道:“各色長短不一的鐵釘需要六十萬枚,螺栓需要十萬,其余的斧,鑿,錘等物,加起來也要過萬。”
眾人都是聽的目瞪口呆,先是一張桌子的人閉口不語,接著整間屋子都安靜下來。
李慎明皺眉道:“造船要這么多鐵釘?”
“是的。”王鄣道:“還不是普通的釘子,一定要精鐵用心打造,長短合一,我們算過,一艘船需要的精鐵器物加起來要兩萬多斤精鐵,適才所說的鐵釘數量,是我們明年打算造船的總數。除了釘子,還有需要浸過油的大量麻繩,要大量的布帆,最大的一面估計要幾十個熟手裁縫用各種針縫紉幾十天才能縫好,我們算過,一面帆,光是針眼得過十萬個……”
“還有木頭吧。”張瀚已經記起來了,說道:“每船要一千根以木料,特別是柞木難得,要離地五尺,還要五人合抱。”
“對……”王鄣看看四周的眼神和感受到凝滯的空氣,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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