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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紀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涯懸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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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也是個兵,祝戰友們八一快樂!
一夜過去,又是一夜。m.19louu手機19樓
當一輪磅礴的紅日躍出海面,霞光萬縷,波光爍金,天地生輝。某人也從沉睡中醒來,卻在沙灘上惺忪著睡眼而愣愣發呆。
夢境好!怎奈何,夢醒成空!
即使隨遇而安,還是要設身處地想一想。丹毒未解,修為不再。如此下去,那是萬萬不成啊!
而三日過去了,祁散人為何還不來?
無咎在沙灘上呆坐片刻,很想找個人問一問。而太虛與岳瓊均在閉關,不便驚擾。眼下除了傻等之外,別無他途。
嗯,不妨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悠閑!
無咎兩手合握,暗暗計較,不經意間,觸動左手的拇指。拇指上漸漸多了一圈凸起,呈現出夔骨指環的形狀。
自從祭煉之后,指環便多了幾分靈性,好像與整個人融為一體,但有所用而隨心所欲。
無咎舉起手來,兩眼瞇縫。
斑黃的指環,形狀精巧,與當初沾滿泥垢的樣子相比,早已是脫胎換骨。而圓潤的色澤中,還有一道淡淡的白色隱約其上,像是新月如鉤,卻是人骨大弓的印記。
無咎還想伸手觸摸,忙又作罷。
記得在靈霞山的時候,曾經嘗試過開啟大弓,卻根本把持不住,差點沒被嚇死。大弓的瘋狂,出乎想象。而以后若是吸納七把神劍,有了人仙巔峰,或是地仙的修為,或許可以再行嘗試。眼下此時,切莫多事。
無咎端詳著指環,再由手指、手臂,看向全身,繼而內視經脈,乃至于四肢百骸。
肌膚白皙,而又堅韌。
筋骨強健,一如既往。杭州19樓濃情小說只是久經淬煉之后,愈發的色澤斑駁,其中有黑、有紅、有紫、有黃,還有絲絲的青色。五色纏結、相融,使得筋骨好像更為的凝實堅硬。
而經脈中,一度奔流不息的法力不見了。僅有的修為,盡數歸于氣海之中。而那五道細微的劍光,沒了強勁法力的支撐,顯得更加的弱小,雖然還在緩緩旋轉,卻早已不復從前的歡快靈動。
尤其是五道劍光的環繞之中,黝黑的金丹還是死寂沉沉,且毫無生機,看著讓人揪心,卻又無可奈何!
唉,何時才能破解丹毒呢?
只有等待祁散人的到來,但愿他與太虛能夠逆轉乾坤。
而與其一籌莫展,何妨來個醬鴨壓壓驚呢?
嗯,好主意!
無咎剛剛還是唉聲嘆氣,轉瞬間已是眉飛色舞。左手一揮,面前多了一只醬鴨。夔骨指環另成天地,存放的醬鴨新鮮如初。雙手齊下,大快朵頤。須臾,他扔了一地的骨頭,又拿出幾個瓜果吞下肚子,這才拍著屁股站起身來,走到不遠處撿起三日前扔的鞋子,轉而晃晃悠悠奔著小島的山上而去。
南陽島雖然不大,卻古木成林。其間還生長著不知名的果樹,還有海鳥與各種小獸在此棲息。
無咎在山上亂轉,又摘了一堆果子,打死了幾條蛇,然后在一株倒伏的大樹前來回打量。少頃,他摸出玄鐵黑劍沖著大樹便是一通亂砍。將大樹掐頭去尾之后,又摸出一把鋒利的短劍,在樹干上“砰砰”挖鑿,忙得不亦樂乎。
日上頭頂,半山腰的動靜終于消停下來。而茂密的林間,一地的狼藉。
無咎卻在原地踱步,滿臉的得意。
倒伏的大樹,被他鑿出一個丈五長,三尺粗細的小船,雖然形狀不堪,而與島上的漁舟倒也相仿。
無咎將果子、死蛇放在船艙內,又砍了一堆樹枝置于其上,然后兩手抱著小船,滿載而歸般地走下山去。
濕沉的小船再加上樹枝,怕不有數百斤之重。而如此的分量,在某人的眼中不值一提。
無咎來到海邊,將小船放在海水之中。杭州19樓濃情小說看著小船隨波漂浮,他又是一陣得意。
俗話說,入鄉隨俗。
既然來到這大海上,又怎能少了一葉小舟而乘風破浪呢!
無咎抬腳坐在船艙中,竟左右搖晃。他尚未坐穩,隨著小船一頭翻入海水。
“嘩啦”
無咎狼狽出水,伸手抹了把臉,又張口吐出一口咸澀的海水,兀自楞在齊腰深的海水中而莫名其妙。
小船底朝天浮在水面上,果子、死蛇,還有樹枝,到處都是。
“好不易鑿出的船兒,怎會說翻就翻呢?”
無咎甩起長發,抱著臂膀手托下巴,神色凝思,隨即又伸出手指點了點而恍然大悟。
小船頭重腳輕,不翻才怪呢!做人也是如此,立足沉穩方為根本啊!
無咎明白過來,扯出短劍,沖著小船又是一通劈砍。片刻之后,船兒翻轉,除去船艙的積水,再次坐進去。雖也搖擺,卻穩當許多。伸手撈起樹枝、果子與死蛇,才要劃船,這才想起沒有船槳。他干脆因陋就簡,撿起一根樹枝左右劃拉。
小船在海水中微微起伏,繼而前行。而不過少頃,又轉起圈子。
某人亦曾泛舟湖上,無非耍槳使舵的勾當,而想要駕馭一條獨木舟,并不容易。而他這人雖也憊懶,卻極為執拗。頓時樹枝生風,海水四濺。不消片刻,漸有門道。笑聲響起,一人一舟破浪前行
不知不覺,又是幾日過去。
南陽島最南端的沙灘上,多了一個棚子。
棚子為樹枝支撐,褥子為頂,四周還有草繩拴在樹樁上加以固定。看著很是簡陋,卻也遮陽通風。
棚下的沙地上,鋪著一塊褥子。
相隔不遠的山坡上,堆了幾塊高低不等、大小不一的石頭,形似石桌、石凳,上面擺放著果子、醬鴨,壇壇罐罐,以及食盒等物。近旁一個沙坑,篝火的灰燼尚存。
如此種種,儼然一個居家過日子的情形。
在棚子的十幾丈遠外,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日光明媚,天高云淡。
波浪起伏之間,一葉小舟隨波搖擺,
那是某人在垂釣。
無咎的黑臉不見了,白皙清秀的五官一如從前。易容術藥效漸盡,他也索性恢復了真容。此時他坐在舟中,依然打著赤腳、披著長發,卻換了一身絲質的短衫,顯得很是精神。他的手里,端著一根長長的樹枝枝頭還系著一根絲線,直直懸于海水之中。他本人則是閉著雙眼,淡然忘我,唯有嘴里念叨不停:“魚兒、魚兒快上鉤”
忽而有所覺察,急忙手臂一揮,枝頭卷起絲線飛了起來,卻空空如也,只有一根衣針彎成的魚鉤在他的手中來回搖晃。
“咦,狡詐的魚兒!”
無咎大失所望,卻又不以為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愿者上鉤啊!”
他摸出一塊醬鴨肉穿在魚鉤上,再次甩開樹枝。當魚餌入水,他繼續閉著雙眼擺出超然云外的架勢。
嗯,一葉孤舟,天涯懸鉤,意不在魚,而在于混沌鉤沉,釣這無邊的海天風月!
如此境界,唯無先生也!
無咎尚自胡思亂想,神色一動,瞪大雙眼,猛地揮動樹枝,誰料樹枝“啪”的一聲從中折斷。他顧不得許多,一個魚躍,竟是扎了個猛子,旋即又冒出水面,懷中已是多了一條數尺長的大魚,猶在搖頭擺尾掙扎不休。
“吃我醬鴨,還敢跑”
無咎揮動拳頭,“砰”的一下砸碎了大魚的腦殼,接著雙手一拋,數十斤重的海魚摔在小舟上。他嘿嘿一樂,推著小舟便往岸邊游去。
不消片刻,到了岸邊。
無咎拖著小舟上岸,又將海魚開膛破肚刷洗干凈,然后拎著大魚又是一陣樂呵:“哎呀呀,如此鮮美的魚兒,我是該蒸煮紅燒,還是來鍋魚羹湯呢?”他垂涎三尺,一臉饞相,曾經的淡然境界,早已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還是燒烤來得簡便!”
無咎拎著大魚走到了簡陋的石桌前,摸出一把斷劍削了幾塊魚片,再用樹枝穿起來,從食盒的小槅子拿了鹽粒、香料撒上。他轉而走到沙坑前,吹燃了灰燼,加上幾根枯枝,然后架上魚片燒烤起來。
須臾,魚片已是焦黃流油。
無咎拿著烤香的魚片與幾個果子,起身來到棚子下,盤膝而坐,慢慢享用著垂釣的收獲。當他吃罷了魚片,又嘗了果子,脫下濕漉漉的短衫扔在草繩上,伸手拍了拍貼身的金蠶甲,慢慢舒展四肢躺了下來。一陣海風徐徐吹來,悠然之意莫名所以。他情不自禁呻吟了一聲:“咿呀,這日子,舒坦”
舒坦的日子,依然在繼續。
每當朝霞滿天時分,某人便劃著小舟,去山上采摘新鮮的果子,接著便在海上垂釣。待吃喝過罷,看盡了落日,數夠了星星,然后躺在棚下,擁著海風,枕著濤聲,美美的入眠。
這一日,又是垂釣時分。
無咎坐著小舟,漂浮在二、三十丈遠處的海面上。他如今很有體會,深水中方能釣到大魚。
果不其然,一群海魚圍著魚餌來回盤旋,先是你爭我搶,繼而又相互避讓。獸性的貪婪與刁頑,淋漓盡致。
無咎瞧得有趣,又不以為然。
我一竿在手,誘餌噴香,貪嘴的魚兒,誰敢不上鉤?
便于此時,原本波浪舒緩的海面上,忽而微微凸起,緊接著一道碩大的黑影劈波斬浪而來。
無咎不由得瞪圓雙眼,失聲自語:“好大的魚兒”
而他才要驅動神識看清大魚的模樣,忽而又回頭一瞥
一道劍虹劃過天邊,由遠而近。
“咦,那是”
無咎尚自詫異,身下的小舟猛然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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