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買買買

鐵十字 第九十章 買買買

就在英美為亞速爾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時，龐大的日本聯合艦隊上下卻過著優哉游哉的生活，簡直就是樂不思蜀。

堀悌吉8年的董事長不是白當的，指揮部隊有一套，調解員工（官兵）心理也很有一套，在經過南所羅門海、印度洋兩場把腦袋栓到褲腰帶上的搏命大戰后，到意大利后他就讓艦隊放松下來了。隨著一大批軍艦進港，該維修的維修、該保養的保養，該加裝新設備的加裝新設備，整支艦隊變得無所事事，因此除留夠充足的監管人手外，其余官兵都讓他分批組織上岸休假。

德、意兩國對聯合艦隊的戰果頗為認可與贊揚，特別是印度洋和北非戰役中日本為軸心勝利做出了很大貢獻，因此對日本官兵十分客氣，意大利給與了良好休息環境與日常補給，德國則了其他各種各樣的便利，小到重油，大到諸如雷達、彈射器等設施裝備，凡聯合艦隊需要的東西都充分予以滿足，至于維修保養的人力物力也是兩國一力包攬，等于這段時間里又養了整整一支艦隊。德意兩國的大方舉動又讓日方頗為滿意，日本海軍本來素有親英的傳統，經這次大戰已消失大半，而在見識過德隊強大與歐洲各國繁榮之后，親英情節更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堀悌吉是很有人情味的長官，在與一干幕僚商量并征得國內同意后，決定從德國給與的10億馬克授信中單獨抽出1000萬馬克來用于官兵個人生活，攤到6萬多人頭上，最少的也能分到100出頭，大佐級的能超過1000。將軍級軍官因本身就有德、意兩方高層招待，反而沒有太多機會花錢。

這筆錢總數看上去較多，但分配下去之后，實際上也就相當于同軍銜德國官兵一個月軍餉。但在日本士兵眼里，在日常全有人承包且是超標準前提下還能拿到這么一大筆零花錢，簡直是喜出望外。意大利人雖然別的方面不太靠譜，但在伙食講究上是出了名的，奶酪、牛排、紅酒樣樣都不少，看上去令人咋舌日本海軍在日本軍隊中也算是一流、見過世面，但對比意大利的排場還是自慚形穢。再加上墨索里尼沒法在軍事上說明自己的強大，必須要在這些方面體現出來。

分配零花錢時，艦隊高層就交代下來，這筆錢買醉也可、買歡也可、購物也可、儲蓄也可，都不干涉士兵使用。唯獨有一點，現在是在盟國土地上，再加語言不通、風俗迥異，一切行為都代表皇軍形象，不要搞出亂七八糟的事來，否則嚴懲不貸。滲透在日本人骨子里的就是欺軟怕硬、恃強凌弱，在面對中國這種落后國家時，日本士兵通常是胡攪蠻纏，無理也要鬧三分，在面對德意這些需要仰望的發達國家時，日本士兵倒一個個彬彬有禮，扮起好人來（注：日本海軍素質比陸軍強得多），雖也鬧了一些笑話，但并未出什么亂子。

當然真也有日本官兵跑去買歡，意大利女郎倒個個熱情似火，可日本兵普遍個頭不高，站在高個女郎身邊甚至還不到別人的下巴，連親嘴都犯難，脫掉衣服之后，襠下那玩意按西方標準看來細得和牙簽似的……一句話，大洋馬不是這么好騎的，膽敢去“嘗鮮”的日本官兵經常在哄笑中狼狽而逃。

買歡不成，買醉又喝不慣，大部分士兵最后選擇去商店買東西，看過日本城市商業一片凋敝的情形后，日軍普遍震驚于意大利的商業繁榮與產品豐富，一般士兵買煙買酒買衣服買零食買箱包，軍官則盯上了國內非常少見的洋玩意低級軍官買收音機和手表，中高級軍官買相機買留聲機買唱片，特別是德國出的萊卡相機更是搶手貨。由于最近半年來軸心勢力連戰連捷，馬克的幣值一直很穩定，甚至隱約還有一點升值，街頭巷尾到處涌動著龐大的日本購物團，將一干商家樂得合不攏嘴。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全是霍夫曼穿越之后的功勞，正因為奪取了印度洋制海權，拿下了中東和東地中海，軸心對地中海的控制完全到了壟斷地步，中東和東南歐各國的農產品、礦產資源源源不斷地順著海路運到意大利然后再到德國，而德意則將自己的重工業和軍工產品輸入各國戰爭時期的軍火可搶手得很，特別是德國貨，擁有戰績很有說服力，小國都以全套德國裝備為榮。

當初英國在地中海占上風時，德意還通過海空軍進行搗亂，現在情況反過來，特別是馬耳他拿下之后，地中海完全成了軸心內湖，周圍能有威脅的全被提前扼殺掉了，盟軍力量一點都投放不過來。曾有幾艘大膽的英國潛艇想以直布羅陀為基地進行破交，結果一艘艘被擊沉，現在直布羅陀自顧不暇，所謂破交就更是紙上談兵。

在日本官兵大購物的同時，官方采購團也在進行大采購。除德國事先給予的10億授信之外，雙方就兩條雷擊巡洋艦的交易達成了一致，價格一共3500萬馬克，雖然比起最初造價了低了不少，但在堀悌吉看來，這兩艘陳年老艦放部隊里現在并沒什么用，不如換成其他更好的裝備。

但雷德爾下一個提議卻讓他豎起來耳朵

“目前帝國海軍正在大西洋進行破交戰，希望能將這兩艘軍艦立即投入使用，就從直布羅陀走……”

本來堀悌吉還以為是德國人催自己盡快移交，自然滿口答應，但下一句話就讓他愣住了：“我們希望能募集日本志愿者駕駛這兩艘船，最好是原先船上的官兵這個，我們愿意付錢。”

堀悌吉一開始本能地想拒絕，但后來聽說德國愿意支付500萬馬克，并承諾在聯合艦隊回國時讓這些官兵返回，萬一作戰中途出現傷亡，按德國標準撫恤，軍艦損失與日本無關等犀利條件時，也不由得有些心動。

“長官，500萬可不是小數目，買虎式坦克的話都可以買8輛了……”

“是呀，官兵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海上練練，體會下破交是什么感覺，帝國海軍還沒有破交過呢……”

在一干參謀建議下，堀悌吉最終答應了下來，同意立即派遣北上、大井兩艘軍艦出海，不過他沒像其他人一樣將這500萬馬克投入采購，而是要求發下去充當零花錢其余官兵按原先標準加發一半，兩艦官兵加發一倍。

老資格的海軍將領都認為堀悌吉這一手厲害，這幾萬官兵將來還不對長官死心塌地？一個能打勝仗又優待官兵的長官最得人心，聯合艦隊司令長官這位置除非堀悌吉自己不想坐，否則換誰來都不好使。

大采購時堀悌吉的商業本事就顯露出來了，他沒有像普通將領一樣只盯著武器與裝備，對其他東西同樣予以了重視。

工業機，買！

精密設備，買！

光學儀器，買！

雷達、電臺、密碼機，買！

法國卡車，買！

瑞典高炮，買！

比利時特種鋼，買！

煤制油技術，買買買！

燃油中的化學添加劑，買買買買！

“將軍，這是帝國最新研制成功的消炎藥，對于手術感染有奇效……”

“奇效？”堀悌吉若有所思，“比起磺胺如何？”

“比磺胺要強很多，關鍵是，很多病菌磺胺不能對付，這種新藥青霉素可以有效應對。”

“價格怎么樣？”

“市場價125馬克一瓶，您可以按成本價收100馬克，不過最多只能給您10萬瓶，多了也沒有，這是一類最緊缺藥。”

一聽這個價格再看著眼前那一點點粉末，后面跟著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價格都快超過黃金了，可是真不便宜！

“能授權我們生產么？”堀悌吉瞇起眼睛問道，“或者說專利給我們？”

“暫時不能，因為開發技術的拜耳公司目前連國內公司都不肯或授權，您的配額還是元首特意交代從國防軍這里擠占出來的，所以……”

“我明白元首的深情厚誼，我們就來10萬瓶，今后有需要再次。”

青霉素的特性其實在弗萊明公布有關論文后已不算是保密的東西，德國化學家早在5年前就重復了實驗獲得了一模一樣的的東西，但困難在于大規模提取，在這一點上霍夫曼使出穿越之手，集中德國最好的化學家并透露從玉米中制取的思路進行攻關，結果很快就成功了，生產速度比美國還快。最高統帥部陪同采購的軍官沒說謊，該藥除部隊能獲得大批量外，在市場上很難弄到。

“長官，這藥到底有沒有效果我們誰也不知道，怎么一下買這么多？”

“有沒有效、搶不搶手問問大島浩大使就知道了，德國人不會騙我們。”

“可這么好的技術弄不回去……”

“算了，國內的財閥不也這樣？”堀悌吉瞇起眼睛問草鹿任一，“做假賬你會不會？”

“假賬？”后者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叫出聲，“您這是？”

“這東西只要一拿回國，只怕浴血負傷的官兵最終用不上多少，大頭會被達官貴人搶走的……”堀悌吉嘆了口氣，“就說只買到8萬瓶，剩下的存在武藏上，沒我的允許不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