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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武神 第四百二十二章 你想好了,就埋在這里
中央大荒,戰皇殿。
這是一片莊嚴的戰土,群山如劍,破云而入星空。
有蒼茫的號角聲響起,那是一條又一條龐大的戰船,橫陳在群山之間,哪怕是最小的,都有逾千丈長,有血色戰旗獵獵作響,上面沾染了一塊又一塊暗紅色的血斑,即便早已干涸了,依然流露出濃烈的煞氣。
這里更像是一座浩大的兵營,群山間停泊了大大小小,數之不盡的戰船,有的已經殘破了,有的生生斷成了兩截,有的仿佛遭遇了巨獸的口,留下了一道道龐大而猙獰的傷痕,還有數不盡的人族戰兵,以鐵索懸掛在戰船上,揮舞著手中的精鐵大錘,修補、鑄煉損毀的船體。
鐺!鐺!鐺!
蒼茫的號角聲與鑄煉的鍛打聲交織,在這連綿不知道多少萬里的群山間回蕩,這里群獸絕跡,因為煞氣太重了,哪怕是再強大的荒獸,也不愿棲息在這里。
數千萬里外。
一條璀璨大道橫跨虛空,比時光還要快,沿途很多大勢力的強者被驚動,但不敢窺視,因為那股威嚴氣息太隆重了,分明是一尊無上生靈在出行。
有無上存在復蘇,落下目光,又很快收回。
是他!
若說近幾日來,年輕一代中,誰攪動無邊風云,牽動四方目光,毫無疑問,是那位鎖天一脈走出的年輕圣王,彈指間折斷準王兵,鎮壓了葬龍谷走出的準王,無敵的威嚴,深深銘刻在大荒諸勢力強者的腦海中。
尤其是于年輕一輩而言,感到了莫大的壓迫,同輩中,已經有人走到了這一步,于大多數人而言,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甚至有年輕神圣感嘆,這已經是一座不朽的戰碑,屹立在眾人的前方,誰要問鼎于絕巔之上,這一位,都是繞不開的天關。
還有補天宮的當代傳人,疑似禹皇的傳承者,以及那位神秘莫測,行蹤成謎的神魔體,屬于人族的另外三位圣王,在近些時日,同樣受到了莫大的關注,很多人在猜測,四大圣王,到底孰強孰弱。
尤其是當下,年輕的鎖天圣王涉足無上領域,另外三位圣王,又臻至了何等境界,是否已經落后一步……
璀璨大道上。
著金甲的年輕男子呼吸凝滯,即便身為一位年輕霸主,此刻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以這樣一種方式,感受這一位的力量,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令他感到了一股源自心靈的顫栗,即便是如何竭力去觀摩,也不見深淺,撥開一層迷霧,又是一層迷霧,層層疊疊,仿佛沒有窮盡。
倏爾,璀璨大道落下荒莽,著金甲的年輕男子一怔,就看到了前方一條奔涌的荒莽大河前,一塊巨大的磐石上,一名看上去無比出塵的身影,膝前橫一張古琴,修長如白玉的手指輕撫琴弦,天地間,頓時響起了悠遠而空靈的天音。
一身紫袍純凈無瑕,那是以最上等的紫蠶,每天日出時凝結的第一根紫氣蠶絲織就,不僅堅韌無比,不亞于圣兵,更兼神陽氣息,諸邪不侵,外魔難惑,只是太珍貴了,某種意義上而言,并不比一口神圣甲胄更勝一籌,但著金甲的年輕男子卻很清楚,這更是一種身份與地位的象征,這種紫蠶,為戰皇殿獨有,這紫袍,也名為紫綬天衣。
著紫綬天衣者,在戰皇殿里,只有一種人。
紫綬刑天!
瞳孔不自覺地收縮,著金甲的年輕男子沒有想到,居然會有紫綬刑天橫亙在前方,果然,在戰皇殿中,不僅是年輕的大人備受矚目,即便是他,也被時刻關注,而眼前這位紫綬刑天,哪怕在戰皇殿諸位紫綬刑天中,也是一個另類。
四絕準王!
煉一口四絕琴,絕情,絕性,絕生,絕死,雖然這一位掌紫綬刑天印,但戰皇殿中很多人,更視這一位為瘋子,其孕育的四絕天音,哪怕是諸位紫綬刑天都很頭疼,數千年來,雖然有無數異族強者,隕落在這四絕天音下,但同樣,也惹出了不少的麻煩。
甚至在戰皇殿,很多紫綬刑天都告誡自家的后輩子弟,將這一位列為禁忌,因為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根本不講規矩,但偏偏底蘊太深厚,牽扯太多,哪怕是諸紫綬刑中,那些無缺的王者,如非必要,也不愿輕易招惹這一位。
有麻煩了!
著金甲的年輕男子心神一沉,這位四絕準王,傳聞在十年前更進一步,已經開始攀登九道天梯,在準王中,都位列頂尖之境。
“見過四絕準王。”即便頭皮發麻,他還是上前一步,躬身見禮道,“今奉第一刑天之命,請鎖天一脈光明圣王入戰皇殿一敘,還望四絕準王通融一二。”
身為戰皇殿一脈,換做尋常紫綬刑天,他絕不會如此放低姿態,但這一位不同,若是在這里交手,且不論那一位能否抵得住,勢必石破天驚,到時候驚動戰皇殿中諸多無上存在,必定生出諸多無謂的紛爭。
荒莽河畔,那位四絕準王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古樸的四絕琴橫于膝前,他一頭黑發肆意披散在肩頭,甚至有些凌亂,像是一個放浪不羈的中年浪子,但一雙眸子,卻像是比萬載的寒冰還要更加沉寂,不見七情六欲,不見紅塵萬丈,甚至生死都不存于這一雙眼睛中。
就是這樣一雙眸子,落到了蘇乞年身上,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這微笑,卻令整個天地,都生出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退,或者死。”
與此同時,那雙眸子落到蘇乞年的手腕間,那笑意更盛,道:“或者讓我死。”
他像是在敘說著另一個與此無關的故事,語氣輕盈,那故事中,并沒有他的身影,但那字里行間所透出的另類與癲狂,卻是蘇乞年此生僅見。
該死!
著金甲的年輕男子面色陡變,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該死的瘋子,他戰皇殿的紫綬刑天中,怎么會有這樣的存在,簡直就是個攪屎棍。
“四絕準王!這是第一刑天……”
“第一刑天若是不滿,聽我一曲四絕天音,送我上路便可,”這位四絕準王淡淡瞥他一眼,道,“但你是什么東西,也拿第一刑天壓我!”
剎那間,著金甲的年輕男子如墜冰窖,整個人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涼,神庭劇震,戰魂都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你想好了,就埋在這里。”這一刻,屬于蘇乞年的聲音響起,平靜如水,不見喜怒。
著金甲的年輕男子渾身一輕,隨即就不禁露出苦笑,他看一眼蘇乞年,欲言又止,這種層次的交鋒,即便他在年輕一輩中,也堪稱霸主,卻根本連干涉的資格都沒有。
“有意思。”紫綬天衣輕舞,荒莽河畔,四絕準王冰冷的眸子一亮。
“一點意思也沒有。”
蘇乞年淡淡道,而后就出手了,他一只手抬起,就朝著荒莽河畔按落下去。
剎那間,荒莽河畔像是升起了一輪亙古的天陽,一股難言的威嚴氣機,將萬里天云都崩碎了,也令得那盤坐著的四絕準王,眼中浮現出幾分驚愕之色,然而這驚愕之色,只在瞬間就化成了幾分癲狂。
“沒想到,你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他生出燦爛的笑容,但偏偏眸光沉寂如不化的宇宙冰窟,下一刻,修長如白玉的手指輕撫,撥動膝上的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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