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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狼行 第一千九百四十三回 毒刃殺親夫
何娥華痛得滿頭都是冷汗,卻是給耿少南的這猙獰的模樣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從小到大,他沒見過耿少南這樣可怕過。∪雜Ψ志Ψ蟲∪
這一刻,在何娥華的眼里,耿少南不再是那個對他千依百順,把她視若珍寶的大師兄,也不是那個溫和沉靜,柔情似水,能給她無盡的保護與安全感的丈夫,而是一頭失控的野獸,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狼。
想到這一點,何娥華的心里越來越害怕,不自覺地把這把淬毒匕首給握得緊緊的,氣由意生,她的純陽無極內力走遍全身,連匕首上的藍光,也開始漸盛起來。
耿少南的眼中紅光越來越盛,吼叫聲中,帶出了無比的愴然與悲涼:“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一切都是你早就和徐林宗合計好的,你不離開錦衣衛,你幾次三番地激怒我,逼我交給你冊封詔書和太祖錦囊,不是為了試探我對你的愛,而是因為徐林宗要你這么做,就是在武當的時候,你也早就跟他暗中聯系了,你一直在監視我,我每天晚上練功,你都會告訴徐林宗,讓他來監視我。對不對!”
何娥華的身體不停地向后蜷縮著,幾乎到了床的內側,她的心里,害怕極了,甚至聽不清耿少南在吼些什么,只是嘴里不停地說道:“別過來,別過來,耿少南你別逼我,你別逼我!”
耿少南怒火更盛,直接跳上了床,幾乎是貼著何娥華的臉,在怒吼著:“對,我是不可以過來的,不可以碰你的,只有徐林宗可以,你的眼里,我就是個對你下藥,奪你貞操的淫徒,你失貞之后,無時無刻就不是在想著報復我,你跟徐林宗天天趁我不在的時候相會,他每天都教你怎么查我,怎么防我,怎么偷我的東西,何娥華,你要傷我,要殺我,下手便是,為什么要這樣傷我的心,折磨我的感情!”
何娥華閉上了眼睛,不敢看耿少南的目光,她哽咽著:“你怎么可以這樣想,你怎么能這樣想,我在武當的時候,根本,根本不知道徐師兄的存在!”
耿少南吼道:“鬼才信你的話!如果不是你在武當的時候就念著徐林宗,每天跟他相會,為什么嫁給我以后那么地不情愿,為什么每天寧可背對著我睡覺也不愿意看我一眼,為什么我每天整晚不歸你從不說什么?你巴不得我不在你身邊,你巴不得我根本就沒和你成親,你天天做夢都在喊徐林宗的名字,你恨不得能回到以前跟他重拾舊緣,不是嗎,不是嗎?!”
何娥華突然睜開了雙眼,厲聲吼道:“不錯,我是這樣想的,怎么樣,你趁虛而入,奪我清白,又逼我成親,難道還能控制我的心嗎?我就是心里放不下徐師兄,就是想著她,不可以嗎?耿少南,你不要太過分了,我跟你一大堆舊賬還沒有算,你在我房里下藥,欺師滅祖,殺害師弟,打傷我爹,我向著徐師兄不應該嗎?!”
耿少南怒極狂笑:“哈哈哈哈,你承認了,你終于承認了,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報復,對不對,徐林宗就利用你對我的恨,教你怎么對付我,教你怎么傷害我,教你怎么讓我一步步地暴露,你們恨極了我,一刀殺了我是便宜了我,所以要我身敗名裂,要我每每接觸到成功的時候,再下手把我打落深淵,在武當是這樣,在錦衣衛也是一樣,你們要我當上武當掌門之后再揭穿我,要我拿到太祖錦囊后再奪回去,這樣才能把我打倒在地,再踩上一萬只腳,讓我永遠翻不了身!”
耿少南須發皆張,雙眼血紅,爬上前一步,抓起何娥華的手,把刀尖緊緊地盯住了自己的心口,吼道:“你不是想回到過去嗎,你不是想跟你的徐師兄卿卿我我,長長久久嗎,何娥華,怕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吧!”
何娥華悲嘶一聲,抬手一個巴掌就重重地扇到了耿少南的臉上,吼道:“耿少南,你混蛋,這種話你怎么,你怎么能說得出口,你不是人,你是畜生,畜生!”
耿少南笑得眼淚橫飛:“哈哈哈哈,是啊,我是畜生,我就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狼,哪比得上你的徐師兄溫文爾雅,玉樹臨風呢!你們都騙我,你們都要害死我!好,我是畜生,你的清白是我奪的,你爹是我打殘廢的,武當的師弟們是我殺的,我不僅已經做了這些事,我還要接著做,我要鏟平武當,我要殺了徐林宗,殺了你爹,殺了所有擋我路的人,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要不然。。。。”
耿少南的話還沒有說完,何娥華狂吼一聲,飛起一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就扎進了他的胸膛。
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剛才還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的兩人,這會兒全都呆在了原地不動,這把閃著藍光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耿少南的胸口,由于何娥華剛才人是軟在床上的,這一刀自下而上,沒有刺進心臟,卻是穿透了耿少南的肩膀,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從背后透出了足有兩寸長的刀鋒,黑色的血,一滴一滴地從刀尖和胸前的傷痕處滴下來,就象石油一樣,粘稠而腐臭,透出一股死亡的氣息。
何娥華整個人都傻了,她就這樣怔怔地停在了原地,手仍然握在刀柄之上,一動不動,耿少南的黑色的毒血,順著刀身下流,盈過了刀柄,染得她的素手手背上,到處都是,而耿少南如同給這一刀抽掉了靈魂,靜靜地僵在了原地,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他眼睛里的紅光,開始漸漸地黯淡了下來,臉上的黑氣浮現,瞬間就染得他整個臉上,連眼白都泛起了一層淡黑色,若不是天下至毒的毒藥,又怎么會把神功大成,幾乎百毒不侵的他,毒成這樣?!
耿少南的眼角流下了一道長長的眼淚,已經是一片漆黑,形如墨汁,他喃喃地哆嗦了一下嘴唇,張嘴時,牙齒也已經是一片墨色,而那聲音透出如同萬年雪山之頂般冰封的絕望與蒼涼:“你還。。。。真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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