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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狼行 第七百四十六回 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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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絕大多數人是第一次見識到李滄行這種神奇的御刀之術,竟然可以隔空以氣御刀,打得象展慕白這樣的高手都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天哪,師兄你看到了嗎,這一刀真厲害,左邊虛斬一下,卻又迅速地飛到右邊,幻出三個刀影,換了我,根本擋不住啊。”
“你看這一招,有點象我們華山派的力劈天山,從頭到尾這一下勢大力沉,若不是掌門的武功卓絕,速度快得難以想象,換了我呀,是擋也擋不住,躲也躲不過。”
“可不是么,你看這刀下來的時候,通體紅色,劈完之后,就變得很淡了,可見掌門在這一刀之下,四面八方本來都給封住了,能閃出來實在是不可思議,我剛才只覺得眼睛一花,他的人就閃到坤位上了,你看清了嗎?”
“根本看不清楚,不過我看掌門出來后本能地想要反擊,可那刀是在空中的,天狼那廝人卻在幾丈之外,刺不到他,那刀勢一斬,化斬為削,掌門又給纏住了。”
“師姐,你看這天狼的刀法,怎么居然能使出武當派的兩儀劍法呢,忽快忽慢,卻又是勢如風雷,我站這里都能感覺到那灼熱的真氣,真不知道展掌門是怎么能撐住的。”
“剛才不是說了嘛,天狼就是以前的武當大師兄李滄行,人家會兩儀劍法不奇怪呀。”
“不對。兩儀劍法不是只傳了徐掌門夫婦嗎,這李滄行就算是大師兄。也沒資格學吧,他又是怎么會的?”
“煩不了這么多了。大概他當年給趕出武當,也可能就是因為偷學這功夫吧,哎,這一招不是我們峨眉派的紫劍嗎,我只能刺出八個劍花,死活也多不了啦,這天狼怎么可以一招刺出十五個?林掌門好象也未必能做到吧。”
“哎呀,你忘了天狼在我們峨眉也呆過半年多嘛,聽說當時了因祖師可是對他非常看重。直接就傳了他紫劍呢,他會這個可不奇怪。”
“哎,難道說那展慕白剛才不是胡說八道,這天狼真的和掌門師伯………”
“亂嚼什么舌頭,再胡說八道回去以后罰做雜役三個月。”湯繪如狠狠地一回頭,嚇得剛才議論紛紛的兩個二十多歲弟子閉上了嘴,不敢言語。
林瑤仙倒是對這些閑言碎語根本不屑一聞,她微微地皺著眉頭,看著場中激烈而迅速地打斗。絕頂高手眼里的戰局變化和普通弟子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沐蘭湘的小嘴也漸漸地嘟了起來,低聲密道:“林姐姐,大師兄太可惜了。若不是左手不能用,只怕早就拿下展慕白這個壞蛋了。”
林瑤仙點了點頭:“我擔心的也正是這點,李師兄的武功雖然威猛過人。氣勢十足,但展慕白太快。而且照他這樣的打法,對內力的消耗很大。剛才他那招三連擊殺,勢頭很猛,可給展慕白生生從左右兩道刀道中間滑了過去,實在是有點可惜,這樣打下去,我只怕李師兄的內力撐不了三百招。”
沐蘭湘緊張地問道:“這可如何是好?該死的展慕白滑得象頭泥鰍,而且看起來他的那天蠶劍法變化多端,越打越快,速度卻一點沒下降。”
林瑤仙搖了搖頭:“我還是相信李師兄,他身經百戰,一定會有辦法破解的,不過這樣御刀也好,離這展慕白遠了,自身也就安全,不然左臂發不了力,全是破綻,只怕情況會更加糟糕。”
沐蘭湘忽然密道:“哎,你看大師兄的刀上的紅氣,有點越來越淡了,速度好象也漸漸地有些跟不上展慕白,剛才全靠了這御刀之術第一下,讓展慕白措手不及,才占了先機,一直纏著他打,讓展慕白無法騰出手來反擊,可這要是纏不出的話,又怎生是好?”
林瑤仙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不好,我看李師兄左臂上開始冒血了,該不會是剛才的刀傷未愈,邪氣入體了吧,難怪我看他有些內力不濟的樣子。”
二人正說話間,展慕白長嘯一聲,手中烏黑的凌霄劍迅速地刺出了三十七劍,與追著他身子不停攻擊的斬龍刀連連相擊,每次碰撞,刀身上的紅色天狼真氣和劍身上黑色的天蠶真氣都會淡上一分,展慕白也停止了在空中的飛行,落到地上,一刀一劍地和斬龍刀硬拼,雙方的速度都快得讓人目不暇接,可即使是武功較差的低階弟子也能看得出,展慕白一開始每接一刀都要退后半步,可拼到二十刀以后就可以原地不動了,而斬龍刀上的紅氣越來越淡,可凌霄劍上的黑氣卻是越來越濃,很明顯,展慕白靠著距離的優勢和換氣速度的便宜,已經開始占了上風了。
李滄行周身的紅色戰氣已乎已經稀薄地看不見了,他的左臂傷處開始不停地滲血,把那道黑色的裹傷布染得一片殷紅,可是除了這傷處之外,他的整條左臂已經開始結起了一層黑色的冰霜,看起來格外嚇人,原來矯捷迅速的動作,也明顯緩慢下來,慢到各派的精英弟子都能看清楚他的一招一式了。
展慕白一聲怪笑,一劍攻擊,凌霄劍的劍尖點中了斬龍刀刀身,李滄行的身子微微一晃,右手的紅色真氣一陣黯淡,幾乎連斬龍刀都無法控制,刀在空中歪歪扭扭地動了兩下,翻出兩個斤斗,最后轉而飛回了李滄行的手中,李滄行本能地似乎想提起左臂,強行給刀上注入真氣,左手的黑冰一陣爆開之聲,卻是被生生地封住了,哪還動得了半分。
這會兒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展慕白的樣子,只見他一身白衣已經碎了百十來道口子,每道口子里都能看到里面穿著的貼身金絲甲。有些地方連甲胄也被擊得粉碎,一道道的血口子看起來觸目驚心。卻是被灼熱的天狼戰氣瞬間把傷口燙成了瘡疤,竟然是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而展慕白那張俊俏到有些妖虐。甚至能讓美女妒忌的小白臉上,汗水已經把散亂的頭發粘得到處都是,左一條右一條的,抹著脂粉,畫著眼線的白臉上,汗水如小河一樣,沖出道道溝渠,生生地把這張英俊無須的臉,弄成了一個臉孔扭曲的復仇使者。
李滄行的情況看起來更糟糕一些。雖然他的身上沒有傷口,可是跟展慕白大戰兩千多招后,他似乎已經脫力,左手結起了一層厚厚的黑冰,無法痊愈的傷口不停地向外冒著黑血,而他的口鼻之間,也隱隱地泛出血沫,右手雖然還握著斬龍刀,但是手看起來已經微微地在發抖了。似乎只要一個普通高手輕輕一推,就能把神勇無敵的天狼給徹底擊倒。
展慕白的面目猙獰,雙眼血紅,頭發散亂。原本緊身的勁裝生生地被天狼刀法砍成了寬袍大袖,一條條的布絮貼在他的身上,他的右手緊緊地握著凌霄劍。周身一尺距離還閃騰著黑色的真氣,不停地流動。現在的展慕白,應該還有普通的強一流高手的實力。但對付看起來已經虛弱不堪的李滄行,已是足足有余了。
李滄行似乎連腿都邁不動了,剛才這場大戰消耗了他太多的真氣,他甚至得用刀駐著地,才能勉強站住,不至于摔倒。
展慕白咬牙切齒,一邊提劍向前,一邊說道:“看不出啊,李滄行,你,你居然還學會了傳說中的以氣御刀術,假以時日,只怕天下間無人是你的對手。”他的眼中殺機一現,“不過現在嘛,我恐怕你是再沒有機會有以后了,你不是想殺我嗎,想報仇嗎?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展慕白說著說著,已經走到了離李滄行不到一丈的距離,那身黑氣離著李滄行更是不到三尺,展慕白完全感知不到李滄行那灼熱逼人的天狼戰氣,這更讓他完全放下了心,在他的眼里,這個討厭的家伙,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徐林宗突然開口道:“展大俠,今天是伏魔盟難得一聚的好日子,切磋一下武功也就可以了,不用這樣見生見死的。”
展慕白尖細的聲音在場地中震動著:“徐林宗,現在想起來給你這師兄求饒了?太晚啦!剛才他追著我打的時候你怎么不讓他停手?哼!今天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就這么簡單的事!”
屈彩鳳一咬牙,吼道:“姓展的,你若是敢動天狼一個手指頭,我,我………”她本想出言相激,但突然一下子想不到什么能威脅到展慕白的詞兒了,心急如焚,卻又是無可奈何。
展慕白冷笑道:“你能怎么樣?賊婆娘,你的這個姘頭快要完蛋了,他不是喜歡逞能嗎,不是喜歡裝英雄嗎,怎么,你還想下場幫忙呀,哈哈,讓他把自己說的話吃回去吧,李滄行,想要求女人來救你,你不如現在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響頭,叫我三聲爺爺,今天我就放過你一馬,怎么樣!”
展慕白說到得意之處,仰天狂笑,沐蘭湘本想不顧一切地上前幫忙,聽到這話后,一想到李滄行一向是寧死也不愿意受辱的個性,眼中淚光閃閃,這第二步卻是無論如何也邁不出去了。
鳳舞一言不發,手中兩枚九轉回形針已經抄在了手中,只等展慕白真的動手之時,就瞬間擊出,她有充分的把握和自信能一舉打中這個討厭的家伙,至于事后李滄行如何責怪自己,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李滄行的臉上突然閃出一絲笑容,緩緩地說道:“展慕白,你真的以為自己贏了嗎?”
展慕白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厲聲道:“怎么,你這條臭咸魚還想翻身不成?!也好,等我先斷了你的右手,廢你武功,再看你如何笑得出來!”
展慕白的臉上黑氣一現,周身的天蠶邪氣一陣暴漲,所有人都能體會到一陣刺骨的嚴寒,從自己的每個毛孔里向內鉆,連忙提氣抵御起來。而展慕白的渾身卻裹在了一團黑氣里,如流星趕月般地沖向了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李滄行。
鳳舞的眼中殺氣一現。幾乎馬上就要抬手襲擊了,李滄行卻突然一聲大吼:“誰都別動!”屈彩鳳眼中綠芒一現。一下子扯住了鳳舞的手:“別自作聰明!”
說時遲,那時快,展慕白的凌霄劍幻出三十七朵劍花,直襲李滄行周身的要穴,李滄行低吼一聲,周身的紅氣如曇花一現,突然又爆出了少許,展慕白哈哈一笑,手腕一抖。三十多道劍氣收歸一道,如雷電劃過長空,直刺李滄行的左臂,他剛才故意要叫卸李滄行的右手,可實際上卻是真攻左手,優秀的劍手總是會找到對手最薄弱的環節發動致命一擊,李滄行左手連動都動不了,不攻擊這里,還攻何處?
李滄行周身的紅氣被毫無懸念地擊破了。眼看冷電般的凌霄劍離他的左肩已經不到一尺,展慕白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李滄行給自己一劍穿肩,然后左手飛起的景象,傷處狂噴的鮮血會讓他本就所剩無幾的內力迅速地流失。一擊之后,自己就勢從他的左側閃過,躲過他右手的反擊。然后使出天蠶破繭,天蠶斷天這兩招。從背后襲擊他的左右雙腿,進入到近身屠殺的階段。獨臂無力的李滄行只會象一只垂死的困獸,任由自己宰割,想到這里,展慕白的嘴邊勾起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突然,展慕白看到李滄行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了一陣微笑,帶著淡淡的殺意,更有著無比的自信和對敵手的一絲憐憫,這種微笑他在大漠時見過,就是李滄行在最后徹底擊垮赫連霸時,臉上的那種表情。
展慕白同時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響動,似乎是那種河面的冰雪裂開的聲音,他的眼中,對面李滄行的兩只眼睛瞬間變得血紅一片,而他那本來被厚厚黑冰覆蓋住的左手,突然間一聲劇烈的暴響,所有覆蓋在他左臂表面的黑冰全都消散不見,而展慕白驚恐地發現,他的左手已經變得血紅一片,更可怕的是,不知何時,他的左手竟然還反手持著一柄通體墨綠,看起來古色古香的無柄青銅寶劍,上面各種上古的銘文已經變得非常耀眼,可在展慕白看來,卻是最可怕的奪命天書。
一個可怕女子的號叫聲傳進了展慕白的心里:“血,我要血,高手的血,新鮮的血!”更讓展慕白膽寒的一點是,這聲音居然不是從他的耳朵里傳進來的,更象是從他周身的毛孔里鉆進,直達他的內心。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李滄行的周身半尺之內,盡被血紅的天狼戰氣所籠罩,源源不斷的戰氣從他的每個毛孔中噴涌而出,一下子把展慕白周身的那黑如墨汁的天蠶邪氣蒸發得無影無蹤,展慕白只感覺到自己象是撞上了太陽,皮膚都快要融化了,手中的凌霄劍,卻幾乎是再也把握不住。
李滄行的左手不可思議地一個反轉,那把無柄青銅莫邪劍詭異地揮出,左肩一沉,恰到好處地躲過了展慕白的這卸肩一劍,而他反握著的莫邪劍尖,卻從下而上,如同一只毒蛇吐著的信子,微微一晃,劃過了展慕白的手腕。
展慕白神門穴被刺到,握不住凌霄劍,寶劍從空中落下,李滄行哈哈一笑,右手的斬龍刀向天一扔,右手作爪狀,狠狠地一爪擊出,直擊展慕白因為招式用老而毫無防備的中門,展慕白本能地左手一招混元掌,想要打退李滄行這一爪,卻被李滄行一下捉住了他的手掌,一拉再一扭,然后狠狠地一推,“喀嚓”一聲,展慕白的左肘一下子被扭得跟麻花一樣,慘叫一聲,身子向后倒去。
斬龍刀還在向上空中飛舞,那一汪碧血如同狼眼一般,詭異地一亮,李滄行右手中一道紅氣吐出,快要落地的凌霄劍被他抓在了手中,一招直刺,展慕白的左臂便多出了一道跟他左臂幾乎一模一樣的傷痕,李滄行的嘴里卻怒吼著:“第一劍,報我這左臂之仇!”
李滄行左手的莫邪劍如閃電般地劃過長空,刺中了展慕白的右腿,只進半寸,入肉即出:“第二劍,為你偷襲彩鳳!”
展慕白來不及喊痛,只覺得兩道陰陽混合的真氣入體,瞬間就封住了自己的經脈,讓自己根本無法運力反擊或者逃跑,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來不及想,左肋一麻,卻是被凌霄劍挑斷了一根肋骨,鉆心地疼痛:“第三劍,為你搬弄是非。”
第四劍又是莫邪,這回刺中的是他的右腹:“第四劍,為你恩將仇報!”
凌霄劍在展慕白的右手手背上留下了三道劍痕:“第五劍,為你顛倒黑白!”
莫邪劍在展慕白的左肩井處釘了一個血洞:“第六劍,為你亂殺無辜。”李滄行的身子轉到了展慕白的身后,雙劍同時揮舞,殺得展慕白的背后一陣血肉橫飛:“第七劍,為你勾結嚴黨,第八劍,為你狼子野心!”
展慕白被這樣當成豬羊一樣地活宰,精神上的羞辱遠遠地超過了他上的疼痛,他尖細的嗓音怒吼道:“你有種就殺了我!”
李滄行的眼中紅光一現,雙劍從展慕白的左右腿內彎處一抹,展慕白再也站立不住,雙腿一跪,李滄行的身影正好閃到了他的面前,兩把閃著寒光,滴著鮮血的寶劍架在了展慕白的脖子上:“第九劍,為你出言不遜,第十劍,為你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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