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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閑人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扣你工資
解釋清楚一切后,韓藝就與蘇定方、裴行儉去到了后堂,他們不需要做什么,讓兀可烈他們自己去爭論就是了,反正你總得給我一個結果,就這么簡單。
“二位將軍,真是對不住,這事本該由二位將軍來定的。”
這一坐下來,韓藝就一臉歉意的向蘇、裴二人說道。
關于這一點,其實韓藝事先并未說得很清楚,只是大概提了一下,具體沒有細說,這都是因為太突然了,而且韓藝也是臨時才完善的。
蘇定方撫須大笑道:“韓侍郎何許向我等道歉,這事讓我們來干,我們可也干不了,我們還得多謝韓侍郎挺身相助。”他認為韓藝是欽差大臣,這事本又是韓藝主導的,當然韓藝有權做主,而且,這種事你干了就行了,要是你事先告訴我們,萬一出了什么問題,我們也難辭其咎,畢竟這事有些敏感,他們還是害怕朝中大臣會借此彈劾他們,至于權力什么的,他們只是來這里工作的,又不是來當土皇帝的。
裴行儉也是連連點頭道:“而且韓侍郎這番做法,令人是大開眼界,受益匪淺啊!”
從未有人這么做過,而且非常之巧妙,一環扣一環,再配合當下的情況,足以令人心甘情愿的將錢掏出來,交到官府手里,中原百姓可能都沒有這種感受,對于中原百姓而言,交稅多少,生活還是那樣過,但是如果采納韓藝的這一套稅法,那稅錢直接關乎你的生活體驗,少一文錢,可能都是天差地別。
韓藝道:“二位將軍可先別這么說,相信二位將軍也應該想到了,這么做的話,有一個非常大的弊端,就是官府會受制于人,等于是削弱了官府的權力。”
蘇定方呵呵道:“老夫相信韓侍郎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
“老將軍說笑了。”
韓藝訕訕一笑,道:“在我看來,沒有什么比穩定住西北地區更加重要了,草原民族南下一次,不管勝敗,中原都是損失巨大,如果能夠融合成一個國家,大家和平共處,這豈止是萬萬貫可以換來的。”
二人聽得稍稍點頭。
一旦草原崛起,一定是南下中原,漢武帝將匈奴打成那德行了,可還是沒有避免五胡亂華,對于中原王朝而言,跟草原民族打,總得巨虧的,不可能劃算,游牧民族居無定所,打不贏跑就是了,可是一旦讓他們打到中原,對于中原的損害,不可估計。
那五胡亂華可還是歷歷在目啊!
韓藝又道:“因此我們要盡量避免矛盾的出現。而異族統治的最大矛盾,就是官府與百姓之間的矛盾,只要一點點小矛盾,都可能引發戰爭,畢竟他們心中本就懷有敵意和怨氣,在這里做官遠比在中原做官要難得多,因此我才這么做,尤其是我那一套稅法,這樣可以防止官員貪污腐敗,因為矛盾往往是來自于利益糾葛,而我這一套稅法的話,會將每一文錢都算進去,官員沒有操作的空間。
當然,我不是指二位,但是我們也不能否認這個現實。因為很多官員都看不起胡人,認為他們是異族,就應該剝削,就應該壓迫,不然占領這里干什么,但其實對于我大唐而言,占領這里,只要他們不鬧事,即便不收一文錢,對于大唐也是巨大的勝利。故此我希望能夠奠定好一個穩固的基礎,既能讓中原官員來這里做官,加強朝廷對這里的統治,就又夠能避免官員為了一己私利,而損害國家大利。但如果拋開貪污腐敗不談,那么這么做,其實更加利于朝廷的統治,因為一旦立法,他們就必須要服從官府。”
裴行儉點點頭道:“如果真的能夠如韓侍郎所言,的確能夠令我大唐更上一層樓。”
蘇定方道:“而且,控制住西北可以很好的牽制住吐蕃,那邊還能夠觸及西域。但要穩定住這一片地區,并且加強統治,本就是一件非常難的事,區區稅法,又何足掛齒。”
韓藝笑道:“二位若能夠這么想,那韓藝就放心了。”
其實蘇定方和裴行儉都是有抱負的人,怎么可能在乎這點錢,忒也低俗了。而且,這樣便于他們的管理,不需要再為那些繁瑣之事而操心,你給我多少錢,我就干多少事,什么都一清二楚,這多省心啊!
裴行儉突然道:“可是韓侍郎,你制定的商人條例,我個人是非常欣賞的,也覺得是可行的,可是,萬一他們將他們你的商人條例改的面目全非,那情況可能會不一樣。”
“不會的!”
韓藝笑道:“我這人最煩動筆,我既然一字一句的寫了下來,那么一定有把握他們能夠接受。那些條例基本上都是用來保證商人的權益,損害的只是大富商的權益,以及限制官府的權力,而他們如今才剛剛起步,都屬于小商人,更多的都是勞工,這對目前的他們都是非常有利的,你們等著看好了,他們爭了半天,最多就是更改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彰顯一下自己的權力,過過癮,大得方面都不會改。”
蘇定方、裴行儉相覷一眼,又同時笑著點點頭。
與蘇定方、裴行儉談完之后,韓藝便回去了,他才不會守著那些莽夫,聽著他們吵鬧。
“韓大哥!”
剛到小院門口,正好瞧見小野扛著一個布袋走了過來。
韓藝:“你小子上哪里去玩了,一頭大汗的。”
小野笑道:“我去附近的山里玩了。”說著,他又忙從布袋里面拿出一個青紅色的果子來,“韓大哥,這是我剛剛摘回來的,你嘗嘗。”
韓藝接了過來,很市井的在身上擦了擦,還一邊問道:“好不好吃,太酸了,我可受不了。”
小野道:“就有一點點酸,但是挺好吃的,不然我也不會摘這么多來,只是可惜這里離長安太遠了,不然還能給小胖帶點回去,他可是愛吃了。”
韓藝聽得呵呵一笑,“小胖要聽到這一番話,只怕比什么都要開心一些——那我嘗嘗看!”說罷,他便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味道還不錯哦,清甜可口。”
小野呵呵笑了幾聲,道:“我本還想打點野味回來的,可惜就碰到一些小兔子,沒有碰到什么野獸。”
可惜沒有碰到野獸?韓藝一陣無語,突然左右望了望,道:“大教主沒有跟你一塊么?”
小野哦了一聲,道:“我們是一塊出得城,但是她突然說要去四周看看風景,說幾天之后回來。”
“幾天?”韓藝一愣。
“嗯。”小野點點頭。
韓藝眨了眨眼,心中一陣擔憂,心想,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出去看風光看幾天,瘋了吧!忽然,他雙目一睜,難道她是去那里了?
“韓大哥,韓大哥!”
“啊?怎么呢?”
小野好奇道:“韓大哥,你在想什么?”
韓藝一怔,道:“沒什么。對了,小野,咱們出去玩幾天,如何?”
“好啊!”
小野興奮的直點頭,又道:“可是韓大哥,你的事辦完了么?”
韓藝笑道:“差不多了,就等出結果了。”
當晚韓藝就去找蘇定方,說他要去玩幾天。
蘇定方聽著都傻了,人家兀可烈他們吵得天翻地覆,擾人清夢,你這個罪魁禍首竟然要出去玩幾日,這未免太不是時候了。蘇定方認為韓藝不能在這時候離開,要有個什么爭論,找誰去啊!
但是韓藝卻認為,自己該說都說了,清清楚楚,反正權力又在他們手里,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蘇定方見韓藝特別想出去走走,也就答應了,本想派人去保護韓藝,但是被韓藝拒絕了,不過韓藝倒是問了問這附近的地形。
第二日一早,韓藝就帶著小野出發了。
可這一出城,小野突然發現不是出來玩的,好像是趕路的,好在騎馬飛奔對于小野而言,也是一種快樂,因此這種速度的趕路他也爽,還跟韓藝比快,當然,韓藝完敗。
行至二日,二人來到一處非常偏僻的山地,四周是荒無人煙,連道路都是純天然的,沒有任何加工。
“韓大哥,你在看什么?”
小野見韓藝來到此處,不但放慢了速度,而且還舉目四顧,于是問道。
“沒什么!”
韓藝搖搖頭,突然目光望向前方。
小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并未發現什么,只是山坡上的雜草中間有著一塊大石頭而已,但是韓藝卻往那塊大石頭行去。來到山腳下,二人下得馬來,牽著馬往山坡上走去,一邊走,韓藝一邊游目四顧,心想,這里未有人來過的痕跡,難道是我猜錯呢?
念及至此,他眼中一片黯然。
“咦!這里有個山洞!”
小野興奮道:“韓大哥,說不定里面住著大黑熊,你在這等著,我先去瞅瞅看。”
可見韓藝卻望著那個山洞,怔怔出神。
“韓大哥!韓大哥!”
“啊?走,過去看看,有沒有大黑熊!”
“韓大哥,要不我先過去看看。”
“我又不是小胖,這算得了什么。”
二人先是來到邊上的空地,將馬拴好,萬一有熊,牽著馬可不方便,然后來到洞口,韓藝左右看了看,邁步入得山洞。
“咦?這里似乎有人住過。”
小野入得洞內,大吃一驚,只見里面有著火堆、獸皮、獸骨,顯然是有人住過的。他可是極具探險精神的,急忙忙走了過去,蹲下來瞧了瞧,“韓大哥,這好像馬骨,這馬匹還縫制過,顯然是有人住過。韓大哥——!”他一抬頭看,發現韓藝呆呆的看著那些碎馬皮,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韓大哥,住在這里的人就是你,對么?”
韓藝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山洞正是當初韓藝躲避阿史那賀魯追兵的躲避的山洞。
想起當初那茹毛飲血的生活,韓藝心中沒有半點痛苦,有得只是開心,他蹲下身來,撫摸著那一塊馬骨,道:“當初要不是它,恐怕我已經死了。”
小野道:“是消滅阿史那賀魯那回么?”
韓藝嗯了一聲。
這要是小胖,那肯定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小野真不是一個八卦的人,當時他也知道韓藝在一個地方躲避過,大概也能猜到一個七七八八,不過小野可是一個極重義氣的人,道:“韓大哥,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不如將它安葬了,畢竟它曾救過你的命。”
韓藝聽得眼中一亮,笑道:“這主意好!”
于是二人將洞內的馬骨以及一些碎皮拾起來,包裹在一起,抬到山洞后面,挖了一個坑埋了下去。細心的小野還砍來一塊木頭,劈成墓碑,道:“韓大哥,這上面該寫什么呢?”
韓藝本沒有立碑的想法,可見小野恁地熱忱,微一沉吟,道:“救命恩馬,如何?”
小野樂呵呵道:“這有趣,就這么寫。”他拿著小匕首,在木頭上面雕刻了“救命恩馬”四個字,然后立于墓前。
“好了!”
小野小手相互拍了拍,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忽聞后面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音,二人轉頭一看,只見一位穿著黑袍的女子,牽著一匹駿馬上得山來。
正是陳碩真!
“啊?”
陳碩真見到韓藝和小野,大吃一驚,“你們怎么在這?”
韓藝眼中閃過一抹光芒,嘴上卻道:“裝什么驚訝,你分明就是一路跟過來的”
“我跟蹤你?”陳碩真差點沒有吐血,明明就是她先出來的。哼道:“我可沒有這番閑情雅致。”
韓藝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變得敬業了,懂得暗中保護我。對了,既然你不是跟蹤我,那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
陳碩真話剛出口,猛然反應過來,反問道:“你又來這里干什么?”
靠!這都沒有忽悠住她!韓藝哦了一聲,道:“那日我們走的匆忙,未將它埋葬,怎么說它也救了我一命,你知道有恩必報,有仇必報,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正好我這幾日有空,就過來看看,順便將它埋葬了。”
陳碩真瞧了眼那木碑,自然知道韓藝口中的“它”說得是什么。當即淡淡道:“這可是我的馬,就連你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商人都知道來這里安葬,那我來這里又有什么稀奇的。”
韓藝卻是不惱,笑呵呵道:“這足以說明我們心有靈犀到一種境界了,這種事都能想到一塊去了!”
“誰跟你心有靈犀了。”陳碩真啐了一聲,兩頰卻微微透著紅暈,隨即一個瀟灑的轉身,牽著馬往山下走去。
韓藝道:“你去哪里?”
陳碩真頭也不回的說道:“既然你已經做了我想做的事,那我可以回去了。”
韓藝道:“你這貼身保鏢就是這么當得么,小心我扣你工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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