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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世有套房 第五十四章 獵鷹墜落2
(時間銜接第一卷卷尾第29章)
通訊中斷
“該死!”
壓抑著輕砸了一拳那晃悠悠的鋼板,側面搖搖欲墜的顯示屏上那橙色的字符令楚南感到一陣心煩。
崩潰的電子設備跳動著點點虛弱的火花,微微顫動的機身令他心頭驟然就是一緊。
待機身穩定,咬了咬牙,艱難地挪開了壓在身上的鋼條,他瞟了眼身旁的副駕駛。那個倒霉蛋的狀況有點慘,彎折的鋼筋骨架直接穿過了他的胸骨,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再瞟了眼從自己腋下穿過的鋼條,楚南倒吸了口冷氣,此刻除了覺得自己命大外,再沒別的想法了。
那可是1200米的高空!
技術完全拋開,是死是活純粹五五開。
楚南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當飛機引擎失去動力之后,立即打開了機身兩側的圓環狀渦旋空氣加速裝置的機械螺旋槳。這很重要,如果不是在墜落初始階段就打開,那東西很有可能會被高速的氣流給吹斷。
嗯,所幸這玩意還是好的。
接著是啟動備用電路,然而情況依舊不容樂觀。他的副手拼命地試圖和總部取得聯系,但一直沒有回應。
切換手動駕駛,楚南拼了老命將機身拉穩。自動平衡系統已經損毀,這時候一但出現翻滾或尾翼受損盤旋,那就真是神也救不了他們倆了。
備用的機械螺旋槳在氣流的帶動下轉的飛快,自旋機動使得螺旋槳如同降落傘一般“拖住”了直升機,在重力作用下機頭開始逐漸向下。當螺旋槳傾斜到了一定角度之后,楚南猛地拉起操縱桿,瞬間加大了旋翼螺距。借助被動旋轉的旋翼,產生短時間升力,將旋翼旋轉的動能瞬間轉化為爬升的拉力。
具體表現就是機頭猛地向上一抬,墜落之勢猛地一緩,準備降落在將要撞上的那棟樓的樓頂。
然后撞上了頂樓的墻壁......
嗯,操作是沒問題,但在城市中很難選擇降落地形。
接著楚南便被那熱乎乎的血跡濺了一臉,眼睜睜地看著身旁的戰友被鋼條所洞穿。
真是見鬼!
那突如其來的EMP......不,應該不是簡單的EMP。運直-51內置的對抗EMP設備可以說是代表了戰前最高端的軍工技術了,然而卻在沒有被那道射線直接命中的情況下徹底癱瘓?
究竟是個什么玩意......
楚南咬了咬牙,掏出綁在腿上的作戰匕首,割斷了被卡死的安全帶。有些揪心地瞟了眼腳底下那令人暈眩的高度,他開始緩緩地從扭曲的操縱臺下抽出腿,小心翼翼地向駕駛艙外爬去。
此刻這架運直-51是個什么狀態呢?
總之就是小半個駕駛艙砸穿了這12層高樓的墻壁,然后被從水泥墻中果露出來的幾根堅固的鋼條串在了那里。尾部和機艙都懸在外面,或者說嵌在樓內的只是駕駛座前面的小半個機頭。不得不夸下這建筑的質量,能在核彈洗地之后依舊如此完好,鋼筋骨架顯然是沒有半點偷工減料。
機身每一次輕微的震動都是令他一陣膽戰心驚,那吱吱呀呀的摩擦音更是令他緊張地咬緊了牙關。
機窗的防彈玻璃已經完全破碎,這倒也方便了他脫險。只不過在爬到了一半時,他稍稍有些猶豫地停了下來,回過頭伸手扯下了戰友脖子上掛著的兵牌,還有腰間的彈夾。
一番掙扎之后,楚南總算是爬到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回頭看了眼那已經被撞得不成形了的直升機,他默默地望向了自己張開的手掌。
那粗糙的鐵牌已經被粘稠的鮮血糊滿。
卡羅爾·貝爾曼
翻到反面,那是一行針刺出來的小字。
如果有機會,我想把這玩意掛在阿靈頓國家公墓
這位副駕駛是美籍西班牙裔人,原NATO海軍航空兵。不過現在已經不存在國籍這個概念了,柳丁鎮中生活著不少外國人,基本都是戰前僑民或原NATO的士兵。
當PAC、NATO、CCCP主導的世界聯合組織,丟下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將所有的“希望”射向太空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人再相信什么權威之類的玩意了。畢竟在面對喪尸與異種時,原則上所有人類都屬于同一個種族。
當然,變種人與食人族除外。
檢查了下身上的裝備,楚南抬起手,將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后頸處。
那是一種叫“獨裁者芯片”的玩意,不過由于加入了視神經接入成像,遠程通信等復雜的功能,所以在抗EMP的效果上雖然同樣不錯,但卻比不上第六街區生產的“奴役芯片”。
離線
楚南反復試了很多次,都沒能與獵鷹-II、黑騎小隊取得聯系。
“見鬼,壞掉了?”
發現懸在后頸的“炸彈”被損毀,此時他心中說不出是喜悅還是難過。
喜的是,這樣一來就自由了。
難過的是,在廢土上自由就是個屁。在柳丁鎮有吃有喝有人睡的,誰還在乎自不自由?
柳丁鎮肯定是回不去了,估計那邊的人都把他登記死亡了。救援是肯定不會有的,這里只有曾經價值十多萬亞晶廢鐵,飛行員的價值還沒他后腦勺壞掉的那塊芯片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臉上露出了苦笑,楚南將兵牌塞進了兜里,然后拔出了手槍。
算上手槍里面插著的,子彈還有5個彈夾。造血針兩劑,止血繃帶一卷,EP已經恢復正常,還有一把匕首和六管B級營養合劑。嗯,因為是空軍,所以營養合劑用的也是好貨。
打開了EP的輻射監測系統,從安全的輻射值可以判斷出這里是郊區,至于是哪個郊區他就不知道了。
EP中并未下載此區域的地圖。
最后檢查了下裝備,回頭看了眼那已經閉上眼的尸體和廢鐵般的直升機,楚南低下了頭,開始向樓下走去。
雖然也接受過陸戰訓練,但他還真沒遭遇過這種窘況。一般幸存者的話誰會沒事打、飛機?防空級的EMP空爆彈不是沒有,但絕對是稀有。那種玩意在戰時就炸個稀巴爛了,也沒幾個人能修得好那玩意。
至于異種的防空能力?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異種能使用EMP或類似的脈沖武器。
或許那個原NATO航空兵的哥們兒遇上過這種麻煩,但很可惜他沒能活下來,這次出任務他坐的是副駕駛。
“樓道安全。”
就像是訓練時的那樣,楚南默念了聲,然后壓著手槍向樓下走去。
如果出現的是喪尸,那就用**突刺其眼部。如果是尖嘯者,就使用震撼彈掩護。如果遇上的是肉山或死爪......嗯,但愿不要遇上。
電梯自然是停了。這棟樓在戰前應該是屬于辦公用的寫字樓,喪尸主要集中在大廳內,走道上偶爾遇上的喪尸也都被他敏捷地揮動匕首干掉了。對于這種小麻煩,自然是能不用槍就不用槍,以他注射過D級基因藥劑的體能自然是輕松搞定。
唯一的遺憾是,他沒能解鎖什么隱藏基因代碼,算是普通注射者那一類。
雙腳踏在地面時,楚南松了口氣。抬頭望了望天,現在大概是下午三點鐘的樣子。
到了五點多的時候,街道就開始不那么安全了。至于到了六點,天基本黑了的時候,還走在街上無異于自殺。
夜晚的望海市,是喪尸的天下。
“嗯,得趕快找個幸存者基地?......或者先找個地方過夜也行。”楚南站在街上張望了下,瞟了眼身旁那目光呆滯的喪尸一眼,然后走向了街道的另一端。
街道上廢置的汽車應該是保持著戰爭爆發時的模樣,而戰爭的熱點地區又是市中心至沿海一帶,那么人們應該都是向郊區逃跑。
如此,大多數汽車朝向的方向,應該就是郊區的方向。
瞟了眼街上的汽車,楚南向遠離市中心的方向游蕩過去。
往哪里走都好,只要是遠離市中心的方向。
這一點是所有幸存者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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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昏黃,墜落至西邊的日光在放射塵下散落著一片黃綠與不祥。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天色已經是漸漸暗下來了。楚南瞟了眼身旁的喪尸,那些家伙已經開始有些不安分地低聲嗚咽起來了。沒準再過上一會兒,這些鬼玩意就會開始嚎叫著撲殺活物了。
要不要找個地方先將就一晚?
楚南暗自思忖著,腳步開始加快了起來。
可就在他拐過一條街道后,卻是發現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一個女人被幾根麻繩結結實實地綁在了電線桿上,就這么吊在大街的中央。她的衣著很單薄,周圍游蕩著喪尸,連呼救都不敢。
以他飛行員的視力,他甚至能看清她那張還算靚麗的臉上絕望的表情。
一看就是被人為捆上去的。
“母親的,哪個混蛋干的這么低劣的惡作劇。”楚南暗罵了一聲,謹慎地瞅了眼周圍的環境,然后向那被捆在電線桿上的女人走去。
走到了那女人身邊,被那哀求的目光所期盼著,楚南掏出了**,割斷了她身上的繩子。
仿佛是因為掙脫了恐懼的枷鎖,那女人撲到了他身上啜泣著,摟住了他的背后。
“嗚嗚,謝謝,謝謝你。”那聲音很好聽。
“好了,放心,你沒事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上,他微微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有些僵硬的拍了拍這個女人的后背安慰道。
難道內陸的幸存者已經殘忍到這種程度了嗎?
暗自咒罵了下那將她捆在這的幸存者行為之惡劣,楚南準備開口詢問下附近的幸存者基地在哪。
然而就在這時,一根圓管狀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嘿,老兄,你是這個月第一個上鉤的煞筆。”
冷汗從背脊上冒出,楚南手微微動了動,卻發現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后心處。
那匕首,是被一只纖細的手所握著。
這時,從一旁廢棄的商鋪中走出了幾個剃著莫西干頭,紋著稀奇古怪紋身的男人。他們手中提著的都是些雜牌步槍,還有個人只拿了個棒球棍。
那個群人似乎是以那個叼著煙的光頭為首,只見那人走到了楚南的跟前,然后挑了挑眉毛,將手伸向那個女人臉上拍了拍,咧嘴夸獎似得說道
“干的不錯,母狗。”
竟然真就如同狗一樣。
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變態的潮紅,討好似得看著那個羞辱他的男人。
這種病態般的現實,令楚南感到背脊一陣發寒,臉頰滑過一滴冷汗。
即便是在末世生活了這么多年,但碰上這么見鬼的事他還是第一回。
這還是個人嗎?
“造血針兩劑,止血繃帶一卷,好東西。六管B級營養合劑!頭兒,是條大魚!”那個很自覺地走上前拿掉他手上握著的手槍,并搜身的男人突然發出了欣喜的叫喊。
旁邊的喪尸無神地看了這邊一眼,但并沒有什么動靜,距離天黑還有個兩小時。
那個光頭撓有興趣地看了楚南一眼。
“名字?”
“楚南。”這沒什么好隱瞞的,EP上都有。
“哪里人?”
“柳丁鎮......航空兵。”
“你的飛機呢?”光頭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并沒有如楚南所愿出現一抹謹慎之類的顧忌。
“墜毀了。”
“呵呵。”那光頭笑了笑,沒再說啥,然后示意小弟把這個人捆起來。
“如果你是為了打劫的話,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東西全都給你,放了我如何?”楚南冷靜地開口道。
那光頭看著他挑了挑眉毛,然后突然就是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的頭直接偏向了一邊。
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忍著左臉火辣辣的疼痛,楚南看著那個光頭。
“個俘虜還那么多屁話,找打吧你。”罵罵咧咧了一句,那個光頭將抽干的煙頭戳在了他的臉上熄滅,然后揮了揮手,“帶回去。”
看著那個煞筆一樣上鉤的爛好人,光頭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抬腳踢了踢那個半蹲在他腳前的女人,而她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病態的潮紅與討好的傻笑。
這個女人沒有名字,只是個奴隸而已,以前似乎是個獨行客?不過具體是什么時候掠奪過來的他已經不記得了,究竟是如何調、教的他也懶得去關心。不過她是怎樣到他手上的,他卻是記得很清楚。
上個月的時候,他周國平曾經發現了一條大魚,最后也確實證明了這是條大魚。
老大派了一整支劫掠隊過來,結果卻被陸仁甲那個煞筆給坑了,得多自信才會把所有人一起帶進封閉建筑里抓人?不看看地圖那里有沒有下水道之類的后門可以走?
總之,十多個人就活著回來了一個開車的。
不過好在老大雖然生氣,但并沒有怪罪提供線索的他,只是把那個陸仁甲還有另一個領隊的隊長的姘頭給脫去輪大米泄憤了,然后再那兩個倒霉貨的資產分給了其它屬下。
這算是一種威懾,也算是一種激勵。像灰蠱傭兵團這類流氓聚集的匪幫,只有依靠這種粗魯的方式才能被凝聚在一起。
嗯,總之這個被調、教的像狗一樣的“東西”就是這樣被分到周國平手上的。不過雖說老大沒有懲罰他,卻還是把他從常駐第六街區的肥缺給弄掉了,讓他來搞打劫幸存者的活計。
不得不說,想要在廢土上抓一只幸存者,簡直要比抓一只變異鼠還難。能在廢墟中活到現在的都是人精,稍微蠢一點的也只有那些沒怎么離開過基地的“老實人”了,這個月他們的收益幾乎為零。
航空兵?算是條大魚了。
周國平歪了歪嘴,將步槍抗到了肩上,帶著小弟們向駐地的方向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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