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7章 和親

大明武夫 第1637章 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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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右大臣兩個人楸下計議已定、統一了立場之后，他們這才一起聯袂走向了兩位陛下所暫時住的茅草屋當中。

“參見陛下！”一進來，不顧地的灰塵，兩個年輕人同時跪倒在了地上。

“兩位愛卿請起來吧。”坐在幾塊石頭上面的政仁法皇揮了揮手。“現在是非常時期，說了多少次了，我們用不著那么拘泥禮俗。”

雖然環境十分簡陋，但是他還是努力保持著平日里的尊嚴，看上去十分平靜，手里也在不住地捏弄自己的念珠。

不過因為這些天來四輾轉離、并且擔驚受怕的緣故，他現在的衫早已經凌亂不堪，神也十分疲憊，看上去頗有些疲憊，見不到多少帝王威儀。

不過，比起體上的疲憊來，心理上的煎熬要更加難受許多，他知道自己到底背負了多少風險，因此恐懼怎么也無法消除。

在理和心理的巨大壓力的催逼下，這陣子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心里則充了恐懼和不安，生怕自己被幕府的人抓住，更加生怕如果大漢真的沒有過來，自己就成為了千古笑話。

在疲憊和煎熬達到頂點的時刻，他曾經想過，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的話，他恐怕真的不會逃亡了。

不過，為了維持住手下大臣們的人心，他仍舊保持表面上的鎮定和威儀，倒也讓手下的大臣們對他刮目相看。

一條兼遐和二條康道遵命，慢慢地站了起來。

“臣等今天過來，是要向陛下報告喜訊的。”一條兼遐盡管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緒，但是仍舊喜形于，“是天大的喜訊，陛下！大漢已經真的過來了，而且在九州登陸成功，給幕府帶來了重創。雖然現在報還十分混亂，但是相信他們拿下九州島全境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當聽到了左大臣、自己的親弟弟如此說的時候，原本貌似平靜的政仁法皇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在片刻的死寂當中，那串檀香木念珠突φ斷串了，然后一粒粒地到了地上，然而法皇卻渾然未覺。

接著，法皇幾乎難以置信地大聲問了出來，“這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很大，幾乎能夠讓茅草屋的屋頂顫抖了起來，其中到底蘊含著多少激動和如釋重負，已經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了。

“千真萬確，陛下……”一條兼遐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現在幕府已經大為震駭，到都在收束兵力準備防備京都，就連外面搜捕我們的人也停下來了……陛下，我們終于等到了。”

“這真是得天之幸！”法皇長嘆了一聲，“幸虧有列祖列宗庇佑……”

“這確實是我等之大幸，家之大幸，”二條康道開口了，“不過陛下，我們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

“是，現在慶幸還早，要走的LU還長得很。”法皇馬上回復了鎮定，“那么諸位愛卿覺得接下來應該怎么走呢？”

“毫無疑問，我們應該馬上南行，想辦法去南。”一條兼遐馬上回答，“因為大漢現在在九州登陸，幕府在南方的力量肯定已經被大幅削弱，那里還有很多對幕府心懷不的藩主，肯定會想著趁勢而起。如果我們到了那里，就基本上安全了，那時候就可以讓您來發布宣和詔令，讓天下人起來對幕府群起攻之。”

“好……好……看來愛卿想的也和朕一樣……”法皇連連點頭，顯然這個建議十分對他的胃口。“那我們干脆明天就動吧？大家早點和大漢的軍隊會合，到時候萬事就不用發愁了……”

他的眼睛里此時已經充了光芒，好像已經在遐想到時候怎么號召天下的場面了。

“只要陛下體允許，我們明天動最好。”一條兼遐欠了欠，“不過剛才臣和右府大人剛剛商議了，我們覺得到了南之后，還是先等待時機，發布宣、聚攏那些心向朝廷的藩主們起來反抗幕府為好，大漢我們當然要交，但是不必先忙著投入其中……”

“什么意SI？”法皇有些疑地看著這兩位大臣。

接著，一條兼遐將自己和二條康道商議的事跟法皇說清楚了，尤其說到為了朝廷的地位，需要提高朝廷的價這一層上面。

“兩位愛卿似乎對大漢頗有疑忌？”聽完了之后，法皇的疑消減了不少，不過還是再問了，“如今我們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再和大漢鬧出矛盾的話恐怕不妥當吧？最好還是要示人以誠。”

因為和法皇已經相了很久了，所以一條兼遐十分了解法皇，他明白，法皇話中的意SI不是反駁他和右府大人的共議，而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來探聽他們和大漢到底達成了什么樣的協議。

自從大漢使臣來到了京都之后，因為在皇當中，所以法皇一直都沒有機會去和大漢使臣見面，只能授權左右大臣全權理此事。

雖說就后來的發展來看，兩位大臣理得還算不錯，眼見朝廷就有希望恢復當年的權力了，但是為君主，法皇心里仍舊有些猜疑，想要知道兩位大臣到底和大漢達成了怎樣的協議。

而這陣子因為一直都在顛沛離，所以他只是旁敲側擊了幾次而已，而左右大臣也很有默契地開了這個話題不談。

看著法皇暗含期待的樣子，一條兼遐和二條康道對視了一眼。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告訴他也無妨了吧。一條兼遐做出了決斷。

“陛下，大漢為了恢復我的綱紀，讓朝廷重新掌握實權，做出了協助出兵之舉，拳拳之心當然令人十分感激，大漢的使臣也幾次跟我們保證過，要讓朝廷重新掌握實權，我們并非疑忌他們。”一條兼遐放低了聲音，“不過，大漢畢竟是外，而且以上自，在我們提出借兵解困的請求之后，他們還是有一些自己的考慮的，并沒有完全只按我們的步行事，所以在這種形下，為朝廷保持一下價是不得不做的。”

法皇沒有接腔，仍舊看著他，仿佛是在詰問他們似的。

“在京都會晤的時候，我們已經和大漢的使臣談好了，若能擊敗幕府，恢復朝廷的權威，大漢就將近畿地區交由朝廷來直統，甚至畿外也可以。”一條兼遐大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不過，自此以后，我就將成為大漢的藩，為了體現和藩關系，天皇之稱號當予以……予以廢棄。”

“廢棄……！？”法皇大驚失。“你們……你們怎么之前沒有跟朕說過！”

之前為了堅定法皇的決心，所以一條兼遐和二條康道在私下里商量了之后，就決定在跟法皇回報的時候，把這個條件給隱匿下來，免得法皇因為一時的激怒而壞了大事。

現在大家已經逃了出來，再想后悔也沒有機會了，所以一條兼遐也不怕說出來。

“大漢使臣的這個條件，說得十分嚴肅，而且說是不可更改……所以我不得不答應這樣的條件。因為之前懼怕陛下心有反復，于是沒有先行報告給陛下，還請贖罪！”一條兼遐和二條康道同時跪了下來，“此事皆為臣一人之罪責，臣在一切都平息之后，自當咎去職，然后出家，以謝天下。”

“你……你們……”法皇還是瞪著眼睛看著他們，連手都有些發抖。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為這個條件而憤怒，但是他現在不再憤怒這一點了，而是在氣惱左右大臣然沒有跟自己商量就自行決定答應了這個條件，更加在之后都沒有透露給自己。

這和德川家那些亂臣賊子有多少區別！他的心里憤恨不已。

千年來天皇被架空的歷史，讓人當中對天皇或者法皇的尊敬早已經然無存，別說武家是如此，家恐怕也是如此。他在以后若想要恢復祖先多年前所具有的權威，實在還有太長的LU要走。

不過，以后只要仿效大漢的體制，終究還是由他一個人垂統天下，終究還有慢慢地恢復權威的時候。眼下，還是要盡量籠絡他們兩個人，畢竟現在自己邊沒有多少幫手。

帶著這樣的盤算，他慢慢地抑制住了心中的憤怒，恢復了那種慣常的古井無。“你們起來吧，現在我們都已經跑到這里來了，再請罪又有什么意義？朕只是沒有想到，你們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跟朕透露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臣罪無可恕，這都是臣一個人下的決定，罪責也由臣來承擔，請陛下不要怨懟右府大人。”一條兼遐還是沒有起來，“臣之所以沒有告訴陛下，也是為了讓陛下在此事上面一清白，到時候臣負罪而去，陛下當可和右府大人臥薪嘗膽，等待恢復天下和朝廷權威的那一天……”

接著，他又將之前和二條康道說過的那些“中原王朝每到王朝中期就會開始衰頹懈怠，最后失去對四邊的威懾力和影響力”的理論再跟法皇說了一遍，懇請法皇臥薪嘗膽，皇室稱號終究會有恢復的那一天。

在一條兼遐的苦勸之下，法皇慢慢地也平靜了下來。說到底，既然能夠做出向大漢請兵剿幕的事來，他就不是一個放不下的人，對大漢去皇號雖然難受，但是只要能夠恢復自己的權威，并且擁有一片能夠直接統治的領地，終究不是太難以接受的結果。

這樣的屈辱只是虛幻的名稱，也許過得幾代人就可以擺脫，領地可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再說了，還有一個一條兼遐可以用來背負唾罵和罪責。

“此事……朕已經知道了。你們也算是苦心，朕也不忍心呵責你們，只不過以后類似的事再也不要隱瞞給朕了，否則就壞了君塵之誼。”他先是淡然威脅了一句，然后苦笑了起來，“朕這個稱呼大概也算不能繼續用了吧。”

兩個大臣只是低著頭，誰也沒有回答，他們都知道，法皇其實已經如同他們所希望的那樣，答應了大漢的這個要求。使有些不不愿，但是他還是能夠審時度勢。

“好了，這些稱謂的事以后再說，現在我們也無暇顧忌這個。”法皇將話題帶過，免得讓君臣三人繼續尷尬，“現在不直接投入到大漢帳下，這個建議也是有理，就按你們說的做吧，我們繼續南行，然后號召天下大名起兵倒幕，爭取把一些心向朝廷的大名給爭取過來，到了那時候再跟大漢繼續合作。”

“陛下圣明！”兩位大臣都暗暗松了口氣，這才站了起來。

“大漢過來了，計劃還算順利，不過這還不是該我們慶的時候……畢竟后面還有太多的事要做。”法皇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們也要繼續為分憂，朕還需要你們繼續輔佐朝廷，切記！”

然后，還沒有等兩個人回應，他就把頭偏到了一邊，“興子，過來！”

一個一直呆在角里的興子天皇，靜靜地走了過來。也許是因為顛沛離的生活，也許因為心理上的擊太大，皮膚也比之前稍有黯淡，但是更加顯得蒼白許多，簡直就像是個傀儡娃娃似的。、

不過與之前相比，她的頭發披散到了背后，服也換成了孩童的便裝，倒更加像是個孩子而不是嚴肅刻板的天皇了。只是她的目光卻很呆滯，好像失魂魄了一樣。

自從被帶出來之后，她一直都是這樣一副渾渾噩噩、仿佛已經靈魂出竅了的樣子，雖然并不哭鬧，但是卻一直都不說話，也并不對他們的命令做出任何回應，只是麻木地跟在后面，仿佛失魂了一樣。

“興子，替父皇撿一下念珠吧，明天天亮我們就要走了。”法皇和藹地看著自己的兒，“這些天你受累了，過陣子就好了。”

興子天皇卻并沒有回應父親，只是默然地趴伏在了地面上，一粒粒地替父親撿拾散在地上的念珠。

一條兼遐嘆了口氣，也伏了下來，伸手撿拾自己旁的念珠，然后遞給了興子，但是二條康道卻一動也不動，好像沒發現天皇正趴在自己的面前一樣。

興子是法皇和德川和子的血裔，在德川家和朝廷已經決裂的今天，她的立場就得十分煎熬了，哪怕年紀還

到十歲，她也能夠感受到那種心酸與險惡，更加無所適從。

因為體恤她的境，所以一條兼遐還能夠以表面上禮貌的度對待她，可以二條康道卻沒有這樣的興趣了，自從逃離京都之后，他對興子一直度都十分不好，連表面上的禮節和尊重都欠奉。

他早就定了主意，要在后撥亂反正，把這個著德川家之血的孩子從天皇之位上面拉下來，讓法皇陛下重新君臨日本——既然如此，那就完全沒有必要討好她了。

她現在反而是個累贅，他們把她帶出來只是為了不讓幕府將她握在手中，以免到時候朝廷陷入分裂而已，現在既然她已經不在德川家手中了，那么到底是死是活其實也并不是很重要。

之前的顛沛離當中，他就暗暗希望過這個已經失魂魄的孩子死去，但是事與愿違，雖然這陣子的生活和之前大不相同，但是這個孩子的生命力倒是十分頑，連病都沒有發，這倒是讓他有些失望。

“你們都給我記住，不管你們別的事有什么樣的考慮，興子的命絕不能受到危害。”法皇突然抬頭看向了二條康道，“她只要退了位，就不會再有什么事可以煩擾她了。”

二條康道一怔，法皇這幾乎是要明示他不允許在撥亂反正之后再對興子不利了。

不過仔細一想的話，他也不是特別擔心。

主臨朝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興子天皇又是德川家的血脈，以后就算是有心人想要借興子天皇興風作浪，恐怕也做不出什么事來。

“臣遵命。”他略帶厭惡地瞥了興子一眼，躬領命。

“你們說，如果讓興子嫁給大漢的某個親王，是否可行？”法皇突然問。“朕聽說大漢天子的皇子們都很年輕。”

這也是他突然想到的想法，如果真的能讓興子嫁給某個大漢的皇子親王的話，興子就可以遠離日本朝堂的漩渦了，保全生命不成問題；而且還可以給朝廷多上一分和大漢的姻親關系，更加保障朝廷的權威和地位。

“這個……”一條兼遐有些吃驚，想了片刻之后才回答，“臣倒是沒有意見，就怕大漢不予同意……”

在他看來，如果真能和大漢攀上婚事的話，對朝廷來說是件好事，也免了興子份上的尷尬。

不過，大漢卻未必能夠同意這個提議。

“這也就是個想法，到時候你們想辦法跟大漢溝通一下吧，如果能成最好，不能成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法皇長嘆了口氣，然后撫摸了一下兒的頭，“世事難料，又有誰能夠全看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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