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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戰圖 第817章 順藤摸瓜
凌敬之所以不找縣衙幫忙,是因為縣令還是原來的官員,劉蘭成認為縣衙內一定有人被渤海會收買了。,
但怎么樣探查明光鎧還在不在倉庫內,卻又是一個難題,如果夜晚潛進去,一旦被發現就會打草驚蛇。
劉蘭成在倉庫對面的酒肆里觀察了整整一天,他發現倉庫內的看守非常警惕,任何人進出倉庫大門都要核對腰牌。
但他還是發現一個目標,是一個長得油頭油腦的年輕男子,此人似乎是本地人,也有腰牌,但出入倉庫十分頻繁,他似乎負責購置騾馬,不斷見他牽著不同的騾子進倉庫。
傍晚,當這名男子又一次從倉庫里出來,劉蘭成便率領三名手下在后面盯住了他。
在一條小巷子里,劉蘭成和手下將這名男子堵住了。
“饒命!饒命!我給錢。”
當這名男子看見劉蘭成手中鋒利的匕首時,他以為自己遇到攔路搶劫的蟊賊。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巷子口,劉蘭成一把將他拖進了馬車,馬車隨即飛馳而去。
“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我饒你一命,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
男子的臉都嚇白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并不是遇到了蟊賊,自己攤上大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叫王順!”
劉蘭成一把拽下他的腰牌,上面果然寫著‘王順’,第二十六號。
“一共有多少號?”劉蘭成晃了晃腰牌。
“一共有二十八號。”
“看樣子你混得不行嘛!排在后面去了。”
“小人只是一個小人物,負責騾馬采購,別的事情不管。”
這時,馬車使出了城,在城外官道上奔馳,劉蘭成冷冷問道:“你們倉庫有什么?”
“有綢緞、茶葉、香料、油料、羊皮、馬牛皮,大概就這么幾種。”
“還有呢?比如盔甲。”
王順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劉蘭成的匕首頂住了他的咽喉,“說不說?”
“既然你們知道,還問我做什么?”
“盔甲有多少?”
“具體數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五十包,放在用青石砌成的倉庫內,看守得非常嚴密,我也偶然才知道里面是盔甲。”
“盔甲什么時候送走?”
“我不知道,騾馬早就備齊了,但上面就遲遲不肯動身,聽說好像是查得嚴。”
王順嚇得結結巴巴道:“不要殺我,我家里還有孩子,才三歲,還有老父親,都要靠我養活。”
劉蘭城正準備一刀結果了他,聽他這句話,頓時改變了主意,便喝道:“帶我們去你家里!”
夜晚,劉蘭成回到了客棧,進門便對凌敬行禮道:“啟稟參軍,有收獲了。”
“坐下喝口茶,慢慢說!”
凌敬請他坐下,劉蘭成喝了口茶,這才將他抓捕王順之事詳細說了一遍,凌敬眉頭一皺,“你放他回去,不怕他出賣我們嗎?”
“回稟參軍,他的兒子在我們手上,而且我承諾他,如果他配合我們做事情,事后將不追究他為渤海會做事,還會賞他五十兩黃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們。”
“這倒是軟硬兼施,好手段!”
凌敬贊了一聲,又問道:“他們準備什么時候將盔甲送走。”
“那個王順說,因為路上查得很嚴,所以他們在等待時機。”
凌敬負手走了幾步,他知道現在因為在嚴控生鐵私運,所有沿途關卡查得很嚴,看來他有必要給房玄齡發一份鴿信。
新年剛過,河北又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中都都被皚皚白雪覆蓋,溝壑里被大雪填滿,房屋上、宮殿頂、河道里、小橋上到處是泡沫般的白雪,大樹結成了冰條,格外的晶瑩剔透。
一輛輛馬車從大街上駛過,將路上的積雪壓成了黑泥,大街兩邊到處是打雪仗的孩子和年輕人,笑聲、喧鬧聲響徹了中都城。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在齊王府前,車門開了,房玄齡從馬車里出來,向府中走去,正好管家帶著幾名下人在打掃臺階上的積雪,見房玄齡過來,管家連忙行禮。
“殿下在嗎?”
“在屋里,我去給先生通報,房先生先去外書房暖一暖。”
這是房玄齡的特權,他可以直接先去張鉉的外書房等候,房玄齡搓搓手,“好吧!煩請管家替我通報。”
書房內,張鉉正倚靠在軟榻上看書,難得這樣休憩時間,他也盡量放松自己,什么都不考慮,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只聽管家在屋外稟報,“老爺,房先生來了,說有要緊事找,他現在外書房等候。”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別人來打擾張鉉或許會有點不太高興,但房玄齡卻不會,他知道房玄齡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時候來,一定有要緊事。
他穿上一件皮襖,便出門向外書房走去。
走進外書房,正在喝茶的房玄齡連忙起身行禮,“打擾殿下休息了!”
“你不也一樣嗎?沒有休息時間。”
房玄齡苦笑一聲,“正好接到了凌參軍的鴿信!”
張鉉一擺手,“我們坐下說。”
兩人坐了下來,前兩天,殷宏志從洛陽趕來,給房玄齡帶來了凌敬的親筆信,他們便知道去洛陽調查的凌敬已經找到了線索,張鉉十分關注此事,他知道房玄齡這時候趕來,一定是凌敬那邊有進展了。
一名侍女進來給他們重新上了茶,房玄齡道:“他們已經在陳留縣找到了那批盔甲,但對方遲遲不肯上路。”
“為什么?”張鉉不解地問道。
“估計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們嚴查生鐵私運,各個關卡查得極嚴,使對方不敢上路。”
張鉉沉吟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暫時放松盤查嗎?”
“倒不一定,關鍵是我們要知道對方的北上路線,然后有針對性地放松。”
張鉉起身走到墻邊,刷地拉開了簾子,露出了墻上的天下地圖。
房玄齡走到地圖前,拾起木桿指著陳留縣道:“從陳留縣去河北有兩條路,一條是走東郡北上,一條走滎陽郡北上,正好王世充大赦天下,道路皆不設卡,我推測對方一定走滎陽郡,過黃河到河內郡,然后進入并州。”
“先生的意思是說,他們會通過太行八陘重新進入河北嗎?”
“他們如果不這樣走,那就要經過魏郡了,但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進魏郡冒險,要么就是繞過魏郡,從武陽郡北上。”
張鉉負手走了幾步,回頭道:“如果他們走太行八陘會風險更大,尤其是井陘和滏陽陘,他躲不過守軍的盤查,所以他們還是會進入河北,繞過魏郡北上,我們必須給他們創造機會,還是放松檢查比較好。”
“但殿下用什么借口呢?”
張鉉笑了起來,“用太后的壽辰,三天后便是太后壽辰,我們也大赦天下,軍民歡慶十天。”
房玄齡點點頭,“這個借口不錯,就給他們十天時間,看他們會不會抓住機會。”
“我相信高慧一定會抓住機會。”
下午時分,張鉉來到城外的軍營,這里是隋軍的主大營,駐軍十萬,目前隋軍的總兵力已達三十五萬人,分別駐扎在并州、中原、遼東、青州、徐州、江淮和江南丹陽郡。
隨著疆域不斷擴張,所需要的兵力也越來越多,按照計劃,奪取江淮后,他的兵力將擴充到四十萬人,可以保證他控制半壁江山。
軍營內營房整齊,雖然是新年,但軍隊依舊和往常一樣嚴格,不過很多士兵都放了假,軍營內顯得比較冷清。
剛走進大營,張鉉便隱隱聽見一陣雷鳴般的叫好聲,“這是怎么回事?”張鉉問旁邊的當值校尉道。
“好像是在比武,在校場那邊。”
張鉉頓時有了興趣,快步向校場走去,只見校場兩邊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士兵們不斷喝彩叫好,越過士兵的頭頂,只見蘇定方和魏文通兩把大刀正在圍攻宇文成都,只見刀光翻滾,寒光如電,兩把大刀舞得如車輪一般,一左一右圍著中間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雖然力戰兩員猛將,但他卻不慌不忙,簡簡單單幾個招式便封住了對方的進攻,這時,‘當!’一聲巨響,魏文通的大刀脫手而飛,魏文通只得認輸退了下去,校場上只剩下蘇定方在激戰宇文成都,但不到三個回合,宇文成都的鳳翅鎏金鏜便頂住了蘇定方的胸膛,“蘇將軍,你輸了!”
“好!”
張鉉鼓掌叫好,士兵們這才發現大帥竟然和他們站在一起,大家紛紛閃開。
張鉉走進了校場,宇文成都和蘇定方連忙翻身下馬,上前單膝跪下,“參見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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