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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明郡主 第二百五十一節 妥協
何微微沉吟,很平和地說:“這個,他們接到了相關的舉報,稱許巖,違反所在國的法律,說到關鍵處了,何卻是突然戛然而止——他沒說事情的結尾,也沒說這到底是誰的錯,該怎么定性和處理。
這時候,文修之卻是知道了,對方故意在這個關鍵的地方停頓下來,是想留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傾聽自己的意見。
如果文修之是那些領悟力低一些的人,聽了何剛剛的話,他們會有一種錯覺:何的態度,好像是大家都有錯,雙方各自打五十大板的意思啊?他們就會一種錯誤的判斷,認為何的態度好像是想寧事息人,雙方都不加追究吧?于是,他們會順水推舟地低頭認錯,承認自己管教無方,答應好好管教部下,就此了結這事。
但問題是,文修之是何等人,他心思敏銳,遠超常人,立即就看出了其中的陷阱:雖然何語言含糊,說是兩邊都有錯,也沒有明確誰是誰非,但文修之清楚得很,縱然兩邊都有錯,但錯誤的性質卻不一樣:縱然柳再怎么有錯,那也只是方式方法錯誤,屬于工作失誤;但許巖,無論有什么樣的理由,這已經超越了“犯錯誤”的范疇了。
也因為察覺了何的言下之意,文修之遲遲沒出聲:現在,即使是像何這樣表示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們都覺得許巖——或者是文修之——不對,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們也是隱隱偏向了洪家那邊。
對許巖和調查組的沖突,他們在立場上就天然地傾向于調查組——如果開了這個惡劣的先例,那誰都不知道,他日會不會出現另一個?所以,何雖然說得隱晦,但他要求嚴懲的意思,卻是很明顯的——文家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文修之蹙著眉,他躊躇著不知該怎么回答何才好——這并不是答復何一個人那么簡單的事,何也不是簡單的一個人,他是代表情報部的總部組織來跟自己溝通的——如果對方是洪家,文修之倒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是敵人了,態度好也罷,態度壞也罷,大家彼此的敵對立場都不會變化。但現在,文修之就不得不慎重應對了——文家再牛逼,老爺子再了不起,也沒到可以獨霸天下的地步。文家不可能獨立對抗所有人的。
文修之沉吟片刻,他說:“您這個電話打來得真是太好了,先前我剛想給您去電話詢問這個事呢。”
“啊,你想問什么呢?”
“我就是想知道,他們履行過必要的程序了嗎?他們這樣做,征求過你的意思嗎?是您批準他們的嗎?”
電話的那頭又沉默了下來,何當然明白許巖這句話的分量——對方就是在問,這件事之前,是否經得自己的同意?如果自己說自己同意的話,那就等于自己承認,在針對文修之的這個行動策劃里面,自己也是有份參與的,那就等于自己承認,自己是站在文家的對手那邊了。
所以,何很快地反應過來,很肯定地說道:“我們接到了投訴,然后就開始了調查,但他們事先并沒有向我報告,我也沒同意和批準過。”
文修之知道,這是何在委婉地向自己解釋,他并沒有份參與,何對自己并沒有惡意,文修之“哦”了一聲,然后,他繼續問道:“您放心,這個,我們明白的——這樣的話,有哪位批準他們的調查了嗎?”
“這個事,我就不大清楚了。。。或許有,或許沒有吧。據我所知,還沒有誰就這件事明確表態的。事情出在我分管的這塊,他們不出頭可以,我就躲不了了,必須要先跟你溝通一下,看怎么處理。”
“哦!”文修之的這聲“哦”拖得很長了,他說:“我先聲明,我是堅決支持和配合的,絕無二話,就算要我文修之去問話,我立即就過去配合調查。
但現在,按您這么說的話。。。。。。這件事,只怕有點不怎么合適吧?
何琢磨著文修之的話,他慢吞吞地說道:“修之,你覺得,這是一場誤會嗎?”
“嗯,我覺得是一場誤會,沒得到上級的允許,他肯定是不能隨便交出秘密的。大家都是為組織做事,只是溝通不夠順暢所以產生了誤會。
這樣吧,我可以親自過去,讓他配合組織的調查——這樣,您看怎么樣?我們的態度夠誠懇了吧?”
“你親自過去?”何愣了下,然后,他笑了:“修之啊,我可不敢勞動你啊!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你親自過去的話,只怕是會給許巖加油鼓勁,火上澆油啊!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聽到何的話,文修之也笑了——正如何了解他一樣,他也了解何。何能推心置腹地說到這地步,那就意味著,對方打算退讓了。他歡快地說:“你可不能冤枉我們啊!但如果有確鑿證據證明,他真的犯了錯誤,觸犯了法律,那我們絕不包庇的,絕不護短!”
“要說許巖的問題嘛,主要還是因為他通緝的事。。。要問個清楚。”
“哦,這樣的話,許巖到底干了些什么呢?”
“許巖他不肯交代,那邊也是態度曖昧,不肯透露為什么通緝許巖。所以,許巖到底有沒有問題,問題有多大,現在還搞不清楚。”
“哦?”文修之淡淡說:“我還真以為許巖的犯罪已經是證據確鑿了?原來事情還搞不清楚,真是雷厲風行啊!”
“不能這么說啊,修之。不管有沒有問題,查清事實,澄清誤會,這都是我們的職責——這也不能說在特意針對許巖,他們也是在工作。”
“他們當然不是在針對許巖:有啥好針對的!我覺悟低,說話就直接一點了——這件事,只怕是有人看我姓文的最近立功多,眼紅了狗急跳墻!”
何天南“嘿”了一聲,保持了沉默——這是大家都心有默契的事,文修之這樣挑明了說,倒也不算過分。
文修之誠摯地說:“通緝令,我也看到了,也沒說明要通緝許巖的理由,估計不會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多半還是咱們情報上的事。。。許巖執行重要任務,獲得了機密情報,那邊肯定惱火的——但不能因為那邊生氣了,咱們就幫著來懲罰自己的有功的人吧?
要說違反所在國法律,這樣的事,在我們系統里多了去,這不是滑稽了吧?
說得難聽點,這樣的人才,人家又不是沒地方去了,只是因為跟咱們有感情,他才留了下來。上次,老邊可是給許巖開出了待遇,親口邀請他轉業的,鄧伯南也親口跟我說過,想請許巖過去指導的——這樣的人才,如果我們傷了他的心,那將來,恐怕我們很難留得住人了。
怎么做事,我們不好說,但我先說明了,如果查不出許巖什么問題,又把他給氣走了——那將來如果再有類似王中茂這樣的事件出來,就請親自去處理吧。老柳本事大,就請他去抓怪物吧!”
何嘆氣道:“修之啊,你這家伙的脾氣啊,我看也不比許巖小啊!”
他微微躊躇,最后,仿佛下定了決心,他沉聲道:“修之,你放心,總歸要查清事實,也不能隨便冤枉了咱們在一線出生入死的同志。該怎么處理,總會有個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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