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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明郡主 第二百二十八節 進山
聽了林中祥的講述,幾個玄灣媒體人在那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他們的興趣忽然又來了:沉寂的樹林、天空的異光、樹林邊上孤獨的林中小屋,這些要素拼湊起來,忽然很有靈異和驚悚的味道了。
葉慧蘭主動問道:“那么,林先生,您能帶我們去看一下您的住處嗎?”
林中祥道:“那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葉小姐,先前你們不是說,這只是普通的自然現象而已,沒什么值得驚訝的嗎?”
葉慧蘭粉臉微紅——她自然不好意思說,剛剛自己說的只是胡說八道的。她含糊地答道:“現在看來,我們的考慮有些欠妥了,林先生您所說的情形很特殊,這種自然現象我們先前從未遇到過,很有研究價值!我們覺得,既然到箱根了,去實地看看,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下,大家就決定了,要跟著林中祥過去看現場。許巖進屋去叫了朱佑香,然后,這番吵鬧也驚動了黃夕,聽說許巖他們想去“探秘”,好動的她也嚷要一起過去,結果就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出去,弄得住宿店的老板娘都探頭出來看看他們在鬧什么。
今天恰逢是個好天氣,碧藍的天空,雪白的云朵,非常適合出游。
箱根是座很小的城市,街道只有那么短的一截——許巖還沒意識過來呢,車子已經駛出市區了,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位于城市郊區的林中祥住宅。
林中祥的別墅坐落在城郊的山麓邊上,別墅依山傍林,綠茵的樹林沿著山麓緩緩延伸而去,樹林邊上還有一處山間流淌下來的溪水,蔥蔥郁郁一眼望不到盡頭。
夏日里,這該是很令人舒暢的一處避暑勝地,但到了這邊,許巖卻立即就有了種異樣的感覺:這里實在太安靜了!
偌大的夏日樹林,卻聽不到一點蟬鳴蟲叫聲,也聽不到鳥兒鳴啾的聲音,氣溫也陡然變冷起來,明明午后的陽光,卻給人感覺毫無熱量的感覺——許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剛一下車,黃夕就蹙起了眉,她抱住了自己的肩頭:“好像有點冷。奇怪了,怎么一下車,我就覺得發冷起來了?”
幾個玄灣過來的記者也紛紛表示,下車之后,他們確實也有點發冷的感覺。
攝影師李海濱以一副專家的口吻很自信地解釋道:“這個,不奇怪的,城市中心的建筑多,人氣活動也多,溫度一般比較高。而郊區人煙少,建筑少,所以郊區的氣溫往往要比市區要低上七八度的。我們剛從市區過來,已經習慣了市區的溫度,所以到這邊就感覺到比較冷了。”
李海濱這么解釋了,眾位美女紛紛點頭:“原來如此~~”
林中祥忍不住說:“這個,李先生,我是一直住在這里的,但感覺,以前好像沒有這么冷的,我在屋子里住,感覺天氣一直很涼爽宜人的。但自打出現那些怪事以后,這里才變冷起來的。”
李海濱愣了一下,然后,他有些尷尬地點頭:“是這樣的啊?不過,最近入冬了,氣候變得冷起來了,這是正常的氣候變化嘛,這種事嘛,也是有可能的——”然后,仿佛為了擺脫這尷尬的場面,他高聲說道:“林先生,您是在哪看到那些異景的?能帶我們過去看下嗎?”
“哦,當然,請隨我來。”林中祥說著,領著眾人向前走。他們趟過了山下流淌下來的溫泉溪流,沿著一條林間小道一路向著山麓上走去。
一路上,林中祥向眾人介紹:平時的早晨,他都是沿著這條小道上山去散步和鍛煉,但自從山間出現了異景之后,他就很少上山散步和鍛煉了。
葉慧蘭很詫異,問道:“這是為什么呢?山上出現異景,那不是更好了嗎,可以一邊鍛煉一邊欣賞美景,那不是更好嗎?”
林中祥默然片刻,然后,他搖頭:“葉小姐,我們上山之后,您就明白了。”
林中祥說是上山之后就明白了,但很快,還沒走到山麓的一半呢,眾人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這片山林,實在是安靜得太過分了!
上山以后,那種感覺很是怪異,倒也說不上哪里不對,但就是感覺哪里都不對。
午后的陽光穿過樹林間的縫隙照射下來,在林間的地上形成了一道道斑駁的明暗影子。寒意逼人,照在身上的陽光竟是一點熱量都感覺不到。
初春的午后,本來是萬物生長勃發的時候,但眾人一行人走過,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之外,竟是什么聲音都聽不到!
萬籟俱寂。
眾人一路走著,本來都還是一路談天有說有笑的,但走著走著,談天的聲音慢慢低落下去了,最后只剩下沉默的腳步聲,大家都蹙起了眉:因為人多一起走著,彼此還能談天對答,那種空曠寂寥的寂靜感覺倒還不至于那么強烈,不過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出來,倘若是一個人在這條寂靜無聲的山道上走著,那種感覺會是多么滲人。
樹蔭疏離,枝葉張狂,四野死寂,仿佛整個山林都在散發著一種無聲無息的氣息,拒絕外來生靈的到來。本來,眾人的隊伍稀稀拉拉的,拉成一條長隊,但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漸漸聚在了一起,彼此靠得很近地前進,仿佛要靠著的體溫彼此才能抵擋那彌漫在山林間的陰森寒意。
這時候,大家才明白林中祥的意思:這個地方實在詭異得很。在這死一般的寂靜和陰寒中,要孤身獨自一人上山的話,這確實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這鬼地方。。。”攝影師李海濱小聲地嘟囔著,然后,他望了望周圍的山林,卻是閉嘴不語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忌諱什么,這樣陰森寒冷的山林,如果說在鬧鬼的話,那是一點不稀奇的。
葉慧蘭湊近了許巖,她小聲地問道:“許先生,你聽過青木原樹海的自殺天堂傳說嗎?”
許巖搖頭:“我還真沒聽過,那是怎么回事呢?”
葉慧蘭張望四周,她仿佛害怕在樹林間隱藏著什么東西在傾聽她的說話一般,聲音壓得很低:“青木原樹海是位于銀國富士山西北側山麓的一個地區,那里有大片的原始森林,十分濃密深郁,從高處俯瞰宛如一大片由樹木所構成的樹海,微風拂過時,樹木枝葉波濤漫漫,相當壯觀。”
許巖“哦”了一聲,他不明白,為什么葉慧蘭這時候特意要跟自己提起銀國的樹海,他反問道:“這個青木原樹海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葉慧蘭的眼睛發亮,像是在恐懼,又像是在興奮:“我聽說,富士山下的樹海是很邪門的,每年都有上百號人死在這樹海里。。。我做雜志時候,曾經專門做過青木原樹海的特輯,曾經搜集過銀國樹海的資料,好多人在這里面上吊自盡的,還有不少人就在那山林間迷路了,活生生地餓死累死在里面的。每年,銀國警方都要在樹海里搜出上百具的尸體來。有人甚至不遠千里特意跑來這里自殺——有人傳說,在那樹海里,有個古老的勾魂邪靈在那邊專門吸取人的靈魂,它在那里尋找那些枉死的替死鬼的。。。”
許巖打了個寒顫,不由也向四邊望去——在這個陰森森的樹林里說起樹海的恐怖傳說來,葉慧蘭真是太有創意了!
他沒好氣地哼道:“葉小姐啊,在這個地方,你覺得,現在是適合講這個的時候嗎?”
葉慧蘭訕笑兩下,她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許先生,我只是覺得,現在我們的情形,跟傳說中的富士山樹海是不是很像呢?你覺得怎么樣呢?”
許巖沒好氣地說:“我覺得如何,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經到過此地的消息靈通內部人士認為’,這才是重要吧?”
葉慧蘭臉上出現了微微的紅色,她不好意思地低聲說:“許先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做詭異雜志的,不弄上點噱頭,讀者不肯買賬的。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發生在這片樹林的怪事的呢?”
“這個嘛。。。”許巖含糊道:“我也是初來乍到,剛剛才到這里,這個地方的神奇之處,我看著是有點稀奇,但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和你們一樣不清楚啊。”
“是嗎?”葉慧蘭深深地看了許巖一眼:“可我怎么覺得,許先生你好像知道的。。。比我們要多得多呢?”
許巖心下微顫,他倒也不如何驚惶,只是淡淡一笑:“是嗎?葉小姐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葉慧蘭笑著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許先生您跟我們不一樣。許先生您,還有朱小姐都太鎮定了,您肯定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葉慧蘭的想法,純粹是出于她作為一個女性和新聞工作者的直覺。在旅館的時候,即使是許巖顯露出對林中祥的感興趣的時候,她并沒有想得太多,只是以為對方作為媒體人對一個新聞素材的興趣而已。
但上山后,葉慧蘭心中的那種違和感就越發強烈起來了——初次深入這陰森、死寂的樹林,眾人都是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和微微恐懼,即使是本地人的林中祥也顯得有些畏縮——那是人類面對未知世界產生的直覺恐懼,這種恐懼是發自內心,出自自然的。
這時候,葉慧蘭發現,許巖和她的女朋友朱佑香,他們倆的表現卻十分異常——他們太鎮定了。大家戰戰兢兢的時候,他倆卻沒事人一般閑庭信步,悠然前進。他倆給葉慧蘭的感覺,像是他們事先已知道這里會出現什么,所以胸有成竹十分淡定。
葉慧蘭隱隱有個感覺——這里為什么會出現這樣奇特的景象,這位許先生是知道原因的。而且,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他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許先生,我看到,您一直在四處張望,您到底在找些什么樣的東西呢?”
她湊近許巖,用一副自來熟的口吻說道:“許先生,您就透露一下吧?您放心好了,你跟我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被這位葉小姐用這樣親近的口吻勸說,許巖有些哭笑不得——我們沒那么熟好不好?
而且,更關鍵的,許巖到底在尋找什么,卻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當然了,如果時空縫隙是就像那些科幻電影上演的那樣,是一扇發著黑光或者白光的大門,那就最好了。
可許巖知道,這種事那是不可能的。那該死的時空縫隙到底是方的圓的長的短的,是發光的還是黑色的,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許巖壓根沒個概念,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恰在這時候,帶路的玄僑林中祥站住了腳步,他停在了一片樹木比較稀疏、顯得較平坦的空地上,沉聲說:“諸位,那天早上,我就是在這里看到了天空的異景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彩色光帶,就是出現在這里的上空了。”
眾人紛紛站定了腳步,抬頭四望。這是山麓上的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空地,在這里,樹林顯得比較稀疏,能看到頭頂的天空——說來也是奇怪,眾人都進森林的時候,都看到了,天空的天色十分晴朗,是一片蔚藍無際的藍天。但到了這里,大家卻是發現了,天空上籠罩這一層厚重的漆黑烏云,陰沉沉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天色即將入夜,或者是傾盆暴雨即將到來的情景。
葉慧蘭吃驚地看了下手表,她驚訝地嚷道:“這是怎么回事?現在才是下午三點多鐘啊,天色還沒入黑,為什么就是這樣的天空了呢?莫不是要下暴雨了嗎?可我們進山,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啊,天色沒理由變得那么快啊!”
眾人議說紛紛,倒是林中祥顯出一派見怪不怪的態度:“這個,我倒覺得沒啥稀奇的。因為我每次進山,都是這樣的。山麓里的天空,跟山外的天空完全是兩個世界,明明山外是陽光明媚的晴天,但山巒里卻照舊是灰蒙蒙的陰天、黑天,我已經進山查看多次了,每次都是這樣,卻是完全沒理由的。”
眾人嘖嘖稱奇。對這種奇特的天氣現象,大家議論紛紛了一通,卻是完全抓不住要領,倒是攝影師李海濱鄒有介事地解釋道:“諸位,其實這也是一種特定的自然天氣現象,不足為奇的。我記得以前,金國的南達科他州有一個小鎮,天天下雨,已經持續下了十幾年了。而離他們鎮不遠不到十里的另外一個小鎮,卻是已經有五六年沒下過一滴雨了。兩鎮相隔不過數里,卻有著如此迥然不同的天氣狀況,對此現象,科學界早已做過多番調查,認為這是因為兩地的大氣環流和地質海拔高度不同,以致對兩地的天氣也造成了極端的影響。
以我之見,山林間和山外雖然相隔不遠,但兩地畢竟是處于不同的海拔高度,而富士山地區又是銀國氣候最多變最復雜的地域,兩地出現不同的天氣,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海濱說是這么說,但許巖朱佑香也好,葉慧蘭等人也好,甚至是那位讀者林中祥也好,大家誰都沒把他的解釋當回事——大伙自個就是糊弄人的行家,不是那種可以被“專家”隨意拿幾句半通不通的廢話就能隨便糊弄的人。
誰都知道,這種山林里和山林外截然不同的天氣狀況,絕不是簡單的一句“自然現象”就能解釋清楚的,這種情況很不正常。(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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