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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戰記 第六八九章 得手
炎角耕地那里的緊張忙碌氣氛,并沒有影響到炎河另一邊。
雖然在炎河這邊看不到炎角耕地那里的情形,但也能看到天空中的異動,那邊的鳥群實在是太惹眼了。
有一些前來觀看炎河大橋的人,原本跟守在橋那里的炎角戰士爭論,他們大堊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去橋上看一看,可偏偏炎角的人不讓他們過去,不讓上橋,他們這么遠跑過來還有什么意義?
威逼利誘對于守衛在那里的那隊炎角人來說,沒有任何用處,不管你說什么,他們的態度都十分堅決,只要不是炎角人,現在就不準往橋上踏出一步!
他們雖然沒有留在本部那邊參與收割,但也知道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過去干擾,這些人說的是上橋看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直接往炎角本部奔過去?今兒一大早首領就說了,不準任何非炎角人往前踏一步!
圍攏過來的外部落人越來越多,大頭的那個遠行隊伍的人看了看身后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又看看守衛在橋這里的炎角人,他們在數量上,已經壓過了這些炎角守衛們。不如,直接來硬的?
不知道人群后時不時有一些聲音嚷嚷,催化這種緊張的氣氛,
“你攔得住我們?!不讓我看,我偏要看!”
人群往前一擠,前面的人也不禁被推得往前踏出兩步,守在那里的炎角人立馬就將刀鋒和長矛對準了他們。遠行隊伍的人,大多非良善之人,炎角人不同意他們上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耐煩了,對于炎角人,他們才不相信傳言中的那些夸張的事情,來這里,除了看傳說中的那座橋之外,還想試探試探炎角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所有的事情,只差那么一步,而方才身后的那一推,便成了局勢爆發的推手。
眼看著即將爆發一場騷堊亂,突聽炎角本部那邊上方一聲聲嘭響傳來,抬頭往那邊一看,便見到那邊空中爆起的一片血色。
那血腥的一幕,直接將他們心中暴躁的火星澆滅,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就連守衛在橋那里的炎角人,也都扭頭看過去。他們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看那樣子,應該是好事,畢竟,爆成一團血霧的那些,都是前來搶奪谷子的鳥群。
“那是什么?!”有人顫抖著聲音說道。
“不知道,聽說那邊是炎角部落的地盤?”
“炎角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總覺得那邊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說話的人還打了個哆嗦。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有感覺,畢竟能夠加入遠行隊伍還安然到達這里的人,肯定不是實力太差的。
圍過來的人也不嚷嚷著要上橋了,炎角那邊似乎十分危險,他們還是先看看情勢再說。
守衛的戰士們看向本部那里的眼神擔憂,他們從這里只能看到本部那邊的山,以及周圍的樹林,無法看到耕地的情形,也不能走開,只能在心里祈禱,希望那邊的一切順利。
而在人群最后方,有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姐看到對方眼中的差異,他們也臨時改變了計劃。他們同長樂的人一樣,都是從海那邊過來的,只是沒有長樂的人快,原本打算利用這些對炎河大橋抱著好奇心太的人,去牽制炎角的守衛,他們好同其他人一起蒙混過去,然后潛入炎角部落內看一看,沒想到,那邊似乎不太安堊全。
“聽說,長樂已經有人到了那邊。”一人低聲說道。
其他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你懂我懂大家都懂。沒事找事,趁火打劫嘛,這是長樂的人經常做的。
有長樂的人在,炎角那邊肯定不會平靜,他們還是再等等,觀望一會兒再說,他們可不想跟長樂的人碰面。
橋的另一端,塔親自帶人守在這邊,若是對岸的人守不住,還有他守在這里,今天絕對不能讓那些人過來,最近因為炎河大橋的事情,前來炎河交易區的人更多了,而他們的膽子也更大,還有直接試探炎角的意思。真是麻煩。
這里的任務也很關鍵,但塔也擔心耕地那邊,或許別人不清楚,但塔作為炎角兩大頭目之一,是清楚那只頭領蝠的事情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擔心。
而此時,在炎角耕地上方,血霧漸漸散去,周圍都是爆成碎片的羽毛和骨頭碎末,一只只或被射下,或被砍殺,或者被吸成鳥干的尸體,接連掉落在地。
而就在炎角人忙著隊伍那些偷食的鳥,頭領蝠追殺那些鳥群的時候,突然兩道影子急速朝著炎角耕地之中,種植千粒金的那片地過去。
“注意!”
“小心!”
射鳥的人,察覺空中突然的入侵者之后,驚叫道。
而就在炎角這邊眾人拉開弓箭的時候,飛過的身影上,一面黑色的大盾張開,并且快速轉動著。
這是長樂的人慣用的用樹膠做成的盾,相比起金屬和石頭來說,要輕得多了,他們平時將這面盾拆成數份,行動前才拼接好。
盾后的人身體的變化開啟,露出的面部和手臂上,一條條圖騰紋出現,尤其是拿盾的手臂,直接膨脹一圈,線條分明的肌肉緊繃,青色的經絡突起,穩穩抓住那兩張黑色大盾。
連個拿盾的人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興奮,每次行動的時候,他們就會有這種感覺。這種緊張刺激的氣氛,讓他們興奮得恨不得大吼幾聲。
篤篤篤!
一支支弓箭射被那張黑色的盾擋住,箭頭刺進盾里,沒有被彈出,亦沒有射穿,就這么卡在那里。
為了節約箭頭,在射尋常飛鳥的時候,炎角的人使用的是木質的箭頭,而稍大些的鳥,則是石質箭頭,只有兇獸一類的飛鳥,他們才會使用金屬箭頭。
而長樂的人來得非常突然,拿著弓箭的人根本來不及換箭頭,所以,第一批射出去的箭矢,全都是木質的,箭頭在那兩張黑色的大盾上卡住。
也有人本就使用的是石質箭頭,為了就是專門射殺那些大些的鳥,在剛才那一瞬,他們也出手了,但射出去的箭,同樣沒能破開那道古怪的黑色盾,同樣卡在盾上,沒有被彈開,也沒有穿透。
一個照面,兩道身影帶著的黑色大盾上,瞬間變得如刺猬一般,卻并未真正重傷盾后的人以及鳥。
敖原本也打算出手,但是他看到了那個方向更遠處的另一道身影,那只頭領蝠正抓著一只兇鳥吸血,若是他出手的話,一旦扎不到目標,長矛很可能會直接扎向頭領蝠的方位,若是惹怒了那只頭領蝠,它會不會將目標轉向自己這邊的人?
然而,就是那一點點的猶豫,敖便已經失去了一擊即中的機會,想要再射中,難度已經很大,機會都是一閃而逝的。
而就在黑色大盾后的兩人正沾沾自喜時,一根青色的長矛帶著破空的尖嘯,朝其中一道影子猛然扎過去。
青色的矛頭狠狠扎在黑色大盾上,鋒利的刃尖刺破大盾,沖擊的力道一部分在碰撞中沿著大盾蔓延開,卡在黑色大盾上的密集的箭支瞬間被震斷,除了還卡在盾上的箭頭,箭身和箭尾不少已經被震裂、爆碎,紛紛散落。
而刺入黑色大盾的長矛并未停止前進,強大的沖擊力道繼續將矛身往前推,沖開盾身。
在那個瞬間,黑色大盾后面的人覺得時間都仿佛停止,眼中的瞳孔因突然的驚嚇而皺縮,他甚至能夠聽到長矛與盾身摩擦中發出的嗤嗤的聲音,破開之處,似乎被高溫炙烤,若盾是其他顏色,還可能會看到長矛破開的地方,會有一圈焦黑的痕跡。鼻間都似乎有一股燒焦的氣流涌入。
盾后的人,就看著那反射著寒光的青色矛頭,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甚至來不及做任何避閃反應。
來不及!
想不到!
幸運的是,長矛的矛頭最終擦著他的額頭過去。
而與此同時,他握住黑色大盾的雙手,在這根長矛的沖擊之下,像是受到了猛獸利爪的攻擊,一道道撕裂的傷口,從虎口處往手臂上方延伸,鮮血從這些傷口中如一道道血箭噴處,整個人也都被帶著往后倒,摔出長翼鳥的鳥背。
握著兩個黑色大盾的手也松開。身下的長翼鳥也失去平衡,往下翻滾幾圈,才驚慌失措地飛離。屁股上挨了一箭也沒停。
而摔出長翼鳥鳥背的人,下一刻他就被同伴抓住提到另一只長翼鳥的鳥背上。
被救的人怔怔的望著手上的手臂,再看看連著盾一起掉落的那根長矛,不由得連連吞咽口水。剛才拿一下,他的兩條手臂幾乎都要被震斷。
可怕的力量!
而正因為要救人,原本打算聲東擊西的人,也提前暴露出來。
“還有人!”
“他們還有同伙!”
然而,就在大家將注意力都放在這后來的兩人身上時,還有兩道身影卻在大家不注意時沖入,并未直接沖入最中堊央,而是在邊界那里,守衛的人露出的空隙之中,飛速閃過。
在飛過之時,長翼鳥背上的人,雙臂連連抖動,原本正常的手臂,剎那間縮小,變得如小孩一般,風帶動的衣袖勾勒出這層布下臂骨的清晰輪廓。
只見他將雙臂微微一甩,在長翼鳥飛速劃過之時,張開的五指變得細長如鉤,凌空抓下,隨著手臂的甩動一勾一撈,便將一個炎角戰士抓著的裝滿了千粒金的袋子撈起,而那個炎角戰士抓著的地方,也被切開,只留下一片獸皮在他手中,袋子被直接撈走。
對方一擊得手之后,便往上拉,那個炎角戰士根本來不及做其他,只能看著那個身影離開,尚未束緊的獸皮袋袋口處,還有一些千粒金掉落。
千粒金地里另一個地方也發生了同樣的一幕,突然切入的人,帶走了一個裝千粒金的袋子,那袋子裝滿了,也被人捆好了,只是沒來得及搬到倉庫里面去,現在卻被人偷襲搶走。
得手的兩人,嘴角皆勾起了一絲得意的笑,若不是炎角這邊守衛太嚴,他們還能搶更多,不過這之后恐怕也沒機會了,只能先撤。
“走!”
“咕——”
空中一聲鳥叫,闖入的這些身影全部撤離。離開時還爆發著怪叫,像是野獸爭斗之后勝者的嚎叫。
所有的這一切,不過發生了數息之間。
見到這一幕的敖面色陡然變化,表情很是猙獰。
看得出來他們配合得非常默契,充分利用了各自的優點和缺點,以彼之長補己之短,非常順暢,如果現在不是因為還在炎角的范圍,需要繼續配合的話,他們肯定會立馬朝著不同的范圍飛。
而一旦他們離開炎角的地盤范圍,那么就算邵玄將喳喳召回來繼續追,也不可能追到人,畢竟,他們可是有七個人,七只鳥!
見敖要過去追,邵玄喊住他,“你留下,我去!”
敖和邵玄,兩人中必須留下一人,畢竟這里的收割尚未結束,還可能有其他的變數,必須有人在這里坐鎮。
聽邵玄這么說,敖只能不甘地停下,畢竟,他追過去也沒用,邵玄過去還能讓喳喳幫忙。
說完那句之后邵玄便朝著天空中那些身影飛過的方位追過去。
無和看著已經得手的兩袋成果,面上滿是傲然之色:“炎角,不過如此!”
“刺激!哈哈!看到那些炎角人的臉色了嗎?”
“沒看到,不過肯定不會好,哈哈哈!”
“老子手臂差點廢掉了,不過得手就好,我沒看到那些炎角人的臉,不過,想來他們臉上現在肯定像被砸到鳥屎一樣,嘿嘿……”
“哎,先別得意,下方有人在追。”無和旁邊一人打斷其他人的笑。
無和往下看了眼,這里的樹并不算多,能看到樹林間穿梭的那個人,見對方在樹林里還跑的那么快,雙方的距離也在快速拉近,無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面上的笑容并未收斂,反而有些興味地道:“那就是炎角的大長堊老。”
“什么,就是那小子?炎角的大長堊老不是老頭嗎?”有人不解。在他們所見到的能稱為長堊老的,大多都是中老年人。
“不用管他,那小子又不能飛。”無和不在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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