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返真 235.人間是非皆由人,磨練技藝方為真
就在杜傲天、林浩宇二人與一眾正道弟子錯身而過的瞬間,閆德寬直接掀掉了面前的桌子,在真炁的作用下,監控用的屏幕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的碎片,他氣喘如牛地抓起身邊一名煉體期的弟子,雙目血紅:“告訴我,為什么那幫廢物沒能攔下他們兩個?!”
這名弟子雙腳離地,卻是不敢掙扎分毫,就那么直挺挺地懸在半空,有些結巴地說道:“他們不知道長老您的打算,所以……”
閆德寬死死地等著這名弟子,讓他不由得將下半句話咽了回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看著閆德寬,眼神卻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散亂,閆德寬雙目一瞇,猛地將他丟了出去,砸碎了數塊屏幕,而后一掌將身邊的椅子劈成粉碎:“廢物,一群廢物,那些修道大派,怎么就培養出這么一群垃圾!”
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地下了頭,沒有人敢于和他對視,哪怕這里有好幾名化液期的修士,比他的修為要高出不少,也是如此。
那名被甩出去的弟子連滾帶爬地站起身,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閆德寬環顧全場,大步走了出去。
作為天地教的中專門負責高端武器研究的天才,閆德寬在天地教內的地位僅次于那些長老,他在天地教的重要比起那些長老甚至猶有過之,而他們這些弟子不過只是負責情報搜集、做些雜活,相對于閆德寬而言,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別說是將他們隨便一個丟出去,就是直接弄死,都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最多在后山面壁一日罷了。
等到閆德寬走出門去,兩名手腳麻利的迅速將閆德寬弄得一團糟的工作臺收拾干凈,換上新的屏幕,開始急速分析林浩宇和杜傲天兩人剛才做的動作對這次戰斗的影響。同時開始計算兩人的閃避是提前預知了攻擊,還是歪打正著躲過了一劫。
閆德寬面色嚴峻地走進一間密室,一連按動墻壁上的數個暗鈕,只聽墻壁一陣咔咔聲后向兩邊裂開。露出一個僅能站立兩人的空間,他邁步走了進去,面色嚴峻地拿起一部通話器:“給我接元老會。”
不過盞茶時間,通話器的另一端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德寬么?”
“九長老,是我。我這邊遇到了大麻煩。”閆德寬一改方才的跋扈,語氣謙恭得近乎諂媚,即使對方無法看到他的動作,他依舊下意識地將腰彎成了九十度,“我這邊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不得不打擾長老一番。”
通話器的那邊一陣沉默,而后九長老才說道:“能讓你如此驚慌失措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吧?說實話,我看看能不能保你。”
聽了九長老的這番話,閆德寬的心就是一揪。他打了個哆嗦,語氣更加的謙卑了:“是這樣,為了計算新型導彈的威力,我在追捕杜傲天、林浩宇這兩名魔教弟子的過程中,使用了超過四十枚導彈進行了一次超飽和打擊,但是出于種種原因,也大概是這兩人走了狗屎運,他們竟然躲過了攻擊,但其他負責追捕的正道弟子卻僅有兩人存活。”
“你確定不是在打擊之前,就做好了犧牲那些正道弟子的準備?”九長老的聲音轉為嚴峻。蒼老的聲音中滿是冰寒的意味,即便是隔著遙遠的距離,閆德寬依舊覺得背心一陣寒冷,一顆顆冷汗在他的額頭上凝聚。然后緩緩滑落。
他不敢說話,誤傷和刻意傷害完全是兩個概念,也是兩個后果,即便他閆德寬在天地教之中有著重要的地位,若是出了這等事情,也無法保證長老們不會丟他出來棄車保帥。畢竟與整個天地教的處境相比,區區一個閆德寬根本算不上什么!
聽到閆德寬這邊許久沒有聲音,九長老的聲音愈發的寒冷了:“一次性動用超過四十枚最新型導彈進行超飽和打擊,目標周圍還有數十名正道弟子,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報備元老會自行決定,你當你是教主還是大長老?!”
“我也是為了收集實驗數據……”閆德寬強行爭辯著,可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被自己噎了回去,他方才的回答相當于變相承認了自己的動機,直接將自己送到了審判席上!
果然,九長老在沉默了一瞬間后回答道:“我可能救不了你。”
九長老的聲音沒有了冰寒,只有說不盡的滄桑與疲倦,但這句話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閆德寬的心上,他頹然坐在地上,倚著墻壁,無意識地呢喃著:“我為天地教的革新做了多少努力,為了新武器的研究、為了格物精神的推廣與發展流過多少汗水,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不能……”
九長老嘆息一聲:“我只能說,我會盡力。”
“您一定要盡力,一定!我這邊有一份秘密的筆記,記錄了一些本項試驗中得到的副產品數據,它們可以用在那個‘最高級試驗’上,稍后我就派人給您送回去。”閆德寬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地說著,那邊的九長老只是“嗯”了一聲,便結束了通話。
閆德寬喘了口氣,從地上站起,從袖口中拿出一方面巾擦干額頭上的汗漬,而后抖了抖衣衫,將自己變成原來那個囂張跋扈的閆德寬,走出這個小小的空間,將一切恢復原狀,而后打開了這扇密室的門。
但是他的這一腳沒有踩到實地,而是結結實實地猜到了一個機關上,一條繩子垂空而下,將他的脖子套住,而后向上一手,他整個人都被凌空吊了起來!
這道繩索是由外丹派煉丹留下的下腳料煉制的,雖說比不得那些神兵利器的余料,卻也是堅韌無比,絕非閆德寬這種靠丹藥堆上來的破障期修士能夠掙脫的,繩索在不斷地受盡,閆德寬的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了,他雙目圓整,向前凸出,口中不斷地發出“嗬嗬”之聲。
盧新宇飄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滿臉的惋惜之色毫不掩飾,他看著閆德寬,輕聲問道:“那份數據,是你告訴我,還是讓我稍后搜魂一番自己去取?”
閆德寬的眼睛越發地向前凸出了,他嘶啞著嗓子說道:“你,你什么都知道?”
“當然,我什么都知道。”盧新宇嘆息一聲,蒼老的臉上就帶上了慈和的神色,“你的計劃、你的行動,都在我都掌控之中,沒有了我的默許,你認為你能夠控制那些無人機么?沒有長老會的暗中授權,我會允許你去做么?沒有了我,你什么都做不成。”
“姓盧的,你,你不得好死!”閆德寬聲嘶力竭地吼著,“你的老婆會被充作……”
一連串惡毒的咒罵從他的口中噴出,繩索在這一刻停止了收縮,讓他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盧新宇沒有任何的反駁,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等他一口丹田氣用盡之后,才悠然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是你自己告訴我,還是讓我搜魂呢?”
搜魂意味著對魂魄的攻擊,在找到需要的記憶之后,閆德寬的魂魄會被因此而崩潰湮滅,絕無幸免,面對著盧新宇的威脅,閆德寬的臉上變得無比呆滯,緩緩地吐出一個地址,然后只能認命地等待死亡的降臨,沒有辦法,他接觸的天地教核心機密實在是不少,若是落到那些正道門派手中,一番搜魂奪魄是少不了的,到時候一旦這些秘密外泄,對天地教來說將會使滅頂之災,所以他只能由自己人處死。
盧新宇點點頭,漠然轉身離去,邊走邊說:“你知道什么樣的人容易死么?”
繩索驟然收緊,閆德寬除了“嗬嗬”聲,已經什么都發不出了,盧新宇也沒打算讓他多說什么,只是一邊向前走著,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容易死去的,不會是聰明人,因為聰明人從來不會涉險;也不會是蠢人,因為蠢人不會看見機遇的所在;只會是你這種人,自以為聰明的笨蛋。”
當最后一個字吐出之時,閆德寬的腦袋一歪,已然是沒有了分毫的氣息,盧新宇驟然回首,右手掐訣向下一揮,一道黃澄澄的雷霆當空落下,映出黑白無常的影跡,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獵物——閆德寬的魂魄被這道雷霆生生劈碎。
一名站在一旁早有準備的天地教弟子連忙上前,將一堆珍貴的純陰屬性材料奉上,盧新宇沖著黑白無常拱了拱手,帶著這名弟子緩緩退了下去,黑白無常看了看眼前的材料,又看了看盧新宇謙恭的神色,高高的帽子點了一下,就向著打開的地獄之門走了進去。
門口,盧新宇看著那名弟子,輕聲問道:“今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弟子一直在為無人機掛在導彈。”這名弟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雙目直視盧新宇,不見有一絲一毫的偏離。
盧新宇點點頭,抬起頭看了看天棚,嘆了口氣:“有時候真的希望教內都是你這樣的聰明人,可有時又會想,沒幾個傻蛋,是成不了事的,矛盾,矛盾啊!”
嘆息完畢,他看了看這名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長老的話,小子名叫陶文。”這名弟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