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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真 81.浩宇重傷歸魔門,傲天激變也有因
滿身是傷、躺在擔架上被抬回山莊的林浩宇雙目緊閉,面若金紙,緩緩從正房走出的杜傲天看著林浩宇的模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聲問道:“是誰不顧規矩,將他打成這般模樣?”
一名據點的負責人回答道:“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是油盡燈枯,只是奇怪,追殺他的人則雖有十數人,都是天地教和佛宗白馬寺的人,不過修為都是稀松平常,所以被兄弟們砍殺了一陣之后便四散奔逃。”
杜傲天面色一寒,那臉色陰沉得似乎能夠滴出水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正道的那幫渣滓,難道不知道他的手上有省親用的返鄉文書么?難道他們要挑起罪及家人這種事端么?”
隨著杜傲天的話語,周圍似乎刮起一陣血色的龍卷風,碎葉、殘枝、塵土飄起,在那道龍卷之外被生生分解開來!
杜傲天聽到這人的話,哪里不知道林浩宇在此前定然是惡斗了幾場,不然怎么可能被這修為稀疏平常的人追殺?只是他不知道那些與林浩宇惡斗之人究竟被林浩宇給殺了,還是隱藏了起來。
那名負責人哪敢搭茬,看見杜傲天身后的人在給他使眼色,連忙帶著人、抬著林浩宇向后院走去。
杜傲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對一旁的侍從說道:“給我查,白馬寺有沒有弟子的家人在我北燕境內?”
那名侍從弟子打了個哆嗦,連忙從百寶囊中掏出一個卷軸,開始翻閱,不過片刻,就聽這名弟子低聲回報:“回天王的話,共有四名白馬寺慧字輩弟子和兩名覺字輩的長老的家屬,在這北燕的境內。”
杜傲天點點頭,獰聲說道:“把這些人的地址,連同今天的事情,原封不動地給恭親王說說,他知道該怎么辦。”
那名弟子打了個哆嗦,躬身退了下去,誰都知道接下來的會發生什么事情,這些人的親屬會被扣上“私通盜匪”、“賄賂官員”、“販運私鹽”、“倒賣軍用物品”等等重罪,然后殺一批、流放一批、關一批,當然,那位大燕朝的恭親王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了,依照關系遠近定罪,不至于到誅族的程度,這僅僅是一種回應,還到不了撕破面皮的程度。
“四大皆空?斬盡紅塵?嘖嘖,嘖嘖,輪到你們的家人倒霉的時候,你們還能坐得住么?”那名弟子冷笑著想道,卻聽身后一人急急忙忙地對杜傲天說道:“南方,白馬寺連同一千名南唐士兵正在向我方進軍,說是抗議我魔教弟子私自闖入南唐地界……哼,這些個正道卻不知自己是在玩火!”
這名弟子不敢久留,最近杜傲天的脾氣可是越發的暴躁了,在這種時候,多說、哪怕是多聽一句話,都有可能招來飛來橫禍。他快步地走出院門,就聽見杜傲天的咆哮從后方隱隱傳來:“給我殺!殺!殺!”
林浩宇慢慢地睜開眼睛,只看見眼前一片血紅,什么都是模模糊糊。他下意識地將右手伸出,一把抓住眼前之人的脖頸,就要死死扣下,卻聽見一聲碗砸在地上的清脆響聲,兩只冰涼的小手無力地搭在自己的手上,而那嗚咽的聲音,不是自己的侍女蘭雪的又是誰的?
他緩緩地松開手,然后輕輕地閉上眼睛,再緩緩睜開。他眼前的血霧緩緩散去,直到這時他才看見自己所處的地方,正是自己在盛京城外的那一處宅邸,而滿臉紅暈、脖子上還帶著五個指印的蘭雪正頹然靠在墻上,張開嘴,努力地呼吸著空氣,就像一條即將溺死的魚兒。
直到這一刻,他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畫面,自己已經透支到了極限,只憑著一股意念在逃竄……但到了最后,卻似乎是被救了?
林浩宇緩緩地坐直了身子,輕輕地將蘭雪攬在懷中,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對不起。”
稍稍緩過勁的蘭雪打了一個哆嗦,卻不敢稍有動作,或許是經歷了太多的廝殺,林浩宇的右手此刻正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后頸,那是人體的一處要害,只要林浩宇稍稍用力,她就是當場香消玉殞的下場!
察覺出自己所做的不妥之處,林浩宇輕輕地嘆了口氣,將他的手放開,面露無奈:“真的對不起,我一直以為我仍舊處于戰斗狀態。你去歇著吧,告訴碧秀姐姐換個人來將這屋子打掃一下……咳咳。”
林浩宇話音未落,便咳出了兩口鮮血。
蘭雪當即就是一個機靈,連忙說道:“不用換人了,不用換人了,我可以自己打掃,大人您現在務必請躺下靜養。”
說這話,她慌慌張張地起身去拿清理工具,可由于林浩宇方才的攻擊實在太過兇狠,她尚未緩過勁來,這又見林浩宇驟然吐血,又是更為慌張了,這猛然一個起身,險些跌倒在地!
看著她有些踉蹌的身影,林浩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如果自己讓碧秀換一個人來,就意味著蘭雪在這里服侍得并不能讓自己滿意,也就意味著蘭雪無法承擔指責,那么蘭雪可能面臨的悲慘下場……想起魔教之中那些嚴酷的法典,林浩宇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屋子等會兒在收拾吧,不急的,你歇一歇,我不會要求換人的。”林浩宇有些好笑地說道。蘭雪這才松了一口氣,坐下開始歇息。,林浩宇有些生硬地翻身下床,活動了幾下筋骨,他的五臟六腑受創嚴重,但此刻卻有一股生機在自己體內蔓延,雖然還有些難受,但行動卻也沒有什么大礙,反倒是之前的失血讓他還有些頭暈。
“定然是杜傲天或者碧秀姐姐給了我靈丹妙藥幫我治傷……”林浩宇心中感激著,然后他有對蘭雪說道:“這屋子,你收拾好就好了,我去杜傲天執事那里一趟。”
說罷,林浩宇有些不自然地走出了房間,向著杜傲天居住的正房走去。他的步履很是蹣跚,但卻詭異得顯得堅定異常,四周來往的魔教弟子看著林浩宇的身影,眼神中是平日里根本見不到的尊敬,教眾們已經將此事調查清楚了,林浩宇當時被數十人包圍,而他不僅從中逃出生天,更是擊斃了其中最強的兩個煉體期巔峰的弟子,哪怕他如今境界稍低、入門尚淺,在魔教這種唯實力論的地方也足夠讓人尊重。
感受到四周的目光,林浩宇臉上泛起一絲微笑,自己那般的拼命,終究是得到了應有的回報,至于因為這一次不是公派任務而是私人行動,將會得不到獎勵反而很有可能得到懲處的問題,他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的。
只是,林浩宇莫名又想到了自己在那力竭之時的事情,當時的自己無喜無悲,十分寧靜,但現在想來,這感覺卻是玄妙無比。
把守院門的魔教弟子看見林浩宇趕了過來,也不敢阻攔,誰都知道這位主兒現在是當紅的名人,頗受杜傲天的器重,加上前日杜傲天又有吩咐,待到林浩宇前來不必阻攔的話頭,這幫人也只能略略地欠欠身。
此刻的杜傲天正站在自己的院落里面,背對著他走來的方向,仔仔細細地品鑒著面前的一束秋菊,他的背影挺拔而清秀,全然看不出是一個執掌一國事務、大權在握、滿手血腥的魔教執事。林浩宇有些蹣跚地來到他的身后,躬身施禮:“見過執事大人。”
杜傲天挑了挑眉,察覺到了林浩宇口氣、稱呼上的變化,以前,林浩宇可是稱呼他為“天王殿下”的,如今改了稱呼,也就意味著林浩宇真正將自己視為魔教之中的一員,而非欠了他杜傲天一個大人請的小輩,這種轉變沒法說好壞,但卻能說明林浩宇已然將自己的位置擺正。杜傲天本來還有些驚奇林浩宇五臟六腑受創,竟然能夠如此迅速下床,但已經沒有了心思,他只是輕聲回道:“身體恢復了?”
“已無大恙,勞煩執事大人掛念。”林浩宇的聲音愈發的恭謹,“此番浩宇前來……”
杜傲天揮手將他的話打斷,指了指身前的秋菊,問道:“我來問你,為何我魔教頗喜菊花?”
林浩宇愣了下,也不知該如何的回答。他只是下意識地感覺到杜傲天的身邊繚繞著一股力量,一股壓抑著、但滿孕殺機的力量,這股力量在四周潛伏著,似乎只要杜傲天愿意,它們就足以暴起,將四周的一切撕得粉碎!
見林浩宇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杜傲天長嘆一聲:“我花開后百花殺。魔教,應真魔爾丹而生,秉承的,是凈化這股世界的使命,是要將這片天地重歸于真魔懷抱的使命!”
說這話,杜傲天猛然轉過身,看著林浩宇的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我魔教之后不需要再有其他的教派出現!除了我們,其余的都是異端!都該受到烈火的凈化!”、
空間在這一刻變得凝滯,從四周慢慢擠壓過來的力量讓林浩宇感覺到一陣窒息,這一刻,在他的眼中,杜傲天已然變成了身上騰起紫**焰的天神,他知道,這是杜傲天在向他說明,杜傲天、連同他手下的這些人,都已經從中立的恒水派轉到了銳金派的派閥之中,這其中的原因,卻不僅僅是林浩宇!
四周的壓力瞬間消退,杜傲天云淡風輕地揮了揮手,緩緩說道:“方才的一切,明白就好,記住就好,但不要外傳,給我說說你接下來的打算吧。”
林浩宇沉默了一下,他知道杜傲天雖然轉投了銳金派,但現在卻還不愿與他背后那些恒水派大佬翻臉,于是他點點頭,然后回答:“我要變強,我越來越討厭這種弱小的感覺了。”
杜傲天轉過身去,繼續賞玩面前的花朵,林浩宇繼續說道:“回了一次家,我發現有太多的東西是自己無法掌控的,我討厭這種感覺。而被追殺,則讓我體會到了自身的不足……所以,我想參與更多的實戰,好好磨礪自己的戰績,我不求對破障級別的高手一擊必殺,我追求的只是同級別之內的瞬間碾壓!”
杜傲天點點頭,柔聲說道:“對自己的認識,還算得上全面,你的力量強不可久,對付同級卻是正好,這樣吧,稍后我將你送進真魔決斷場,在那里,你將遭遇最嚴酷的斗爭,得到最大的磨礪。但你需要做好隨時死亡的準備,因為那里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你。”
林浩宇點點頭:“我意已決,自然不會后悔。”
“你先去盛京城一次罷,在那里,有一出好戲正在上演。你看完了,就讓李立權帶你去真魔決斷場罷!”杜傲天揮了揮手說道。
林浩宇躬身施禮,然后緩緩地退了下去,杜傲天突然輕聲問道:“你說,我這么做值么?”
他身邊的黑暗中,一個沙啞的嗓音傳出:“他還算靠得住。”
于是,這處小院中再次陷入了寂靜,只有杜傲天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那朵盛開的秋菊。
而在門外,林浩宇閉上眼睛,卻又是想到了那玄妙而空靈的瞬間,而在,一股莫名力量正從他的心臟部分涌出,持續修復著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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