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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真 32.由道入魔興致揚,盛京城里任囂張
足足化了一個半時辰的功夫,林浩宇才把前因后果給杜傲天說個清楚。當然,走出家門后林浩宇的經歷豐富了許多,也謹慎了許多。在油燈化作心燈入體前看到的景象讓他知道了油燈的來頭很大,所以在講述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措辭,將油燈含糊了過去。
不過,在很多小的細節方面,他卻是說得事無巨細。他沒有編造、僅僅是隱瞞,因此即便杜傲天魔功驚人、神識強大,也沒能抓住林浩宇講述中的矛盾。
聽罷林浩宇的講述,杜傲天哈哈大笑,拍著林浩宇的肩膀說道:“很好,果然很有趣。世間各大教派無論正邪,均有君子,均有敗類,想不到你這人也有趣,入世不過數月,卻把世間的敗類經歷一個完全。”
慢慢止住笑聲,杜傲天從腰間的百寶囊中掏出一面令牌,高高舉在手中:
“本座說過,你的心性適合入魔,我要引你入魔教,所以,如果你也覺得魔教不錯的,便對著這面魔門令牌行禮罷!”
眼見仙緣如此,林浩宇還哪里敢不聽從?他恭恭敬敬地跪下,長聲說道:“觀其行,知其能。方才大俠的言語、行為光明磊落,即便因為功法問題被稱為魔,又能如何?我自把守本心,管他天塌地陷!弟子林浩宇,愿入魔教!”
說罷,恭恭敬敬地對著那面令牌磕了三個響頭。只聽杜傲天說道:“入我魔門,有教無類,萬事隨心。但有一點你要銘記,雖曰入魔,其實無魔,吞天噬地,必留余地。我魔教教眾,可燒殺搶掠,卻不可行雞鳴狗盜之事,不可做有辱門風之事,若有違背,天地同誅!”
林浩宇聞言,哪里還不明白其中關礙?當下舉起右手,向天發誓:“一入魔門,有教無類,萬事隨心。雖曰入魔,其實無魔,吞天噬地,必留余地。可燒殺搶掠,卻不可雞鳴狗盜,不可行有辱門風之事。但有違背,天地同誅!”
杜傲天眼見林浩宇如此知機,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把將林浩宇抓起,駕一道劍光向北方飛去,口中說道:
“既通過本座的門路入了魔門,本座便讓你先見識一下什么叫做魔教的行事方式,再傳你功法不遲!”
此刻的林浩宇除了恭聲應是外,還能做什么?第一次飛天的他,眼看著四周云氣繚繞、腳下景物飛馳而去,一時間心馳神搖,對修仙的信念更加堅定了。
“魔教、正教,區別不過是修行之法,卻與本心無關。想那空色和尚,出身西域大上覺寺,也算是玄門正宗,卻是采補入道,心性有虧;青霞觀的觀瀾道人,佛門、道家兩門兼通,也不過是個騙香火錢的騙子。
可這杜傲天,出身魔門,號稱天王、自號本座,能被那空色和尚一眼認出,想必也是地位極高的,卻是光明磊落,我入了魔門,也必然可以不失本性!”
林浩宇這樣想著,心下的喜意自不必說。
卻說這杜傲天,卻是破障期的頂尖強者,眼看就可進入化液期的魔門嫡傳,那劍光的速度之快,也便可想而知。就在林浩宇思考之際,已然到了距建寧府千里之遙的盛京城。
眼見著杜傲天的劍光飛來,盛京城城頭升起三道劍光以作防備。但看清了杜傲天的陣容,當即躬身施禮:“見過天王閣下。”
杜傲天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嗯”,對著四人卻是看也不看,直接飛入城中,在一座大院中停下劍光,扔下林浩宇,說道:“你且在此等候。”
林浩宇哪敢不從?恭聲領命,就站在那院中四處打量。這北地的建筑,粗獷大氣,比起那江南風水秀麗、精致無比的園林,卻是另有一番風味。
沒過多久,杜傲天便從屋中出來,換上了一身華貴的紫色袍服,背著一柄奇形砍刀,腰系絲絳,肋下懸著百寶囊,再配上那張透著邪氣的帥氣面孔,端的是器宇軒昂。
直到這時,杜傲天才看見林浩宇的那身打扮。看著林浩宇那身破破爛爛的服裝,他也不由得啞然失笑:“倒是本座疏忽了。若是讓你這般模樣去了那處所在,對本座倒是無妨,怕是你以后就沒臉見人了。碧秀,找兩個新晉的丫鬟,給這位林公子去盥洗一番,換上一身合體的衣物,服下一粒辟谷丹。都是魔門中人,給我客氣一些!”
一聲嬌滴滴的“遵命”傳來,只見一個千嬌百媚的姑娘從正宅中出來,上下打量了林浩宇一番,掩嘴輕笑:“倒也是個標致的人物,怎么弄得這般狼狽?快到姐姐這里,姐姐給你拾掇拾掇。‘
這一聲輕笑,顯然是用上了媚功,林浩宇只感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小腹部的一團火熱迅速向下而行,眼看就要把持不住,連襠褲都眼看著要膨脹起來。
強行保持一份清明,林浩宇一咬舌尖,心中默念道:“能遣之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于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欲豈能生?”
念罷,林浩宇只覺一股清氣自頭頂灌入,整個人瞬間從那欲境之中解脫出來。他長舒了一口氣,苦笑:“小生功力淺薄,入門尚淺,還望姑娘不要再開如此玩笑。”
那碧秀聞言,又是一笑,只是這一次卻不再用那媚功:“你這小子倒也有趣,明明內力差得一塌糊涂,卻有能力從本姑娘造出的欲境之中解脫。也罷,本姑娘便不再作弄你了,隨我來吧,我好安排人服侍于你。”
眼見著林浩宇臉上露出一絲羞赧,這碧秀不由得搖搖頭:“看你這面相,必是大家族出身,想必早已破了元陽,怎么扭扭捏捏?”
林浩宇愣了一下,本性中那種富家子弟應有的紈绔瞬間發作,昂著頭就和碧秀進了一間客房。
一旁的杜傲天卻是嘿嘿一笑:“這小子還算是有兩下,想必可傳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法門了。”
這林浩宇在盥洗之時,到底被兩個新晉的魔教侍女如何**,倒也不必細說。有杜傲天等在外面,這些侍女哪敢玩得太過火?
至于林浩宇,在沒摸清杜傲天脾性之前,又哪里敢亂來?俗話說,十個老道九個怪,這魔修也是修士,想必也脫不了這個圈子,萬一讓他等急了,自己也不會好受。
是以,這次盥洗也就持續了兩刻鐘。當披散著一頭長發、換上一身白色儒衫、蹬著一雙云靴、背著一柄三尺青鋒的林浩宇出現在杜傲天眼前的時候,杜傲天禁不住愣了一下。
“嘿嘿,想不到你也算是個精彩的人物。可這持續的時間……”有些邪氣地笑了笑,杜傲天指了指門外。
“不過這方面的病不算什么,我魔教功夫博大精深,你只管將本門心法能夠入得門庭,保你痊愈了那寡人之疾。來來來,和本座走吧,領你去見識一番這盛京城的風采!”
林浩宇聽得那“寡人之疾”四字,就是一陣氣苦,他剛想解釋,就見杜傲天已然行在了前面,也只能跟上。
門外早已停了一架馬車,車上一個奇異的印跡煞是顯眼,也不知那是杜傲天的私人印記還是魔教的教徽。車夫恭敬地打開車門,請二人入內。
就在林浩宇欣賞著車內豪華的裝飾時,就聽杜傲天嘿嘿笑道:“本座曾經說過,我魔教行事,隨心所欲,那今日本座便讓你看看什么叫做飛揚跋扈!”
杜傲天說罷,吩咐車夫道:“去盛京城最好的酒樓,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那車夫恭聲領命,馬鞭在天空中打出一個大響,拉車的那四匹烈馬頓時撒開四蹄,開始在城內狂奔。這車夫揮舞著長鞭,將路邊的一眾行人打得抱頭鼠竄。
林浩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們林家雖然在建寧府勢力頗大,但哪里敢這么囂張跋扈?莫說是都城,便是在一般縣城都不敢縱馬狂奔。
看到林浩宇那副癡呆的面容,杜傲天忍不住笑了笑,就像看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
“城內縱馬,算得了什么?清街殺人、甚至是格殺城衛的事情,我們魔教做過的也不知凡幾。若非當年正邪兩道盟約,不許以法術驚擾凡人,我便在這城中養些兇獸、魔獸又如何?”
聞聽這話,林浩宇直覺一股熱血直沖頂梁,他禁不住喃喃自語:“嘿嘿,這便是實力的好處嗎?那,我便要好好地增強實力了!”
“對,這便是實力的好處!”杜傲天邪氣十足地應和著,指了指前方的酒樓,“那里停了十六駕馬車,有四個王爺、三個國公、兩個皇孫,可是,本座就算把它們全都撞散了,又能如何?”
話音剛落,只聽那車夫在空中甩了一個響鞭,一股雄渾的真元將整個馬車、連同那四匹烈馬籠罩。這馬車毫不減速,直接一次沖了過去,將路上的馬車全部撞成了零件,甚至將兩名車夫活活撞死,這才穩穩地停在最好的車位上。
車夫恭恭敬敬地拉開車門,在眾多人驚恐、乃至憤恨的目光中,杜傲天緩緩走下車,邪笑著說道:“本座的馬驚了,撞壞了諸位的座駕,不礙事吧?”
“不礙事,不礙事。能被天王的座駕撞壞馬車,是我等的榮耀,無上的榮耀!”一個穿著蟒袍、明顯是王爺身份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滿臉的巴結。
“就是,就是,那是我等的榮幸,無上的光榮!”其余人等同聲應和,諂媚連連。
坐在馬車中的林浩宇見此情景,雙拳緊握,氣喘如牛。
王爺、國公、皇子皇孫,這些曾經在他的眼里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就在他的面前做出如此姿態,這一切都是因為實力,就是因為杜傲天有這個實力!
“雖然,你們現在朝拜的對象不是我,但是,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們匍匐在我的腳下!”林浩宇賭咒發誓一般,惡狠狠地說道,然后喘勻了氣息,在眾多顯貴羨慕的眼光中,若無其事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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