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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戰不可能這么萌 184 后會無期
柱島泊地的聯合艦隊總旗艦長門號的作戰室中,所有人都在緊張的等待著回天部隊的報告。
理論上講,在沒有正規艦隊配合的情況下單獨出動回天部隊,作戰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沒有人真的期待回天部隊帶回什么驚天動地的戰果,但大多數聯合艦隊的參謀和將官們都覺得,回天的犧牲,多少應該能夠換回一點戰果才對。
哪怕只是擊沉了幾艘驅逐艦,海軍也能夠驕傲的向東京的大本營報告己方首開戰果。
至于為了這些戰果付出了多少犧牲,海軍也好大本營也罷,都不會在意。從大本營的角度講,現在需要任何可以鼓舞人心士氣的事情,所以哪怕是吹出來的戰果,天皇陛下和御前會議的諸位大概都會捏著鼻子接受。
終于,機要參謀推門進來,大聲報告:“前方伊7號潛艇來電。”
“念。”
末次信正說完,機要參謀就高聲念道:“我回天部隊損失狀況不明,回天母艦隊與敵甲巡分隊遭遇,全滅。敵軍損失尚待確定。”
所謂甲巡,是日本海軍電報用語,甲巡即為裝備中口徑火炮的大型巡洋艦。
“什么?”在座軍銜最低的黑島龜人參謀猛的站起來,沖到機要參謀面前,一把奪下電報開始閱讀,似乎這個舉動能讓電報的內容發生改變。
相比之下,末次信正則淡定許多,他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低聲念道:“剛造好的大鯨,就這樣沉了啊。”
實際上,搭載回天出擊的除了剛造好的大鯨之外還有另外三艘潛水母艦,這些船連同回天消耗了大筆稅金,就這樣肉包子打狗一樣一去不復返了。
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沉重到了極點,在這樣的狀況下,年齡比較大的三島參謀試探著說道:“呃,這不還沒確認美軍的損失嘛,也許美軍損失的艦船和我們差不多呢……”
他還沒說完,另一名機要參謀闖進房間,他看了眼已經在屋里的同僚,然后雙腳并攏,鞋后跟碰得震天響。
“報告,我間諜船偵聽到無線電通訊!”
“美軍的嗎?”有人急切的問。
“不,是我軍的。”
“內容呢?”
“……”機要參謀不知道為何猶豫了一下,才報告說,“‘美軍的裝甲都是怪物嗎’。”
原本一個個像地藏菩薩一樣正襟危坐的將官和參謀們一下子動搖了,所有人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著。而黑島龜人扔下手里已經反復看了很多遍的電報,一把搶過另一個參謀手中的電報紙。
突然,他把電報紙拍在桌面上,大聲說:“這是美軍的欺騙計策!他們想以此來擾亂我們的軍心!我們的戰士不可能用明語進行無線電通訊!”
屋內的竊竊私語聲一下子消失了,短暫的沉默之后,有人贊同道:“嗯,很有可能。”
“我帝國戰姬訓練有素,就算是極端危急的情況下,也不會忘記使用暗語。”
“可我們的暗語集里根本沒有能表達這個意思的暗語吧。”橘琴黎冷靜的聲音,讓屋內此起彼伏的附和聲戛然而止,“在危急的情況下,那位冷靜訓練有素的戰姬打算向帝國傳達‘美國的魔導裝甲很厲害’的信息,卻發現沒有合適的暗語,情急之下喊出了這樣的話,這也可以解釋得通吧?”
下一刻,整個房間里都盤亙著令人難受的沉默,凝重的氣氛讓人根本透不過氣來。
這時候有人建議:“不如,我們來討論下如何向天皇陛下稟報這次的戰果吧。”
“沒錯沒錯,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立刻有人附和道,“以戰沉大鯨等四艦為基準,美軍最少要損失五艘甲巡……”
橘琴黎長嘆一口氣,美國艦隊有幾十艘重巡,損失五艘實在不痛不酸。這樣的戰果就算上報上去,將來發現美軍真容不可一世的時候,也不會有人跳出來質問“你們不是一直在取得戰果嗎”,但有這樣的戰果,也不能說海軍的戰斗一無是處。
橘琴黎看著會議桌旁的諸位熱情的討論著應該上報的戰果數量,表情十分的無奈。她站了起來,對末次信正微微鞠躬說:“橘琴黎,現在準備遵照大本營三號令前往東京守備圈報道。”
根據御前會議商定的策略,日本海軍接下來的任務是死守日本和朝鮮半島之間的海面,它們將會得到駐扎在濟州島的陸軍戰姬的支援。而身為海軍神姬的橘琴黎將被調動到東京防御圈,擔任首都防御。
日本人的計劃就是死守首都圈,等待美國人登陸之后進行本土決戰。
為此,日本將在首都圈集中三名具有完備戰斗力的神姬,和美國神姬進行三對三的戰斗。
雖然美國神姬的魔導裝甲可能會擁有從德國人那里弄到的新技術,但如果貫徹防御的方針,并且充分依靠戰姬部隊的協力的話,大本營認為就算三對三,也不至于落下風。
至于只剩下三成戰力的犬神家的小丫頭,被大本營安排做奇兵,準備在橘琴黎等神姬和美國人戰得兩敗俱傷的時候才投入戰斗出奇制勝。
這個計劃也是得到了海軍首腦的同意,所以橘琴黎的魔導裝甲早在兩天前就裝上火車,運往首都圈了。
本來她本人也應該隨車一同前往,但她決意要在海軍這里多逗留幾天,至少親自將回天送上戰場。
現在,她的目的達成了。
所以她應該走了。
橘琴黎沒有等末次信正回答,轉身就向會議室的大門走去。
這時候末次信正開口叫住了她:“橘小姐,去東京的路上,到江田島看一看吧,這算是我個人的不情之請。”
“不用你說我也回去的。”橘琴黎回頭看了末次信正一眼,隨后目光掃過停止討論都看著她的參謀們,“我也預祝諸君,武運昌隆。”
說完,橘琴黎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門口兩名尉官早就等著了,其中一人拿著琴黎的行禮。沒拿行禮的那位在前面引路,很快一行人就來到長門號的甲板上。
橘琴黎走下舷梯,爬上已經等在船舷外的人員交通艇。在馬達聲中,長門號的艦橋漸漸遠去。
少女出神的望著長門號和在不遠處下錨的陸奧號,兩艘巨艦的輪廓不管什么時候看都如此的威武,但現在,琴黎卻覺得這兩艘船籠罩著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戚色彩。琴黎不知道,當初如果她們沒有被冠以“長門”和“陸奧”的名字,而是以原定的名字加入明帝國海軍的話,命運會不會有些不同。
這時候,替琴黎提行李的尉官忽然說:“兩艘船的輪廓,無論何時看都是那樣令人振奮呢。”
琴黎扭過頭,訝異的看了眼年輕的尉官。
映入眼簾的年輕臉龐上沒有半點陰霾,反而還有些朝氣蓬勃的感覺。琴黎一看他的雙眼就明白了,他根本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嚴酷命運,還天真的以為帝國海軍這次依然能夠旗開得勝。
緊接著琴黎意識到,很快帝國的秘密部隊重創美軍艦隊的消息就會隨著廣播和報紙在整個日本廣泛傳播,人民會為帝國海軍獲得的又一個偉大勝利而歡欣鼓舞,直到美國人的艦隊浩浩蕩蕩的開到自己面前為止。
這個發現讓琴黎的心情更加低落。
“神姬大人?”尉官好奇的問,“您身體不舒服嗎?”
“不,”琴黎搖搖頭,“我沒什么不舒服的,我只是在想事情。”
“您是在為調動感到不開心嗎?”尉官繼續問道,“可我聽說,神姬大人您是要去東京接收一艘更新更大的戰艦……”
短暫的沉默后,琴黎對年輕的少尉擠出個微笑,強裝出高昂的情緒答道:“別亂說啊,這可是軍事機密。”
少尉立刻認錯道:“抱歉,我以后會注意的。”
琴黎給他一個笑容,然后再次將目光轉向正在遠去的聯合艦隊主力,天色漸暗,從陰霾的天空看,今天的柱島泊地將迎來一個無星之夜。
波茨坦,無憂宮。
林有德半夜里被床上的動靜弄醒了,他睜眼一看,發現腰部已經開始發福的狐貍正坐在窗臺上,看著夜空。
林有德從床上下來,正準備到老婆身邊去,卻轉向酒柜,倒了兩杯酒拿過去。
“你竟然讓有身孕的老婆喝酒。”狐貍打趣道,“不怕影響生下來的嬰兒嗎?”
“如果是個怪胎,我也認了。”林有德聳聳肩,抿了口酒之后正色道,“怎么回事,最近你好像總有些心不在焉。”
“啊,看得出來?”
“當然,我可是你的愛人啊。”林有德伸出手,輕輕摟住狐貍的肩膀,而這時候,床上的薇歐拉似乎是對“愛人”這個詞有反應,翻了個身咕噥了一句夢話,又睡死過去。
狐貍看了眼床那邊,隨后用壓低了許多的聲音說:“其實也沒什么,只是……你應該知道我的青梅竹馬的事情吧?”
“是啊,知道。”
“她是個和茜茜很像的人,以她的性格,估計……雖然我整天坑她,最后還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個破島上了,但是一想到曾經和自己最親密的人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多少還是有點感傷。”
說罷,狐貍把手中的酒一口喝掉一小半,然后打了個酒嗝。
林有德看著狐貍的側臉,老實說,此時狐貍的表情讓他覺得非常新奇——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表露出這樣貨真價實的感傷。
他收緊摟著狐貍肩膀的手臂,將少女窄窄的肩膀牢牢的抱在懷中。
接下來將近半小時,他就這樣陪著狐貍喝了一杯又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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