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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靈眼 第十一章 湖中浮尸
湖很大,形狀不是很規則,大概到對面有上百米的距離。也不知道是本來這里有個坑,導致積水成湖,還是被上游流下來的水沖刷出的大坑。我們雖沒有爬多高的山,但是這一路上來,怎么也算個半山腰了,在這個海拔的湖,自然可以稱其為天池。
遠遠的看見如鏡的大湖,大家的心情馬上好了起來,歡快的跑出林子,奔向湖邊。有人是被美景吸引,有人是被新鮮的空氣吸引,我心想著看到大湖,所有人肯定都要觀賞游玩一番,我就可以得空休息休息,這才是我最開心的地方。
之前在樹林子里,我都快得了抑郁癥了,大家忙著趕路,誰也不跟誰說話,光是布滿荊棘的路,就讓我們焦頭爛額了。獨角和助手兩人在最前面,忙著用刀砍掉擋路的樹脂和藤蔓。我們在身后緊跟,為了保持他們倆的速度,到這里我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感覺一路就好像是跑過來的一樣。
一到湖邊,我趕緊找了個斜坡的石頭地坐下,顯然其他人也很累,都在我旁邊坐下,一聲不吭。
胖哥一邊伸懶腰一邊抱怨:“聽大叔的,咱們回去好了。這也太折磨人了,我★★身上的衣服被刮破好幾處。”
確實,獨角和他的助手砍樹枝,是按照自己的身形砍的,我們在身后跟著都能順利通過,只有胖哥體形較寬,被砍斷的樹枝一定讓他遭了不少罪。
嘎魯大叔笑著說:“讓你們別來,你們非要來,城市里的孩子,怎么能經受這么苦的路?趁早回去吧。”
蘇日娜使勁瞪了胖哥一眼,警告他不要再提回去,以免勾起嘎魯大叔的念頭。
姜漓好像并不怎么累,看到天池如畫的美景,別提有多開心了,和獨角師徒二人一樣,扔保持著充足的體力,三個人一起到湖邊,給我們大家的水壺盛滿水。
我坐在那里盡量的大口呼吸,讓自己的狀態迅速恢復,可是這里海拔較高,氧氣也很稀薄,越呼吸越覺得上氣不接下氣。按照我現在的情況來看,張嘴說話都能讓我缺氧,說不準能要了我的命。我只好和燕秋靠在一起,一言不發的看著姜漓她們三個,走向湖邊打水的背影。
這天池的景色確實很美,遠處高高的山峰,山頂還有層層的白色積雪,倒映在平靜的湖面上,簡直如畫一般。等回去的時候,我一定推薦云大個來這里畫畫,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不一會,裝滿水的水壺,就被姜漓她們三個拎回來了,雖然口渴,但我還記得,嘎魯大叔說過這里的水要燒開了喝,不然會鬧肚子。
胖哥不管那些,接過自己的水壺,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嘎魯大叔剛要阻止他,胖哥就說:“沒事,我腸胃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喝了一口。
姜漓把水壺送還給我們后,依然站在那里欣賞著美景,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臉上洋溢著小猴子被放生后的愉快表情。嘴上還嘲笑我們:“你們這群人,平時不注意鍛煉身體,這才走了多遠?你們就累成這樣了?”
我不滿的說:“再不閉嘴,以后休想再讓我帶你出來。”
姜漓耍賴的跺了下腳,說:“展梟,你現在怎么學會威脅人了?我其實……”話還沒說完,姜漓突然頓住不動了,盯著湖水,皺著眉頭,不知道看見了什么。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湖面上好像有一個黑色的浮木,在水里緩慢的漂浮,里湖的岸邊并不遠。
姜漓指著那里問:“你們看見了么?”
我點點頭說:“看見了,那是個什么東西呀?”
其他人應該也能看見,胖哥說:“是不是一條大魚?這抓上來能吃兩天。”
燕秋被胖哥逗笑了,一邊笑一邊說:“都累成這熊樣了,你還想著吃呢啊?”
胖哥一瞪眼睛,理直氣壯的說:“民以食為天,愛吃有錯么?況且我現在確實感覺有點餓,要不然……”
胖哥沒說完,蘇日娜忽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她瞪著眼睛看著湖面,很認真的說:“不對,那是個人。”
“是個人?我咋沒看出來?你眼花了吧?”我不解的問蘇日娜。
蘇日娜緊皺眉頭,還是很認真的指著那里說:“你看,旁邊平伸出來的,不是人的胳膊么?”
我也不情愿的站起身,仔細的盯著湖里的黑色物體看,這一看還確實有點像人,這人是趴在湖面上的,我們看見的黑色部分,是他的背部,兩邊伸出的兩條,確實像是人的胳膊。
本來并不在意的獨角,看我們反應如此強烈,也站起身朝那邊看,看了一會,他又摘下自己的弓箭,把之前折疊的弓身展開,用上面的瞄準鏡看了一會。
看完,他馬上把弓扔到地上,急切的對他的助手說了一段話,之后兩個人就飛奔向湖邊。
現在我們已經能確定,那八成就是個人,不然獨角和他的助手也不會反應這么強烈。眾人都起身,跟著他倆一起往湖邊跑。
到了湖邊才發現,距離根本不夠,獨角和他的助手干脆扔下裝備,直接奔向湖中。
我們只能在岸邊等,畢竟沒有人家那防水的衣服。但是眾人并沒閑著,女孩們關切的看著湖中的事態發展,我和胖哥在岸邊尋找長樹枝,準備一會幫忙用。
兩分鐘后,獨角和他的助手就拖著一具死尸,向岸邊游來,我和胖哥趕忙用樹枝去夠,沒有用手直接接觸,而是用樹叉把尸體勾住,拖到了岸上。
用樹枝拖尸體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兩條胳膊很軟,好像泥捏的一樣,讓我們打撈起來很費勁。
尸體被拖上岸后,整個身體呈不合理的扭曲狀,像一根泡了水的繩子。
獨角把尸體翻過來,再分別把他的四肢和頭部擺放好,我們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身上穿的服裝材質類似獨角他們的衣服,款式稍有不同,是黑色的緊身衣。表情極其痛苦,閉著眼睛,長著大嘴,看得出臨死前的掙扎。
人已經沒救了,但是從面部皮膚的水腫程度來看,此人的死不過是數小時之前的事。他是因何而死,我們誰也不知道,如果陸姍在的話,應該可以分析出來。
獨角拉開那人的衣服拉鏈,可以看見上身什么也沒穿,在他的身體皮膚上,有明顯的紅色痕跡,好像整個身體被什么東西擠壓了一樣。
嘎魯大叔瞪大雙眼,用顫抖的聲音說:“神靈,這是騰格里的懲罰,他被神靈用法器打死了。”
我想起了嘎魯大叔之前講的,他之所以把船藏在石頭下,很久都沒有再使用,就是因為河里出了事故,按照薩滿法師的解釋,死的人是被神靈用法器擊打,渾身筋骨盡斷而死。
本來我是不信的,但是眼前這個如面條一樣的尸體,確實是筋骨受損了,到底是什么把他弄成這樣?我們還沒有定論。
姜漓指著那個尸體大喊:“是他,是他。”
難道這人姜漓認識?我問姜漓:“是誰呀?你見過這個人?”
姜漓著急的說:“你忘了?是那個人呀。”
我看姜漓急得說不清楚,就安慰她:“你別著急,慢慢說,倒底是誰?”
姜漓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沖我喊:“丹姨,是丹姨的那個……”
我又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的長相,才想起來,這人我和姜漓確實見過,這就是當初在丹姨叔叔的蒙古包里,打撲克的兩個年輕人中的一個,我當時認為他是丹姨的小狼狗,傍富婆的小白臉。
如果真是那個人,不是因為長得像的話,那事情就復雜了。重點不是這個人因何而死,而是丹姨他們為什么也來到了這里?是不是現在也已經遇難了?
我先是勸自己,有可能只有這人自己來了,丹姨并沒有來。隨后又否定了自己,他是丹姨的跟班,丹姨不來,他來干什么?
我馬上讓眾人再仔細搜索湖面,看看還有沒有尸體,如果丹姨也遇難了,希望可以找到她的尸體,至少讓她入土為安。
(美克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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