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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靈眼 第五十一章 健談的大叔
我不知道嘎魯大叔口中的“騰格里”是什么?反正就是一種宗教式的禱告,大概就像基督徒常說的“上帝保佑”一樣。不管怎樣,有宗教信仰的人多數心地都很善良,這也讓我下定決心,就請嘎魯大叔做我們的向導,其實我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我問嘎魯大叔:“那咱們什么時候出發呢?”
嘎魯大叔笑著說:“既然你們趕時間,今晚就去我家住,我家就在市區東郊,站在家門口就能看到肯特山脈。咱們明天一早就進山,走晚了天就熱起來了。你們的行李在哪呢?我用摩托車幫你們馱。”
我忙說:“您先別著急,我們還有兩個同伴在酒店里呢,是兩個女孩子。”
嘎魯大叔說:“沒關系,讓她們來,坐我的摩托車走,我的車拉你們五個沒問題。”
我看了一眼俄羅斯女人說:“她不去,只有我們四個。”
嘎魯大叔搖頭表示可惜,然后又催促道:“快讓她們來,咱們直接去我家。”
看得出來,這位大叔還挺熱情。
俄羅斯女人也愿意再幫忙接一趟人,我便打通了燕秋的電話,電話里說明了我們現在的狀況,并告訴她倆收拾好行李,在停車場等那位俄羅斯大姐。
燕秋那邊痛快的答應,說馬上就回房間收拾。
掛掉燕秋的電話,送走了去接她們的俄羅斯女人,我又撥通了小雪的電話。
接電話的時候,小雪的聲音顯得很愉快,說明她在外面帶團玩得還挺開心的。
她接起電話說:“喂,展梟有啥事找本大小姐呀?”
我問:“咱們團要在烏蘭巴托這邊待幾天?我們幾個可能要進山。”
小雪遲疑了一下說:“本來計劃待兩天三夜,你們要是時間長,我可以多等一天,不過不好和游客們交待,如果這兩天能下雨,那就好辦了,我可以和游客說下雨天車不好走,推遲返程的時間。”
我在心里計算,除去今晚在嘎魯大叔家留宿,明天一天一夜,后天也就有一白天的時間,也不知道來得及不?如果小雪拖延成功的話,當然肯定會成功。到大后天早晨,我們趕回酒店,就能趕上旅行團的日程。
于是我對小雪說:“這樣吧,大后天早晨你們出發,我們盡量趕回來,實在趕不上,你們就走,別等我們了,我們再想辦法回國。”
小雪也算了下時間,然后回我說:“可以吧,只不過,這樣就要多耗費一天的餐飲和住宿費用,看來我這趟跟上你們是掙不到錢了。”
我笑著說:“放心,需要多少錢,你給我列個清單,回國的時候一并算給你。”
小雪調侃我,笑著說:“呦,土豪說話果然有魄力,也沒什么,團里有個極品小美女,要不然你就包她一輩子的食宿算了。其他人的費用我來承擔,怎么樣?是不是感覺自己賺到了?”
我知道她是說她自己,便說:“可以呀,等回國后聯系我,我給你安排一個,能管自己一輩子吃喝不愁的工作。”
小雪聽我這么說,先是“呸”了我一下,然后又轉回正常口吻,很認真的說:“你們還是盡量抓緊時間吧,不然我們旅游車過關的時候,我都不好交待,少了四個人,我還要編瞎話解釋。”
我答應她之后,又叮囑她:“我們的房間隨便用,房卡都在前臺,可別再和司機大哥住一間了,于人于己都不好。”
小雪滿口答應,保證不光這次,以后也不再這樣了,我才掛斷電話。
我們三個大男人坐在屋子里安靜的等待,我則是繼續趴在窗邊看寺廟廣場上的鴿子。現在我才知道,那個小姑娘為什么喜歡坐在這里看?那些鴿子忙碌的飛來飛去,爭搶食物,卻能給觀賞者帶來心靈的放松。
可能也是由于在這里聽不見聲音的緣故,本來紛亂的廣場,看上去就像一部默片,看著看著人就愣神了,眼睛盯著前方,大腦卻是一片空白,好像睡著了一樣,讓人得到休息,不會因為過多的煩惱而疲勞。
或許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佛教給我帶來的心靜,或許這就是所說的禪,我現在正是在悟禪,不過不是面壁,卻是觀賞鴿子。
很快胖哥就感覺到無聊了,去問嘎魯大說:“您是那個俄羅斯娘們兒的客人呀?”
這一問倒好,嘎魯大叔的話匣子被徹底打開了。
他說那俄羅斯女人二十五歲的時候來到蒙古,嘎魯大叔當時是在火車站,用驢子幫人馱貨物掙錢。這個女人雇傭了嘎魯大叔做腳力,因為初來乍到,又不會蒙語,倆人恰好又都懂中文,嘎魯大叔就熱心的幫她找了出租屋。
安頓好之后,倆人成了朋友,按照那個女人的意愿,嘎魯大叔幫她找了一個行業的工作,如今已經過去二十來年了。
中間俄羅斯女人換了幾次工作,也搬了幾回家,都是嘎魯大叔幫忙的。當然,作為回報,俄羅斯女人免費為他提供性服務。
嘎魯大叔的老伴死得早,是因為難產去世的,只留下一個女兒。他為了掙錢養家,有時候顧不上照顧女兒,就把女兒送到俄羅斯女人的住處,讓她幫忙照看。現在女兒大了,也會經常來看這位阿姨。
前幾年嘎魯大叔生意做得好了,又在外人那里抱了一個小兒子,也是俄羅斯女人幫忙照看的。
我心想這嘎魯大叔心也夠大的,那女人是干什么的,他心里最清楚,居然把自己的孩子送過來,耳濡目染的能學好么?想想里屋那個穿紅睡裙的小女孩就知道,也就是上初中的年紀,每天看著自己的母親接待各種男人,小小的就已經學會抽煙了。
之后嘎魯大叔又開始講述他的風流史,內容無非也就是俄羅斯女人在床上多么給力,也不管我和胖哥愛不愛聽。說得口干,還把我倆的咖啡都喝掉,然后繼續講。直到屋內的小女孩,撩開門簾,筆了一個中指的手勢,他才停下來。
胖哥好奇的問:“呦,小妮子還懂中文啊?”
嘎魯大叔笑著說:“娃娃學東西快,她媽媽都能說,她也一定會呀。她媽媽的中文,很多詞語還是跟我學的呢。”
我心中暗自苦笑,親媽都讓八國聯軍給糟蹋了,閨女還有心情學外語,也算是奇聞了。
胖哥笑著問:“那她爸是誰呀?我看有點像亞洲混血兒,該不會就是你的種吧?”
我白了一眼胖哥,警告他說話越來越沒邊了。
嘎魯大叔并不生氣,而是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這可不能亂說,具體是誰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生她的時候,我是裝了一回爸爸的。”
胖哥又說:“既然裝就裝到底唄,我看你倆這么多年,感情也一定很深了,你歲數也大了,要是不在意她的職業,就娶回家做對老夫妻,相互照顧,也挺好。”
嘎魯大叔還是不好意思的搖頭,笑著說:“人家城里的風塵女子,怎么能看上我這個做苦力的農漢?還是不做那個夢了。”
看樣子俄羅斯女人年輕的時候,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挺不錯的。
我也學胖哥做起了媒人,勸嘎魯大叔說:“不試試怎么知道?說不定能行呢?”
嘎魯大叔使勁點頭,答應道:“我找機會,我找機會。”
人無聊的時候還真是會自找樂子,我和胖哥居然給兩個不相干的外國人,牽起了紅線。或許我們在意的不是他們倆是否老有所依,更在乎的是三個孩子能有完整的家庭。這種心理,沒有做過孤兒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閑聊了將近一個小時,走廊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們知道是姜漓她們來了,便都起身,準備出發。
燕秋和姜漓進屋后,我先是介紹了嘎魯大叔,說他是我們的向導,今晚就住在他們家。
兩人和大叔相互問好之后,我掏出一沓鈔票,放在床頭柜上,作為俄羅斯女人跑腿的傭金,就準備帶著眾人離去。在蒙古花錢就這么爽,不用數,一沓一沓的花都不會花超了。
我又問姜漓:“你倆咋空著手來的?我們四個人的包呢?”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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